“我不管,我現在傷口很疼,必須要你開活血化瘀、止血的藥才能好。”
洛輕眠見醫生不願意,於是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目的只有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這次必須要幫月兒把藥給拿回去。
醫生迫於無奈,又因爲保鏢在外面大肆找人,他只得把藥給洛輕眠,省的她鬧事。
洛輕眠回去的時候經過紀念琛的房間,她躡手躡腳的偷偷渡過去,小心不發出任何的動靜。
“是我,藥來了。”
洛輕眠一邊關門一邊輕聲開口,有了剛纔的教訓,她纔不想再被淬寒的匕首再架在脖子上了,那種感覺……十分不妙。
“紀家雖然有私人醫生,但應該不會輕易給藥,現在外面都在找我,他避着都來不及,怎麼會把藥給你呢?”
月兒看着洛輕眠帶回來的各種跌打損傷、止血化瘀的藥,納悶開口,而且這些藥,對她的病症其實不是很……
月兒想到洛輕眠尋來這麼多的藥一定很辛苦,便把放在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這個,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洛輕眠說着,坐在牀上一擡腿,撩起長衫外套下的睡衣,月兒這才發現她也受了傷,傷口還沒結在一起,隱隱有小血塊。
“你怎麼了?爲什麼不清理傷口?”
月兒慢慢蹲下身子看了看她的腿,幸虧只是皮外傷,只是她這動不動磕磕碰碰,可不是什麼好事。
“紀流錦想害我,我就順着她給的階梯下了,不然你的藥怎麼那麼容易拿到手?我也不是很懂這些,你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先塗了再說。”
洛輕眠小心開口,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只有一碗早已冷掉的湯,看來廚房的人還沒有送餐上來,她得小心些纔是。
月兒在一旁給自己上藥,洛輕眠小心翼翼的清洗傷口,看她弄得差不多了,找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薄薄一層塗在傷口上,看了看自己的醜兮兮的腿,洛輕眠滿意的點點頭,這藥粉塗起來不疼,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
“不是這樣的,藥怎麼能塗這麼少呢?你等會還要包紮。”
月兒見洛輕眠已經把蓋子蓋上,連忙開口制止她的行爲。這個大小姐,竟然一點生活常識都不知道。
“我知道,就這樣。”
洛輕眠說着,不顧月兒的反對抓起紗布隨便紮了兩下,站起身跺跺腳,想讓月兒放心,她纔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嚴重呢。
“真的,這點藥不夠的。”
月兒戴着面罩看不清情緒,但洛輕眠猜測,那張精緻的臉蛋下一定是有些埋怨和責備的臉色,心下有些好奇,月兒擔心人的樣子,應該很美吧!
“我的藥是留給你的。”
洛輕眠淡淡說了一句,月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的藥是留給她的?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洛輕眠只給自己薄薄塗一層,就是爲了把藥讓給她嗎?
那這樣……
月兒張張嘴還想再問,門外傳來敲門聲,頓時,兩人面色嚴峻,洛輕眠對月兒使了使眼色,月兒心領神會的躲到牀上去蓋好被子,做完這一切之後,洛輕眠才起身開口,女傭把一大盤子菜端上來放在桌上,在洛輕眠吩咐下把冷掉的湯帶走。
看見女傭離開後,洛輕眠招呼月兒出來。
“你的藥是留給我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月兒剛出被窩,一直糾結着這句話,洛輕眠卻不回答她,只自顧自的幫她弄好碗筷,等的有些不耐煩,月兒上前想問個就究竟,對上洛輕眠遞上來的筷子,有些不知所云。
“你從他那裡過來匆忙趕路沒有養傷,應該餓了吧?現在很晚了,你先對付着吃一些,這裡還有水果。”
洛輕眠說着坐在潔白的毛毯上,一點架子都沒有,月兒看着接過她的筷子,看着兩根小木棍心底生出異樣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讓人切了些應季的水果,不過這青提你可以嚐嚐,這是國外的青提,也算應季,營養價值很高。”
洛輕眠說着,已經剝了一個青提想塞在她嘴裡,被月兒輕巧躲過,轉過臉摘下面罩輕輕一咬,青甜的汁在嘴裡嘣開,沒有核,微甜清香,彷彿是戀愛的味道。
月兒她們跟着主人沒有吃過生活上的苦,雖然算是僕人或者下屬,但因爲職業特殊,所以她見過許多的市面,僅僅一串青提,感動不到她。
讓她感動的是,洛輕眠身爲被保護的人,應該會傲慢、或者有架子,而她卻像家人一樣待她,瞞着所有的人給她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和她一個桌子坐着。
這種久違的親人感,是月兒很久沒有體驗到的。
不知不覺,她們幾個人分散已經很久了,都沒有聚在一起。至於主人,他身份高貴,自然是不會和她們同桌吃飯的。
“你說的藥,是不是想留給我?那你用什麼?”
月兒背對着洛輕眠吃飯,突然想起她前面沒說完的話。如果藥只有這麼多的話,那就代表着她是沒得用的。
“姐姐,你還記着這件事呢?”
洛輕眠無奈開口,沒想到月兒的記憶力和較真能力這麼強,她滿不在乎的拍拍手:“藥都是給你的,我之所以薄塗一層呢,是因爲紀家人都看見我摔跤了,紀念琛一定會知道,如果我沒有上藥的話,他就知道我一定會說謊的,現在紀家戒備森嚴,上次的時候已經很嚴了,這次因爲你擅自闖入,可能我們出入的東西都要被檢查,所以我也不好光明正大給你買藥。”
似是想起什麼,洛輕眠添了一句“藥的問題你別擔心,效果不好我有的是辦法弄到,放心好了。”
洛輕眠寬慰,月兒的一頓飯卻吃得渾然不是滋味。
上一次被人保護是什麼時候?
鼻頭微酸,她保護她是因爲任務,那洛輕眠這般對她又是因爲什麼?
“你爲什麼這麼做?”
月兒終是問出心底的疑惑,洛輕眠顯然知道她會這麼問,笑了笑“因爲我們兩個人是朋友啊,你上次不救我是你的原則,而你屢次救我,我已經在心底把你當盆友了,難道不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