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錦得知紀軒宇的通知之後,當天便買了回國的機票,從法國回去準備找洛輕眠算賬。
第二天, 洛輕眠還沒收工,就被紀家一通電話給喚了回去,說是紀老爺子身體不太好,讓她回來看看。
洛輕眠看現場沒有她的戲份,也便跟着請了假回去了。
剛一進門,便聽到一聲令下,立即有兩三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從角落衝過來,將她鉗制住,洛輕眠還沒來得及猜是誰,紀流錦便從人羣中走過來,一身大牌精緻高貴,手拿着一根竹板,在手上掂量。
“喲,妹妹那麼久沒見了,出落得倒是挺美啊!”
紀流錦在她身上打轉一番,暗自掂量她的身材與容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再也不是當年青澀的小黃瓜了,反而玲瓏有致,讓人移不開視線。
“二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這是做什麼呢?”
洛輕眠假裝聽不懂她的話,奇怪看着她,她是真的不知道紀流錦突然出現是爲了什麼,還叫人將她綁起來。
總不可能是爲了蘇奕帆那件事吧?那才過了一晚,更何況她聽說紀流錦在美國要參加一個時裝秀,哪兒有時間回來。
“嗯!問得好!”
紀流錦讚賞的點點頭,拍着竹板在她身邊繞了兩圈,擡眸漫不經心開口“那你說,我爲什麼會回來呢?”
“我不知道。”
洛輕眠老實回答,她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還輪不到她這麼大張旗鼓的對付,更何況還是在紀宅,紀老爺子都在的地方。
“不知道?老老實實的待在你的青城不好嗎?”
紀流錦聽見她的話,眉毛登時一一挑,一竹板用力拍下去,洛輕眠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疼,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在啃食她的臉,辣中帶着麻,耳膜輕鳴,有片刻失聰。
“斯……”
洛輕眠撇過頭,蹙眉看她,這個女人,究竟發的什麼瘋?一回國就打她?這麼恨她?
“既然不願意待在青城,那安分守己不好嗎?竟然敢宵想我的男人,四妹,你是偷東西,偷上癮了吧。”
紀流錦耐着性子,走到她耳邊,用力捏起輕眠的臉,在她耳畔輕語,全然不顧及她臉上紅着的一條竹板鞭印。
心、被狠狠的刺痛,那段不堪回首的曾經,那她一直壓下去,好不容易走出來的過往,就這樣輕易被紀流錦挑出來,在她心尖狠厲扎刺。
“我不知道二姐什麼意思,在家裡,好像只有爺爺只可以用家法。”
洛輕眠不卑不亢開口,盯着她手中的竹板,忍着不讓眼淚掉下,眼底氤氳了一汪水汽。
在紀宅,能用家法的只有紀老爺子,那也不是竹板,而是板短鞭,還非得在紀家設的家法堂裡數清罪證纔可以受罰。
她洛輕眠,何罪之有?
“爺爺也是你可以叫的?下賤流的胚子!你媽不檢點,你也跟着偷男人?你們姓洛的都這麼賤骨頭嗎?”
又一板子落下,洛輕眠的臉再一次被抽中,連身邊的保鏢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洛輕眠皺眉咬牙哭撐,身上很疼,可是心裡更疼。
紀流錦,當着她的面侮辱媽媽。那是洛芳華和她心裡最大的痛。
“紀流錦,你侮辱我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侮辱我媽媽!她怎麼說也是你洛姨!還有,我沒有偷男人,紀念琛沒有,你的男朋友蘇奕帆也沒有!”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洛輕眠盯着紀流錦惡狠狠開口。紀流錦顯然沒料到她這個軟包子還有這麼強硬的一天,睫毛顫了顫,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更加理所當然開口:“我還沒說你偷的是誰,你倒是全招了。”
“呵,真是有意思。既然你這麼喜歡偷男人,那作爲正牌女友和二姐,我想我應該教你怎麼做人,免得你出去丟了紀家的臉面。”
說完,紀流錦怒而看着身邊的保鏢,憤怒吩咐他們講洛輕眠吊起來,在客廳裡打兩百板子。
洛輕眠看着紀流錦,忍不住嘲笑出聲,她原本以爲說清楚就行,沒想到紀流錦句句都不聽她的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紀流錦也不惱,保鏢們把她架起來,用竹板用力捶打她的屁股,一次次重擊打在身上,任由洛輕眠再能忍,也忍不住輕哼疼出聲。
“妹妹啊,你可別怪姐姐用力,畢竟是你有前科在身,姐姐不計較,你以後去偷別人家的人怎麼辦?這旁人總比不得我們紀家人的,在我們這裡吃虧,總好過在別人那裡受辱好對吧。”
紀流錦站在她面前溫柔開口,在洛輕眠看來,那笑就像毒蛇吐着信子的狠毒。
“你強加給我的……啊!,我都記着,隨你便。”
洛輕眠咬牙說了一句,紀流錦脣角帶笑走開,大聲開口“四妹不服管教,以下犯上,再加五十!”
說罷,她悠閒坐在一邊,看着保鏢將板子拍在她身上,看她隱忍痛苦的模樣,心中十分痛快。
“如果你們下手輕了讓我妹妹再犯之類的錯誤,那剩下多少板子,你們都替她受過!”
紀流錦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有了她的威脅,保鏢們下手毫不含糊,更是一板比一板重,因爲他們都不希望被吊起來打的人是自己。
人在利益面前,總是驅害利弊的。
洛輕眠的臉色越來越慘淡,本還能叫幾聲,到最後連喊叫都十分微弱,紀流錦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並沒有吩咐人停下。
輕眠額間滲出絲絲汗珠,汗水沁透衣服,褲子上的血跡越發濃重,猩紅一片。
門外,喇叭鳴了兩聲,女傭出去開門,隱隱喊了一句老爺子,紀老爺子的聲音微弱傳來,由遠及近。紀流錦連忙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驚慌的看着窗外,果然!他回來了。
紀流錦咬了下嘴脣看着快昏過去的洛輕眠,不知如何是好,該死!她明明都打聽好爺爺出去釣魚,沒到傍晚是不會回來的,這才一點,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現在人是來不及藏了,還是爬出去能拖一會是一會吧!
紀流錦對保鏢們使了個眼神,他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她,來不及解釋那麼多,紀流錦拖着鞋子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