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色已深,本來應該繼續拍晚上的戲份,導演組卻臨時通知有一位大金主要來,所以晚上的戲份就暫時停下聚餐。
洛輕眠本應咖位不夠,可以參加這次聚餐,但也不能和主演們坐一桌吃飯。但有蘇奕帆的帶領和導演的默認,大家便只是寒暄幾句便作罷。
洛輕眠剛坐定,便看見遠遠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朝她方向走來,身邊的女子端莊大氣,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身後還跟着保鏢。
耳畔,劇組演員們輕聲議論,她仰頭看着男人,是紀念琛和江西雅。
“聽說這個就是我們的金主,她身邊那位啊!是他的未婚妻。”
“我以前見過的金主都是上了年紀的,沒想到他這麼年輕有爲。”
有人低頭插話進來:“何止啊!紀念琛還是雲城最帥的男人,是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他身邊那個女的叫江西雅,也是商場知名的名媛呢!”
說話間,人已經來到餐桌,演員們適時閉了嘴,眼神在紀念琛和江西雅身上打轉兩下後假裝若無其事。
“李導,好久不見啊!”
江西雅看見導演之後,上前擁抱了一下, 彷彿很熟絡的樣子,李導也起身和江西雅說話,顯然是認識的。
“紀總,您坐這裡吧。這桌上都是咱劇裡的人,沒外人,呵呵。”
李導說着,率先安排紀念琛坐在正中間,江西雅款款在他身邊坐下, 正對洛輕眠。看見洛輕眠也在場,江西雅脣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後,嫺靜坐在椅子上。
演員暗自感嘆名媛不虧是名媛,比他們這些演員要來的漂亮、有底蘊得多。她們雖然光鮮亮麗,披星戴月,但和養尊處優又知識淵博的大家閨秀相比,還是差勁了許多。
“李導,你說這桌上沒外人,可是我怎麼見着這位這麼陌生呢?”
江西雅纖手一指,李導在看見洛輕眠的時候臉色微變,不知如何解釋,猶豫兩下後開口:“輕眠是剛從青城回來的,因爲是新晉的優秀人才,所以也就一起出席了。”
“哦,是這樣啊!”江西雅假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傲慢的用手指了指旁邊門口“既然這位是羣演,我想這個宴席都是比較重要的人,次要人物還是出去待在自己該待得地方吧!”
“這……”
李導躊躇看着江西雅,她是當紅影星紀流錦的好友,也是紀念琛的未婚妻,她的話導演不得不聽。總不能爲了個新人平白惹怒兩位大人物,更何況《帝妃》這部戲傾注了他許多的心血和熱情,需要他們兩人的加持,才能完成這幅優秀的作品。
洛輕眠垂眸看了一眼紀念琛,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彷彿對這一切提不起任何興致,包括……她在內。
“江小姐,輕眠終歸是我們這個劇組的,她走了位置也會有空缺,看着不太好看,更何況,她是新晉的演員,潛力無限,坐在這裡也無可厚非的。”
蘇奕帆開口,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連彷彿對這次宴會不上心的紀念琛,都眉頭挑了挑,看了他好幾眼。
蘇奕帆竟然爲一個小角色說話,是大家意想不到的。
“哦?蘇奕帆你這麼袒護她,紀流錦知道嗎?她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心情?”
紀流錦?!洛輕眠在角落輕握手,聽見熟悉名字的那一刻,有片刻失神。
岔岔擡頭看着蘇奕帆,他,跟紀流錦是什麼關係?
紀流錦是紀老爺子的二房孫女,也就是紀念琛的堂姐,他們之間,似乎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不然江西雅怎麼會說這麼一番話?
“這……就不勞煩江小姐擔心了,畢竟流錦知道今天的事,也斷然不會爲了一個配角而延誤開席的。”
蘇奕帆遲疑一會,看着門外站着準備佈菜的領班,輕言開口,江西雅眉頭一挑,他竟然還轉移注意力?
“但願流錦是真的不會介意,蘇奕帆。”
江西雅幽幽看了一眼蘇奕帆,喊他名字強調一句。蘇奕帆蹙眉,點點頭示意。導演看氣氛有些僵硬,便連忙喚人上菜活絡氣氛。
而洛輕眠還沉浸在放在江西雅的話中,一直思索。紀念琛瞧見她的出神,幽幽撇了一眼蘇奕帆,沒有說話。
宴席散去,洛輕眠逮到機會找劇組的人旁敲側擊的打聽,再加上網上查到的資料,才知道蘇奕帆和紀流錦是男女朋友關係。
而蘇奕帆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紀流錦的栽培和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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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蘇奕帆是影視劇新人,紀流錦作爲影后,和他合作一部戲之後,看中他的能力,即便那時候他還是小角色,但在紀流錦的幫助下,他開始從男二演起,再後來獨挑大樑,又拍了電影。
蘇奕帆早年資源和成就,都是紀流錦給的。
可以說,假如沒有紀流錦,就沒有現在的蘇奕帆,以他的成就,的確可以達到現在的成就, 但那或許再要個十年、二十年……
蘇奕帆能替她出頭說話,她已經很感激,她和紀家之間的關係,勢必會和紀流錦站在對立面,更何況她這個名義上的姐姐不喜歡她,就更別說得知他們走得近會發生什麼了。
所以洛輕眠下意識的開始疏遠蘇奕帆,哪怕他只是低聲詢問一句,她都刻意保持距離,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衆人寒暄許久之後,紀念琛和江西雅驅車離開,看見最大的金主走了以後,演員們都暗自送了一口氣,紀念琛是這部劇最大的金主,沒人敢招惹他惹不痛快。
大家陸續離開,要回酒店的演員也趁早打車走了,只剩下蘇奕帆和洛輕眠還有導演,導演拍了拍蘇奕帆的肩膀,叮囑幾句現行離開。
“要不我送你吧。”
蘇奕帆看了看濃重的夜色,擔心她的安危,也擔心她因爲江西雅的話而心裡難受。
洛輕眠想到江西雅的話,明白兩人身份的尷尬,禮貌拒絕後離開,一個人消失在夜色中。
蘇奕帆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看了許久,輕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