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洛輕眠爬樹掏柿子的事情傳遍了紀宅,所有人都知道她爲了柿子犧牲竟然這麼大,毫無大家小姐的做派。
紀念琛對她很擔心,她這是舊傷未愈加舊傷加新傷,三種傷加在一起,他都不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好的地方了。
“好啦,我沒事。”
洛輕眠無奈開口安慰,紀念琛知道她受傷之後就扔下手中的工作不幹,回來看她,搞得她都覺得不在牀上躺上幾天,都對不起他們這番大張旗鼓了。
“你啊,想吃不會讓人去摘嗎?非要自己親自動手。”
紀念琛對她這個固執的性格十分無奈,真不知道幾個柿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讓她踩着纖細的樹枝就上去了。
“人家想體驗親自動手的樂趣嘛!”
洛輕眠假裝委屈的低頭戳手,紀念琛見她這般,沒有開口再訓斥“你摘了柿子想做什麼?我已經吩咐人把它都摘下來了。”
“柿餅!我想吃柿餅!”
洛輕眠激動喊出來,她其實吃不吃無所謂,只是月兒吃了一個之後覺得很好吃,而柿子不耐放,那麼多個柿子,她就萌生了做柿餅的念頭。
喜歡甜柿子的月兒,一定不會拒絕更加甜糯的柿餅的。
“嗯,好,我吩咐人去做,過兩三個月就好了,現在想吃嗎?桂花坊的柿餅你也很喜歡。”
洛輕眠本想拒絕,想了想,做好柿餅還得兩三個月的時間,於是點點頭,紀念琛便吩咐司機去買回來。
春風得意的洛輕眠坐在花園裡吃柿子,月兒也坐在椅子上和她面對面,在紀家規矩森嚴的地方,是絕不允許女傭和主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更別提一起吃東西。
“喲呵,路子還是那麼野啊,饞到爬樹了。”
紀流錦經過看見洛輕眠上去冷嘲熱諷,看了一眼女傭一掃而過,第二眼才意識到她坐在椅子上“你給我站起來!”
月兒假裝驚慌失措的站起來,不明所以看着紀流錦,用無辜的眼神看着洛輕眠,似在求救。
“紀家的規矩你都忘記了?傭人就是傭人,憑什麼和主人坐在一起?!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是我給的,你有意見嗎?”
洛輕眠施施然站起來,眸光疏遠淡然的看着紀流錦,正面迎敵。
“好啊你,洛輕眠你還真是長本事了!”
紀流錦被她氣得不行,沒想到她越發的沒規矩和本分,竟然這麼過分。
“有人捨身救主,主人分享兩人一起努力的成果,你有問題嗎?這是我家。”
“洛輕眠,你還沒過門呢!”
紀流錦聽見她宣示主權,越發惱怒,一口一個她家她家,真是雀佔鳩巢的碧池玩意!
“還遠嗎?對了,二姐,念琛知道我想吃柿餅,特意去桂花坊買的柿餅,不知道你想吃嗎?不過不多,你只能吃一個喲。”
洛輕眠說着對月兒使了個眼色,月兒心領神會的點頭低着腦袋走了,一副唯唯諾諾的小女孩樣。
她們之間的矛盾,洛輕眠不想讓月兒摻進來。
月兒剛拿回來,就被惱怒的紀流錦一把扇在地上,她眉頭輕挑,還挺心疼那些柿餅的。她已經吃過一塊了,味道還真不錯。
紀流錦不耐煩看着站在她面前不動的女傭,細看之下突然發現她妝容似乎有些重,而且和別的女傭似乎更出挑一些。
在娛樂圈養成的危機意識,紀流錦在空氣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啪”的一巴掌,一個巴掌毫無準備的落在月兒身上,因爲適應普通人,所以她特意強行控制自己反應比以前慢半拍,饒是如此,還是反應快了些。
在場沒人看出她細微的變化,紀流錦看見手上淺淺的粉,脣角不屑一笑,極其諷刺的看着洛輕眠。
“喂,你做什麼?!”
洛輕眠沒想到她會平白無故給女傭一個巴掌,氣得想跟她較真,看見她手上白白一層之後,有些心虛。月兒的身份,一直是隱瞞的狀態。,莫非紀流錦看出端倪了?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爲什麼要平白無故打女傭?!”
洛輕眠一邊將捂着臉頰的月兒護在身後,不讓紀流錦發現什麼,一邊化被動爲主動,申討紀流錦的過失。
“呵,我就說你們關係不一般吧!”
紀流錦見洛輕眠這麼寶貝心疼這個女傭,頓時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狠狠在心裡把洛輕眠給鄙視了一頓,她姿態傲慢的看着她張開雙臂護人非得樣子,只覺得十分好笑。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自然不同,剛纔如果沒有她接住我的話,我就摔慘了。”
洛輕眠心砰砰亂跳,臉上佯裝鎮定開口,對紀流錦的話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哦?是嗎?”
紀流錦毫不相信這個蹩腳的理由,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傭,就算被砸死了,也激不起任何的水花。除非,這個女傭,對她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紀流錦踩着高跟鞋走上前,用屁股輕輕一頂,把洛輕眠頂開,抓着月兒的下巴傲慢看着那張稍有姿色的臉噗嗤一下笑。
連月兒都有點緊張,餘光看洛輕眠懷疑自己的裝扮是不是露出了什麼破綻,被她發現了。
“洛輕眠,你還真是……沒用啊!自己沒本事,所以就又物色了新的對象,打算繼續取悅念琛。怎麼?塞了一個蘇雨沁還不滿意,還想再加一個人以此挽留他的心?”
紀流錦看月兒的臉無比厭惡,她的話卻讓兩個人放下心,原來她看出的“破綻”是這個啊!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洛輕眠走上前,一副打算和紀流錦說理的樣子,她慢條斯理搖搖頭,這段感情和她,簡直就是個笑話。
“你聽不懂沒關係,看好你的傭人和男人,如果你想四人雙飛,以此來纏住我弟弟的話,身爲長輩,這我們可不會坐視不理哦!”
拉長的聲音輕念,洛輕眠很是生氣。蘇雨沁的事她早就解釋過了,是紀念琛決定出去女人,她作爲“賢妻”特意幫他挑了物色人物,也是紀念琛授意她選的,現在紀流錦把一切罪責怪罪在她頭上?
是不是紀念琛出去生病了,他們也要責怪她盡不到夫妻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