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雅的生日宴,因爲有紀念琛的出席而辦的格外隆重。
江西雅化着精緻的妝容,一襲來自意大利名師手工定製的鵝黃修身禮服將她稱的格外溫婉,她挽着紀念琛的胳膊,在人羣中巧笑嫣然的與人寒暄。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緩緩拉開,一個光彩奪目的女子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女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鬆散的挽在腦後,修長纖細的天鵝頸下是線條流暢的肩,一身鑲滿了鑽的水光紗抹胸長裙禮服,恰到好處的裁剪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完美,巴掌大的精緻面容上化了一個極淡,只是如此,卻依舊美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紀念琛的目光觸及到她身上的那件威廉絕版禮服,眸底閃過一絲錯愕,七年前那個稚嫩、怯懦的像只小白*兔的女子與眼前這個高傲、優雅的如同白天鵝一般的女人相重疊,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天啊,那是誰?好美!”人羣裡傳來驚呼。
江西雅瞧見洛輕眠身上那件威廉絕版禮服,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拎着裙襬的手險些將裙子抓變了形。
那件禮服,是威廉先生的最後一件從設計到做工親自完成的作品,之後便宣佈退出時裝界頤養天年,這件禮服當年在全世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很快便被一不知名的企業家天價拍了去,後來便不知去向,沒想到竟然是落到了紀家這個外姓野種手裡!
“輕眠妹妹,你怎麼纔來?”人羣驚歎聲此起彼伏,一道響亮的嗓音成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紀軒宇笑的一臉虛僞,上前走到洛輕眠身旁,向衆人介紹:“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紀家最小的妹妹,洛輕眠,我們洛姑姑的女兒!”
洛輕眠?紀家的那個洛輕眠?
宴會廳裡原本有些蠢蠢欲動意欲上前邀舞的名流公子哥兒頓時便打消了念頭。
七年前洛輕眠與紀念琛的事,雲城百姓可能早已淡忘,但對於他們這些名流圈,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想忘記這件事卻很難。
一時間,宴會廳衆人原本驚歎的目光變得有些鄙夷。
“呵!”瞧見宴會廳名流公子哥兒的表情變化,紀軒宇在她耳邊冷哼了一聲,一臉得意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甚至還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的肩頭。
他顯然是在報復她早上的事情。
洛輕眠瞧着紀軒宇扭頭就進了女人堆裡,拎着裙襬的手捏的緊了些。
她的周圍似乎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所到之處人們自覺疏離。
一雙水眸在人羣中流轉,終於鎖定了正與江西雅站在一起的紀念琛,脣角微彎,深呼了一口氣,洛輕眠拎着裙襬走了過去。
正在與紀念琛、江西雅兩人寒暄的人見她過去,舉了舉杯便離開了。
洛輕眠在紀念琛面前站定,直接無視掉江西雅,拎着裙襬微微屈膝,臉上勾了抹明豔的笑容:“二哥哥,要不要賞臉與我跳一曲?”
喧鬧的宴會廳,人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集到了三人身上。
紀二少舊愛挑戰新歡,這戲可不是哪裡都能看的,這場宴會還真是沒有白來。
紀念琛垂眸看着眼前笑的無害的女子,臉上面無表情,一雙漆黑的深眸似幽/谷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完全讀不懂這男人在想些什麼。
洛輕眠的心裡打起了鼓,說實話,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讓這個男人接受她的邀舞,她的臨時起意也不過是想教訓一下江西雅,讓她知道她洛輕眠就算背後空無一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當然,如果能挑起這兩人感情裂縫,阻止紀念琛想利用江家的事情她也很樂意。
良久都沒有得到男人的迴應,宴會廳裡已經有嗤笑聲響起。
洛輕眠抿脣笑的越發得體,正欲轉身,手腕卻猛地被男人攥住。
音樂響起,男人已經帶着她往舞池中央走去。
江西雅望着兩人的身影,面色猙獰,整個人氣的直髮顫,隨手抓了一個路過的服務生,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又轉眸陰狠的盯着舞池中央的女人。
“想不到,你還會再穿這件禮服。”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她一擡頭,就對上了男人戲謔的目光。
洛輕眠的臉上染了幾分嘲諷,有些嘲弄的開口:“想不到,紀二少爺還記得這件禮服。”
“當然記得,”他壓低聲音,湊近她,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戲謔開口,“你就是穿着這件禮服,讓我成爲了你的第一個男人。”
“你!”洛輕眠的臉上劃過一絲惱怒,懊惱的情緒讓她的舞步一個錯亂,險些跌倒。
紀念琛手下用力,直接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帶着幾分威脅:“聽着,不管你想玩什麼花樣,我都不會讓你得逞,你最好別做什麼愚蠢的舉動。”
洛輕眠整個人一怔,這個男人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能一眼將她看穿。
她惱怒,咬牙瞪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最好是這樣。”一曲舞畢,紀念琛將她推開,而後邁步向江西雅的方向走去。
洛輕眠盯着紀念琛的背影,滿心底的嘲弄,所以這個男人答應她的邀舞,不過是在警告她不要亂來?
但是也無所謂,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舞池的音樂再次響起,洛輕眠再次落了單,她也無心再跳舞,轉身,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