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

而安南公主的嘴巴卻被百色緊緊捂住了,她只能在百色的懷裡被帶出去。

皇上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姚皇后一眼,似乎再說:孩子在我手裡,你看着辦吧。

諾大的殿中只剩下幾個忠心與皇后的人,還有百色:“娘娘,你怎麼能把孩子交給陛下。”

皇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剩下沒有說出口的話,被百色深深的咽在肚子裡。

皇上一出去,在宮門外久等的柳貴妃就跑過來了,她嘴裡的驚慌帶着嬌媚::“皇上,臣妾害怕。”

柳貴妃是都察院柳大人之女,跟皇后同年嫁給皇上。育有二公主和六皇子、十公主。因爲六皇子長得健壯,人又聰慧,故已不把皇后放在眼裡了。如果沒有皇后所出的安南公主,她有把握把皇位都籠絡到六皇子的手裡。

今天是初一,按道理皇上宿在皇后的宮殿中。所以一聽到外面的叫喊,柳貴妃趕緊的帶着三個孩子跑到坤寧宮這,喊門。

但是這個時間的皇上已經沒有精力在去安慰他的這個寶貝了。皇上沉下了臉色:“閉嘴,什麼時候了還敢跟朕鬧。”說着皇上就向着外面走去。

本來想喊父皇的六皇子被柳貴妃捂住了嘴巴,柳貴妃給了他一個眼神。她帶着人跟上了皇上的腳步。只要是跟着皇上,爭寵的時間多了去了,就是有安南那個小蹄子。在怎麼受寵還能有一個皇子的地位高。

棲霞山是坤寧宮後面很遠的一個山,絕對的易守難攻的地段。冬公公安排的馬車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狂奔而來的還有高妃,還有抱着孩子的一些侍衛已經在在馬車旁等着了,馬車停靠的地方已經距離宮中有些遠了。她們額能看到皇宮中的戰火。

年紀尚小的這些皇子公主們受不了晚間的奔波,一時間哭鬧不止。承歡膝下的開心,現在在皇上的耳邊變成了催命的東西。看得懂皇上臉色的冬公公立馬吩咐下去把所有孩子的嘴都捂上了。他們的身份雖然貴重,但這都依靠在皇上的寵愛之上。沒有人能跟絕對的皇權相比。

二月份的天,雖有些暖和起來,但夜裡的冷風順着他們奔跑擴張起來的毛孔鑽進去,寒風刺骨。皇上也能冷靜下來了,君王的尊嚴和權威也要展示了。

“皇上。”皇上身邊的冬公公立馬跑了過來:“奴婢馬車已爲皇上安排好了,沿路附近都有重兵把手,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皇上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你做事,朕放心的很。”

說着擡腳上了馬車,後面的三皇子也跟着被送了進來,其餘的皇子公主被宮人抱上了後面的馬車。

馬車裡面又是另一番天地,細心的冬公公把紅螺炭燒起來了。

“陛下~”高妃在外面婉轉的喊着。

而柳貴妃自從在皇上面前碰了壁之後,不動聲色的上了後面的一個馬車。現在看着這個女人,心裡暗罵着蠢貨。

“高妃娘娘,皇上安排你去坐後面的馬車。”小桂子趕緊攔住趕過來的高妃,把她摁到了後面的馬車上。

皇帝的那輛馬車中,三皇子受了涼之後一直縮在被子中,沒有半分的言語。

安南和十八皇子坐在了一輛馬車,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說起話來也容易的很。

“百色,母后呢,爲什麼母后不過來。”在被子中的安南探出頭來。之前她就想問,但百色的手一直捂着她。

百色面色複雜的看着安南公主:“娘娘要留下來保護公主,只能晚點過來。”

“可是,不應該是父皇保護我們嗎。你們以前都是說好男兒就是要保家衛國的,爲什麼父皇要離開啊。”還沒說完,百色又趕緊捂住了安南的嘴。

她們最怕的就是安南公主會這麼問。她們總不能說你的父皇要一個婦人保護吧。

李嬤嬤臉色很嚴肅,她懷裡抱着是十八皇子,一路上的顛簸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點聲音。李嬤嬤緊張的叮囑着安南:“公主,以後這樣的話,不能說。”

“爲何?”安南眨着大眼睛問。

李嬤嬤的臉徹底的拉了下來:“不爲何,以後就是不能問,再問以後就讓娘娘打你。這段時間也不要問你母后在哪裡,半句話都不要多說,也不要往你父皇身邊靠,他身邊怎麼多兒女,不差你一個。”李嬤嬤的臉色嚇到了安南,她剛要說話的時候。百色接着到李嬤嬤的眼色,威脅說:“你要是不聽,我立馬把你扔下去。”說着百色掀起了馬車上的鏈子,呼嘯的寒風嗆了安南一嘴。

不僅僅是姚皇后,就是慈寧宮中的孫太后都沒人想起她來。

夜裡,不管皇上對姚皇后是什麼樣的心思,他都匆匆跑到姚皇后那裡。

和衣就寢的姚皇后從牀上翻身下來:“是地龍翻身。”宮裡的人都慌亂無比,她收斂了神色,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來:“安南呢,快去把公主安置在空曠之地,切莫大意。”李嬤嬤領着人走去。如今的姚皇后也沒了年輕時的矯健,這個宮還是困住了她。

“其餘的人都給本宮起來,通知各宮,先到空曠之地。快去。”

原本慌亂的人羣在她的安排下立馬變得有條不紊。

皇上拉着宮人從滿的感到姚皇后的身邊,這種時候他的腦海中知道只有在姚皇后的身邊他纔是最安全的。被東哥護送着的安南,看着空曠之地中的皇上皇后兩個人,有些扎眼。當今爲男子的朝代,男子說一不二,男子爲尊,朝中一直信奉的就是男子被女子成一片天地,可到了這裡卻是她的母后,那個要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被困與宮中的姚皇后,反過來保護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安南不願再看撇過頭來,她再一次爲自己多年收到的教育而感到迷茫。

東哥感覺手下被人緊緊抓住,急切的問道:“公主可是不適。”安南搖搖頭,不願意在說話。

整個宮中好像姚皇后這裡成爲了主心骨,宮裡四面八方的人都想這裡靠攏着,不管是新納的妃子還是那些長輩,紛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