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記耳光

邦德搭乘的英國航空公司的波音757客機在當天下午就降落在了弗勒霍芬?費奧斯巴託,也就是著名的漢堡國際機場。--瀏覽器上打上-WwW.69ΖW.CoM看最新更新漢堡機場的設施是非常現代化的,尤其是機場傳送帶的終點,設備更是超現代化。漢堡機場旅客大廳的屋頂是一個巨大的機翼型屋頂,它驕傲地佇立在機場的中央地帶,旅客大廳兩邊帶拱廊的街道上整齊地排列着很多有意思的商亭,還有一些小店在賣婦女時裝用品——甚至還有一家是哈羅德分店,另外在這些商鋪中還有幾家餐館。

由於漢堡市的市中心被很多河流縱橫交錯穿過,所以人們經常將漢堡與荷蘭的阿姆斯特丹以及意大利的威尼斯相提並論。但是,由於雷波巴赫區①(雷波巴赫區,漢堡著名的色情區。)傷風敗俗的名聲,漢堡也被人稱爲“歐洲罪孽之城”。漢堡是一座有着悠久歷史的城市,雖然在建城後的一千多年中,它曾經遭受了多次戰亂和災疫,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漢堡被德國政府重新改造成了一座擁有寬闊平坦的公路和摩天大樓的城市,而且隨着德國經濟的發展,漢堡逐漸成爲在文化上卓有影響國際大都會。因爲是德國的第二大城市,所以漢堡的綠化成效也是是全國最棒的。這個城市有50%的面積分別被河水、樹林、田園還有近1400座花園覆蓋着。

邦德本人非常喜歡漢堡這個城市,因爲在這裡,他曾經度過了一段十分美好的時光。在緊張的工作之餘,邦德時常會想起在進入英國國家安全部工作前的生活,那時候他經常和幾個要好的英國海軍一起造訪雷波巴赫,那時的生活真是愜意啊。雖然他以前也到過其他城市的紅燈區,但是他覺得沒有任何城市的紅燈區能和漢堡的相提並論,他在漢堡的格羅斯?費希特大街上的所見所聞讓他覺得,漢堡這個城市簡直是他美妙了。這條大街的名字用英文翻譯過來就是:“絕妙的自由”。在這條街上,在商店裡工作的女孩兒們總是願意通過商店門口的櫥窗展示她們的小玩藝兒,而且他們要是看到海員們,還會邀請他們到店裡去洽談生意。

邦德走到阿維斯公司的服務檯前,從服務檯後面走出來一位非常可愛的姑娘,她熱情地說:“請問,需要我爲您做點什麼嗎,先生?”她用一口標準的德語問。

“是這樣的,”邦德也用流利的德語回答,“前幾天,我的辦公室在這裡爲我預約了一部轎車。”說着,邦德拿出了瑪娜佩妮交給他的汽車租賃預約單,然後交給了可愛的服務檯小姐。

“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服務檯小姐說完,轉身消失在了櫃檯後面。

邦德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將得到的車的車牌號會是多少。邦德知道這幾個月以來Q一直在爲美洲虎牌XK8汽車公司工作,現在他非常希望能夠試着開開那種車。

邦德參加的專業培訓使他能在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迅速地發現任何一個與衆不同的人或事,並且會針對這種情況作出相應的反應。邦德現在就以最快的速度掃視了一下這間房間,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放在報刊架上的《明日報》上。這期報紙的頭條標題是:“中國警告英國艦隊”。

“如果你僅僅是想在這兒籤個約,那麼邦德先生……”邦德的身後響起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這使得邦德馬上就認出了他。

邦德轉過身,仔細看着眼前這個身着紅色阿維斯工作服的Q,看上去他好像挺累的,邦德差點兒沒控制住自己大笑起來,要是那樣的話,一定會暴露他倆的身份。

Q裝作漫不經心地把那邦德的張預約單放在了服務檯上,“邦德先生,這個給你那輛新車做的意外損傷保險。,請收好”

邦德非常高興能夠拿到這個。他面前的這個人,這位看上去讓人十分可愛的布思羅德少校,他是Q行動分部的負責人,同時也是英國安全部秘密情報機構的保衛官,他可是惟一被邦德稱爲天才的人。要不是邦德非常喜歡Q,大概他就不會給他找那麼多事做了。Q雖然和邦德的關係很好,但是他已經不是年輕人了,可他的精力依然十分充沛。在邦德和Q之間總有會產生一些有意思的小插曲,這些插曲的產生就像邦德放下或攪動伏特加酒一樣稀鬆平常。

Q通過自己緊閉的牙關向邦德問了幾個問題,在邦德回答的時候,Q把表格上有用的欄目全部檢查了一遍。

“請問您需要碰撞保險嗎?”

“需要。”

“那麼火災保險呢?”

“應該用得到。”

“可能性毀損,用得到嗎?”

“當然啦。”

“那個人傷害保險應該也用的着?”

“但願不要用着,不過,你也知道,總可能會發生點意外。”

這時Q發現已經有很多顧客在排隊了,他們也許會聽到他和邦德的談話,於是Q輕輕吹了口氣,然後漫不經心地把一支鋼筆遞給邦德,邦德在表格上籤了名。

“好了,我想這份保險已經足夠應付一般性損傷了。”邦德說,“請問,我還需要其它的保護嗎?”

Q此時顯得情緒激昂,他站在邦德的身邊,小聲說:“那就只有我的幫助了,詹姆斯。”他在說話的時候,還晃動着頭和肩膀,這個姿勢是他看上去跟富有力量。隨後Q轉身打開服務檯後的一道門,邦德也繞到服務檯後面,跟在Q的身後走了進去。

他們來到顧客存儲處,在那裡佇立着兩隻巨大的集裝箱。

“注意,詹姆斯,”Q說,“我們還是先觀賞一下你的新汽車吧。”

說完,Q伸手輕輕**了一個集裝箱上的活門,第一個集裝箱的一側就敞開了,裡面赫然是一隻看上去很暴躁的美洲虎,在集裝箱的一側敞開的一瞬間,關在籠子裡的那隻美洲虎對着邦德不停地狂聲咆哮,大概是箱子外面強烈的陽光讓它變得有點驚惶失措。

Q看看邦德,放聲大笑:“真對不起,夥計,訂錯了貨啦!”

邦德的神情也隨之放鬆了不少,接着也跟着Q大笑起來。

Q快步走到另一個集裝箱前,但是這次邦德卻沒有跟過去,他仍然站在原地凝視着集裝箱裡的美洲虎。在邦德鋒銳的目光注視下,這隻暴躁的龐然大物幾乎馬上安靜了下來。

Q仍然好脾氣地呵呵笑着,他喊着邦德,把他引到了另一個集裝箱的前面。

對於剛纔的那個惡作劇,他在心裡感到十分痛快。雖然他很少和邦德開玩笑,但是每搞一次,都要讓邦德銘記不忘。

“怎麼樣?還要不要再試一次。”Q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第二個集裝箱的活閥,集裝箱四面的側壁全部被打開,而箱子裡的東西簡直把邦德深深打動了。

“這部車是寶馬目前的最新款,BMW750型轎車。要知道,裡面所有的部件都是專門爲你精心配備的,機槍、火箭發射器等等,應有盡有。”

“那我想要臺CD電唱機,有嗎?”邦德問。

Q對他毫不理會,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還有GPS衛星定位裝置,以及……”

說着,Q打開了寶馬車的車門,“這個纔是我最得意的一項裝備……”

這時,隱形揚聲器裡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用地道的英語說:“歡迎您使用GPS衛星導航系統輔助播音裝置。”

邦德關上門,同時錄音也被切斷了。

“憑我對你的瞭解,我覺得你應該更願意注意一個女人的聲音。”Q說。

“這個聲音我覺得聽起來有點耳熟,我想我們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邦德說。

“嘿,夥計,我對你那些風流韻事可不怎麼感興趣。”

銀白色的小汽車顯得異常華美,邦德對它十分滿意。

“嘿,現在給我你的槍。”Q少校命令道。

“先說好,你可不能打死我,”邦德抗議,“我發誓,我可沒做過壞事。”

“我的老夥計,你可別誤會,我是想給你換支槍。”

只見Q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光滑的木製盒子,一把嶄新的P99沃爾特手槍靜靜地躺在木盒子裡的黑色天鵝絨上。P99沃爾特手槍是一種新式9毫米雙管手槍,他目前僅由德卡爾?沃爾特有限公司銷售,這個公司曾經稱它是“爲下個世紀設計的武器”。

“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這個東西的,詹姆斯。”Q說着話的時候,已經拿起了那支槍。

“嘿,真不錯,這槍怎麼個用法?”邦德問。

Q聽完邦德的話,簡直被氣得火冒三丈,他指着槍的每個部位說:“看,你扣住這兒,這個地方是扳機,看見這些東西,沒有,叫做子彈,這些東西最後會從槍筒裡射出去,明白了嗎?”

邦德聽完,有些不滿意地搖了搖頭,然後用疑惑且嘲弄的口氣說:“難道你就不能再補充點別的什麼東西嗎?”

“好吧,這是特別研製的一支暗機手槍,它最大的功能就是不僅可以單向射擊,還可以雙向射擊,這是嚴格按照德國警方提供的各項技術標準設計製造的。”

說完,Q把槍交給了邦德。邦德用兩隻手分別仔細掂了掂這把槍的分量,然後他舉起手槍,握緊槍把,看了看瞄準器的準確程度。

“這把槍的外殼還有一些配件都是用高質量化合物製成的,彈夾裡最多能裝十六發子彈,另外最特殊的是,槍膛裡還會留有一發。”

邦德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這支槍,他覺得這支槍簡直就是武器中的藝術品。

“千萬記住,這次這個和以前的那些大不相同,”Q一邊說着,一邊交給邦德一部非常小巧的電池電話,“以一定要記住……”

“這不是一件玩具。”邦德無奈地回答。

Q對他說的表情假裝視而不見,繼續做着示範:“來,對着這兒講話,然後從這兒接聽。”

“是這樣啊,這跟以前的有什麼不一樣?”

這部小巧的電話是埃利克森電池電話。“你用的時候就會發現,它其實有幾種性能對你來說是非常有用的,”Q說,“比如說紅外指紋鑑別儀,20千伏供電系統,還有它配有天線並可獨立使用的電視攝影機,最特別的就是這把電擊槍。它還有一項功能,你那部新車的手動遙控器。”

Q撳開了電池電話上的一個按鈕,這部電話就像一本書一樣被打開了。

“這你來到之前,我們曾經想方設法讓它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但是這需要大量的實踐環節。”他輕輕戳了一下電話上的微型接觸屏,“看見了嗎?在這兒輕輕敲兩次就可以了。”

剛說完,兩人身後的BMW高級轎車就啓動了,發動機連續轉動了兩次,接着就安安靜靜地停在在那裡,等待着他的主人發出指令。

Q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劃過電話上的接觸屏:“不過你需要特別注意,如果你的手指在鍵盤上划動的時候是順着行路方向的,”說着,他就動手給邦德做了個示範,BMW轎車開始緩緩地倒車,隨即開始向後慢慢移動。Q轉頭看看邦德,然後又用手指向反方向划動了一下,汽車的齒輪馬上變換了位置,汽車開始向前行進。Q又把手指從電話觸摸屏上擡起,BMW汽車隨着他的動作,馬上停止了行駛,然後,Q轉身把遙控裝置交給了邦德。

“雖然在外面操縱汽車很難,但是我認爲,憑你的智商,只要你多加練習,一定沒……”

“好了,還是先讓我試試這個遙控對我的觸摸到底有什麼反應吧!”邦德說。

汽車的輪胎突然與地面發生劇烈的摩擦,發出尖聲大叫,BMW汽車幾乎向後飛了過去,它飛速地在集裝箱周圍兜了個圈子,然後旋轉着衝向前方一個禁止通行的方向,緊接着又向前一個急速轉身,直接就向着邦德和Q衝過來,就在即將撞上他們的一瞬間,汽車猛然剎住了輪子,車上的保險桿距離邦德和Q的膝部只有幾英尺。

邦德用遙控裝置關上汽車發動機,還在回味着剛纔那驚險刺激的一瞬間,而站在他旁邊的Q的臉,早就被嚇慘白了。

“您說的沒錯,Q,看來我是要多練習一下,才能掌握它。”

Q慘白着臉,望着天空自言自語地說:“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007……”

巨大的探照燈照耀在卡夫集團的綜合大樓前,將樓前的一片空地照耀得猶如白晝。各種各樣的高檔小汽車和大型高級轎車在綜合大樓排起了長長的蛇形隊列,在它們的簇擁下,這座爲舉行晚會而被裝點得金碧輝煌的磚制大樓顯得更加精美絕倫。天空中有一彎新月,而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隊穿着紅色禮服的男招待正在爲如何停放這些高檔車而忙碌着。卡夫集團新綜合大樓的落成典禮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名流、富豪、新聞界專家、商人、外交家、藝術家,甚至還有搖滾樂歌星,所有人在這裡薈萃一堂,共同慶祝這個屬於CMGN的日子。

邦德把BMW停在了一位男招待的身邊,年輕的侍者殷勤地爲他打開了車門。邦德走下車,用標準的德語說:“千萬別讓‘她’支使你。”

男招待員被邦德搞得莫名其妙,他充滿疑惑地鑽進汽車,剛準備發動汽車把它開到車庫去,車上安裝的女性錄音系統突然發出指令:“請繫好安全帶!”

晚會在綜合大樓裡舉行,來賓們的活動還是很自由的。邦德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晚禮服,看上去風度翩翩,衣冠楚楚。在進門的時候,邦德非常紳士地把請柬遞給了在門口檢查的女公關。

“邦德先生,非常歡迎您,請允許我……”女公關引着邦德走到了綜合大樓的中廳,這裡爲了舉辦晚會被各種旗子裝飾得非常漂亮。左邊的牆上還掛着一面旗子,旗子上是《明日報》的報徽,右邊的牆上則高懸着CMGN的商標。不過這兩面不同的旗子上卻有一個相同的部分,同時這部分也最吸引人,那就是愛若特?卡夫的頭像。在這座大樓裡,只要是邦德目光所能達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有用各種形式顯示着的卡夫的形象。

整個大廳跟兩幢擁有一系列金屬橋的、建造年代似乎更久遠的建築連接在一起,使它看上去顯得異常華美、別緻。邦德覺得這樣的設計正好反映了愛若特?卡夫的特殊嗜好——樂於享有財富,並且還喜歡標榜自己的財富。

邦德被女公關帶到一個高個子男人面前,很顯然,這個人應該是女公關的頂頭上司。他和所有公關人員一樣,都穿着的米黃色的制服,邦德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正在和一位身穿銀白色晚禮服的中國女子說話。這位中國女子的相貌相當出衆,可以說是驚人的美麗,當邦德向這邊走來的時候,她那雙黑色的眼睛就早已與邦德的目光邂逅相遇了。

“噢,邦德先生,非常歡迎您的到來。”這個男人看了看邦德的請柬,然後對着邦德恭敬地說:“您好,我叫傑科?坦丁,是今天這個晚會的負責人,也是公關副總管。”說着,他向邦德伸出了手,他的握手非常強悍有力,邦德覺得他也許不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公關副總管,說不定還當過某個人的貼身保鏢。

坦丁當然沒有察覺到邦德的想法,他指着身邊的中國女子繼續說:“我想你們大概已經互相認識了,要知道你們可是競爭者。”

“不,我還不認識這位小姐,我想大概是我沒有這個榮幸。”邦德說完,轉過頭看着那位中國女子,眼中滿含笑意,他彬彬有禮地說:“你好,我是邦德,詹姆斯?邦德。”

隨後,他們握了手,中國女子微笑着說:“您好,邦德先生,我姓林,叫林晚,目前在香港的一家銀行工作。邦德先生,您是在……”

“太巧了,我現在正在爲英國銀行做事。”邦德回答。銀行職員這個職業對於情報員來說可是一件非常安全的保護外衣。而且非常巧合的是,邦德最近對金融業產生了非常強烈的興趣,凡是和金融有關的任何東西,他都能夠應付得遊刃有餘。

邦德雙手接過中國女子遞給他的名片,他覺得雖然這個林晚身材嬌小,但是卻有着一種高傲和自信的氣質由內散發出來。看起來,她的年齡應該在二十八歲到三十二歲之間。邦德認爲,這個中國女子獨特的氣質和和年輕的樣貌,都不是一個銀行家應該具備的,這個女人也太有魅力了。邦德可以感覺到,在她的身上藏有着一些危險的東西,這使得他對這個叫林晚的中國女子產生了非常強烈的興趣。

在邦德觀察林晚的時候,林晚也在仔細端詳着邦德,並且她很快就得出了和邦德一樣的結論:這個英國男人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樣,是什麼銀行家。在他那雙散發着其一光芒的藍眼睛後面,似乎暗藏着一束讓人害怕的寒光。他那一頭被修剪得光潔整齊的頭髮在日光燈的照射下,烏黑髮亮,但是在他的兩鬢處卻有幾絲髮色微微有點發灰。他的右頰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面部下方,就是一張看上去非常冷酷無情的,但又令人十分想往的嘴。對於銀行業這種充滿了世俗味道的的工作而言,這個邦德顯得過於英俊瀟灑了,他也過於冷酷,更加過於自信。所以說,這個詹姆斯?邦德肯定是個偵探,林晚暗自忖度着。

這時,坦丁說話了:“兩位,請允許我帶你們去見卡夫先生,他非常渴望能夠和你們見面。”在得到邦德和林晚的同意後,他引領着他們穿過了混雜的人羣,來到了中廳二層。隨着他們距離大樓內部越來越近,邦德注意到他們周圍多了一些身穿紅色制服的彪形大漢,這些人雖然名義上是這裡的“秘密保安”,但是邦德明白,他們實際上就是卡夫的貼身保鏢,有時好甚至要做一些保鏢都不能幹的壞事。

“看看這大廳是不是夠宏偉的?在它的面前,集團的所有工作都將被分隔成一塊一塊的:你看,在我們後面的是前廳辦公大樓,那邊是報館,而右邊就是衛星網。只要你站在這個中廳裡,就可以輕輕鬆鬆地俯瞰整個大廳裡的全部綜合設施。”坦丁熱情地介紹說。

“儘管這個屋頂像個帳篷。”邦德插話說。坦丁沒有惱怒,他寬厚地笑着說:“是啊,不過它可是一個能夠帶來勝利的帳篷。”

坦丁帶着邦德和林晚來到二層樓廳,愛若特?卡夫在那裡被一羣客人包圍着,今天,卡夫身穿一件肯茲歐制黑色高領長袍,服裝的整體設計就像是中國清代官吏的朝服。這個時候的卡夫扮演着一個極其完美的東道主角色——他的舉止非常純熟,動作極富魅力。邦德覺得人們也許會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充滿個人魅力的人居然會是英國海員謀殺案的幕後主使。

“卡夫先生,”坦丁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斷了卡夫和客人們的談話,“這位是邦德先生,這是林晚小姐。”

卡夫微笑着轉過身,對他們熱情地說道:“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銀行界的後起之秀。”說完,他回過頭衝着剛纔圍着他的那些客人,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手下多得是能人,像他們這樣的,有成百上千。”那羣人聽完後,都尷尬地哧哧笑起來。

“怎麼?兩位是一起來的?”卡夫邊問邊轉向了邦德,伸出手,與邦德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我和林晚小姐也是在樓下剛剛認識的。”邦德微笑着回答。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卡夫的手堅實且力度,但是他的態度卻表現得很冷淡。

“邦德先生,我現在非常想知道,對這場危機,市場到底作何反應?”

“目前通貨已經全部走空,但是別擔心,您的股票價格可是在持續飛漲呢!”邦德說。

這時,從走廊的一頭走過來一位三十出頭、端莊美麗的婦女,她有着一頭過肩的棕黑色長髮,商閃亮迷人的淡棕色雙眸以及性感豐滿的雙脣。金光閃閃的低胸晚禮服緊緊地包裹住她那凹凸有致的絕妙體型,這套禮服穿在她身上,更加顯得她那樣高貴典雅。頸上那串光華璀璨的鑽石項鍊,將她細膩白皙的脖子毫無保留地襯托出來。傑科?坦丁面對她微笑着深施一禮,然後轉身繼續去履行他的下屬職務。

“哦,親愛的,”卡夫熱情地招呼着這位夫人,“快來,見見我剛認識的新朋友。喏,這位是來自香港的林晚小姐……”林晚趕緊探過身子,微笑着和這位夫人握手,卡夫又把夫人帶到邦德面前,但他還沒來得及把邦德介紹給自己的妻子,就突然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剎那間,附近都馬上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過頭默默地向卡夫這邊看。帕瑞斯——卡夫美麗的妻子憤怒地瞪視着邦德,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邦德輕輕撫摸着剛剛捱了一巴掌的左臉,由於感到有點窘迫,他的臉漲得通紅。

“怎麼?邦德先生,難道您以前認識我妻子?”卡夫感到非常困惑,他看看邦德,又看看帕瑞斯,希望從他們兩人能給他一個解釋。

“親愛的,沒什麼事,別擔心”帕瑞斯毫不在意地說,“早在和你認識之前,我和這個詹姆斯的關係就已經是歷史了。”說完,她轉向林晚,說:“真不好意思,我事先沒有徵得您的同意,就打了他一巴掌。但是,要是您跟他認識超過了10分鐘的話,您馬上就能明白我爲什麼會這麼做了。”

“沒有關係,事實上,我和他認識的時間確實沒超過10分鐘。”林晚說。

“那非常好,美人兒,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卡夫夫人慢慢地轉過頭,面對着邦德,說:“我跟這個人曾經準備結婚。”說着,她輕輕挽起林晚的手臂,高傲地穿過人羣,離開了二樓大廳。

卡夫仔細盯着邦德看了一會兒,然後充滿歉意地說道:“非常抱歉,我太太的脾氣不太好。”

“手勁也不小啊!”邦德苦笑着回答。

“不說這個了,前些日子,我聽說溫頓?庇文先生得了重病,我感到非常遺憾,他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邦德開始信口胡說,“在我來之前,他還讓我代爲轉告您,千萬別因爲那些謠言而影響了您的工作。”

“謠言?什麼謠言?”

“也沒什麼,都是城市裡那些無聊的市民傳的一些流言蜚語,沒有任何價值,我覺得不會對您造成什麼影響的,請別在意。”

“哦,我都被你給說糊塗了。”

“其實只是一些非常無聊的傳言,”邦德開始假裝若無其事地複述,“就是前段時間,有人說您寧可花上億資本,也要把總部從英國倫敦和中國香港分別移到漢堡和西貢,其實並不是因爲您要提高什麼工作效率,真正的原因是您對中國政府收回了香港一直耿耿於懷,而英國政府又接受了中國的行爲,所以您連帶着也痛恨起了英國。”

“這簡直太荒謬了,簡直可笑。”

“他們還說您近來熱衷於把賺得的錢,大把大把地用來購買衛星系統以及衛星系統的研究,說您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爲您實際上是想介入衛星導航。”

“導航?”卡夫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猛地一縮,他想知道,這傢伙到底要說什麼!

“當然,我知道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邦德說,“您畢竟是個商人,衛星導航有什麼利潤嗎?沒有!”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謠言,”卡夫說,“還有嗎,邦德先生?”

“還有一個,這個也是這麼多謠言中最荒唐的一個……還有人說您把總部搬出倫敦的真正原因,是因爲您想成爲英國男爵,但是英國政府居然連愛若特爵士的稱號都沒有給您。”

卡夫兇狠地看着邦德,他覺得自己下頜的肌肉都有點疼了。他在想,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覺得你肯定是那夥人中的一個。”卡夫說。

“哪夥人?”

“就是那夥在英國公立學校就讀,眼高於頂,覺得自己周圍那狹窄得可憐的小天地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人。”

“不對不對,完全錯了,”邦德說,“我在上學的時候還曾經被伊頓公學踢出過校門的,說實話,我覺得那樣挺好,至少氣我比較自由。愛若特,其實我只是對你的那些衛星系統比較感興趣。”

“這太有意思了,其實那只是一些工具而已,邦德先生,沒有什麼好感興趣的,它們是用來傳遞信息的,這對我們的新聞事業很有幫助。”卡夫此時已經開始厭煩這場談話了。

“或者那些衛星也可以用來竄改某種信息!想想看,通過它們,你是不是可以把某些國家的政府玩弄於股掌之上……或者,可以用它改變一艘輪船的方向?”邦德的神情非常莊重,現在的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邦德先生,你的這些假設很有意思。”卡夫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着話,過於激動的情緒和憤怒已經讓他的臉完全變成了可怕的紫黑色,但是礙於現場有很多貴賓,他不好發作,所以他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邦德先生,我不得不承認,作爲一個銀行家,你的想象力簡直太豐富了,或許您可以去寫一本小說。”

“我怕自己會在大海上迷失方向。①(這是一句有名的諺語,意爲茫然無措,誤入迷津,在此是一語雙關的用法,指英艦“戴維沙爾號”在海上迷失方向。)”邦德回答。

卡夫聽到這句話,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小細縫:這個討厭的英國佬,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這時,傑科?坦丁適時地出現在卡夫面前,其實他從遠處就已經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好像存在着一種非常緊張的氣氛。於是他趕緊跑過來解圍,他面對着卡夫,儘可能滿臉堆笑地說:“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一下,卡夫先生,我們有點事兒想請您上樓一下。”

說完,坦丁引着卡夫離開,向樓梯走去,但是卡夫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大膽攻擊他的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帕瑞斯?卡夫和林晚也回來了。坦丁趕快招呼帕裡思說:“夫人,您回來的得正好,我得請您和卡夫先生一起……”

卡夫沒有等坦丁說完,就徑直帶着他的妻子離開了,臨走時他回過頭來對邦德說:“邦德先生,請您記住,馬克?吐溫曾經說過,‘不要和一個用桶買進墨水的人爭鬥’。”

帕瑞斯顯然也感覺到邦德和她丈夫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邦德,表情顯得很緊張,在她丈夫的不斷催促下,她纔不情願地走開了。這時,邦德才發現,這裡就剩下自己和林晚了。

“我希望您還是把您的聰明才智留下點給我們的金融業。”林晚說。

“這你放心,對於金融業,我的智商富裕的很,它足夠我和每個人談一圈的。怎麼樣?您跟那位夫人聊得還愉快嗎?”

“當然,我簡直被迷住了。”林晚高興地說。

“真的嗎?”

“嗯,我從不說謊話的。”

“你英語說得非常好。聽你的口音,你是……中國北方人?”

“不,我是上海人。”

“你還會別的國家的語言嗎?”他問。

“那當然,多得很。俄語、法語、日語、德語、意大利語,還有中國別的地方的方言,我甚至還會說丹麥語。”

“你會說丹麥語?”邦德感到很驚訝,“太好了,我也會說丹麥語!”

“真的?”

“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可以來一次語言大雜燴,嗯,就像‘瑞典式冷盤’一樣。”

邦德剛說完,大廳裡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束強烈的照明燈燈光照向了大廳最高處的中央天橋,此時,愛若特?卡夫和他的妻子手挽手站在那裡,向底下的賓客們揮手致意,樓內的所有人都爲這一時刻熱烈鼓掌,人們歡呼雀躍,毫不顧忌地表達着心中的喜悅之情。

“你認識那個邦德的時候,”卡夫說,“他就已經在銀行工作了嗎?”

“呃?嗯,是的。”帕瑞斯稍稍遲疑了一兩秒,但是這短短的一兩秒卻足以引起卡夫的懷疑。

“親愛的,又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其實是個糟糕的謊言家,你剛纔爲什麼要打了他一巴掌?”

“因爲他以前欠了我一筆賬沒有還。”

“真的?那好吧,現在我就讓他償還你的債。”

這時,一旁的傑科?坦丁衝着卡夫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走到事先裝在天橋上的話筒前面。帕瑞斯趕緊向後退了一大步,讓卡夫一個人佇立在照明燈的光束下。卡夫站在話話筒前,努力使自己忘記剛纔的不愉快,此時的他,又恢復了以往威嚴而充滿自信的風度。他的聲音被話筒放大,是每一個置身於大樓中的人都能夠聽到。這時,邦德不得不承認,卡夫的確是有些人格魅力的,在他那洪亮的聲音裡有一種讓人不能抗拒的魅力。

“你們可能以前聽到過這樣一句話:‘通向21世紀的橋樑’。請記住,這不是個帶有美利堅特色的政治口號,而是個實實在在的現實,因爲我現在就站在這座橋樑上面!看見我的右邊了嗎?印刷廠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連續工作,他們在爲印製世界上首家全球性報紙而努力奮鬥着;在看我的左邊,我們正在建設一座世界上最先進的廣播電視中心,我們要把它奉獻給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全球化衛星通信網絡。先在我想請大家看一看關於18世紀通信技術的表演,然後大家跟在我的身後,讓我們一起跨過這道橋樑,走進偉大的21世紀!”

賓客們全部都熱烈地歡呼着,大家成羣結隊地跟着卡夫穿過大廳,拐過衆多蜿蜒曲折的走廊,來賓們到達了一個可以俯瞰整個出版大樓的露天陽臺上。在這座陽臺的下面,赫然是一座五層樓高的印刷廠。邦德和林晚也隨着人羣慢慢踱步到陽臺上,只要一低頭,就能俯視到這個巨大的印刷車間。

“沒想到銀行家竟然能看到這麼有意思的地方。”林晚面帶嘲諷地說道。

“這段時間,你們香港的金融業怎麼樣?”

“你指的是香港金融在中國政府的管理下?當然很好,比任何時候都要好。”林晚充滿自豪地回答道。

接着,他們又跟隨着人羣回到了大廳的最頂層,也就是剛纔卡夫發言所站立的“通向21世紀之橋”的空中平臺上。

“卡夫集團和你保持業務上的往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嗎?”林晚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

“沒有,我也是今天才剛剛接手,以前從未與他們打過交道。我是接替前任的工作,纔來的,我的前任得了急性膽結石。”

“這還真有意思,我也是昨天才剛剛接手這邊的工作的,非常不幸,我的前任得了急性腎結石。”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是很相似的嘍?”邦德問。

他們互相審視着對方,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看對方看得更清楚的了,他們彼此心裡都很清楚,對方正在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某種身份。

他們依然慢慢地跟在衆多賓客們的身後走進了一個玻璃製成的CMGN新聞門廳。公關人員正在邀請衆多來賓,穿過一道雙層門去觀賞一個屬於CMGN的巨大的衛星模型,侍者在這個時候爲大家送上了一杯杯香檳酒。邦德伸手拿了兩杯香檳,然後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林晚。

他滿含深意地笑着和林晚碰了一下杯,說:“爲了我們的銀行業,林小姐。”

“爲了銀行業,邦德先生。”

跟隨着嘈雜的人羣,邦德和林晚走進了CMGN的新聞工作室,也是這次晚會的展覽廳。這座配備了各種高科技裝備的房間還是保持着前一個晚上卡布塔和卡夫在這裡秘密收看“戴維沙爾號”謀殺實況時的樣子,一條大紅綢分將房間隔成兩半。房間裡有很多攝像機把愛若特?卡夫團團圍住,而此刻他還是很鎮定地站在房間中央,任由一個女化妝師爲他整理着着儀容,因爲一會兒,卡夫的形象就將通過面前的無數攝像機被傳送到世界的各個角落。這時,那個“戴維沙爾號”謀殺案的劊子手,德國人斯塔夫走了進來,卡夫還向他招了招手,示意讓他走到自己身邊。帕瑞斯安靜地站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她非常憎惡斯塔夫,覺得他總是給人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卡夫附在斯塔夫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個德國人的眼睛馬上就惡狠狠地盯住邦德不放,然後他衝卡夫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就徑直走開了。但是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帕瑞斯敏銳的眼睛。

這時,工作室裡一套聽上去音質完美無瑕的音響系統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請大家保持安靜。現在離我們的轉播時間還有三十秒。”

然而帕瑞斯卻沒有聽到這些,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跟着斯塔夫,只見這個德國男人鬼鬼祟祟地對着耳機式袖珍無線電話說了幾句話,然後帕瑞斯就聽到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的一個保鏢馬上用手捂住耳朵,低聲說:“是,我已經看到他了,穿黑色晚禮服……嗯,邦德,好,幹掉他……是,長官,請放心,我會謹慎的。”

帕瑞斯開始慢慢地在人羣中穿梭,她一邊迴應着賓客們的問候,一邊向她的“老熟人”走去。忽然,大屏幕上出現了卡夫的形象,頓時,房間裡響起了一片熱鬧的讚歎聲。

“注意,還有十秒鐘,”那個女人的聲音在此從播音間裡傳了出來:“請大家保持絕對的安靜。五,四,三,二,一……”

邦德盯着大屏幕,剛想轉身和林晚說句話,卻發現她已經知道到哪裡去了。邦德迅速向周圍掃視,發現林晚正悄悄地走出這間工作室的雙層大門。

“各位,晚上好,”卡夫微笑着面對攝影機說,“我是愛若特?卡夫。就在今天晚上,我們正爲一個即將覆蓋整個西半球的新聞機構舉行總部落成慶祝儀式。來參加這次慶祝活動的客人們,都是我們機構在漢堡的朋友……”

這時,大屏幕上出現了一組慶祝儀式的鏡頭,邦德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也在畫面中。

“……與此同時,我們集團在東半球總部——西貢還有其它地區性中心,比如洛杉磯、布宜諾斯艾利斯、莫斯科,以及新德里的朋友們……”

當卡夫逐一提到這些城市的名字時,大屏幕上馬上呈現了從各地慶祝分會場傳來的鏡頭。

此時,帕瑞斯?卡夫已經輕手輕腳地走到邦德的身邊,她若無其事地站在那兒,低聲對邦德說:“你剛纔到底都說了什麼,我丈夫現在很生氣,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你趕快離開這兒吧,趕快!”

“可是這個晚會這麼美妙,我怎麼能離開呢?”他說。

“聽着,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你不會明白的,他真的會把你打死,天啊,只有上帝纔會曉得他能幹出什麼事來。看見那邊那個德國人了嗎?他就是我丈夫身邊的一個殺人狂,像這樣非常強悍的人,他身邊還有很多。”

邦德其實早就注意到斯塔夫了,他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好像能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息。

“知道嗎?你的丈夫極有可能已經卷入了一起非常可怕的犯罪行動。”邦德小聲地說,“如果他現在準備對我做些什麼,那麼就剛好可以證明我們對他的懷疑是完全正確的。”

“什麼?犯罪?你是說犯罪?——我的天啊!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趕快走吧。”

這時,一個長相兇悍的保鏢向他們走來。

而卡夫仍然鎮定地、熟練地地圍繞他事先設定的主題繼續着他關於集團的演講,儘管他也已經看到邦德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說着什麼。“現在,我們卡夫集團正在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場可能會向惡劣方向發展的國際糾紛中。不久以前,英國政府宣稱,有兩架中國米格飛機毫無理由地在南中國海上空擊毀了英國皇家海軍‘戴維沙爾號’軍艦,我們強烈建議英國政府馬上派出艦隊爲此次的沉船事件取證。想想看,除了這個辦法,英國政府還能用什麼方法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就在這個時候,中國也對外宣佈,他們有兩架米格飛機被‘戴維沙爾號’擊落,中國政府宣稱,他們決不能容忍英國艦隊如此靠近中國海岸,還做出瞭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對中國人這種大膽的警告,我要給予他們歡呼喝彩……”

那個打手說:“打擾了,邦德先生,有個電話找您。”

“邦德先生現在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擾,你們走吧。”帕瑞斯搶先回答。

“夫人,來電話的人說這件事很緊急。”

帕瑞斯擋在邦德的前面,回頭對邦德小聲說道:“千萬別去,我覺得這像一個陷阱。”

“我希望不是這樣,”他說,“但是,通常那些倒黴事總是追着我。”說完,他緊緊地握了一下帕瑞斯的手,示意讓她不要擔心,然後,在那個打手的帶領下,走向了工作室的大門。

卡夫在演講臺上繼續着他的演說:“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一幕很可怕,很悲慘的悲劇,但是這對於我們新聞工作者來說,也是一個異常偉大的傳奇。我現在可以非常驕傲地告訴大家,我們卡夫集團關於這個悲劇每一布進展的實況報導已經在同業中佔得了有力的先機。事實上,全世界的人們都會觀看這個悲劇的後續發展狀況,而這些報導都是來自CMGN的。”

此時,工作室裡響起一陣非常熱烈的掌聲。卡夫在這一刻,充分享受着成功的喜悅,特別是當他看到兩個打手已經把邦德帶出了工作室的時候,他覺得他心中的滿足感又增加了幾分。“當然,我們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在這件事情的轉播上取得的成功,讓我們集團的收益大大提高。目前,我們的情況已經比最樂觀的發展計劃超前了五年。但是,我們的成功並不是靠金錢的幫助,這份成功完全來自我們自身的實力,我們用實力出色地完成了各種艱難地工作,我們的目標就是用實力傳遞信息、教育人民。從今往後,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努力實現我們的目標——‘讓明天的新聞,提前到今天!’”

工作室裡再一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在室外,邦德悠閒地跟在兩個打手的後面,他們此時已經走到了空中天橋,並且跨上橋樑,正在向印刷辦公室走去。

“難道在工作室沒有電話嗎?”邦德故作天真地詢問者。

突然,一個打手從懷中抽出一把9毫米布洛寧半自動手槍,他惡狠狠地看着邦德,發出了命令:“快,到辦公室裡去!,在那兒,你肯定會覺得很舒服。”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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