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找沉船

美國空軍訓練基地上空,盤旋着一架SH—3海王直升機,直到飛行員認出了準確的着陸點,才準備降落。--瀏覽器上打上-WwW.69ΖW.CoM看最新更新這種直升機是英國製造的,他對救援行動及高效運輸方面都有着相當大的作用。直升機緩緩降落在地面上,慢慢停靠在一個距離基地主要機構比較遠的降落點上。兩個文職人員和一小隊美國空軍憲兵馬上立正站好,等待着一位“大人物”從直升機上下來。

詹姆斯?邦德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過日本了,而且總的來說,他只到過沖繩島一次。他身上穿着一件英國皇家海軍制服,大步走出海王直升機。儘管他目前的公開身份是預備役人員,但他仍然佩帶着中校軍銜。邦德的手裡提着那個他冒險搶回來的小紅匣子,走到美國憲兵們的面前,他擡起右手向他們還禮。

一名美國空軍中士大聲命令:“安靜!”

一名大塊頭文職人員朝着邦德走過來。他身上穿着一套寫有“CIA”字樣的制服,但是字跡比較花哨而且潦草。

“嗨!吉姆!我的老夥計,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他帶着一口濃重的美國南方口音,向邦德親熱地打着招呼。

邦德一把握住了這位傑科?韋德的手。他們兩人曾經在俄羅斯一起合作過。雖然一般人都會認爲,美國中央情報局和英國國家安全局從不來往,但是邦德卻很喜歡和美國同行一起合作。他最要好的朋友菲裡克斯?利特爾以前就在CIA工作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們是配合非常默契的一對好搭檔。後來利特爾離開了CIA,進入平斯頓的秘密偵探所,邦德還曾經那裡尋求過他的幫助。不過他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利特爾目前已經呈半退休的狀態,正在德克薩斯州的某個地方休假。

雖然傑科?韋德也是德克薩斯人,但他的性格和利特爾卻完全不一樣。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大號“好男孩”。他的身材魁梧,性格卻很粗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刺激邦德的神經。最讓邦德惱火的是,這傢伙老是叫他“吉姆”,怎麼跟他說,他也不改。但是傑科?韋德確實是個好偵探,他有很多社會關係。有一次就是他幫助邦德擺脫了困境。

“你確定你能帶走它嗎?”邦德向傑科。

“M給我打了電話,”他裂開嘴笑了,“我很願意幫她這個忙。

說完,他轉向站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名文職人員,這是舉止優雅的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歲。

“吉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格里沃特博士,是我們實驗室的頭兒,這些東西可全都是他研究出來的。”邦德看着這位博士,心想:這個人剛好和漢堡那位霍弗麥博士呈一個對立面。這位格里沃特博士大概連一隻跳蚤也不會傷害。他們握了手。

“好了,戴弗,快把它取出來吧!”韋德着急地說道。

戴弗?格里沃特不可思議地看着韋德,那眼神就好像韋德要瘋了:“取出來?現在嗎?就在這個地方?”

韋德向四周看了看:“放心吧,我們現在可是在美國空軍的基地裡,周圍還有二十個武裝士兵做着警戒,肯定沒問題。”

博士也看看了周圍,然後衝韋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憲兵們在中士指揮下,開始動手從一輛裝甲車上卸下一架巨大的手推車。這個時候,韋德悄悄地把邦德拉到了一邊。

“吉姆,你知道嗎,我說這些話其實並不是不尊重勇敢的英國人,”他說,“你們難道是打了大麻嗎?難道你們不知道在人數上,中國人佔有絕對的優勢,差不多要超出你們十億!你們的海軍是不是以爲現在是1863年?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你們在用自己渺小的海軍艦隊去向中國一個巨大的空軍基地挑釁!”

“你知道嗎?M就因爲說了跟你類似的話,她差點兒被解職。”邦德說。

“啊哈,我終於明白了。”韋德裂着大嘴,“你們的人民是不是覺得你們簡直就是謊言家和白癡,而你們呢?又不得不靠自己來幹。真是活見鬼了,CIA也每天都發生這種事。”

“告訴我,傑科。”邦德說。

“什麼?”

“你的屁股上還有那個‘圖騰’嗎?”

韋德狠狠地瞪了邦德一眼。他並不爲自己右臀上白玫瑰圖案的紋身感到特別自豪,那上面還刻着他妻子的名字:莫菲。

這時,格里沃特博士已經在招呼他們了:“嘿,來吧,我們都準備好了。”

推車上是一套GPS裝置,這套裝置和“戴維沙爾號”上使用的那種非常相似。在這套GPS的旁邊,還放着一個保險箱。格里沃特博士此時已經打開了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了一套原子時鐘信號破譯系統,把它放在了推車上。

“請原諒我們的有些時候的過分猜疑,但是要知道,這可是我們國家最嚴格保守的一項科技機密。”格里沃特博士對着邦德誠懇地說道,“這種裝置總共只有二十二套……啊,哎呀!”

突然,格里沃特博士就像猛然看見一條蛇一樣地大叫起來。只見邦德從紅匣子裡拿出了一套他自己帶來的ACSES裝置,然後若無其事的將它拋在那套格里沃特博士剛剛從保險箱裡拿出的ACSES裝置旁邊。

“哦,我的上帝,吉姆!”韋德的聲音裡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快來看看這位ACSES的第二十三號成員吧,”邦德說,“這個就當是我們送給CIA的一份小小的禮物。如果,你不再管我叫“吉姆”的話,他就是你們的了。”

格里沃特博士終於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把兩套ACSES裝置都接到了GPS系統上。邦德和韋德湊在一起等着看結果,他們專注地觀察着開始閃動的顯示屏。此時,屏幕上出現了兩個相互交疊的圓圈,但它們並沒有重合在一起,以沒有交叉。

“看見了嗎?有人竄改了這套裝置。”

“那這樣能使輪船偏離他原來計劃的航程嗎?”邦德問。

“假如你能用衛星發出這種信號的話,”格里沃特說,“那就肯定沒問題,”

“那如果我把這艘輪船在下沉時自認爲它所處的位置告訴你,你能計算出它實際的沉沒地點嗎?”

“當然沒問題啦!”格里沃特博士說,“不過可能會在一個很小範圍內有點誤差。和從這裡到跑道的邊緣的範圍差不多。”

這之間的距離大概有50碼。①(①約合46米。)格里沃特博士舉起兩隻手,像比一條魚的大小那樣比劃着,“我能把你放到這兒和這兒之間。”

“那一定非常有意思。”邦德說。然後,他轉向韋德,“嗯,我還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小小忙。”

一架美國空軍C—130飛機正在高空稀薄的氣層中飛翔着,它目前幾乎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最高飛行極限。清晨的時候,它離開了美國空軍在沖繩島的訓練基地,中午就到達了南中國海的上空。

此時,飛機上的邦德已經穿好了潛水衣,隨時都可以行動。他在胸前捆了兩片潛水鰭板,背上還背了個降落傘,兩個手腕上分別有兩種笨重的裝置——一隻高度測量儀和一架GPS接收機。

空軍參謀部的以爲技術人員再次對邦德身上的裝備進行了檢查。此時的傑科?韋德站在不遠處,正皺着眉頭注視着他。

“我的上帝,”韋德說,“我現在真想不明白,你是怎麼說服我,讓我幫你幹這個的?”

那名做檢查工作的技術人員對邦德說:“我是不是忘了告訴您,那地方在我們現在位置的負54度以下。”

“不,您沒忘記,您已經告訴過我了。”邦德說。

這時,飛行員通過飛機內部的通話裝置向他們宣佈:“注意,還有2分鐘!”

“還有,我想我之前應該也提醒過您,您做自由落體的距離大概是5英里。”技術人員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再次問道,“而且,您身上背的降落傘要在距離海面200英尺①(①約合61米。)的高度張開,到時候您會像一袋水泥一樣,重重地砸到水裡。”

“是的,這些我都知道。其實,所有這些你都對我說過不止一遍了。”邦德無奈地回答。

“我看我一定是瘋了,纔會答應你的要求。”韋德說,“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是要去送死,而我呢?我將會把我的餘生都花在向美國國會作證詞上面。真是見鬼,我們再想想吧,一定會有比這樣做更好的方法。”

“但不幸的是,我們現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你看,我必須要躲開中方和英國艦隊的雙重雷達,還要在他們之間落入水面,這很不容易做到。超高空低開傘跳傘將是我們惟一的出路。”

“是嗎?”

“恐怕就是這樣。”那位技術人員幫邦德肯定了他的分析,“你剛開始是飛行在雷達上方,然後要等到自由降落到了雷達下方纔可以打開降落傘。超高空低開傘跳傘就是爲了達到這個目的才被創造出來的。”

“明白了嗎?”邦德聽完技術人員的話,示威性地朝着韋德笑了一下。

“我剛纔的意思是,”軍士繼續說,“如果這種方法不是惟一的可行計劃,那麼誰又會冒着受傷可能性是40%的危險去嘗試這種行爲呢?”

此時,飛行員宣佈:“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可從沒幹過這個。”韋德說。

“別擔心了,什麼事情都需要有第一次的嘗試。”邦德若無其事地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面罩,並再次檢查了一下校準器。

“不過我相信也沒有什麼人會嘗試第二次。”技術人員說,“即便他們第一次僥倖沒有被溺死,也沒有把自己的脖子搞斷。”

“我對這件事的感覺非常不好。”韋德表情悲哀地說,“你不會要起訴我們吧,夥計?”

戴弗?格里沃特博士此時正在旁邊檢查GPS裝置。突然,他興奮地大喊:“嘿!夥計們,快來看!我剛剛發現了一些東西!快!”

“太好了!肯定是把地點搞錯了!咱們回基地吧!”韋德滿懷希望地喊道。

“不,”格里沃特盯着顯示屏說,“我們沒有搞錯地點。你看,屏幕上顯示,這就是那艘船認爲自己所在的位置,而這個就是它實際所在的地方。不,我剛纔要說的是我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小東西。”

“注意,還有30秒!馬上進入跳傘位置!”飛行員大聲說。

參謀部的技術人員和邦德一起來到跳傘艙口,旁邊的韋德顯得非常驚慌,他不停地追問格里沃特:“說下去,快說下去,那是什麼?是什麼?”

“看沒看見那個小島?”格里沃特博士用手指着顯示屏說。

“那說明什麼?”

“它的存在說明在英國和中國艦隊之間,也就是邦德將要跳下去的地方……”

“注意,還有10秒!”飛行員高喊。

飛機上的後艙門打開了,露出機艙外一幅令人心驚的景象。他們的位置是那麼高,甚至都可以看出地面的彎曲程度。但是,韋德此刻對這幅壯觀的景象並不太關心。

“見鬼!你能不能說大聲點?”他對着格里沃特大聲喊道。

“雖然根據我們的技術測定,這個位置確實處在一個國家的領海內部,但是卻不是中國的領海,而是越南的!”

“什麼?越南?!”韋德驚叫道,“你的意思是說,邦德即將跳到越南?等等,他身上有什麼英國的標誌嗎?”

“降落傘上有,”那個技術人員說。說完,他又考慮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還有空氣瓶,鴨腳板,噢,對了,還有乾燥套裝,這些上面都有……”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有點含糊不清,此時他也像韋德一樣,緊緊地皺着眉頭。

“聽着,我說,你不能去!”韋德幾乎是在用懇求的語氣對邦德說,“越南人難對付是出了名的,我們根本猜不到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你會被他們抓起來、拷打,接受再教育,說不定還會被洗腦!”

此時,飛行員開始倒計時:“……3,2,1,0!”

邦德回頭衝着韋德揮了揮手,然後瀟灑地跨入了空中。韋德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閉上眼睛。

“我敢打賭,他們肯定會把我送進監獄。”他痛苦地呻吟着。

從高空飛機上降落到地面指定目標的傳統方法是從低空起跳。降落傘要在1000英尺左右的地方自動由固定牽索打開,但是如果採用這種方法,傘兵在下降過程中就會完全被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下。可是,假如能夠把飛機提升到一個最高的高度,跳傘者又會離事先設定的降落地帶飄移過遠。超高空低開傘跳傘就是解決這些棘手問題的對策。

假如能夠在目標上空20000英尺(合6096米)甚至20000英尺以上的高空飛行的話,空載飛機就可以完全避開雷達。跳傘者在離機之後,憑藉着自由落體運動和高空俯衝技術儘量使自己保持穩定,從而將自己引導到適合開傘的位置。這樣的話,降落傘會在非常危險的低空被打開,跳傘者就有可能會在瞬間落地。

此刻,邦德採用標準的跳傘姿勢,雙臂交叉在胸前,從高空散逸層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他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甚至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種奇怪的興奮。在這之前,他也曾經多次跳傘,但沒有哪次經歷能和這次相比。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危險包圍了。參謀部的那個技術顧問曾經不止一次地提醒過他:他可能在入水以前就會在空中被冰冷的空氣給凍僵,也可能在身體撞擊水面的時候折斷自己的雙腿或頸部。所以對於他來說,時機是非常關鍵的。降落傘必須非常精確的瞬間張開。否則的話,假如他開傘過早,雷達就會發現它的存在;假如開傘太晚,他也許會偏移自己的原定目標,甚至可能會落入越南政府手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再有第二次嘗試的機會了——永遠不會有了。

邦德身上穿着一身DUI?CF200乾燥套裝,這種套裝是專門爲極端寒冷的情況設計的,它的主要材料是雙層壓扁的高純度氯丁橡膠。但即使穿着這身衣服,邦德還是在越來越快地垂直下落的時候,感覺像利刃一樣冷的空氣似乎快要刺穿了防寒服,這種乾燥套裝要遠比溼套裝暖和很多,這是因爲,一般情況下一個人要在乾燥套裝下再穿幾層內衣。邦德這次就是穿的一套纖維套裝,它能在人體的皮膚外面提供了一層乾燥的空氣保護膜,從而能夠阻擋住潮溼的冷氣。

此外,這種乾燥套服在任何高度都可以保持其恆定不變的曝曬功能。這種套服還配備了一雙硬底靴,一頂氯丁橡膠兜帽和一對氯丁橡膠手套,邦德身上的另外一套標準裝置裡,還包括了計算揹包所需牽引力的負重牽索拉力聯合測量系統;由尼龍材料製成的“海洋探索者”浮力補償器;兩個裝有壓縮到3200Psi①(①空氣壓強單位,1Psi等於1磅/英寸2。)的100立方英尺空氣的鋁製氧氣瓶;一架“達科牌極限附加量”校準器,可以用來探查空氣需求系統;一頂額前和兩邊附有繫帶、下面有廣闊視野的海下電解化合物面罩;雙維平面鰭板;以及一臺永久性勒克司①(①照明單位。)空氣聯合式潛水計算機。這種裝置可以獲得潛水者潛水的深度,從而精確地計算出還可以堅持多長時間就必須要使用減壓裝置,同時還能爲潛水人員做出提示,告訴他們做上浮運動時應該採用多慢的速度。邦德在潛水時還習慣佩戴另外一個物品,那就是已經明顯帶有戰鬥痕跡的老式羅勒克斯潛水兵外套。它有一個嵌入內部的延展部分,這樣它就可以被套在乾燥套服的橡膠袖口的外面。

邦德注意觀察着手腕上的高度測量儀。它的指針漸漸指向了“零”,就好像是倒轉的手錶。他瞥了一眼GPS追蹤裝置的顯示屏,發現上面顯示出一個標有十字準線的目標。還有一個一閃一閃的小紅點,正在離目標不遠的地方晃動着。

邦德快速地在空氣中做着自由落體運動,他努力強迫自己的身體儘可能地靠近目標。GPS顯示屏上那個晃動的小紅點正緩緩地向十字準線的中心移動。當邦德衝破大氣雲層的時候,一團摩天大樓狀的雲朵從他的身旁直切而過,發出“呼呼”的響聲。

突然,雲層散開了,露出了一道讓人暈眩的通路,這條神秘的通道直達下面蔚藍色的大海。從他此刻的角度看向海水,海水就好像是以一個非常可怕的速度向他撲面而來。

邦德身上的降落傘突然“轟隆”一聲張開了,這個力道着實不輕,害得他狠狠地晃了幾下,接着邦德的腳就碰到了水面。他的衝擊,使得海水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噴泉,幸好在這周圍沒有什麼船隻或是個人。應該不會有人能夠看到他落水的一幕。

掉進水裡的感覺還不賴,至少沒有上面的雲層那樣寒冷,相對而言,海水還給了邦德一種爽直坦蕩的安慰。邦德在水中快速收起降落傘的牽索,然後繼續向水下筆直潛落。手腕上的高度測量儀準確地轉到負100英尺,並且還在繼續往下降。

邦德實在是太想翻個跟頭了。於是,他以背部爲支點,努力在水中滾動着身體,在張開兩片鰭板的時候,他靈巧地翻過了身子。安排好自己的位置之後,他又悠閒地繼續下潛,並且還打開了浮力補償器上的傾瀉閥。

其實,在下落的過程中,他一直都用手攥住這個閥門,這樣可以方便他在任何時候從壓縮空氣中增加或釋放空氣。他慢慢地呼吸着,每隔2英尺就要平衡一下兩隻耳朵的壓力。多年的訓練使得他能很好地控制肺部的空氣量達到平均水準,只有這樣他才能隨意地控制自身下落的速度,同時還可以通過壓縮空氣進行短暫的空氣噴發,使浮力能夠保持在一箇中等水平上。

邦德在跳傘之前已經喝了大量的水。在跳傘的時候,脫水是減壓綜合症暴發時多種複合病狀的一種。如果利用水下呼吸器潛水,那麼這個人脫水的原因就會有四種。首先,壓縮空氣中的水分大部分被抽走;其次,長時間潛在水中有利尿的功能,潛水者體內的水在這時可以迅速變成尿液,充滿**;第三,從海水中吸收的鹽分將會使人更需要水;最後一個原因:穿戴厚重的潛水套服本身就很容易造成脫水。

邦德使勁蹬着腿,努力催動着身體向下遊弋。他知道他現在應該儘量把雙臂的划動減少到最低限度,但是,這並不是推動身體下潛最有效的途徑。邦德已經在水下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超高空低開傘跳傘的危險早就被邦德拋在了腦後。現在他開始喜歡上跳水這項運動了。

南中國海的海水和加勒比的海水可不大一樣,這是一種看上去黑沉沉的顏色,水質顯得有些晦暗,能見度大概只有6米。但是,在水下,又是另外一番風景,對於水下世界,邦德一直是抱着一種敬畏的心理的。他時常想象自己假如能夠到太空走一走,大概也會是同樣的感受。人類未曾想過要介入海底和太空世界,但是,現在它們都被人類征服了。

海下的世界一片寂靜,邦德只能聽到自己從口對口呼吸器裡呼出廢氣時發出的聲響。他現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他在這裡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雖然潛水的第一條準則就是不可以單獨下水,但是邦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卻很少有同伴陪同。只有那次在加勒比海濱休假的時候,他才經常和一個叫洛姆賽的牙買加男孩一起潛水,那個時候,他們還經常捕捉一些海底的章魚和巨蟹。洛姆賽可是個相當出色的廚師,邦德有好幾次都想用高額的報酬聘任他當自己的私人廚師。

邦德繼續遊動着,他發現自己不知什麼原因,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牙買加的那個“家”。他爲她起名叫“怕羞的姑娘”,因爲當土著植物爬滿房屋的四周的時候,總會把她擋住。那從小山對面飄來的一串微弱的“羅該”樂聲①(①羅該樂,一種源自西印度羣島,節拍強烈的通俗音樂。),那“藍色羣山”牌咖啡,還有那和藹友善的人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讓他思念。

不行,他得把握好自己的情緒,邦德終於清醒了過來,牙買加離這兒可遠着呢,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地完成這項任務。

現在,他必須找到那艘沉船,它應該就在自己周圍不遠的地方。如果他和M之前所建構的那些假設是錯誤的,那麼他將第一個指責中國的行爲。

他再次看了看手腕上的高度測量儀,發現自己已經快要達到海下200英尺的地方了。

邦德又往更深的地方有了一小段,他透過晦暗的海水向底下望去,努力地在搜尋沉船遺骸的痕跡。突然,一個像珊瑚礁或石塊堆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慢慢地遊向它,好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點。原來是一架墜毀的米格21飛機的機頭部分。機身的其他部分和斷片零星地散落在四周的海底地面上。邦德仔細檢查了這架飛機的損傷程度,他發現,機身上的傷痕全部都是由導彈襲擊造成的。看上去機頭就好像是被從機身上割下來的一樣。而被切割的邊緣呈現的是烏黑色,顯然在他墜落的時候還曾燃燒過。然而邦德卻怎麼也找不到飛機的另一半。他從後部遊進了機頭,穿過鋸齒狀的金屬邊緣,他游到了飛機座艙。飛行員就像在駕駛飛機一樣,仍然被安全帶牢牢地捆在座位上,屍體已經被泡得發脹了。他的兩隻胳膊詭異地在駕駛艙兩側漂浮着,彷彿正要凌空欲飛。他的眼睛已經被海洋食肉生物啄去了。機頭上的擋風玻璃早就被撞得粉碎,儀表盤看起來已經被徹底毀壞。魚羣還快樂地從玻璃的碎洞裡遊進游出,顯然,他們把座艙室當成了它們躲避大型海洋生物的有力場所。

這架米格飛機的發現再次證實了邦德和M的假設:“戴維沙爾號”確實已經駛進了中國的海域範圍內,並且在那裡沉沒。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誤導了這艘艦艇的指揮員和船員,這種誤導使他們誤以爲自己並沒有偏離航向。倘若卡夫真的是這起陰謀的策劃者和製造者,那麼,他的動機又是什麼?他又爲什麼希望在中國和英國之間挑起戰爭呢?難道這些故事只有一部分是真的?他真的想破壞香港的移交?邦德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他並不願意相信。對,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根據,他了解的情況,邦德覺得卡夫的興趣只在於獲得金錢和權力,至於政治,他從來就不關心。

邦德順着來時的方向游出了駕駛艙,他繼續沿着海底在做着徹底搜索。排成兩隊的琵琶魚遊過了他的身邊,一羣鯧魚越過他的頭頂,遊向前面一個黑色的暗影。這個暗影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座從海底拔地而起的海下羣山,當邦德漸漸遊近時,他纔看清了整個暗影的輪廓,那赫然就是一條輪船的原形。

終於找到了。英國皇家海軍“戴維沙爾號”此刻就在他的身邊,正搖搖欲墜地停留在海下一個無底的萬丈深淵的邊緣。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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