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沫這邊前腳剛走,季東海後腳就被陳向年“叫醒”了。
剛睜開眼的時候,季東海還有些發懵,緩了好幾秒意識才慢慢恢復過來。
看到陳向年和喬懷禮都在,他一邊緩緩從牀上坐起身一邊道:“懷禮來了,你這是讓我睡了多長時間,怎麼覺得渾身都跟生了鏽似的。”最後這句話是問陳向年的。
陳向年道:“一天兩夜。”
“這麼久?”季東海嚇了一跳,“沒嚇着我閨女吧,她走了?”
陳向年遞給他一杯溫水,“嗯,剛走,周宇跟她一起回去了。”
季東海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喬懷禮這時開口道:“你這下可是把你那個寶貝丫頭急得夠嗆,你也真夠狠心的。”
季東海把水杯放在牀頭櫃上,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以爲老子想這麼做嗎,要是不這麼將計就計,怎麼把躲在洞裡的那隻狐狸揪出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老子!”說到最後,季東海的虎目中閃過一抹狠絕的厲色。
陳向年有些擔憂地道:“可是你把公司這麼一大攤子事都交給小沫,你也不想想,她一個沒經驗的小丫頭能應付得過來嗎!”
季東海渾不在意地揮揮手,“有懷禮他們看顧着呢,出不了大事,再說我不是還把周宇給她了嗎,大不了她把老子掙的這點兒產業都給賠了唄,反正將來也是要給她和小飛的,想怎麼折騰隨她去,提前讓她歷練一下也好。不過老子這麼大的家業,她就算想賠光了也不容易。”
喬懷禮嗤笑道:“你倒是心大,我現在才知道接了一塊兒多燙手的山芋,你那丫頭主意太大,我還真怕看不住她。”
季東海笑了,“那丫頭脾氣上來是挺倔的,這點像我!對了,這兩天有什麼動靜嗎?”
陳向年道:“那隻狐狸倒是沒什麼動靜,不過顧輕芳死了。”
“死了?”季東海一怔,“她怎麼死的?”
“自殺,用水果刀往自己胸口捅了兩刀,都是捅在了致命的位置,送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行了。”
季東海聽完沉默了幾秒,冷哼道:“她也算是個夠狠的女人,對別人狠,對她自己也夠狠,不過就這麼死了也好,得儘快把季翔送出去,然後……”
“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喬懷禮打斷季東海道,“你不是正昏迷着,把所有事都全權交給小沫處理了嗎,接下來她想怎麼辦,你就在一邊兒看着吧。”
“……” 季東海被噎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喬懷禮話中有話,“她是不是不想把季翔送走?”
果然,看到喬懷禮和陳向年都點了點頭。
季東海再次沉默下來,這次沉默的時間有點兒長,似乎在心裡權衡着什麼,良久後才道:“不行,那孩子還是得送走,不然我怕以後見着他會忍不住想掐死他。”
喬懷禮好笑道:“那可是你親孫子,你能下的去手?”
季東海瞪眼,“大家都知道我老來得子,現在兒子突然變成了孫子,這事兒我怎麼解釋!還有小飛,你說我們父子以後怎麼見面,如果這孩子不送走,以後他夾在我跟小飛之間,你覺得我們下半輩子能過舒坦了嗎!”
喬懷禮和陳向年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沒說話,心裡也覺得顧輕芳這一招做得的確是夠陰損的,這種缺德事兒,一般人連想都想不出來,而她偏偏就做出來了。
陳向年爲難道:“小沫的脾氣跟你一樣,都倔強的要命,早上我跟懷禮已經勸過她了,不過她還是堅持要把那孩子留下來。”
喬懷禮看着季東海笑眯眯道:“要不然你假裝甦醒過來親自去勸勸她,等勸完了再昏過去?”
“……”季東海突然覺得他還真不如干脆真昏過去算了,半晌後無力道:“算了,隨她吧,大不了把我這張老臉也給賠進去。對了,小飛那邊沒再鬧騰吧?”
陳向年道:“他是鬧騰了一陣,差點兒也來了H市,不過小沫讓保鏢把他給敲暈鎖屋裡了,後來那小子可能是想通了,人現在老實地在家呆着呢。”
季東海愣了愣,繼而呵呵笑道:“果然是我季老虎的閨女,關鍵時候夠果斷!”
喬懷禮撇嘴道:“你就誇吧,小心將來她變成母老虎,蕭家那小子以後可就有的受了。”
季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