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你跑什麼!”楊左一把抓住了謝老九的後衣領,“老朋友來了,難道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謝老九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此時的自己有點兒蠢,跟特種兵出身的人比賽跑,他就是長三條腿也跑不過人家,何況人都找上門來了,他還能跑到哪裡去!
轉回身,謝老九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不是我不想請你進來,實在是我家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楊左冷哼了一聲,不請自入地進了謝老九的家門。
謝老九的本名叫謝建國,早年在道兒上混的時候,拜把子的兄弟裡排行第九,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叫謝老九。因爲年紀輕輕就謝了頂,所以他不管春夏秋冬常年都戴着一頂鴨舌帽,只有在回到家的時候纔會摘下來讓腦袋透透氣。
“廢話我也不跟你說了,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是爲了什麼來的。”楊左開門見山道。
謝老九裝傻,“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把話說明白了,我怎麼知道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楊左自顧自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微微仰頭看向立在客廳門口的謝老九,好整以暇地蹺起腿開口道:“好吧,那你就跟我說說杜小雨是怎麼回事,你把人給弄哪兒去了,還有,僱你的人是誰?”
謝老九眼神微微一閃,裝作很無辜地攤了攤手,“我說兄弟,你說的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誰是杜小雨?”
楊左看着謝老九沒說話,不過眼神犀利得如同一把利劍,彷彿隨時會將眼前這個人劈成兩半。
謝老九有些忐忑地迎着那兩道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努力讓自己表現出十分鎮靜的樣子來。
如此沉默了幾秒,楊左倏地笑了,“好啊,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說一些你能聽懂的,不過這些話……咱不如把警察也叫來一起聽,我想效果肯定會更好。”
謝老九的臉色頓時變了,死死地盯着楊左,發現他並不像是開玩笑,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
垂頭想了一會兒,他終於擡起頭咬牙道:“好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是誰僱了我,我是絕對不能說的,雖然我人品不怎麼樣,但這點兒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楊左挑了挑眉,很痛快地應道:“可以,這一點我不爲難你,不過你最好別跟我耍心眼兒,要是以後讓我發現你騙了我,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他剛纔不過是詐了一下這個傢伙而已,想不到這件事還真跟他有關,今天果然是來對了。
謝老九擡手抹了把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成,我都告訴你,不過你以後不許再拿那件事來威脅我了!”
“這個以後看情況再說。”
“……” 謝老九簡直欲哭無淚,要不是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他,掐死他滅口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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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二十分鐘後,楊左一臉被雷劈中的表情走出了謝老九的家門。
來到停車場,楊左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半天后,才從煙盒裡摸出一根菸來點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腦子裡彷彿有一千頭草泥馬在咆哮着跑過來,又跑過去,楊左簡直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得這世界上真他媽是無奇不有。
那天無意間從表妹的嘴裡得知季小沫的後媽和她老公曾是戀人這件事,已經讓他覺得事情夠大條了,想不到謝老九今天告訴他的消息更勁爆。
現在事態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揭破這層遮羞布是早晚的事,可是……
想到季小沫父親目前的身體狀況,楊左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知道,季小沫的父親現在是受不得一點兒刺激的,如果讓他知道了……
楊左都有些不敢去想會有什麼後果。
一顆煙終於燃盡,楊左經過再三的權衡,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先去跟季小沫透個底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