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暖陽,透過一整片落地窗傾瀉而入,充足的陽光曬得人簡直要昏昏欲睡。
剛剛把女兒哄去午睡了的季小沫,此時正滿足又愜意地趴在鬆軟舒適的布藝沙發上,像足了一隻貪戀暖陽的小貓咪,舒服得不想動。
蕭子健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偌大的客廳,只因爲多了一個女人的存在,便一掃往日的空蕩與清冷,變得溫暖也溫馨了許多。
聽到開門聲,季小沫從沙發上爬起了身,看是蕭子健回來了,不由詫異道:“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二十五六的年紀,正是一個女人的黃金歲月,重生回這一世的季小沫,又恰恰是初爲人母的階段,渾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別樣成熟的韻味。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這種慵懶隨意的神情,看在男人眼中是多麼的誘惑迷人,特別是充滿靈動的眼神,如有波光流轉,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
蕭子健看了她一眼,將車鑰匙隨手扔進玄關處的一個歐式矮櫃上的水晶盤裡,一邊換鞋一邊回道:“回來拿些東西,馬上還走。”
季小沫點點頭,又趴了回去,繼續曬她的太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死過一次的原因,這一世的季小沫,格外貪戀陽光帶給她的溫暖。
與蕭子健的婚後生活,已經半個月過去了,總體來說,她是滿意的。
房子夠大,房間也足夠多,兩人就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彼此間互不干擾,各過各的小日子,倒也和諧寧靜。
她並不急着出去工作,瀟瀟現在還小,而且父親和哥哥的那道劫也還沒用過。
如果她記得沒錯,應該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吧,所以她內心其實並不像每天所表現出來的這般閒適,幾乎一直都不上不下地懸着,有時甚至還會惶恐不安到失眠。
父親在婚宴上的無心“醉語”在她心底留下了濃濃的陰影,本來她想親自“押送”父親去醫院做個體檢,無奈父親這些天都不在B市,也不知去外地忙什麼去了,所以這事只能暫時拖了下來。
季小沫暗下決心,等父親一回來,不管說什麼也得把他“押”到醫院去。
楊左那邊的調查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看來,那個幕後黑手隱藏得要比他們想象中深很多,而且也相當地謹慎。
對於那個想要害死她的幕後黑手,季小沫到現在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而且每次一想這個,就開始頭疼,覺得腦子不夠用。
心裡默默感嘆了一聲,看來以後她得多吃點兒核桃,好好補補腦子了。
眼角瞥向茶几上水晶盤裡碼放着的各式零食,雖然沒看見核桃,倒是有兩罐胡桃仁,不知道這東西的功效跟核桃是不是一樣的。
記得剛住進來的那天,看着家裡幾乎無處不在的零食,季小沫還以爲這是蕭子健給她準備的,心裡還曾感動這個男人的體貼,後來才知道,原來這都是他自己平時吃的。
當時的她除了囧就是囧。
如果不是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在外面看似成熟穩重的男人回到家後竟然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嗜吃零食,而且特別愛吃甜的東西。光是看着他大口地往嘴裡送巧克力,季小沫都覺得牙疼。
.
這時,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昏昏欲睡的季小沫打起精神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見是楊左打來的,馬上從沙發上坐起來接通了電話。
自從瀟瀟那起事件後,季小沫一直沒有再見過楊左,只是在除夕那天晚上打了一個拜年的電話。
“小沫,那個服務生已經找到了。”接通電話後,楊左第一句話如是說道。
“真的?太好了!那他說什麼,有沒有問出什麼線索來?”季小沫激動道。
楊左那邊靜了兩秒,才道:“很遺憾,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季小沫握着手機的手一緊,“他、他死了?”
“是的,春節的時候,我的人監控到他父母曾接到過他的拜年電話,不過他很謹慎,手機卡只用了一次就廢掉了,所以我的人找到他多花了幾天功夫,可還是晚了一步。”
“那……他是怎麼死的?”季小沫有些顫抖地問。
“交通意外。”
“交通意外?”直覺告訴季小沫,這名服務生的死絕不是一場普通的交通意外這麼簡單。
和這件事有關的林亞妮自殺了,而這個藏身了將近三個月之久的服務生又突然死於交通意外,這也有些太巧了吧!
果然,接下來聽楊左又道:“這兩天我親自跑了一趟事發地點,也調出了那天的事故錄像,發現了幾處疑點,我覺得這不像是一場普通的交通意外,而像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謀殺?”季小沫的心陡的一沉,“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楊左:“現在能追查的線索都斷了,如果你不能提供新的線索給我,那麼我也無能爲力了。”
“我……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如果你想到了什麼,請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句話,楊左已經是第三次對季小沫說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想要害你的人,是你身邊人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且你的死,會給那個人帶來很大的利益,你可以試着從這個方向去想想看。”
季小沫聽了沒有說話,楊左繼續道:“如果你實在找不到線索,我也可以從你身邊的人開始試着逐一排查。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多事的話,我也可以不管。”
季小沫:“我明白,你讓我再想想,然後給你電話。”
楊左默了一下,才道:“還是見面說吧,我兩天後回B市,具體見面時間你等我電話。”
“好的!”無力地掛斷電話,季小沫的大腦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身邊所認識的每一個張臉,在大腦裡逐一過了一遍,卻依然想不出究竟有誰想要她的命。
腦中突然閃過一雙陰鷙的眼,季小沫激靈一下。
季飛?!
他一直因爲母親的事情恨着她,而且認爲她回到季家就是爲了和他去爭搶季家的財產,所以如果她死了的話,那麼受益最多的,無疑只有他……這雖然能說得通,可季飛死後,將她悶死在病牀上的人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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