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呵呵一笑：“您沒看對賬單嗎？我是嚴格按照約定的份額支付的，不足一元的部分，四捨五入了。”
蕭太太沉默了半晌，溫婉地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您是我們家的貴人。”
江寒灑然一笑，溫和地說：“蕭太太您言重了，這都是小魚兒憑自己的努力賺到的。”
頓了頓，又說：“實話說，她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完全配得上這份收入。”
雖然小魚兒從不說自己家的情況，但江寒早就隱約猜到了一些。
這筆錢對她們家來說，估計還是比較重要的，沒準解決了很大的困難也說不定……
雙方又客氣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江寒放下手機，照例詢問了一下小魚兒的工作進度：“上週佈置的任務，畫完了嗎？”
會飛的魚：“剛剛完成，這就傳給你。”
江寒收到了壓縮文件之後，馬上解壓了一下，然後打開文件夾，逐一細看。
不得不說，小魚兒的水平實在不錯，畫作的質量十分穩定。
江寒自然不吝誇獎：“畫得很棒，小魚兒一如既往的厲害呀！”
會飛的魚：“嘿嘿嘿……”
然後一連發了好幾個表情過來：【害羞】、【開心】、【麼麼噠】……
江寒莞爾一笑，又問：“你才這麼點兒年紀，畫功就這麼好，到底是怎麼練的呢？”
會飛的魚：“就是每天畫唄。”
江寒一陣無語：“這麼簡單？”
會飛的魚：“對呀，媽媽給我買了好多畫筆，還有圖畫本，我從小到大畫的畫，媽媽都給我收着呢，一張都沒扔。”
江寒有點好奇地問：“有多少？”
然後過了相當久，才收到了小魚兒的回覆：“我剛去數了一下，可是數不太清楚，大概有……1500多本吧。”
江寒發過去一串省略號。
不由得他不驚歎。
一般的圖畫本，每本大概18~22頁，如果按照每本20頁計算，一共1500多本，總頁數就超過了30000！
別忘了，小魚兒今年才11歲，假設她從3歲開始，每天都畫，平均每天也要畫10多張。
聽起來不算特別多，但又有幾個人能堅持不懈，一天也不偷懶呢？
而且，如果她每一幅作品，都是認真畫出來的，並不是敷衍了事的話……
江寒嘆了口氣，打字說：“那就難怪了，你這麼小就這麼有毅力，無論做什麼事，肯定都比別人成功。”
會飛的魚發來一個【害羞】的表情：“沒有啦！跟Boss哥哥比起來，我差遠了……”
隨後又發來一條：“還有小方哥哥，他纔是真的聰明，而且也很用功。”
“小方哥哥……誰呀？”
江寒有點納悶，這個人沒聽她說起過，難道是她鄰居家的小男孩兒？
會飛的魚：“就是不懂規矩啦！嘿嘿……”
不懂？她說的應該是……
“你是說咱們的程序員嗎？”江寒問。
小魚兒：“嗯。”
江寒無語一秒，糾正說：“人家的網名叫【沒有規矩】，並不是不懂……”
小魚兒發來一個【尷尬】的表情，然後辯解說：“就因爲不懂，所以纔沒有啊！差不多吧？嘿嘿嘿……”
江寒呵呵一笑：“亂給人改名可不好哦！”
何況，差別還是有一點的。
同樣是違法犯罪，根據主觀意圖是否故意，以及明知與否，判罰的力度還不一樣呢！
江寒忽然想起一事：“他姓方？”
會飛的魚：“是啊，我還和他約好了，這個週末一起出去玩呢。”
江寒：“……”
自己這個做老闆的，還真有點不稱職，如此重要的員工，居然過了這麼久，才知道人家姓什麼……
不過，剛纔小蘿莉說週末一起玩是怎麼回事？
江寒想了想，問：“你們準備去哪玩呢？”
小魚兒回答：“去公園、動物園、遊樂場之類的地方。”
江寒頓時一愣，莫名地感覺有點不妥。
小丫頭才11歲，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而那個“沒有規矩”……
身爲程序員中的大佬，宅男中的精英，而且看網名就知道，十有八九是那種無法無天的類型。
一個大男人帶着一個小蘿莉，單獨出去玩？
怎麼感覺有點像是“怪蜀黍哄小蘿莉看金魚”的套路呢？
江寒想了想，就給小魚兒發了個語音。
接通後，他就不動聲色地問：“你平時出去玩的時候，媽媽都會跟着的吧？”
小丫頭老實回答：“以前我出門的時候，媽媽一般都會陪着的，但最近她很忙，所以這次我只能自己去找小方哥哥玩嘍。”
江寒頓時頭皮發麻。
多虧今天無意中聽說了，否則的話，萬一……
“那媽媽知道你去找他玩兒嗎？”
“當然知道了，我怎麼可能瞞着媽媽，出門去玩呢？”
江寒：“……”
這媽媽心也夠大的了……
江寒想了想，鄭重其事地說：“如果媽媽不能跟着，你不要自己去找他。”
“爲什麼啊？”
江寒：“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小丫頭可能是愣住了，半晌後才問：“Boss哥哥，小方哥哥是壞人嗎？”
江寒：“我沒說他是壞人，但你……唉，你那麼聰明，怎麼拐不過來這個彎呢？”
小魚兒嘻嘻一笑：“你纔不會拐彎呢。”
她想起了某頭不會急轉彎的豬……
江寒想了想，旁敲側擊問：“你們只在網絡上交流過，生活中並不認識的，對吧？”
“以前當然不認識了，但大大前天，我跟他已經見過面了哦。”
江寒連忙問：“在哪裡？”
小魚兒回答說：“我們學校組織去科技館參觀時碰上的。”
江寒沉吟了一下：“你怎麼認出他來的？”
小魚兒笑着說：“是他先認出我的，他上來就叫了我的名字，還說出了我的很多事：在哪上學啊，家裡的情況啊……然後問我，你知道我是誰不……”
頓了頓：“我當然猜不到了，後來他就自我介紹了一下……
再後來，他請我喝飲料，然後陪我一起看展覽，我們還合了影，後來他還送我回家……”
江寒冷汗涔涔。
那個傢伙處心積慮的打探她的消息，對一個未成年小女孩兒這麼感興趣，甚至有可能跟蹤她很久了！
江寒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起來：“你跟我描述下一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小魚兒想了想說：“他叫方圓，長得挺帥的，就是不怎麼愛笑，好像有很多心思。”
頓了頓，又說：“就是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弄得乾淨、整齊，好像只要有一點不妥帖，就渾身不得勁兒的樣子……”
江寒越聽越毛骨悚然。
這些描述，怎麼那麼像是電影裡演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