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怎麼樣？”
夏雨菲發來文字消息。
小心思昭然若揭。
不就是求表揚嗎？外加有一點想炫耀……
江寒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好看。”
夏雨菲發來語音信息：“真的？怎麼個好看法？”
江寒心領神會。
這是嫌咱的讚賞不夠深刻啊。
“顏色特別適合，你皮膚白，衣服雖好看，但不會喧賓奪主；樣式也大方，特別凸顯你的身材和氣質；還有胸前的暗花……”
江寒一邊隨口應付，一邊爭分奪秒，在網頁中查找線索。
三分鐘後。
“找到了，果然是這一件！”
看着屏幕上顯示出的一張圖片，江寒的嘴角微微勾起。
圖上的衣服，和夏雨菲衣櫃裡那件相比，紋理、顏色、質感等方面，完全一模一樣。
這是他是在某個漢服論壇上找到的。
據說是某著名設計師，仿照明朝貴族少女畫像，一比一還原出來的。
據說融合了考古學和歷史學的多項研究成果。
據說該設計師親手打造的此款女裝，只有唯一的一套。
小到每根縫紉線，都是蘇州、湖州一帶的老匠人，按照明代的原始工藝，手工紡出來的。
更別說染色、剪裁等關鍵技術了，號稱絕對的原汁原味。
去年春天在網上拍賣時，最終的成交價據說高達22.5萬元。
此外還有許多小道消息。
當年這件衣服在網絡上，也曾傳得沸沸揚揚，對於普及漢服文化，着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也不知道夏雨菲衣櫃裡這一件，是原版的那件，還是高仿的？
江寒沉吟了一下，撥了個語音通話。
夏雨菲很快就接了起來：“幹嘛？”
“夏雨菲同學，咱們做個小遊戲啊？”江寒笑嘻嘻地提議。
“什麼遊戲？”夏雨菲問。
江寒：“我們互相猜對方的一個小秘密，猜對了可以提一個小要求。”
“要求？”
“比如讓對方做一件小事，或者問個問題什麼的。”
夏雨菲沉默了兩秒，問：“任何事嗎？”
江寒毫不猶豫：“那當然不行了，至少要不違背正義公理、公序良俗才行。”
如此巧言令色，當然是試圖打消她的顧慮了。
夏雨菲仔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點：“還不能太勉強人。”
“可以。”江寒爽快答應。
“那小秘密是指什麼啊？”夏雨菲問。
江寒解釋說：“就是在我們心裡，認爲對方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夏雨菲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就同意了。
乍一聽，這規則好像漏洞百出。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什麼風險。
萬一對方的要求太讓人爲難，完全可以用“太勉強”來搪塞嘛。
江寒先來：“我猜你喜歡古裝……嗯，或者說漢服，雖然你從來不往外穿。”
夏雨菲：“……”
江寒愉快地笑了起來：“讓我猜中了吧？”
夏雨菲：“沒有。”
江寒嘿嘿一笑：“你現在把衣櫃左邊第三個門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
夏雨菲：“……”
“沒猜錯的話，那是一件仿明朝式樣的女裝。”
江寒的語氣很篤定，雖然他其實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說完，又樂呵呵地問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個款式叫什麼？是比夾還是褙子？不會是霞帔吧？”
夏雨菲臉一紅：“……原來你認出來了。”
話說到這裡，她哪裡還會想不到問題所在？
剛纔發送出去的圖片裡，似乎露出了一小片衣角。
當時並沒有在意，卻沒想到……
哎，這傢伙的眼神，這麼犀利的嗎？
或者說，見微知著？
就這樣，江寒首戰告捷，贏了上半局。
“你這是欺負人，這次不算。”夏雨菲不想吃啞巴虧。
江寒笑而不語。
那一會兒咱輸了，是不是也可以不算數？
雖然他並沒有宣之於口，但這一層意思，夏雨菲自然不難領會。
一個增加情趣的小遊戲，如果兩個人都玩賴，好像也就沒什麼必要繼續玩下去了。
所以，夏雨菲只好一咬下脣，有點委屈地說：“好吧，這把就算你贏好了……那你有什麼要求？太爲難的可不行哦！”
“你把那件古裝穿上，讓我開開眼界唄？”
“啊？”夏雨菲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江寒察覺到她有些抗拒，就翻動三寸不爛之舌：“穿一下試試唄？
你穿漢服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你氣質那麼好，顏值又那麼高，說你不是下凡的都沒人信……”
換做前幾天，他肯定不會這麼無聊，但現在嘛……
成不成的，試試唄！
反正她又不會生氣。
萬一就讓自己如願以償了呢？
嘿嘿嘿……
可惜夏雨菲忸怩了半天，最終還是有點抹不開臉。
“不穿。”
“你要耍賴嗎？”江寒戲謔。
“嗚……可是，實在太勉強了嘛。”夏雨菲抱怨着。
“衣服買來不就是穿的嗎？
你平時偶爾也會穿一下，自己照照鏡子什麼的吧？
爲什麼不讓我看？難道衣服不合體，你怕醜？”
江寒不停蠱惑，可惜夏雨菲終究還是缺了點勇氣。
“要不……我唱支歌給你聽，行嗎？”
夏雨菲柔聲細語，打着商量。
“行吧。”
江寒見她的確不肯，也不勉強。
夏雨菲如蒙大赦，連忙低聲清唱了起來。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狠。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很快，一段《煙花易冷》唱完。
“該我了。”夏雨菲一下子精神起來，磨刀霍霍。
江寒灑然一笑：“沒問題。”
“我猜你喜歡……好看的女生。”
江寒：“……”
好像沒毛病……
呸，哪裡沒毛病了？
“咱不帶這麼籠統的啊，具體點。”
江寒笑着解釋：“這就跟猜對方喜歡好吃的一樣，根本沒什麼意義嘛。”
夏雨菲：“……”
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反正江寒什麼也沒聽清。
等了半晌，不見動靜，江寒只好催促了一句。
夏雨菲默然3秒，清了清嗓子：“我說你……愛好學習，尤其是計算機方面。”
江寒：“……”
這個也不能否認。
不過……
“這個不是人盡皆知的嗎？算什麼秘密？換一個。”江寒笑着說。
“你的秘密……”
夏雨菲沉吟良久，忽然福至心靈：“你等下。”
江寒耐心等待。
大約五分鐘後，夏雨菲回來了：“你號稱183，但其實根本不到，頂多……181.5！”
江寒：“……這麼精確？”
糟糕，這姑娘有點狡詐啊。
她剛剛八成跑去打了個電話，查詢了自己在學年初的體檢數據。
數據的來源……估計十有八九，是校醫告訴她的。
江寒重生後，在校醫室裡一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故人”，就是那位歐巴桑……
至於夏雨菲爲啥能求動校醫，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