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肖芒便直接回了寢室。一推開寢室門,屋裡飄散的飯菜香氣頓時涌入她的鼻腔中,腸胃很應景的咕嚕嚕叫了起來。
這時她纔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晚飯。竟然把這茬忘得死死的,要不是肚子叫,她還想不起來呢。
“你去哪兒了?我早就把飯給你打回來了,乾等你也不回來。”
孫愛蓮嗔怪地看着她。
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飯盒,肖芒一拍腦袋,對呀,孫愛蓮臨走時說好要給她打飯帶回來的,她怎麼全都給忘了,實在不應該。
“抱歉啊,愛蓮,我有點着急的事出去了一趟。正好我還沒吃飯,餓壞了,你給我打的飯菜太及時了。”
這會兒聞多了飯菜香,肖芒覺得肚子裡餓得更加厲害,她匆忙洗過手,坐到桌邊拿起筷子和勺吃了起來。
孫愛蓮坐在她的身邊,胳膊柱在桌子上,歪着頭看她吃飯。
忽地她眼睛看着肖芒,眼睛眨巴眨巴問道:“肖芒,你嘴脣怎麼了?怎麼那麼紅?”
“咳咳!”
肖芒剛往嘴裡塞了一大勺飯,差點全噴出來。
“怎麼吃個飯這麼不小心。”孫愛蓮邊嘮叨着邊拿暖瓶給她倒水喝。
肖芒灌了一口水,纔算把氣順過來。她心裡臊得不行,生怕被孫愛蓮看出什麼來。
本以爲這個小插曲之後孫愛蓮能忘了剛纔的問題,哪知……
“肖芒,你嘴脣好像是腫了?”
孫愛蓮再接再厲的問着。
不過看她懵懂的眼神,肖芒確定這傢伙並沒真的看出端倪,只是單純的好奇。也是,孫愛蓮都還沒談過戀愛,毫無經驗,所以根本沒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要是換個過來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肖芒極力忍着不讓臉上的溫度升高,隨口找了個理由:“被蚊子叮了。”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果然孫愛蓮瞅瞅窗外的皚皚白雪,接着一臉狐疑地轉向她:“不能吧,都這溫度了還能有蚊子?那蚊子得多抗凍呀?”
“可能是躲在樓道里的,反正就莫名其妙被咬了。”
肖芒邊說邊心中暗惱着。
哼!
都怪那隻沒經驗的大蚊子,沒輕沒重把她嘴脣親得又紅又腫,幸虧只有孫愛蓮一個人看見,否則她臉都要丟盡了。
肖芒胡亂解釋完,飛快的岔開了話。
“你晚上不聽廣播劇了?每天這個點不是該播了嗎?”
“哎呀!”
孫愛蓮大叫一聲,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後,速度撲到錄音機旁,插上電源按下廣播功能的按鍵。
沒多大一會兒,裡面傳來一道磁性悅耳的女聲。
“還好沒耽誤太久,正好播到最精彩的地方。”
孫愛蓮的注意力終於被成功轉移,肖芒紅腫的嘴脣完全被她拋到了腦後,她趴在錄音機旁認真聽起廣播劇來。
肖芒終於舒了一口氣,接着拿過飯盒開始吃飯。
吃完飯,刷乾淨飯盒,她坐到桌邊,伸手進桌膛裡拿沒織完的圍巾。手沒觸到圍巾,卻碰到了另一樣東西。
肖芒探頭往裡看,看到了靜靜躺在桌膛裡,肖萱寄來的那封信。
她頓了頓,眼神裡波濤乍起。兩秒鐘後,她繞過信封,伸手把織了四分之一的圍巾拿出來,坐到桌邊開始織起來。
肖芒學東西很快,經過前期用廢線團反覆練習後,真正織起來她速度明顯快多了。
照這個速度估計下週肯定能織好,正好能趕上下週日見面時拿給莊鐸。
不早點拿給他,一個冬天眼看就要過去,今年可就戴不上了。
手裡毛線針飛快穿梭着,肖芒目光盯着圍巾,但思緒卻已經不知飄到了何處。
該怎麼辦呢?
按理說,知道父母把她賣給了何家,揹着她單方面給和何家訂婚,她應該立即趕回家纔對。
原本剛看完信時她的確是有這種衝動的。
可現在肖芒心中燒起的那團熊熊烈火已經冷卻,她完全冷靜了下來。
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不能衝動行事。
想讓她嫁何文明,那簡直就是做夢!
她與何文明之間前世的賬還沒算清,這輩子他們兩人註定是仇人!
更何況她現在愛的是莊鐸,不知不覺中整顆心早已深深沉淪,這輩子她都只認定莊鐸一個人。
不論是爲了她自己還是爲了莊鐸,這個婚她都必須要退!
但是該怎麼退,還需要詳細籌劃一下。
畢竟,她孃家那邊,還有何家人,她都太瞭解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想退婚絕不會那樣容易的。
況且,如果她現在就回家,馬上到來的各科考試就勢必要全部耽誤,那就意味着她科科都參加不了考試,只能等下學期補考。
絕不行!
考試對她太重要了,她不指望拿獎學金,但正常的不掛科還是必須得保證的,否則若是畢業拿不到學位證,她這個大學不就白上了嗎?
訂婚的事還是放一放,反正只要她不回平海,人都不在他們又能如何。等一考完試,她就馬上回去把這件事處理掉。
手裡上下翻飛的織着圍巾,肖芒心中拿定了主意。
寢室門咣噹一聲推開,譚瑜凡和胡玲娟帶着一身寒氣從外面進來。
她們兩個去圖書館自習,快閉館了纔回寢室。爲了期末考試,兩人都拼了命的用功。
譚瑜凡放下書包後,沒有像胡玲娟一樣着急去打水洗漱,而是躊躇一下後,坐到了肖芒身邊。
“我聽說,今天你被關夢叫走了?”
兩個都是M大名人,太引人注目的後果就是一舉一動都立馬在學生間傳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