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叩擊着身前的條案,腦袋裡同開始高速運轉起來:“這個韓遂竟然這般厲害,和三國志或是三國演義的描寫的那種忠厚老實形象完全不符啊?想我平江東、定荊襄、收漢中、取西川、除曹操時,靠着自身對歷史的瞭解和本身的天賦,基本上並沒有遇到不可克服的困難。卻沒想到險些在石城這個小城方陰溝裡翻船。看來要想剿滅韓遂並不容易啊!”
就在我和衆人還在沉思的時間,典軍校尉已經將‘解煩軍’和輕騎兵的傷亡報了上來:“稟主公,石城大戰前‘解煩軍’計有總數九千七百人。此番戰後扣除近期不能繼續作戰之輕重傷員二千七百人外,尚餘三千五百人可以繼續作戰,合計戰損、失蹤者達三千三百人!張繡、徐盛兩位將軍的輕騎兵出征前有人數一萬九千五百人。此番戰後扣除近期不能繼續作戰之輕重傷員四千五百人,尚有三千七百人可以繼續作戰,合計戰損、失蹤者達一萬一千三百人!”
衆人一聽傷亡情況,一時不禁默然:‘解煩’軍如此精銳竟然也傷亡過半!而輕騎兵就更別說了,傷亡了近八成,已經基本被打殘了!這可大部分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啊!
看着衆人心痛的模樣,我雖然心中同樣感到肉痛,但仍然強打着笑臉道:“諸公,是役我軍雖然前後傷亡過兩萬餘人。但韓遂軍在我軍的頑強抵抗下也討不了多少好去。更何況,其兩員心腹大將張橫和閻行明俱被遜所斬。可以說西涼軍勝了也是慘勝!”
聽我這麼一說,衆人才漸漸又興奮起來。龐統盤算了一下。問馬超道:“孟起,如果統所計不錯,現在鐵槍盟麾下除了侯選以外已經沒有什麼有名的戰將了吧?”馬超點了點頭道:“韓遂麾下原本有侯選、程銀、李堪、張橫、馬玩、樑興、成宜、楊秋八健將並其獨子楊穆、女婿閻行明十人號稱‘韓氏十虎’,乃是韓遂麾下最爲得力的爪牙。現在樑興、成宜折於函谷關、馬玩折於滎陽、韓穆折於洛陽城外、李堪和楊秋在洛陽被我兄弟所殺、程銀折於散關、張橫和閻行明折於石城。其麾下十虎除了侯選一人倖存外,其餘九人已經盡皆戰死了!”
衆人一聽也是大喜道:“這般說來,那韓遂便再有能耐,恐怕現在也已經乏將可用、快成了無牙之虎了!”我也撫掌大笑道:“孟起。除了這‘韓氏十虎’外,韓遂麾下是否還有得力戰將?”馬超想了想:“除了侯選外,只有其親兵首統氐人失力答卜稍有幾分勇力。其餘皆爲泛泛無輩。那韓遂老狗此次亦只是僥倖慘勝而已,現在想必也在爲無將可用而煩惱不已吧!”衆人一時悲苦大減,大笑起來!
說到此,我忽地心中一動。問馬超道:“孟起。前番擊滅程岱所捕俘虜如何處置的?”馬超有些無奈道:“若以臣昔日慣性,程岱軍馬相助韓遂老狗屠我全家,必然盡殺之。只可惜文舉、正方決意不從,只好交由他們處置了!”
我轉臉便問蘇駿和李嚴道:“文舉、正方,你二人是如何處置的?”李嚴急忙道:“稟主公,按照我軍一般不殺俘的慣例,臣前日便和文舉決意將願降者整編!好在俘虜多仰慕孟起‘天威將軍’的威名,約有萬餘人歸降。臣已經將其按我軍編制整編成一師重騎兵,只是目前暫無將領統之!其餘二千餘名不降者。臣等爲免意外,只好……”李嚴目中寒光一閃、便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我點了點頭道:“正方、文舉,你們二人處理得很好,俘虜也是人,只要願意歸降,便可饒他們不死。至於將領之事嗎……文長,此次你奮勇殺敵,救遜出險,便由你爲主將統之!”魏延以前一直是徐盛副手,現在終能統帥一軍不由得大喜道:“多謝主公提拔之恩!”
我又聽張繡道:“張將軍,現存的輕騎兵已經不足以分成兩師,明天一早你就將其統編成一軍歸於你的麾下吧!等這場戰事結束,遜再爲你將人員慢慢補齊!”張繡此次跟隨多年的以幷州狼騎爲主的輕騎兵損失慘重,正在肉痛時,聞我把徐盛所部的殘兵也一併撥了給他,總算彌補了他一點損失,也不由得喜出望外道:“多謝主公!臣明天一定將此事辦好!”
我盤算了一下現在的實力:‘解煩軍’現存三千五百人雖然仍是一支不可輕侮的力量,但也失去了大兵團作戰的能力,只能做爲輔助戰力了;而輕騎兵張繡、徐盛所部已經被打殘,失去了戰力,後面的戰鬥中是用不上他們了;李嚴所部則必須留守安定做爲基本的防禦力量。那麼現在惟有新編的魏延所部和馬超的近兩萬馬家軍可作大用了!至於孔明、伯符等人統帥的重騎兵等後援兵力最起碼還有三四天的時間才能趕到,恐怕已經來不及作爲奇兵投入使用了!
心中盤算已定,我忽地揚起了劍眉,冷靜地道:“諸公,遜有一個作戰計劃,請大家一起參詳!”說着,我一指牆上的地圖冷冷地道:“明天晚上,我們就集合孟起所部和魏延新編軍馬不停蹄直搗石城,打韓遂一個措手不及!諸公以爲如何?”
衆人聞聽大吃了一驚,急忙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龐統道:“我軍方纔退回安定不到一日,就向石城發動大規模反攻,那韓遂一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的確是一個好計!只不過,此次行動路線如何策劃,方纔可以避過西涼軍耳目?”
我想了想道:“石城到安定,走‘猴斷腸’一路最近。只有三百里。但那韓遂一定已在這一路上遍設斥堠,我軍要想瞞過西涼軍殊爲不易。遜之意是孟起領兩萬馬家軍走南路,繞過‘猴斷腸’晝伏夜行直取石城;而遜親率‘解煩軍’和魏延所部走北路。同樣繞過‘猴斷腸’合取石城。諸公以爲如何?”
蘇駿想了想道:“主公,南線若不走‘猴斷腸’,就只有走飛鴉嶺一線了。只是這一路最起碼有四百五十里以上。而北線的話則只有走月牙澗一線,道路則近五百里!這兩條路都最碼要兩夜的時間才能偷抵石城,途中萬一走漏了消息,被敵軍扼險奇襲的話,我軍恐怕危矣!”
我想了想道:“不會。那韓遂只不過一時間籍着對我軍戰術的瞭解而打了我軍一個措手不及。但他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軍會如此這般迅速地展開反擊,等到他有所警覺時,我軍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門上。所以這次奇襲遜還是有相當把握的!諸公有何意見?”
衆人此時都對韓遂恨得是咬牙切齒。想了想的此計的確可行,便都即刻同意了。馬超等馬家軍將領更是鋼牙緊咬,恨不得立時便可將韓遂捉住亂劍砍成肉醬!於是,我看衆人都已經同意。便仔細商議了一下行動的細節。將此次奇襲確定了下來!
……
次日白天,吳軍斥堠部隊大舉出城,將附近的山山嶺嶺全都搜索了一遍,將韓遂軍的斥堠或殺或逐,攆出了安定附近。夜晚一到,我便與馬超各領所部一北一南向安定急襲而去。
兩軍出城以後,行不得十數裡,便各自繞了一個回馬槍以確定是否有韓遂軍斥堠跟隨。直到肯定此次行動未被韓遂軍發覺以後。方纔縱馬急奔,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隱進了蒼莽羣山!
太陽升起來而又落了下去。夜晚的清風靜靜地刮在石城的上空,帶起一片腥腥的氣息。小小的石城短短的數日間,已經有數萬將士在這裡血流五步。雖然現在戰場已經打掃乾淨,但清風一吹,仍然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飄蕩蕩!
韓遂出動四萬大軍出動突襲石城,雖然殺傷了大量吳軍,但已方的損失也近兩萬人,真可謂是徹徹底底的慘勝一場。但最讓韓遂心痛的便是女婿閻行明和愛將張橫的戰死,這讓韓遂一時痛徹心脾。尤其是閻行明的戰死,使得韓遂後繼無人,一時間韓遂陡地變得蒼老了許多,只覺得這麼多年來的精心算計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空,最後自已一死鐵槍盟大業還得拱手讓人。
於是,這兩天裡,西涼軍在石城休整生息的時候,韓遂的脾氣就變得十分的暴躁,動不動就有手下兵士被其遷怒處死。一時間,衆西涼軍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視韓遂帥府如同地府。好在,‘韓氏十虎’惟一倖存的侯選還是盡心盡職的輔佐着韓遂,將大戰後的石城安排得是井井有條,總算沒有讓局面失控。
“當、當”石城中的更鼓聲已經敲了二更二刻了,夜漸漸地深了。守城的西涼軍士連日奔波苦戰都已經是十分的疲憊了,到得這個時候大多已經酣聲如雷、睡得賊死了!狡詐如韓遂者竟也沒有料到這一夜竟然是吳軍展開瘋狂報復的最佳良機!
‘摸哨’這項工作對於解煩軍們來說,簡直便像家常便飯一樣稀鬆平常。悄悄地摸到城牆下以後,衆‘解煩軍’或毒弩、或刺針,或飛索,轉眼間,石城北城上一大段的西涼哨兵就被消除幹靜。緊接着,大隊‘解煩軍’扶索直上,傾刻間就將北城佔爲已有。
隨着三聲響箭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爆出一朵朵絢現的火花,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般陡地石城以北響起了驚天的喊殺聲。即隨就像變戲法一樣,北方原本黑漆漆、寂靜無聲的曠野裡眨眼間就變出了無數熊熊燃燒的火把、尤如一條暴怒的火龍般卷向石城而來。隆隆隆的蹄聲中,我與甘寧、魏延等人率領大軍從敞開的北門一捅而入便殺進了石城。
胸中怒火熊熊的‘解煩軍’們這回是卯足了勁要爲死難的弟兄們報仇,於是一衝進了城便揮舞起手中的兵器和火把,怒吼着一邊殺人一邊放火。一時間。石城以北熊熊的火光中西涼軍頭顱紛飛、鮮血激射、簡直是一片血與火的海洋。而魏延部新編的重騎兵們爲了在新主子面前賣力、討個好出身,這時也是分外的勇猛,彎刀急閃、長矛暴嘯。一時間殺得措不及防的西涼軍是抱頭鼠竄、死屍枕籍!
而韓遂這時正在牀上摟着一名被其蹂躪得不成人樣的美麗少女心滿意足的在做着美夢。自從前夜閻行明戰死後,原本就哀傷獨子早夭的韓遂就猶似一時崩潰了一般便沉浸在酒色之中,希望能夠藉助酒色麻痹自己,以暫時忘卻連番喪子失婿的悲痛之中。所以這不昨夜韓遂老兄又喝高了!
就在韓遂還在和周公下棋的時候,侯選一腳飛踢將房門踹開。“當”的一聲巨響之後,總算將睡得賊死的韓遂驚醒了。脾氣一向不好的韓遂立即暴怒了,翻身急起、隨手就抓起一隻青銅酒爵向房門處砸了過去。口中大罵道:“混蛋,想死了不成!敢踹我的門!”侯選是韓遂知已,早有心理準備。見黑漆漆裡一物飛來,趕緊縱身一閃,閃過了來襲暗器。
侯選急忙跪倒道:“主公休驚,是未將侯選!”韓遂聽出來是侯選的聲音。還算賣他幾分面子。強忍住心中怒火道:“你這麼晚了踹我房門是何用意?”侯選心中暗暗叫苦,苦着臉回臉道:“主公,城北殺進大批吳軍,兄弟們抵擋不住,正在節節敗退。敵軍眼看就要殺到此處了,還請主公速速定奪!”
韓遂聞言大吃了一驚,急忙豎起了耳朵,果然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亂糟糟的喊殺聲。韓遂驚得目瞪口呆道:“怎麼可能。吳軍這麼快便發動反攻?”侯選大急道:“主公,敵軍攻勢十分兇猛、不知道有多少人馬。爲安全起見。主公還是暫時……嗯,撤離石城吧!”依照韓遂平日裡十分好面子而又怕死的習慣,侯選乖覺地選擇了‘撤退’這個體面的詞而非充滿狼狽意味的‘逃離’!
韓遂聞言大急,急忙穿衣貫甲、急急步出房門,把那驚醒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房中。對於韓遂來說,說到使陰謀、耍詭計,那自是一把好手;可要讓他沙場征戰,他還不如一名偏將管用。所以一向十分怕死的韓遂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立即聽從了侯選的勸告選擇了逃遁!
當出得房門時,石城上空已經是火光一片、亮如白晝!喊殺聲已經十分得近了,聽得出來好像只是在區區幾個街道之外,一時間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猶似就在耳邊響起一般。韓遂大慌,急忙狂鞭戰馬在侯選等人的護衛下向着尚無戰火的南門逃去。
一時間,大隊驚慌失措的西涼軍見得主將率先潰逃,當下戰心立時崩潰,也跟着一股腦地向城南逃去。霎那間,人擠人、馬擠馬,將倘大一條寬敞的城中主幹道塞得是水泄不通、寸步難行。耳籠中倒處都是嘰哩呱啦的羌語、氐語在嘶聲大吼着,無非是‘你這個豬玀,別擋我的道!’‘混蛋,你沒長眼睛啊,幹嗎踩我的腳!’‘他媽的好狗不擋道,快走啊!沒看見吳軍殺來了嗎!’之類。有的性急的已經在持刃互鬥,只爲了搶出一條生路。一時間,草原落部兵士們紀律鬆馳、一潰即亂的特性展露無疑!
寸步難行的韓遂急了,當他看見身後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那就更急了,當下韓遂咬了咬牙,瘋狂地下了一個命令:“失力答卜,侯選,給我開出一條路來!擋路者斬!”失力答卜和侯選二人聞言嚇了一跳,急忙大呼道:“都給我閃開,讓盟主先過去!”只可惜逃命面前衆生平等,一時間竟然沒有幾人理他們,權勢在這個時候也失去了效用!無奈何之下,侯選和失力答卜眼冒兇光,對着韓遂親兵隊大吼道:“擋路者斬,給我爲盟主開出一條路來!”
韓遂衆親兵也都是兇悍之徒,聞聽將令怒吼一聲,刀槍齊下,霎那間在人羣中捲起一陣腥風血雨。一時間,骨碌碌亂滾的頭顱、喀嚓嚓亂飛的四肢,頓時讓亂攘攘的西涼軍們嚇壞了。衆西涼軍轟的一聲霎那間加快了速度,四散逃去。來不及跑的,只好被韓遂的親兵們砍倒在地。眨眼間,原本擠擠攘攘的街道上頓時幹靜了許多。韓遂等人便抓緊時間一路向南門狂奔而去。
眨眼間,韓遂一行人便逃到了南門之前。是時,南門並無敵蹤。只有守城的數百西涼軍如同無頭蒼蠅般的四處亂撞、惶惶然而不可終日!侯選急忙大喝道:“盟主在此,快開南門,吳軍就要殺來了!”守門的西涼軍大驚,急忙開了開門,便隨着韓遂一行人逃出南門。其它各門的西涼軍聞知主帥逃了,誰肯再殿後死戰,也一股腦的潰敗了下來跟着韓遂繞了個彎便向金城方向逃去。
殘軍方行不到十里。剛來到前夜閻行明繞道截擊的小山之前,忽然間就聽到一陣角號聲響,緊接着無數騎兵從山腳下擁出殺奔前來。頓時將奔逃至此的西涼軍迎頭截住。敵陣前熊熊的火光中,一員大將白袍銀鎧、手持巨矛、跨坐在一匹彪壯的白馬之上,顯然是威風凜凜、霸氣十足,赫然便是馬超馬孟起。馬超身後一字排開馬休、馬鐵、馬岱、龐德四將。人人也是殺氣騰騰、目露兇光!
亂軍之中。目光賊亮的馬超一眼便看見了韓遂。韓遂那削瘦、猥瑣的臉龐,狠毒、陰冷的目光,即便化成了灰馬超也是記得刻骨銘心!“咯咯咯”,馬超將滿嘴的鋼牙咬得山響,眼睛裡猶如冒出血來,驚天動地似地大吼一聲:“韓遂老賊,你往哪裡走?還我阿爸命來!”說着一摧戰馬,帶着沖天的殺氣便直挺挺的衝了過來。馬岱等人也是‘仇人相見。份外眼紅’,一聲怒吼着催動馬家軍向着韓遂等人捲了過來。複雜的火焰讓馬超等人一時間如瘋如狂。眼睛裡除了韓遂之外再無他人。
馬超的眼睛血紅、血紅的,再映襯着他那紅得滴血似的臉龐,顯得分外的詭異。兩丈長的巨矛在馬超的催動下猶如死神的鐮刀般的每一擊都蘊藏着巨大的威力,或刺或掃、或挑或砸,一時間馬超身前的西涼軍們紛紛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的被巨矛殺得是漫天飛撞、血灑長空!
原本就一向對馬超心存畏懼的羌人們一看馬超如此勇猛,如何敢戰,紛紛發一聲吼便各自逃散,給馬超留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馬超眼中只有韓遂,也不去爲難那些蝦兵蟹將,只顧着一往無前的殺奔韓遂而來。看着馬超將兩丈長的巨矛使得搶轉如飛、猶如揮動一柄三尺青鋒一樣靈活、敏捷,直殺得西涼軍們是走避不迭,韓遂一時間從未對馬超的武藝究竟有多可怕產生這般直觀的認識和恐懼!
看着那些西涼軍們東躲西散的狼狽樣,韓遂氣得眼睛發綠、鬍子微微急抖,大罵道:“一羣沒用的廢物,給我擋住馬超小賊!”硬着頭皮的韓遂親兵們一窩蜂的涌了上去,準備羣毆馬超。馬超獰笑一聲,巨矛忽地在空中舞起一個圈弧發出尖利的急嘯,緊接着巨矛上好似忽地噴出了一團烈焰般的發出熾熱的紅光。
“哧哧”急嘯聲中,馬超手中的巨矛只一擊,就有十餘名西涼軍被呼嘯急至的巨矛一把掃得飛離戰馬、倒撞而出。一陣大風呼嘯着吹來,烈烈的風中馬超長嘯一聲,巨矛再次掄起,如同一抹疾閃的電光一般再次發威:又是隻一擊,便將十餘名西涼軍掃落馬下。那種揮重若輕的瀟灑模樣簡直猶如一名家庭主婦在用抹布擦桌子一般輕鬆自如。一時間,馬超身前的空中都是都是嘶聲慘叫、飛得亂七八糟的韓遂親軍。
眨眼間,還沒等馬超殺得過癮,只‘輕輕’揮了七八下巨矛,韓遂面前已經是清潔溜溜,一個站立的活人都沒有了!韓遂驚得面容失色,大叫一聲扭轉馬頭向西便竄。馬超如何肯放,縱馬直追,怒吼聲聲、震若雷霆!
馬超座下‘追風白龍駒’腳步極快,遠勝於韓遂座馬戰馬,只片刻工夫便看看將要趕上韓遂。馬超見兩人之間距離已不過兩丈,心中按捺不住飛騰騰的怒火,用力一夾馬腹,‘追風白龍駒’會意,長嘶一聲便猛地向前一躍,竄向韓遂身後!半空中,馬超巨矛急速一旋,帶起一抹絢麗的火紅殺氣,攔腰斬向韓遂而去!
韓遂雖然武藝十分差勁,但身後呼嘯的矛風帶着沖天的殺氣仍然讓他迅速便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驚得魂飛魄散的韓遂大叫一聲。急伏鞍一躲!耳籠中只聽見“喀嚓”一聲巨響,巨矛雖未斬中韓遂腰身,卻已將韓遂頭盔斬落。霎那間。韓遂頭髮髻頓時散亂,亂髮遮住面目,一時不辯東西南北。
馬超見一矛未能擊中韓遂,心中大急,急一催戰馬、舞起巨矛兜心便是電光火石般的一記直刺。“哧”散發着凜凜殺氣的巨矛眨眼間越過丈餘時空、看看就要擊中韓遂後背,馬超血紅的俊臉上一時也不禁現出興奮的喜悅。忽然間,巨矛旁伸過一支長槍。硬生生地半道里架住了巨矛。“當”的一聲槍矛交擊聲中,擋路的戰將被巨矛強大的動能霎時連人帶馬擊得連退三步方纔穩住身形。而趁此時機,韓遂一催戰馬。頓時在親兵們的護衛下逃之夭夭。
看着韓遂又逃過一劫,馬超英俊的面孔上頓時現出一股驚天的煞氣。馬超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西涼戰將,咬牙切齒地喝道:“侯選,你竟敢阻我報仇。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也好。你要替韓遂死,我馬超就成全你!看矛!”“呼”的一聲巨矛急嘯,巨大的矛尖在空中劃過一道怪異的軌跡,帶着“哧哧”直響的熾熱真氣攔腰斬向侯選。
侯選大驚,急揮動手中長槍奮力一架。“咚”的一聲悶響中,槍矛交擊在一起。霎那間,馬超強大的內力透過巨矛以長槍爲導體侵入侯選體內。侯選只覺得虎口一熱、眼前一黑,胸中如受重擊。“哇”的一聲便噴出一口鮮血,虎口也立時破裂、鮮血淋漓的好不嚇人。僅一擊之下。高下之分,勝負立判!
馬超獰笑一聲,巨矛再度急舞,在天空中‘力劈華山’般的裂開虛空,如同一頭暴怒的火龍般劈頭蓋臉的斬了下來。侯遠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當下無可奈何地忍痛舉起長槍硬接這一式攻擊。“喀嚓”一聲巨響,矛到槍斷。緊接着,槍雖斷而矛勢未竭,呼嘯的巨矛在侯選還未來得及生出對死亡的恐懼時便“撲”的一聲將侯選從頭至腰斬爲兩斷。霎那間,鮮血、內臟等諸般雜物激射而出,飛濺在馬超身上,將原本臉色就血紅血紅的馬超浸染得更是如同地獄裡出來的殺神一般。
待馬超兩式斬了侯選再回過頭來尋找韓遂的時候,韓遂早就在親兵們的護衛下逃之夭夭了,哪有再尋得到!心中狂怒的馬超頓時便遷怒起身前的西涼兵來,巨大的長矛“呼呼”急舞,一頭便撞入了敵軍叢中,展開了瘋狂的殺戮!一時間,原本便被馬超畏之如虎的西涼軍們頓時如同一羣柔弱的鴨子般被馬超趕得東逃西散。
我這時也已經率大隊兵馬殺了上來,先配合馬家軍將截下的韓遂軍殘部殲滅。待尋見馬超時,方纔知道又讓韓遂逃過一劫!不由得心中長嘆一聲:“這韓遂好狗屎運,屢屢逃脫大難,只是不知其下次狗運如何!”
此時韓遂已經逃遠,窮追無益,衆人只好收兵回石城。一邊調治傷患、休養生息,一邊等待着諸葛亮等人的援兵到來,再與韓遂軍決一死戰!
三日後,諸葛亮大軍除了程普所部留守天水郡守衛雍州門戶以外,其餘兵馬則全部抵達石城!於此同時,幾乎與諸葛亮大軍前腳接後腳抵達石城的還有賈詡和馬遵所率的五千北地先零羌騎兵!
對於北地馬遵的不戰而降,我心中非常的高興,便親率衆文武出城迎接。遠遠地便看見賈詡陪着一員大約三旬許的武將引軍快馬前來。待得軍陣疾至近前百餘步便紛紛止步,一起下馬來見。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馬遵:大量三十餘歲,濃眉大眼、面容黝黑、身材高壯,皮膚也十分的粗糙,看樣子是一位久經風霜的有力戰將,非是程岱、孟睿之流軟弱無能之輩可比。我急忙上前迎接道:“文和,此位可是北地馬遵馬元常將軍!”賈詡大笑道:“正是,臣不辱使命,說得馬將軍來歸!”
我大喜道:“馬將軍識得大義,棄暗投明,前來歸降朝庭,與國與民皆有大功矣!”馬遵是時仍在爲那浩大的歡迎陣勢一時受寵若驚,又見我如此客氣,急忙下拜道:“韓遂宵小之輩,妄圖螳臂當車抗拒朝庭大軍,實是不知死活之輩。遵早慕吳公大名,又有文和來說,故而決意來歸,以助吳公早成大業!”我哈哈大笑,心中暗道:“倒是個識時務的,也罷。既然你是個光棍,我也不會虧待你!”當下便道:“來來來,城外風沙大,諸公還是進城去吧。城內早已備下酒宴相侯!”
酒宴上因近日大勝,諸人興致都十分高昂,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宴畢,我即封馬遵爲北地太守、平羌將軍、列侯。馬遵大喜道:“主公厚恩,遵受之有愧。日後必當誓死相報!”我聞言大笑道:“久聞將軍熟悉涼州地理,遜正有求於將軍!”馬遵急忙道:“主公有問便說,遵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