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影的意志 93赤司篇(下)·妖怪大人
雪童在嘴邊捏個呼哨,附近的樹林裡頓時響起烏鴉“嘎嘎”的迴應。白狼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也悄無聲息的跑掉了。赤司一手捏着他的手腕,另一手掩住微張的口脣,爲自己剛剛的莽撞後怕起來。
【還好這個呆呆傻傻的雪童好欺負。否則……必須趁着這個勁頭壓住他!】赤司心中,七歲孩子愛冒險的天性終於還是佔了上風,手上用力,兇巴巴的說,“是我抓到你了。願賭服輸!帶我去你住的地方。”
雪童把斗篷的兜帽拉起來,低着頭一聲不吭,直到赤司都要等得不耐煩了,這才邁開腳步,領着赤司在樹林裡穿行。
藉着赤司帶來的登山手電的光,他們在這片黑暗裡穿行,也不知兜了多少個圈子,終於到了雪童的妖怪之家。
【製作這石屋的妖怪很小心呢。竟然真被帶到妖怪家裡,很有趣呢。】
天然石洞的入口正好在山體藏風聚氣的小凹陷裡,洞外除了大片松樹林,灌木叢生,只留下僅供一人通行的小路。即便如此,洞口的木質推拉門也還是被僞裝成了岩石的樣子以防萬一。別說現在是晚上,就是大白天,沒有人領着也一定連洞口都摸不到。
【差不多跟外面一樣冷,大概是雪童住的不化洞。】
昏黃的油燈在桌上忽閃忽閃,明滅不定,赤司饒有興味的打量着這間奇特的石屋:傢俱簡陋到只是用石頭和木板隨便搭起來,卻意外的有種北海道式的粗獷豪放。讓人不得不感慨妖怪和人類果然不同。
【有點好奇了。】
赤司拿起桌上的油燈,緩緩逼近最深處的那面牆壁。靠着牆壁,原木板錯落有致的搭出大大小小的格子,有些格子是空的,有些格子裡影影綽綽放着東西。
“誰?!”
右肩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右手持燈,赤司想也不想左手一把按住肩上的那隻手,右腿向後一袢又是一勾,身體原地後旋,感覺身後那人失掉平衡立即放手,同時用力撞去。只聽“咚”一聲悶響,那傢伙已經一屁股跌坐在地。而赤司手裡的油燈,連燈油都沒灑一滴。
【那次綁架事件後,我的自由搏擊是不是學得太好了?】現自己這次下意識摔倒的竟是那個笨雪童之後,赤司很認真的反省道,【這可是妖怪的地盤,就算那個雪童再好欺負,做過頭我也會吃虧的。】
“抱歉,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突然碰我……”赤司儘可能友好的衝着那個雪童伸出手,想拉他一把,卻被那傢伙鬧脾氣似的一把拍開,手指一指桌子。咦?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一壺熱茶和一碟——
一文果子。
“我現在看到這東西就沒胃口,請給我來點別的。”赤司突然覺得自己纔是被欺負的那個,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那個雪童半跪半坐在地上,想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用力點點頭。赤司只見他也不用燈,摸黑走到最深處那面牆壁前面踮起腳尖,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
一袋黃瓜青檸味的薯片。
……
…………
這是,什麼況?!
赤司理清思路已經是三分鐘之後的事了。他很輕易就認出自己爲了向老師舉證紫原搶了自己分給其他孩子的零食,在薯片袋子上做的小記號——赤司只是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這一高一低的兩隻在妖怪的障眼法下,排排坐換零食就氣得渾身抖。難怪自己精心準備的那個圈套沒成功!把最喜歡的零食都送他!紫原敦對這個妖怪還真夠意思!最嚴重的後果還不是這個,而是:
【我這是被妖怪,用自己的零食投食了嗎?!】
“你不要吃嗎?”赤司糾結了很久,自己先不吃,選出一片相對完整的薯片舉在手裡問雪童。投食妖怪的好運氣他也想要。
雪童縮在房間的一角搖搖頭,用斗篷的兜帽把自己的臉徹底遮起來。打從把薯片給了赤司之後,他就陷入了某種沮喪狀態。
“剛剛有一陣你消失去了什麼地方?”赤司試着打開話題,“這壺熱茶是你變出來的嗎?嚇,那裡什麼時候多了個火盆?你點的?”
雪童不搭理他。
“是在記恨我嗎?我那也是正當防衛。”赤司故意把薯片咬得“喀嚓”作響,“誰知道你那麼弱啊。”
雪童開始瞪他。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平時跟那個大個子是怎麼交流的,心電感應嗎?”難得見到這麼好欺負的妖怪(其實也只見過一隻),赤司承認他有點欺負上癮了,笑,“居然以爲我是真迷路了,幫他去雪地裡找我,你不要太蠢啊!總之,這場抓妖遊戲是我贏了。除了好吃的,還有什麼好玩的也趕緊進貢給我啊。”
雪童徹底低氣壓了。赤司只見他攥着兩隻小拳頭,氣鼓鼓的站起來,心中暗叫“不妙,還是玩過火了”。可誰知雪童原地打轉跺腳,生了好一陣氣後,居然,居然真的又跑去那面牆壁前,叮叮噹噹翻了好一陣,抱着只木盒走回來,拍在木桌上。
“哈哈哈哈哈。”妖怪都這麼單純嗎?還是說這只是特例?修學旅行至今,赤司第一次開懷大笑。可等他從桌上撿起那隻木盒,拍去浮灰,神色立即有些嚴肅起來:赤司也算是見過大場面、好東西的。這個紫檀盒子雕花做工都是第一流的,很明顯也有些年頭了,是件珍貴的古董。
“這?九連環!”
木盒打開,白銀打造的九連環在赤司手中出金屬清亮的碰撞聲。他這才意識到這是妖怪對自己的挑釁:好玩的我當然有,可你解得開嗎?
“唉,這個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赤司故意搖頭嘆氣,等到感覺雪童身上的低氣壓消失之後,又故意大大的嘆了口氣。雪童的緒立即完全振奮起來,簡直都是得意了。
“我也就是去年才從這遊戲裡畢業吧?”這件事赤司絕沒撒謊,4分37秒是他的最好成績,這一次是——6分鐘?
雪童再次陷入沮喪狀態。
魔方。
“這麼現代的玩具你也有啊?”擰回原狀就跟喝茶一樣簡單。
長笛。
“吹口這裡早就朽壞掉了,別以爲我不懂。”赤司看了一眼,直接扔回去。
將棋。
“這個我剛開始學,只會下一點,問題是你會嗎?”雪童果斷搖頭。赤司不覺感慨:寂寞低手大抵如此。
……
…………
“我不玩翻花繩,這是女孩子的玩意兒。”赤司義正辭嚴的拒絕道。雪童舉着手裡撐好的“星”,圍着赤司打轉。赤司強忍笑意,撐着下巴看雪童表演:雪童大概是真的很喜歡玩這個,眼看赤司不陪他玩,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引誘他,十指牽動紅線,靈巧的上下翻動穿插,一會兒一個新花樣。看得赤司眼花繚亂。
北海道的冬夜,一間小石屋,兩個孩子,一盞油燈照亮一張小桌子。
屋外山河靜謐,整個世界在黑暗與白雪中沉眠。
赤司突然想仔仔細細的看看這個妖怪,想要好好記住這個雪童的臉。他一把抓住雪童的手。雪童用力掙扎,可就連赤司一隻手的力量都掙不開。
“你怎麼總不說話啊?”赤司一手抓住那雪童的手腕,另一手去摘他頭上的兜帽,輕聲道,“說‘請跟我一起玩’就陪你。”
“嗷——”
門口突然傳來白狼的嚎叫,野獸的利爪劃過木門出刺耳的聲音。赤司微微一怔,手上力道剛有些鬆動,雪童已經掙了出來,向門口衝去。
屋門打開,白狼和風雪一起闖了進來,還拖着個——
“紫原敦?!”
“插隊仔。你跑到哪裡去了。”
“插隊仔,你好麻煩啊,快歸隊。”
“插隊仔……”
【大概是在找我的過程中自己迷路,倒在雪地裡凍僵了。()我真是低估了這傢伙的義氣程度。】赤司將手放在紫原微微涼的額頭上,雙脣抿成一線,看看桌上散着的玩具,有些內疚起來,【我是不是太顧着自己了?一起修學旅行的那些人,肯定也被折騰得夠嗆。】
【我和妖怪玩得開心的時候,紫原正頂着風雪在外面找我……】
【只是爲了出一口氣。只是爭強好勝……】
【紫原這傢伙,其實只是個笨蛋啊……】
【是可以信賴的,朋友……】
【朋友和隊伍啊……】
“不叫你外號了,快回話啊,赤司徵十郎。”半昏迷狀態的紫原還在斷斷續續的呼喚,赤司咬咬嘴脣,挽起袖子開始給紫原揉手腳取暖。雪童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赤司看了就來氣:“你傻啊!快過來幫忙!給他揉手腳!關節僵死人就廢了!能保溫的東西夠給他蓋上!有薑湯或者烈酒變點出來給他灌點下去!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讓人暖和起來!!”
雪童被赤司訓得趕忙點頭做事。倒是平臥在紫原身邊的白狼一下子站起來,對赤司怒目而視,出陣陣低吼。赤司全不怕它:從這一刻開始,紫原歸他罩!就算妖怪也不許胡來!
“糟糕,還是暖不起來。”登山教程裡學來的知識似乎全派不上用場,赤司越來越焦躁,抓起那個雪童的領子,“你也是他的朋友吧!要付什麼代價我來!給我想點辦法啊!”
雪童的兜帽落下,那是個水藍色的妖怪,水藍色的頭,水藍色的圓眼睛似曾相識。雪童用那雙圓圓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赤司,終於點頭,解下斗篷裹住紫原,示意赤司幫他將紫原放在白狼背上,打個呼嘯,率先推門而出。
“這是要去哪裡?送我們回民宿嗎?理論上還有半天的路要走吧!走到了紫原也凍死了!”赤司大聲道。雪童緊緊身上稍顯單薄的和服,全不回答只是前面帶路。赤司別無它法也只能信賴這個妖怪。
彎彎繞繞在雪地裡跋涉了十多分鐘後,他們到達了另一個石洞。赤司只是站在洞口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白狼用爪子扒地,直到那雪童反覆出呼嘯,這才邁開步子繼續前進。
赤司很快就知道這是爲什麼——這裡是,熊冬眠的地方!
“熊太郎稍醒醒,抱着他們睡。”雪童的聲音糯糯軟軟。大熊依言將眼睛睜開一縫,帶點臭烘烘的暖氣把兩個人圍了起來。赤司的腦子和身體一起僵掉了。這個笨妖怪!赤司他當然不介意睡在熊皮褥子上!問題是這張褥子是活的,會吃人!
“請放心,很快就好了。”雪童低頭,帶點歉意的說,再擡起頭時,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對不起,我不該只顧着自己玩得開心,給大家添麻煩。”
赤司不會對任何人承認,還沒聽完這句話,他已經被熊身上的氣味嚇暈了。
“徵十郎這孩子前不久剛被人綁架了。綁匪利用他的同學騙了他,嗯,雖然那個同學說不上是他朋友,也變得沒辦法好好信任別人,性格有點差勁了。別見怪。”
“我聽另一位赤司先生說了。唉,小孩子就是狀況多。我外孫最近被一起玩的人連累,凍到重感冒,差點轉肺炎,人都快燒糊塗了。麻煩的傢伙,我覺得他還是少認識幾個比較好。萬一哪天也被連累到被綁架就糟了。”
“咳咳咳,都是意外。意外。”
赤司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民宿裡。爺爺赤司志八郎熟悉的身影坐在他的牀頭,民宿嬤嬤正不輕不重的拍着他,像是在哄小孩子。
【回到人類的世界了?像是做夢一樣。】
“紫原呢?”確認過新朋友並無大礙之後,赤司花了很久,才把這次歷險完整的講給自己爺爺聽,剛講完,就止不住問,“你們最後是在哪裡找到我們的?那隻熊冬眠的山洞裡面?那隻雪童呢?”
“這件事你問爺爺——我也是剛到。”從來無所不能的爺爺目光遊移,似乎也被問住了。
“熊?雪童?啊,這可真是次奇妙的經歷,能讓嬤嬤整理成民宿怪談嗎?”嬤嬤正襟危坐,“後半夜你們被現一起昏睡在平時那張行軍牀上,把嬤嬤嚇了一大跳!山裡也沒有手機訊號,等第二天老師帶隊趕回來,開心的當場哭暈了,嬤嬤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下次可不能這麼任性了!”
“真是妖怪做的嗎?”赤司隱隱有些不信,可他又希望這真跟妖怪有關。你在童年的時候總會做一些滿載幻想和傳奇的夢,色彩斑駁,光影迷離。
【不要再深究了。這是我和敦共有的,關於妖怪的秘密。】
【出於新朋友的緣故,赤司很快轉學去了紫原的學校。】
六年後,帝光初中,籃球社。赤司徵十郎13歲。
“赤仔!你最近在訓練的黑仔分給我很好吃的零食呢!”紫原獻寶一樣給赤司看自己的新收穫,“是他媽媽做的一文果子。跟嬤嬤,跟座敷童子比照嬤嬤的手藝變給我的一樣好吃!”
“敦不是不喜歡他,前兩天還在欺負他,想嚇唬他退社嗎?現在又去吃他的零食。”摯友被新人拐走的危機感令赤司決定:把黑子的特技對紫原藏兩天,“敦平時不要光顧自己高興,隨着性子亂來,要更好的考慮整支團隊。”
“你不吃我就都吃了~明天也讓他給我帶~”紫原只要有喜歡的零食就很開心了,“籃球之外還是很喜歡他的。個性啦,說話的方式啦,零食的品味啦,都很有趣很不錯呢。”
“對敦最重要的是零食的品味吧?”赤司整理着最後一疊文件,笑。
“黑仔給我的感覺也很好,像是很多年前就認識,很溫暖呢。”紫原皺着眉回憶,“小學二年級我們就在一起讀書了,赤仔有見過他嗎?”
“這種零存在感少年,以前見過但沒記住很正常吧?”赤司隨口答道,“對了,那是雪童,不是座敷童子。”
“是座敷童子,不是雪童。”紫原立即反駁,“只有這件事絕對是赤仔弄錯了。”
“不過我最近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扯,長得像狼的犬類也不是沒有,除了熊那部分——黑子,你好。”赤司衝着門口點頭,“到第五訓練場等我。”
“是,赤司君。”透明少年有禮貌的鞠躬後,送上一盒點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赤司君收下。”
“一文果子。”紫原開始咬手指了。赤司等黑子轉身出門,連盒子一起推給紫原:“都是你的了。妖怪的事是我們的秘密,不許跟別人說。”
“啊,赤仔是好孩子!”
“被敦說好孩子總有點奇怪。”
【或許是他當年不曾接過他手中紅線的緣故,他們就這樣再次錯過。】
【其實那時赤司除了想不通某些細節,已經不再相信妖怪,只是爲了保護那段記憶選擇不質疑。有時甚至會想,那個連性別都不清楚,連容顏都已經模糊的‘雪童’,必須是真正的妖怪,好令那一晚是獨屬自己宛如傳奇的美好。】
【關於那晚的細節他從沒告訴任何人,包括紫原。】
【因爲長輩的緣故。從沒有人告訴他,那個‘妖怪’叫黑子哲也,是他的表弟。直到千鶴雪子死去,赤司才知道黑子是他遲了多年的一個人,很多年。】
初中畢業那天,赤司終於和紫原一起理清了當年種種細節。
“千鶴家的人都很有動物緣。那隻熊根本就是千鶴姑姑從山裡撿的,從沒斷奶養到成年的家養動物。每年冬眠前,奶奶還會幫它在相應地點準備蜂蜜和水果,隔三差五去看顧它。”
“像馬戲團裡那些嗎?被嬤嬤騙了。”紫原深受打擊,“那頭救了我的白狼也是嬤嬤養的?”
“據說是最開始養得那隻薩摩耶跟山上的日本狼生的。”赤司沒好氣的說,“奶奶跟老師串通了,對我們進行妖怪民宿好孩子教育。早上誰有一文果子都是老師和嬤嬤一起決定的。我們兩個每天打架,怎麼可能會有。你那份是——”
紫原敦立即精神了:“是黑仔特意給我準備的!啊!果然我纔是好孩子!唯一被黑仔投食的好孩子!”
“你給我可以一點!纔不會呢!是爲了讓我們相信民宿裡的確有個笨妖怪!”
“我不管。我決定了!以後嬤嬤就是我尊敬的妖怪大人,黑仔就是座敷童子!”
“輸給你了……總之,哲也在這次事件中利用自己的零存在感,給雪子搭戲演妖怪,所以才穿成那樣,也不肯說話。這也是雪子不想我們認識的伎倆之一。”赤司扶額嘆氣,“結果那天——那天哲也本只想湊個熱鬧,白天跟我們一起行軍。晚上自己在石屋落腳。”
“所以說都是赤仔的錯。不僅妨礙我早點認識黑仔,還給大家找麻煩。”紫原做譴責狀。赤司伸手給他一下:“少來!沒有你攙和,我和哲也說不定那晚就相認了!奶奶死後我們的關係肯定會降到冰點以下,你負責幫我們和好啊!”
“嗨——”
【那天兩個人可以說的那麼輕鬆,是因爲還沒有人告訴他們。那天晚上黑子只穿一件夾棉的和服,帶着那隻搜救犬跋涉半夜,回到民宿報訊。爲此大病了一場,燒得很厲害,本來就不是很強壯的身體比從前更差了。】
【更因爲那時候他們誰都沒現,自己是愛黑子的。】
誠凜秀德戰後。
“我最近現我是愛哲也的。敦除了幫我跟哲也和好,也幫我得到哲也怎樣?”從東京回到京都,赤司坐在自己的房間,翻閱着新到手的,黑子從小到大的照片,握着手機說,“敦要幫我啊!我這一生大概也只有能力毫無保留的愛哲也,就像我只有能力毫無保留的信任你這個朋友。”
“咦,愛?是怎樣的愛呢?和好朋友間的喜愛差別很大嗎?”
“很大啊,是戀愛呢。”
【那時赤司終於知道了一切,在保證不會將這件事公開,也不會影響家族傳承之後,更終於換取到了赤司家真正主宰:赤司志八郎的允許和支持。】
【赤司不得不這麼做,因爲他也只有16歲,終有些人他無力反抗。】
【最大的前提是哲也自己愛上你。赤司志八郎這樣說。雪子得不到我完整的愛,也肯沒名沒分的忍我一生,不過是爲她真心愛我。如果我們自己的孩子,你們兩個不是真心相愛,死後我怎麼見她?】
【即使爺爺不說,哲也也必須自己愛上我。否則我不會甘心。赤司徵十郎這樣回答。不僅是爲現在我愛他他卻不愛我,而是因爲那場相遇本來就是命中註定的美好。而哲也卻爲那場病,全忘了。】
【也不許徵十郎你爲此妨礙哲也追求他的夢想,他的籃球。】
【怎麼可能?籃球,也是我的夢啊。】
“敦。哲也作爲人類存在本身就是我最美的傳奇,最美的夢。我愛哲也。我要用我的全力保護他,支持他,和他一起,將我們所有的夢,做到最巔峰!”
作者有話要說:
==教練覺得洗白了的分割線==
其實赤司纔是心裡一起裝着那個名爲北海道妖怪夜的夢的,又浪漫又長不大的小孩子。
敦仔和赤仔
黑仔和赤仔
==爲了一章洗白又爆字數了&評論好少吐槽無力的分割線==
【恢復隔日更,週二上午11點見。到時洗黃瀨,並重回歡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