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沒有問的必要,人在任何時候,都應該誠實的去做自己。”黑子毫不遲疑的回答道,“這也是我對生在我身上的事的全部答案。”
千鶴雪子雙手一拍:“能從哲口中得到這樣的答案真是太好了。那麼這次的風波我就暫不參與,繼續這樣任性的裝死嘍~”
黑子十分恭敬的行禮:“嗨!請儘自由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善後工作交給我和媽媽處理就好。”
“啊啊,卸下家長的職責後果然輕鬆許多,”雪子掩口笑道,“精神年齡32歲的哲也很靠得住呢。”
“不過呢,出去還是要悄悄出去一次的,就算我不打算跟赤司志八郎那傢伙再生點什麼。該安撫的地方總要安撫到,啊!還有還有!”雪子一錘手心,“好幾年沒吃夏目家的貓咪老師烏冬面了,趁這次去東京好好打個招呼吧!”
“哇啊!夏目先生搬到東京了?我怎麼不知道?”一直處於旁聽狀態的黑子千鶴尖叫一聲。
“前些日子剛在琦玉縣安頓下來,委託名取週一先生投遞了相片明信片。我去前面拿東西的時候現的。”千鶴雪子笑着解釋,眼睛一亮,“說起來貓咪老師又長胖了呢!叼着紅豆饅頭,自己獨佔了三分之二的畫面。”
“一定是七過的招牌饅頭。”黑子千鶴開始咬指甲了,“我要吃夏目君煮的海鮮蕎麥麪!”
“小哲你們家全體都有天然呆外加吃貨屬性嗎……”高尾和成無力捂臉,“邏輯和思路都已經完全跟不上了。”
“那幾位都是外婆的朋友,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在節慶時見過幾面。”黑子笑道,“似乎是世交。”
“是世交,也是老主顧。啊,難得出山,的場家那邊也要準備好禮物,打個招呼纔好。身爲最後一個純粹的,真正繼承了家族一切的千鶴。”千鶴雪子自顧自往下說,目光忽而有些悠遠,一瞥青峰,“剛剛見到你就想問:你聽過的場靜司這名字嗎?”
“咦?!那是誰?”青峰一頭霧水。
“沒什麼,只是聲音很像,順口問問。”雪子笑,“記得第一次見夏目君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聲音和徵十郎一模一樣。”
“赤司——”火神下意識去瞟黑子的臉。黑子的臉色還是那麼平靜:“大輝的聲音跟許多人都很像呢。呃,媽媽還記得冰帝那個——”
“啊啊啊!不要跟我提那個華麗過分的孔雀男呢。生理上就討厭。”黑子千鶴一揮手,“跟的場家那個一樣,我一想起來就渾身掉雞皮疙瘩。連帶這個小子都喜歡不起來。”
“還好吧。託跡部君的福,我第一次見到大輝,聽他說話的時候,可是感覺很親切很神奇呢。”黑子回憶道,忽而一笑,“媽媽可以試着想象大輝做出跡部君的招牌動作,然後——”
“沉浸在本大爺華麗的美計下吧!”黑子千鶴當場捧腹捶桌,徹底恢復了平時的不着調,“完蛋了,以後一定見跡部一次笑一次,一定的!”
“喂!所以說這些都是誰啊!”青峰被笑得渾身毛,“你們跑題跑太遠了吧!”
“一家人吃飯聊天而已,餐桌上哪有什麼主題?”千鶴雪子+黑子千鶴+黑子哲也異口同聲,“肯定是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嘍。”
“汪汪!”哲也二號附議。
“我!不要說着同樣的話用同樣的眼睛望過來啊!”面對水藍色圓眼睛x4,青峰大輝,完敗。
“不過輕鬆過頭也是真的。”高尾的心不知不覺中有些安定下來,“說這麼久,小哲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啊?這樣的十六年……”
“剛剛已經給過答案了。我會自由的,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黑子將右手按上胸口,微笑,“我所知道最好的東西就是打籃球。今後都會繼續按自己的想法去追逐籃球上的無限可能,跟大家一起快的打球。當然,前提是大家還願意繼續跟我打球。不嫌棄我帶着前世的技能和記憶,繼續作弊。以及……”
火神急了:“黑子你搞明白重點!你的壽命——”
“不是還有十六年嗎?大我在提前難過什麼啊?”黑子當即道,“或早或晚,人總是要死的。我並不怕死,也不認爲十六年的壽命會太短會不夠用。現在唯一令我不悅的是你們把我當死人看的眼神和態度。最後重複一遍,我不怕死,我只怕你們想不通,將這十六年浪費在同一件事上:看着我,恐慌着畏懼着難過着,每個人都在算着日子等我死。”
“如果誰一定要抱定這樣的想法看着我。那麼對不起,我不奉陪。”
“因爲我雖只願快自由的活着,卻不想做被所有人縱容的將死之人。”
夜色漸深,一彎新月掛在山尖上。
“阿哲是這麼說的……雖說差不多沒聽懂阿哲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那個誰都不需要,什麼都不強求死樣子……喂,黃瀨,我突然理解你爲什麼總是那麼不安了。”青峰避開黑子,縮在木屋後面小樹林裡打電話,“tmd,32歲的阿哲不要強勢過頭啊!我tm都沒信心罩得住更別說……哈?顯擺?你有病啊!我現在哪裡顧得上這個!我現在一門心思就想着怎麼讓他別徹底絕……上輩子搞了赤司,這輩子搞了你和綠間,說句不愛男人擦乾淨嘴就不認賬鬼信啊!tmd和尚還有老婆呢!”
“不過就算看不懂聽不懂弄不明白——32歲的阿哲真好。”青峰捧着手機,看天,“就好像球場上那個阿哲跑到現實生活裡一樣,光看着他就覺得氣場特別合,怎麼都挪不開眼……你沒同意分手,你就還是阿哲男朋友?黃瀨我跟你老實說,我不管阿哲現在有沒有主,心裡怎麼想,其他所有人都一樣!誰怎麼想我tm現在都不管了。我就是愛阿哲,我就是要追他。”
“哪怕我只是個不合格的光,他也不再是任何人的影。你替我跟那邊傳達一聲,什麼後果我都接受,誰出什麼招我也都接着。我愛阿哲,我怎麼都要得到他。這就得了。”
“哪怕阿哲自己跟我說他不愛男人不愛我,我也……”
“青峰,青峰大輝!”火神隔了老遠就開始吆喝,裝看不見,從他面前走過去,“我擦!這傢伙又跑哪裡摸小龍蝦了?黑子都要放二號出來找了!”
“火神出來報訊喊人了。我去陪阿哲。”青峰立即捂着手機小聲交待了一句,把手機往兜裡一揣,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這兒呢這兒呢。喊什麼喊,找地方放放水都不讓啊!”
“放水?”火神不解。
“撒尿撒尿了。”青峰大咧咧的說,“趕快把日常俗語都學起來啊,歸國子女。”
“大輝下次再這麼嘲弄人,大我就用英文繞暈他。”黑子提着兩隻裝有浴具的小木桶走過來,分給青峰和火神,忽而蹦出一連串英文,把青峰的眼睛說成蚊香圈之後滿意收工,“就像這樣。”
“噗哈哈,黑子你,你也太狠了。”火神捂着嘴拼命忍笑,腮幫子鼓得像只松鼠。青峰惱怒的睜大眼睛:“喂!別說這種我完全聽不懂的火星文可以嗎!”
黑子正色道:“不是火星文,是英文。”
青峰迴答的是同樣的認真:“對我來說,這兩種語言沒有區別。一輩子學不會的。”
“是是是,萬年英文不及格的大輝君……活該你一輩子聽不懂nba解說詞。”
“切,籃球不是用聽的,是用看的!阿哲你可以質疑我的智商,但絕對不可以質疑我的籃球技術啊!”
“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技術?大輝不是單憑球感打球的隨意流?”
“哇啊,這個說法我喜歡。籃球上果然阿哲最懂我~”青峰順杆子往上爬,“泡溫泉前先一對一來場籃球吧!”
“下次吧。明天就該回東京了,今晚是放鬆時間。高尾君已經幫忙帶着大件一起過去了。”黑子一手提木桶,一手抱二號,當前帶路,“等下大輝來指點大我泡溫泉啊。日本溫泉禮儀他一點都不懂的。”
“只是泡澡嗎,有什麼好指點的。”\“我要幫阿哲擦背,沒空。”
黑子家的兩任光同時出聲,對視一眼,丟個嫌棄的眼神。
“青峰大輝你收斂點,小心黑子火不帶你。”\“火神大我你小看日本的溫泉文化會吃虧的。”
“噗嗤。”
黑子低頭看懷中的二號,笑了:“你們兩個別連犯傻都這麼默契,我會吃醋的。”
“吃醋?阿哲爲誰吃誰的醋啊?”青峰伸手攬住黑子的脖子,“啊啊,之前果然還是在撒謊,會爲男人吃醋,就是還喜歡男人。我還是火神,誰都行挑一個,今晚陪你好好爽一下。”
“喂!”火神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青峰大輝你別胡說!”
“那段錄音我聽了哦。我是阿哲的初戀,火神是可以結婚的對象。就算阿哲當初沒鬧明白那只是喜歡過頭,可喜歡到能誤會到那份上,再培養下應該就是愛了。”青峰是臉黑不怕臉紅,兇巴巴一瞪眼,“阿哲快點挑,挑好了今天就當新婚溫泉旅行。敢不挑我們就聯手推倒你!”
“說的我好怕。”黑子仰起臉,看着青峰笑,“再這麼沒正經真不帶你去泡溫泉了。”
“這種表哪有怕?”青峰故意嘆氣,“這可是你的老窩,真要做出點什麼。阿哲不收拾我,也有的是人收拾我到死十次。”
“大輝有這個覺悟我就放心了。”黑子作勢長吁一口,“我還是那句話,大家保持距離當朋友可以,誰偶爾說說瘋話我勉爲其難當聽不見。但更進一步我就做不到了,也別要求我。”
“可這不公平。”青峰斜眼瞄黑子,“同樣是喜歡,憑什麼黃瀨和綠間就能跟阿哲睡?我就連你的毛都啃不上一根?”
“大輝被敦附體了,當自己是要不到零食的小孩子嗎?說話的口氣和‘憑什麼赤仔就有魚片粥喝,我連幫忙嘗味道都沒份’一模一樣。”黑子眉目輕揚,話鋒一轉,“突然有點想念敦了,始終跟他在一起時最輕鬆呢。”
“誰要跟那個超齡兒童一樣。”青峰嘟囔道,“一起做點心吃零食看動畫片很沒意思的,太低齡了。”
“咳,其實還好啦,我對點心也還擅長,黑子要看動畫片我,我能陪你的。”火神被青峰剛剛一番話撩撥的心動,“半夜也沒問題。”
“免了,另一個火神君之前也嘗試過,看到一半打呼嚕最煞風景了。”黑子當場拒絕,“後來我都開始考慮用動畫片治療大我的賽前失眠症了。”
“不會吧!”青峰大笑,“你們看什麼片子?阿哲最愛看的《海賊王》嗎?不至於吧?”
“記得是我怕火神君跟不上劇,特意選的……呃,《蜂蜜和四葉草》。”
“標題不是很明朗。講什麼啊?催眠效果這麼強?怎麼用這兩樣東西做點心?”
“這兩樣東西做出來的東西大約也只適合山羊和兔子……是一些很平淡很溫馨的日常小故事。譬如……”
“停!我沒有聽下去的興趣了。邊走邊打瞌睡就太丟臉了。”
“青峰大輝你介意我把你直接從山崖上踹下去嗎?”
“貌似很介意,來下個話題~阿哲今天的浴衣很漂亮呢,夏日祭的時候好像只是普通的條紋款?”
“謝謝誇獎。也爲大輝準備了。不過一直找不到你,就麻煩高尾君先帶去浴場了。”
“不知道是什麼花紋,有點期待了……怎麼還沒到啊?”
“循着這條小溪,繞過前面那片蘆葦就是。很不錯的白湯溫泉,對治療皮膚病和關節炎都有好處。我們在那裡也有歇腳的房子。”
“切,居然是白湯?!……老頭子才用得上的功效。”
“民宿曾經重要的賣點呢!嚇,不對,抱怨的重點似乎是……爲什麼這裡會是不透明的白湯溫泉呢?有一個很不錯的妖怪怪談大輝要聽嗎?”
“喂!就算我說錯話,火神也是無辜的!放過他吧!我對阿哲前面平後面也平的*其實是沒有期待的!”
“很久很久以前……”黑子清清嗓子,故作神秘。
“哇啊啊!不要聽!”兩人一起掩住耳朵。
“一個妖怪坐在大樹上,告訴千鶴家的先祖這裡有個白湯溫泉,講完了。”黑子失笑,伸出手指一彈青峰的腦門,“好聽嗎?”
“阿哲你你你你!居然不嚇人!”\“我擦,黑子沒你這麼玩人的!”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邊走邊聊。青峰還是第一次和黑子聊籃球之外的話題,東問西問,根本剎不住車。火神偶爾插嘴,也會立即被青峰搶走話頭,霸佔住黑子的注意力。
“我以前怎麼沒現阿哲這麼有趣?”青峰大輝從高尾那裡領到自己的浴衣,獨自去石頭後面更換,感慨萬千,“要是初中的時候……”
“一路*很開心嗎!”某個青峰不熟悉的聲音在青峰的衣袋裡響起,“青峰大輝你好樣的!”
“妖,妖怪!?”青峰幾乎被嚇死,叫出聲後才覺是自己的手機。“黃瀨涼太通話中”的畫面一閃一閃的。
【糟糕,我剛剛忘了掛電話……tmd,智能機的電池什麼時候這麼好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拿什麼拯救aho的分割線==
教練:前三分之一里有解決問題的關鍵&二黃當初好歹是自己打電話給大隊長暴露了,aho峰你……大家都知道誰吃醋了。
青峰:這兩者沒有可比性的。還有手機偷聽梗你究竟想用到幾時啊,教練!
==智能機的電池傷不起的分割線==
上圖~大輝你好,大輝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