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影的意志 9黃瀨篇（四）·以我爲光
次日地區比賽前，黑子私下裡跟赤司重新提出申請：除紫原外，在賽場上也和綠間、青峰做加速傳球的配合。
“每一節最多五次，否則體力下降過快，會影響你的誤導傳球。”赤司好像早知道黑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般，當即答道，“第二節時休息，好好恢復體力。第三節再上。”
“今天的對手水平一般，以一軍爲，與其說是要保證勝利，倒不如說是希望在接下來的大戰來臨之前，以實戰的方式鍛鍊哲也君的加速傳球哦～”球隊經理桃井五月很自覺的擔當起了解說員的角色，“要用最佳狀態面對對手纔有意義～”
“啊啊，都跟哲也君說過了哦～今天的對手水平一般。”桃井五月漫不經心的玩着手裡的鉛筆，“第二節會留給二軍自由揮，至於四節，大概就是垃圾時間了。”
喂喂，好歹也是去年的地區八強，還不至於你們說的這麼誇張吧。好巧不巧聽到這番對話的黃瀨涼太挖挖耳朵。而且垃圾時間這種詞從女孩子嘴裡吐出來，總覺得很不舒服呢。
“我可不記得桃井同學也會有這麼刻薄。”在黑子，這已經是最大程度的表示自己的不滿了，“無論對手是誰，都要全力以赴認真對待，這是對籃球最起碼的尊重。”
“哲也君？那個，我不是——”桃井五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盡力想要挽回，卻沒辦法很好的組織語言。
“如果只是爲了輸贏，而不是喜歡去做一件事，那麼得到手的勝利也只是空虛的勝利，不會有任何意義。”黑子有點嚴肅的說，“就好像只爲了得到錢才賣命工作。”
黃瀨涼太耳朵一豎。爲了得到錢賣命工作很正常吧！這個世界上大多人都是這麼做的，不是嗎？
從這個角度出，小黑子有時候還真是天真啊！
“真是哲也會說的話。”赤司徵十郎哂笑一聲，“馬上就要開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但偶爾也顧忌下女孩子的心吧。桃井都要被你弄哭了。”
“抱歉，桃井同學，是我太失禮了！”黑子這才注意到桃井水汪汪，一碰就要掉眼淚的眼睛，手忙腳亂的摸出手帕，“請容許我再次誠懇的向你道歉。”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赤司徵十郎一副無動於衷的表，忽然提高了聲音，“黃瀨涼太。”
“嗨！”並不擁有黑子的消失特技，黃瀨涼太從開始“偷聽”就沒抱有“或許不會被現”這種幻想，響亮的回答道。
赤司徵十郎微妙的皺起眉頭：“第一節你也上場。跟黑子一起去熱身。”
黃瀨涼太張大了嘴：“咦？不是說一軍？”
“你對自己的實力沒有自信，還是想要忤逆隊長？”
“我！”赤司徵十郎莫名其妙的壓力挾着怒氣壓了過來，黃瀨涼太一下呆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桃井五月也極爲吃驚：“赤司是要把自己的席位讓給黃瀨君嗎？實力什麼暫且不提，他昨天才正式入隊啊！球隊的大家一定會覺得不滿，黃瀨君也會很難做吧？”
“如果連這種小事都擺不平，沒資格當帝光的。”帝光籃球隊的絕對暴君赤司徵十郎冷冷回答，“黑子你說呢？”
“……”黑子稍稍垂下眼簾，“我相信黃瀨君。”
“怎麼連哲也君都這樣說！啊——不管啦！”桃井五月氣鼓鼓的在記錄板上勾勾畫畫，“還好黃瀨君和今天的都有做過配合訓練。否則第一節就掉鏈子我們會被笑死的！”
“黃瀨君很強的，我相信黃瀨君。”黑子重複道。
好奇怪。黃瀨涼太的耳朵跟着微微一顫。他當模特當的不夠專業，卻對各種聲音啦，語言之外所傳遞的感之類格外的敏感。
同樣的話，這一次從黑子卻似乎有了完全不同的含義。
第一次是對某個人，某種理念的否定。
第二次是對某個人，天賦和實力的肯定。
好吧，對於事背後的真相，有鑑於昨晚幾乎被砸到腦震盪的經驗，黃瀨涼太秒懂了。
淪爲黑子和隊長吵架的炮灰，各種躺着都中槍什麼。炮灰和出氣筒也是有人權的，喂！
可還是很開心呢！
原因簡單到黃瀨涼太自己都覺得奇怪。
“能夠被小黑子這麼信任很開心呢！”黃瀨涼太猛一握拳，“賭上黃瀨涼太之名，全力以赴贏給你看！”
許多年後黃瀨涼太回憶起來，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有點喜歡上小黑子了呢。
喜歡小黑子的籃球。
喜歡小黑子的堅持。
喜歡小黑子的微笑。
特別喜歡小黑子那天微微一怔，綻開笑顏所說的話：
“黃瀨君無論何時都活力十足呢！那就一起加油吧！”
彷彿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黑子和小赤司之間的裂隙，開始漸漸出現。
在小赤司逐漸開始直呼大家名字的時候。
第一節的比賽如赤司預料般進行順利。託之前配合訓練的福，黃瀨涼太很快就跟上了帝光籃球隊的進攻節奏。
同時也愈震驚於帝光籃球隊的強大：青峰大輝勢不可擋的快攻，紫原敦銅牆鐵壁的防守，綠間真太郎百百中的遠射。tmd，平時訓練你們根本連一半實力都沒拿出來啊，混蛋！
當然更少不了黑子神出鬼沒的傳球和助攻。
如果說其他三個人的強大是看得見的“光”，那麼黑子的強大就是看不見的“影”。
只要有黑子在場上，就不用擔心控球權，就不用擔心失掉機會。
毫無後顧之憂的，按照自己能最大程度揮實力的方式去奔跑，去打球，當你出現在自己的最佳位置時，黑子也一定會將籃球送到相同的位置。
“這種打法簡直要把人慣壞了！”黃瀨涼太第五次在完全沒辦法想到的位置拿到球，下意識投出，瀟灑的拿到了兩分，“習慣跟小黑子一起打之後，再跟誰配合都會覺得不爽吧？”
絕不強，卻令所有的強者只想跟他配合，會反過來吸引“光”的“影”。
這種感覺在“加速的傳球”登場之後更爲強烈了。第一節的最後一分鐘，被甩下15分的對手進入防守模式，採用雙人夾防看死了得分最多的青峰大輝，帝光的進攻節奏一下子就被打亂了——這種事，怎麼可能！
只是最簡單的眼神溝通之後，得分後衛紫原敦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甩開防人，迅速前突。對手來不及回防，甚至還在詫異他身爲後衛不帶球往前跑究竟是鬧那般的時候：
本來還在帝光籃下的籃球火箭炮一樣向前衝出，後先至，在中線趕上了紫原敦！
“nice！”
加速的籃球經過紫原敦身側之時，速度已經降到只比紫原快一點點。紫原伸出大手，斜向下按出，接管球權，繼續前突。
而現在對手防區的防守是——空白！
“回防！”對手休息區裡，教練抓狂了。
“來不及了啊，笨蛋。”青峰大輝放鬆了身體，手搭涼棚做欣賞狀，“練習中沒見阿哲用這種打法呢。加速的傳球還能這麼用嗎？”
“嗯，只是我和紫原君聊天時說起過。我想要儘可能的挑戰加速傳球在實戰中的可能性。”黑子毫不鬆懈，“果然太超過了嗎？”
“不僅超過，而且任性！黑子你和紫原在搞什麼啊！特別是紫原，這種況下沒必要攻入對方禁區，完全可以得球后原地投三分呢！”綠間真太郎一推眼鏡，“如果是我。”
“抱歉，綠間君剛剛的位置並不是太好，所以沒傳給……”
“嘭！”
紫原敦的灌籃聲，第一節比賽結束的哨聲，觀衆的歡呼聲將黑子的聲音完全壓了下去。黃瀨涼太拉起球衣的下襬擦汗，心久久不能平靜。
果然打籃球最棒了！
“好像龜派氣功。”
比賽結束後，黃瀨涼太被二軍負責人小早川問及當時在場上的感觸，下意識的回答道。
“噗嗤。黃瀨君很有講冷笑話的潛質呢！”小早川笑着拍打着黃瀨涼太的肩膀，“加油啊！”
“我不覺得這方面有什麼好加油的。”黃瀨苦笑。
“我是說籃球，籃球啊！”小早川認真的說，“照現在的勢頭，黃瀨君應該很快就可以升入一軍！”
“我，我可以嗎？”後三節一直在坐板凳的黃瀨涼太吃驚的問。
“黃瀨君可以的。”x2
片刻沉默。
“黑子君！”“小黑子！”
“抱歉，我的存在感太弱，嚇到兩位了。”黑子捧着自己的香草奶昔，水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黃瀨涼太，“黃瀨君的實力很強。”
“嚇，被小黑子誇獎了～”
“不過龜派氣功這種形容——我傳球的時候只有用單手。”
“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存在了？完全沒注意到。”黃瀨涼太有點後怕，忽而眼睛一眨，“那小黑子覺得用什麼來形容比較好？”
“黃瀨君突然問我這個——”黑子一手託着下巴，有點苦惱起來，“果然還是加速傳球！”
“咦，小黑子這麼隨便絕對不行呢！這麼厲害的招式，不起個厲害點的名字就太可惜了。第三節的時候把對手欺負得差點哭了呢！”
黑子嘆氣：“那也是因爲大家一起努力……”
“天馬流星拳！”紫頭的人邊吃邊說。
“炎殺黑龍波！”青色的腦袋鑽了過來。
“南鬥炎殺拳！”綠頭的人一推眼鏡。
“飛龍乘天破！”粉紅色頭的女孩大聲道。
“就叫它加速傳球不好嗎？”紅頭的某隊幽幽道，彷彿有點被打擊到了。
“你們在這裡搞這種東西不覺得無聊嗎？勝利之外的東西沒有意義。”灰色頭的某人捏扁了手裡的飲料罐，隨手一拋，丟進垃圾桶，“再見。”
“啊啊，灰崎還是這麼煞風景。”青峰大輝抱着黑子的肩膀抱怨道，“阿哲覺得哪個最好？還是炎殺黑龍波和阿哲最相稱吧！”
“我和飛影似乎沒有什麼共同點。加速傳球也不會滿場蹦來蹦去。”
“是身高啦，身高啦！”青峰大輝笑得燦爛，“飛影是幽遊四子裡最矮，雖然阿哲和赤司只差幾釐米，也是我們裡面最……”
“嘭！”黑子和赤司同時出手。
“嘭！”青峰當場倒地。
“這是什麼神轉折啊！”黃瀨涼太默默捂臉，一開始只有自己和小黑子在很友好的聊天啊！這羣亂入的混蛋！
“帝光籃球隊生存法則第一條：身高梗是禁句。”小早川用“搞錯了絕對會死人”的口氣警告黃瀨涼太，“我以前輩的身份警告你。”
黃瀨涼太連忙點頭做了然狀：“意思是小黑子最矮，小赤司第二矮這種事絕不可以公開討論……”
“嘭！”黃瀨涼太倒地不起。
“都跟你說過是禁句了。”善良的小早川默默垂淚。本身就有鬼畜惡魔屬性的赤司隊長不用說，從來都是淡定帝的黑子只會被這句話戳到痛點瞬間黑化什麼。之前只有青峰才總是記不住——笨蛋黃瀨你一路走好。
當然，如果小早川知道，黃瀨倒地前最後的想法是：“天然呆的小黑子和天然黑的小黑子都好可愛啊怎麼辦！”＆“被黑化的小黑子蹂躪似乎也不錯。”他一定會滿懷祝福的從黃瀨身上踩過去，兩遍。
於是黃瀨涼太第一次以帝光籃球隊隊員身份出席比賽的輝煌經歷就此結束。
但他和黑子，和奇蹟的世代之間的牽絆，從這個時候纔剛剛開始。
更多次訓練，更多的日常，更多的比賽，更多的……
黃瀨涼太曾以爲這樣的美好永遠都不會結束，即使升入高中，所有人也都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起快的打籃球。
直到那件事生之後。
直到黑子毫無徵兆的離開。
【原來，小青峰的籃球更吸引我的是……】
是啊，沒錯。自己對青峰大輝的憧憬，的確是源於青峰大輝在籃球上，那旁人無法企及的天賦。
可現在早就變成對青峰和黑子之間感和默契的嚮往。
【就算籃球上我還沒有那麼強大，可……】
【小黑子，黑子哲也。這一次請跟我走。讓我成爲你的光，你唯一的光，好不好？】
【不僅僅是籃球，也是，人生！】
“沒關係沒關係！託二號的福，我收到了很好的謝禮哦。”黃瀨涼太晃晃手中的飲料杯，“小黑子的奶昔，小黑子的笑容，還有小黑子的新籃球哦～”
其實最好的謝禮，是剛剛偷看偷聽偷拍到的，小黑子對那個紅毛小子的愛答不理呢！奇蹟的世代的小黑子，可從不會對隊友這樣！雖然我對小黑子不是最特別的，但我們奇蹟對小黑子是最特別的！
想想也是，會說出“如果有這樣的人，他爲什麼不自己進攻，而要靠你給他傳球呢！”這種無的話的人，又怎麼可能被小黑子喜歡。
所以小黑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成爲你最特別的，可以嗎？黃瀨涼太對着黑子，笑着伸出手去。
“不要再猶豫了，來海常跟我一起打籃球吧！”
回憶殺始終在跑題一定是錯覺&撒花慶祝二黃的回憶殺就此結束。親媽驢子就不在這一章好人卡，完虐二黃。（二黃：意思是下章完虐對吧！驢子：二黃乖~）
二黃的福利圖~下章回歸劇君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