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學納新

這一年的春假彷彿格外短,還不等黑子磨光第六個籃球就結束了。

“結果整個春假都只是獨自訓練。”自然而然的閃過一個又一個正在努力拉人入夥的社團納新成員,黑子合上手中的英文小說,翻開手機蓋,一條一條翻下去,這種程度的過人對他來說早已成爲本能,“神奈川和東京的距離還是有些遠,難道真的要等到練習賽才能跟黃瀨君一起打籃球?不過就這樣按步就班,慢慢來也好,我還不夠強……”

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

“終於從涼子姐姐手裡把手機奪回來了,萬歲!開學第一天小黑子有準時報道吧?春假期間都沒跟你一起打籃球,真遺憾!——by黃瀨涼太。”

“黃瀨君還是那麼活力十足呢。跟我想到一起了。”黑子不覺微笑,“照這麼看,下條短信——”

“嗡——”

“所以呢所以呢,小黑子還是轉學來海常吧!這樣就可以每天一起打籃球了!——by黃瀨涼太。”

“黃瀨君的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猜。相比之下,青峰君。”櫻花飄落,一片淡粉色的心形花瓣落在黑子的手機屏幕上,正如他此刻的心。如果說黃瀨涼太是熱過度,青峰大輝就是冷漠過分。初中畢業的這個春假,黑子遵守約定每天都有給黃瀨涼太短信,跟赤司\綠間\紫原他們三個偶爾也會有訊息來往。桃井就更不用說,自從知道黑子現在是一個人住之後,每天每天都會問候\騷擾短信過來。

“哲也君有沒有好好吃飯嗎?一個人住也不要敷衍了事,要注意營養均衡啊!”

“黃瀨君說哲也君養了跟哲也君很像的狗狗,啊,怎麼辦,好想抱一下~”

“今天在街上看到了很像哲也君的人,差點就衝上去告白。笑。”

“黃瀨君吹噓說哲也君很快就會轉學到海常。哲也君真要轉學的話,還是快點來桐皇吧!阿大也會很開心的!”

“現在的青峰君——怎麼可能。”不知多少次重讀這條短信,黑子輕聲道,“雖然我也很想相信啊。”

手指在刪除鍵上猶豫了很久,黑子終於還是選擇放棄。桃井給他的所有短信中,也只有這條短信被他很認真的回覆說“我絕對不會轉學,會在誠凜好好打籃球。”

然後,只有這一條短信被黑子保留了下來。

“阿大也會很開心的!”

每天都會看。

“阿大也會很開心的!”

每次看到都會想要刪掉。

“阿大也會很開心的!”

卻每次都沒能成功。

“阿大也會很開心的!”“阿大也會很開心的!”“阿大也會很開心的!”

一遍又一遍的讀,一遍又一遍的堅定自己的信念,直到——

“現在的青峰君,見到我只會覺得討厭吧?現在的青峰君對我的感除了前隊友並沒什麼特別的,籃球上也還是認定只有他是最強的。能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呢。”黑子收起手機,重新翻開小說,低着頭走在路上,“必須要徹頭徹尾的擊敗他,用最直接,最快的方式將他從那條道路上拉回來。”

曾經的學校,曾經的隊友,曾經的歲月,彷彿永恆不變的櫻花在頭頂飄散,黑子擡頭,看着前方不遠處,那個高大的紅男子。

“看來必須要繼續借用火神君的力量!”

“聯合幻影和光!”

“首先,把你們的上衣都脫了!”

“啊!!!”

相田麗子教練行事還是如此古怪。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第一次注意到自己,黑子還是聽話的把上衣脫下。春假期間,黑子的訓練還稱得上卓有成效,體力耐力都有所提高,瘦弱的手臂上好歹也生出了點肌肉(只能摸到看不到),雙腿也更有力了(一般水平上面一點點)。據他自己估計,全力使用misdirection(注意力誤導)的況下,雖然還不能打滿全場,但勉力支持2.5到3小節比賽還是沒問題的(勉強及格)。

不過高中三年,以及加入nba後開出來的種種新技能。黑子咬咬嘴脣,沒辦法,這些事急不得的。

“好在最重要的球感已經一點點找回來。只是幻影投籃的話,這個月,最遲下個月就可以完成。”黑子輕聲安慰自己道,邊活動着手腳關節,邊聽着相田麗子的新社員點評,目光滑過隊友們的面孔,記憶中的點點滴滴隨之被打撈而起,漸次分明。

真好啊!除了木吉鐵平前輩現在還在療養,記憶中的大家都回來了!

“你的瞬間爆力不行啊,左右反覆跳的話……”

“你的身體太僵硬,柔韌度不足……”

“火神大我。從美國回來的歸國子女啊。”

相田麗子一如既往的在火神大我面前停住。黑子和她一起看着自己高中、大學,乃至nba最初兩年最可靠最親密的同伴:招搖的紅,犀利的眼神並不是會引起他們注意的重點。190cm的身高,出類拔萃的身體素質,幾乎是天賦的籃球才能……

沒錯,火神君很強。假以時日,更會成爲可以和青峰君相媲美的光!

即使那時候,火神君爲了……黑子晃晃腦袋,現在的火神君還是絕對可信的!

“有什麼問題嗎?”火神大我已經被相田麗子看得有點不耐煩了,低聲問。

“沒問題沒問題,你的話,應該很快就能上場。加油啊,火神君!”相田麗子笑着低頭,鉛筆敲敲記錄板,“那麼最後,黑子哲也。”

我明明就有站在你眼前啊,教練。重回16歲的黑子對自己氣場不足,總是處於被遺忘角落感到了小小的抑鬱。起死回生之前他雖然沒有同隊的“小飛俠”喬納森那麼耀眼,也是決不會被人輕易忽略的“幻影魔術師”。身爲nba明星,華盛頓奇才隊的不敗雙壁之一,只要站在籃球場上就會是衆人視線的中心呢!

當然,施展消失系列絕技的時候例外。

上次在機場,黑子是在不經意間泄露了成年後的氣勢才被黃瀨涼太一眼現。否則早就不想再跟黃瀨牽涉過深的他——好吧,總的來說生的都是好事。這已經是新的人生,老想着過去可不行。

現在呢?是稍稍放出氣勢,還是按照當年的軌跡若無其事的走上前驚嚇相田麗子教練一下?還不等黑子下定主意,相田麗子已經一如既往的認定黑子缺席訓練——

“啊啊,果然名校的會比較大牌嗎……還想看看帝光的金蛋是什麼樣子……”相田麗子咬着筆桿,有些不滿的唸叨道,“沒規矩。”

“那個,其實我已經來了。”這下不用選了,黑子舉手道。

“咦咦咦咦!”

相田麗子誇張的尖叫令黑子稍稍嘆氣。喂喂,不用這麼過分吧?雖然日常生活中,他都會下意識的收斂氣勢,可整個春假黑子都有到相田老爹開的健身房裡做訓練,隔三岔五就能看到相田麗子和日向順平呢!

雖說必須裝不認識從沒上前招呼……也有可能是相田麗子教練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日向前輩身上的緣故……黑子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但再想想多年後這對歡喜冤家領着孩子學籃球的景,黑子不覺坦然一笑。別看相田麗子教練現在又霸氣又□,輪到自己家孩子的時候立即變身操心過度、愛嘮叨的雞婆婆。很有趣呢!

“咳咳,既然人都到齊了。啊,黑子,脫下上衣!”相田麗子被黑子笑得腦袋“嗡”一聲響,差點把最重要的入隊測評都忘記了!

“嗨。”黑子很配合的將上衣又一次脫掉,隨意搭在手臂上,露出並不是十分強壯的身體。

相田麗子邊看邊嘀咕:“比普通人稍稍……帝光時代你有上過場嗎?”

“正式比賽上過場的。”黑子淡淡答道,那種“嗯,今天的晚飯也是拉麪”的口吻令所有人同時驚訝的張大嘴巴。

雖然感覺這個水藍色頭的小個子沒有撒謊,可是——

“你扯的吧!”

“確實上過場。”身爲帝光奇蹟的世代幻之第六人,黑子耐心的重複道,眼角的餘光瞟過火神大我。

真奇怪,從開始到現在,火神大我都只是盯着黑子看而已,眉頭微皺,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保有那段回憶的,應該只有我纔對。”黑子經不住也多看了火神幾眼,連相田麗子接下來的訓話都忽略掉了。

“總而言之,實力如何果然要靠實戰來評定啊!”相田麗子結束了她“這不可能這不科學”的糾結,手掌一拍,“今天先說到這裡,接下來的時間大家自由訓練。明天同一時間,一年生白隊,二年生紅隊,5vs5,來場測試賽吧!”

於是下一章是僞·光影重逢←這麼說真對不起火神君(對得起大輝就好了!噢耶!)

哲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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