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妹妹臉上突然浮起的扭曲得意的怪笑,夜琓知道這個大架子的公主妹妹許又是在算計他人了,忙推了她離開,以免讓自己擔上教管妹妹不嚴的名號。
夜礿這次卻走得很是順利不像從前的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臨走時還貼着大大的笑臉對夜琓說“哥哥只管操心江山社稷,如今妹妹知道了哥哥的心意,定不會再來煩哥哥了。”還比了個奇怪的手勢,說“哥哥加油!”
然後就蹦蹦跳跳帶着宮女們走了。
夜琓自然不知道那“加油”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這是跟他的太子妃學來的,送走瘟神,耳根清靜,低頭看起書來。
那夜礿一路上激動不已,時而嚴肅着臉想事情,時而哈哈大笑,把素來膽子大的苳梅嚇了好幾跳,心道公主這又是哪門子的興頭上來了。
苳梅自然不知道自家公主在算計着她的嫂嫂——太子妃越清河——哥哥若要安心地幹男人的大事,日後又要尋一個天仙一樣的人當嫂嫂作愛侶,自然不能讓越清河壞事,如今越清河倒成了半路殺出的惡人了。護短的夜礿自然只考慮哥哥的感受。自然在這事上,哥哥不能當背信棄義的那個人,那麼能下手的,不就是越清河了?恰巧這幾日,那妖狐狸夜讓不是老往她那跑麼?若尋個法子,讓她們成了一對,豈不是……想到這,夜礿猛地爆發一陣笑聲: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讓苳梅的小心臟好一陣顫抖。
於是乎,這邊夜礿爲了自家哥哥的幸福算計着如何讓越清河愛上那夜讓,棄了這太子妃,而那邊越清河爲了好兄弟夜讓的幸福算計着如何讓自家夫君愛上自己苦心癡想多年的小舅子。這倒是互相併不知道的了。
次日,太陽未高照之時,夜礿就早早地來到了流訟院,心想,定要先和越清河的關係更進一步才能取得對方信任,然後在自己的誘導之下,慢慢把心思移到夜讓身上。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就是爲了和越清河一同去向王太后請安。
本來越清河就對自己駕臨流訟苑有數不清的感恩戴德之意,畢竟除了自己外還有哪個人和她關係這麼好呢?來到晉王宮日子也有些日子了,連日來的請安,王太后哪有正眼瞧過她?這其中緣由自不必說,不是自己女孩兒能追究的,王太后的意思擺在那了,太子的態度也擺在那了,誰還去和沒利用價值的太子妃交好呢?哪怕她帶來些越國的消遣玩意,也不過是些消遣的小玩意罷了。
所以,自己更顯得特別來。她一個越國來的不得寵的太子妃,自然是對自己感恩戴德的。如今自己還特意邀她一起去請安,那更是給足了她面子。想着待會越清河那張笑得開了花一樣的臉,夜礿心裡就有無數的得意來。
然,特地起了個早,從她的太平宮過到流訟苑來,卻得知,那個先越國三月公主後晉國太子妃身份的人,居然還在牀上未起來!!!
流訟苑的總管大人瀟風犯難了,知道總有一天越太子妃的起牀問題
會出大事,沒想到這大事出得這麼快。只好硬着頭皮向怒氣衝衝的公主賠禮道歉外加爲還在被窩裡舒服着的越大太子妃找藉口“是這樣的,太子妃她昨夜爲公主製作越國特有的剪紙玩意,很夜才睡,故而今日起得晚了,公主莫怪。”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的,她總不能說,疊翠疊韻告訴她,昨日二皇子走後越清河就不知何故興奮起來,甚至興奮到久久睡不着覺罷。
夜礿聽了這個,怒氣才收了一些回去,“太子妃有心了,既如此,還不快去通報一聲,說本公主已在此候着了。”
瀟風答應一聲,忙往越清河的寢宮去了。她心想的是,這個不好惹的公主怎麼突然就對自家太子妃這麼好了,連請安也得一起約了去,要知道這越清河住在東宮,公主隨皇后住在中宮呀,王宮本就大,這其間的間隔,實在是有點不那麼順路了。但願這個公主是心血來潮,若是日日如此,恐怕就不是一兩句話能爲越清河遮掩的了而且那個天下第一懶的主也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這樣想着,腳下步子加快了,到了越清河的睡房,也不管越清河的起牀勁有多濃厚,半拉半扯也就拖起來了。
越清河迷迷糊糊地任瀟風給自己換衣服梳妝,聽着公主特地來邀自己請安,心裡非常感動,果然努力沒有白費啊!瞧瞧這如今和自己要好的。
於是也就不去責怪害自己沒睡夠覺後的嚴重問題了。
夜礿等了一會了,越清河就已經打扮齊全笑吟吟出來了,於是也端了端身份,自持身份地說“嫂嫂早好,叫妹妹好等啊。”
越清河笑眯眯地轉移話題“妹妹今日怎麼突然起了這麼個大早來流訟了。”苑字也省了。
夜礿擡高下巴,眼睛看到天上了,說“突然覺得和嫂嫂該多多親近纔是,所以日後,嫂嫂每日都去妹妹的太平宮與妹妹請安去,可好?”
此言一出,越清河的笑臉凍僵了。
太子你妹的在開玩笑!!?讓我以後都去找你和你一起去請安?你知道我家離你家多遠!!!?你知道你的大晉王宮多大!!!?你知道你梳妝打扮什麼的要多久??!!粗一算下來,這是要提前起牀四十多分鐘的節奏啊!!每天辰時三刻就要請安,換算成現代時就是七點四十五分就要去請安,加上起牀加上走路的時間,七點就要起牀,如今再往前個四十分鐘,六點二十??!!!高三都沒這麼早好嗎!!!
吐槽節奏一打開就停不下來。然而越清河表面還在笑呵呵,“呵呵,這個嘛,這個……呀,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給奶奶請安去罷。”
也不管這個公主樂意不樂意,直接拽着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無數的好話讚美夜礿今日的妝容首飾加衣服來。
本來夜礿是很清楚自己來的目的的,開頭幾句一聽就是極假極諂媚的奉承話,但越清河滔滔不絕不吝讚美之詞,終於到了越清河問的一句“天啦,公主,本太
子妃這纔看見你的耳飾是魚形的!太奇特了!這是從哪得來的?”時,夜礿忍不住驕傲地回答“這可是我的舅舅特地從東都帶過來的嗎,晉國沒有的稀罕玩意。”
夜礿的娘是皇后,那舅舅就是皇后的弟弟,皇后的弟弟不就是官至一品的陳家榮國府的陳榮公嗎?皇后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哥哥陳琨是晉國的丞相大人,權利不可小視,而弟弟是外使官尚書,主要和各國做朝貿生意,而這夜礿口裡的舅舅應該就是她的小舅舅陳祥了。這樣想着,不由地感激三月公主逼着自己記住歷史人物一樣地記住這些晉國的人了。這樣想想,夜琓的家族勢力還真是不小啊,母親當皇后,妹妹當公主,兩個舅舅一個管着文武百官一個管着國家貿易,比起二皇子的舅舅李先那個晉國經濟強人來說,還是要高几個檔次啊,難怪夜讓那麼自卑。
“東都來的啊。”那就是外國貨了,難怪這麼驕傲。越清河想着之前三月公主說的東都的繁華來,不禁多瞅了夜礿的耳墜子幾眼。
到了冶安宮,請了安,王太后倒是破天荒地擡了眼皮子和越清河說了話“太子妃遠道而來,這幾日在晉宮裡住的可還習慣?”
越清河難得沒有被當成隱形人,忙道“回王祖母,孫媳住得習慣。”這的確是真話,要知道在現代自己住的可是一個小小小房間啊,到了這裡,住的就是帶花園帶院子帶僕人的大豪宅了,能不習慣嗎?不過和在越國的鎏月宮比起來,還是小了點的。
王太后點點頭,又看着一邊的夜礿,眼裡帶了抹慈祥“這幾日聽得說礿兒和你走得很近,倒是件和睦事。”
越清河趕緊道“公主和孫媳年紀相仿,性情又真,孫媳和公主很投緣。”
王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座下的其他皇子,道“既如此,以後定要好好相處纔是。”頓了頓,又說“你從越國帶來的那些小玩意,很合我心。”
越清河不敢居功“都是些民間玩意,讓王祖母見笑了。”
又謙虛了幾句,王太后就和王后說話去了。越清河在心裡美滋滋的,覺得這改變真是好極了。
請安完了後,越清河本欲回自己那,夜礿卻盛情相邀,讓她去太平宮裡坐坐。越清河自然是應了的。
但是當越清河親親熱熱挽着夜礿的手打算走的時候,夜礿卻鬼精靈地攔了一個人,“二哥哥,可否賞個臉,上我那坐坐?”
夜讓今日照舊是穿了一身緋衣,袖口繡着隱約的紅蓮花紋,發用帶束。一身的邪魅之氣。聽了夜礿的話,笑得很嫵媚“妹妹盛情邀請,哥哥自然不會推脫。”
夜礿還以爲他見平日裡自己都妖狐狸妖狐狸地叫,會記恨在心拒絕自己,沒想到這麼爽快答應了,瞧了瞧手裡挽着的越清河,自認爲明白了什麼的瞭然點頭笑“那就謝謝哥哥賞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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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