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驚悚了吧,眼珠子下巴掉一地了吧,一個應該被葬在皇陵的帝王卻在這無人問津的冷宮裡,一個天下人都知道死了的人竟然還活生生的?可事實擺在眼前,掀開白布,不是景文帝又是誰。
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景文帝瞪着雙眼,眼底是一片紅色,嘴脣緊緊抿着,整個臉部的線條很僵硬,似乎是有着極大的怒氣。
景珏笑了笑,可他的眼底沒有一絲暖意,他彎下腰,手搭上景文帝的胳膊,輕輕的捏了起來,語氣很輕的說道,“父皇,今兒個身子可有好些了麼?兒臣的人可有把您照顧好,沒關係,你跟兒臣說,若是他們做得不好,兒臣立刻將他們全都殺了。”
說完,景珏停了下來,似乎在等着景文帝的回答,卻,半響,景文帝一個字都沒有說,景珏忽而拍了下額頭,故作懊惱說道,“哎呀呀,是兒臣糊塗了,都忘記了父皇現在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嘖嘖,真是可憐。”說到後面,景珏的語氣盡是嘲諷。
聞言,景文帝的眼底的紅更深了,乾裂的嘴脣蠕動着,身上更加僵硬,看樣子氣得不輕。
見狀,景珏大笑了起來,可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又溢出了淚水,景珏猛然彎下身,幾乎與景文帝是臉貼着臉,他的眼是恨的,可神情又彷彿一個孩子得不到糖果似的哀求,如此的矛盾和怪異。
“父皇,您現在一定很痛苦吧?曾經您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如今您卻是這樣苟且偷生,很難過對不對?呵呵,父皇,爲了報答您給我的一切,兒臣做了一個決定,別害怕,您密室裡那個女人兒臣不會動她的,相反,兒臣還會好好照顧她的,因爲,她馬上就會成爲兒臣的岳母,呵呵,是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呢?父皇!”
景珏起身抿着脣陰陰的笑了起來,眼底深處是一片瘋狂,弟弟娶姐姐,多麼激奮人心的一件事情,肯定很好玩!
見景珏竟要做那禽獸不如的事情,景文帝的心裡是追悔莫及,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景珏竟然如此恨他,恨他恨到如此瘋狂的地步,他該怎麼辦?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景文帝悔恨的閉起了眼,淚水從眼角溢出,然而,他的淚水沒有換來景珏的絲毫的良知,相反更加激怒了他。
“啪啪!”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景珏的身後,景珏望着景文帝,眼裡沒有一絲情感,“我
要他每時每刻,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這四個字,景珏咬的特別重,說完,沒有絲毫的留戀,轉身離去。
從太和殿出來,景寒的臉有些沉,他望着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涼意,突然,他遠遠瞥見有幾個鬼鬼崇崇的人影,他眉頭一蹙,隨即不再做絲毫的停留,往宮門口走去。
“王爺。”車伕恭敬的喊道,景珏當了皇帝,其他皇子自然升級爲王爺了。
“嗯。”景寒淡淡應了聲,便上了車。
“爺,我們是要回府嗎?”車伕隔着簾子問道,可等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景寒的指令,車伕又輕聲喚了句,“爺?”
“嗯,回府吧。”簾子後傳來景寒沉悶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心事?
車伕不敢問,忙拉起繮繩,駕着馬車走了,剛一離開,從宮門口走出三人,他們統一穿着便服,只見中間那人兩隻手各揮了下,左邊那人就往左邊去了,右邊那人就往右邊去了,而他自己則跟在了馬車後面。
景寒坐在車裡閉目養神,回想着剛纔大殿上的一切,景寒有種很壓抑的感覺,靖州知府?驀地,景寒的眼一下子睜開了,臉上閃過‘原來如此’的神情。
靖州知府是景珏的人!
什麼私放餘孽?什麼斂財?不過是他羅織出來的罪名,目地就是要打壓他!?不過,他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爺,好像有人跟着我們?”景寒正想得出神,外頭傳來車伕低低的聲音。
有人?跟着?他早就知道了,不止他現在後頭有尾巴,恐怕他的府中也是佈滿了眼線,就如同當初的樂郡王府。
“不用理會。”
“是。”
想起了樂郡王府,景寒也就想起了白風錦,如今,景胥被封爲攝政王,恐怕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吧,他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那兩道遺詔究竟真是景文帝的意思還是僞造的?如果是僞造,那最有可能就是景珏,可景珏怎爲何會讓景胥做攝政王?
還有,景文帝究竟是怎麼死的?爲何當初他要軟禁所有人,甚至連太后都軟禁,卻唯獨不軟禁景珏?難道,景文帝心中中意的皇位人選真是景珏?
這一切都太過蹊蹺了?!
景寒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突然,馬車顛簸了下,頓時,車裡莫名多了一道氣息,景寒眸也不擡一下,沉沉問道,“
閣下是何人?”
“寒王真是好氣魄,就不怕在下是刺客麼?”清脆的聲音,帶着些調笑的意味。
景寒蹙眉,擡眸一看,有些驚訝,道,“是你,百花閣,離娘。”隨即,眼裡閃過猜疑,道,“百花閣,果然不同凡響。”
聞言,離娘抿脣笑了笑,並不接景寒的話,而是從拿出一封信扔給了景寒,隨即身子一閃,消失不見。
“欲知景文帝死因,三日後,青山寺留客鬆!”
景寒的瞳孔一張一縮,心裡閃過千萬種的猜疑,但,最後,他只是將這張紙揉成了碎末,三日後,青山寺是麼?
福樓,一清麗妙齡女子快步走入,徑自上了二樓,拐了彎,在一包廂門口停下,手剛一擡起,門就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身着青色錦袍的俊逸少年。
離娘點了下頭,目光越過少年朝裡看去,只見一人正背對她而坐,白衣錦袍,分不清男女,而那人的對面還坐着一藍衣少年,見離娘看來,少年朝她招了招手。
“還不進來,傻站着幹什麼?”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
離娘連忙低頭走進,不等她開口,藍衣少年突然跑過來,甚是親熱的挽着她的手臂,笑嘻嘻道,“離姐姐,快來,這福樓的糕點真是不錯呢,主子特意讓我多叫了兩份。”
離娘笑了笑,伸手點了下藍衣少年的鼻尖,帶了些寵溺意味,道,“你啊,怎麼儘想着吃?”
“哼,可不是,就是個吃貨,阿羅說的一點沒錯。”接這話的是青衣少年。
藍衣少年朝離娘吐了吐舌頭,隨後轉過頭去,似乎不滿青衣少年的話,略顯生氣的道,“雲墨,你這還沒嫁給他呢,怎麼盡幫着他說話,你這是,有異性沒人性。”
“你,書香,你再瞎說,我,我以後不給你帶好吃的了。”雲墨紅了臉,哼哼‘威脅’道。
不錯,這藍衣少年正是書香,而青衣少年正是雲墨,至於那白衣,可不就是白風錦麼!
要問她們爲何穿成這樣?
很簡單,避人耳目唄!
“小姐。”見書香雲墨又槓上了,離娘乾脆讓她們自個一旁鬥去。
“都帶到了?”白風錦淡淡說道。
離娘點了下頭,問道,“小姐爲何?”讓她將信分別送給了景寒和景幀?
“到時你便知。”白風錦的脣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