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風錦望着被凍成一座亮晶晶冰雕的自己,一臉愁大苦深,她飄過來飄過去,穿過來穿過去,可無論她怎麼弄,她就是回不去。
難道就只能當遊魂了?!白風錦很鬱悶,她不要當遊魂啊,她的親親兒子,她的親親相公,她的自由啊!
白風錦仰天長吼!
“髒女人,你又在鬼吼鬼叫什麼?”
“你纔是髒女人,你全家都是髒女人!”
聽到某個欠扁的聲音,白風錦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不就是那個什麼鼻子長在頭頂上的聖子嘛,不就是封了他嘴一下麼,這個小氣吧啦的聖子竟然把她困在這裡,心情本就鬱悶的白風錦自然很不爽的頂回去了。
他神邸般的臉上閃過怒氣,這個不知道好歹的髒女人竟然敢頂撞他,哼哼!
逞一時口快的某個女人不知道她再一次得罪了某人,以至於後面她跟某人的相聚之路阻擾多多,後來白風錦得出了一個真理: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小氣聖子!
清沐站在一旁撓着後腦勺不解看着他們兩個,好像,聖子和聖女的關係不好啊?
趴在清沐肩上的小青蛇翻了下蛇眼,晃了晃腦袋,笨蛋清沐,什麼好像,連它這條蛇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氣場不對盤,沒有一見面就開打就已經算不錯了,至於誰贏誰輸,嗯,估計着白風錦會略勝一籌,因爲人家現在是遊魂噻。
什麼叫遊魂,那就是虛無的,打不到摸不着,當然,遊魂也有剋星,那就是捉鬼師這類的,可惜,我們的聖子大人不會捉鬼,何況白風錦那奇怪的能力,聖子更加討不得好了。
所以,儘管我們的聖子大人看白風錦很不爽,很想揍她,但爲了避免自己丟臉,我們的聖子大人決定先忍辱負重,來日方長嘛,他就不信抓不到這個髒女人的痛處!
還在那邊自唉自嘆的白風錦完全不知道,她已經被這個陰險小氣的聖子算是徹底惦記上了!
察覺一陣陰風飄來,白風錦悠地一下瞪過去,卻差點撞上一張笑得諂媚的老臉,額,其實不算是老臉,只是自打白風錦知道他的真實年齡後,就自然而然將他歸到‘老’那裡去了。
白風錦往後飄了些,見那個小氣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又見這個對她笑得如此燦爛的大長老,白風錦提了提戒備,她怎麼覺得這個老
頭沒安好心,古人有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在白風錦警惕的眼神下,大長老清離心虛的咳了咳,見清沐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清離連忙換上一本正經的神情,道,“那個,清沐啊,我剛纔看見好像你師父在找你,你趕緊過去。”
清沐點了點頭,然後恭恭敬敬朝清離行了個禮,道,“是,清沐告退。”方纔退出去。
“老頭,你說謊話哦!”這個老頭故意把清沐騙出去,果然沒安好心。
“呵呵。”清離訕笑道,“清沐年齡還小,有些事情實在不方便讓他知道。”
白風錦沒有說話,只是用懷疑的眼神瞅着某個說起謊話來連草稿不打一個的人,見某人極度心虛,白風錦移開視線,哼道,“大長老不妨有話直說?我不喜歡被人惦記着。”
被白風錦一語窺破,清離有些囧,再次咳了咳幾聲後,清離正了正神色道,“聖女大人,今日來,我是想請求聖女大人一件事情,如果聖女大人應允,將會挽救神獸谷數千人的性命!”
白風錦蹙了蹙眉,道,“大長老是在開玩笑吧,別說我現在是個遊魂,即便我完好如初,我白風錦哪來的那麼大個本事?”
清離似早知道白風錦會推諉,他不急不慢的道,“因爲您是聖女,是神獸谷的聖女,維護神獸谷的和平是您的責任。”
責任?聞言,白風錦似笑非笑的道,“聖女,呵呵,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當這個聖女了,再者,即便我是你們口中的什麼聖女,我又憑什麼替你們賣命,你們與我,有何干系?”說到後面,白風錦的語氣染上了冷冽,開玩笑,就憑你一句我是聖女,我就得相信啊!
其實,白風錦已經知道她聖女的身份,每代聖女從生出來就自帶有一段記憶,當封靈手鐲拿下的那一刻,那段封存的記憶便盡數涌進她腦中,只是可惜,若是白風錦從一出生就知道她的使命,或許她會坦然接受,但現在,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白風錦打死都不承認,誰愛當這個聖女誰當去。
清離嘆了口氣,他早知道她是不會這麼輕易接受聖女的身份,但神獸谷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聖女大人可知道清虛?”
聽到清虛這個名字,白風錦的臉驀然冷下來,但她立刻又將這股冷意隱下去,淡漠道,
“不認識。”
清離笑了笑,戳破她道,“聖女大人明明已經知道清虛身份,何故不認?”
白風錦冷冷撇過眼去,知道了又怎麼樣,是她親生父親又怎樣,她不認又怎樣,拋棄了她娘倆個,現在想讓她認,做夢!
感受到白風錦發出的怨氣,清離搖頭道,“當年不管我們如何逼問,清虛就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我們非常生氣,非我們貪生怕死,而是一旦神獸谷的獸族衝破枷鎖,那麼勢必禍及整個人族,屆時,不單是神獸谷連着您生活過的那片大陸,也將會血流成河,清虛自知其罪過,他便自我懲罰進入禁塔,這一進去就沒出來過,清虛他寧願進入禁塔,寧願冒着整個人族面臨的危機也不顧,也不肯說出您的下落,聖女大人難道還不明白?”
白風錦沉默。
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自然知道當年清虛爲何離開,他是要保護她們,他要保護他的女兒,在清虛心裡,她不是什麼聖女,她就只是他的女兒,沒有一個父親會讓自己的女兒去接受這樣一個殘酷而又無奈的命運。
他不能說,他又不能背棄神獸谷,他也知道她的身份隱瞞不了多久,但這一天能晚一天是一天,所以,他不得不那樣做。
“帶我去見他吧。”許久,白風錦冒出這樣一句話。
禁塔,就是一個虛無的世界,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虛無和寂靜,這這裡,你感覺不到生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平常人莫說呆二十幾年,就是呆上一個時辰,恐怕也會瘋掉。
踏進禁塔,白風錦一眼就看到了清虛,他盤膝坐在那裡,身上早已落滿了灰塵,好像一個沒有氣息的雕像。
飄近了些,看清他的眉眼,白風錦的心頭有些顫動,這大抵就是父女連心,血脈相連吧,可能有這種感覺不止白風錦,只見清虛的眼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剎那間,紫色光華流轉!
“你,還是來了。”他第一句話如此說道。
“我若不來,你會這樣一直坐下去嗎?”她靜靜問道。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那我來了,跟我走吧。”
“好!”
沒有父女第一次相見應有的激動之情,但不是不歡喜,只是他和她都做了同樣的選擇,沒有得到的幸福也就不會有失去的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