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沈萱萱伸出右手大臂,使勁拱了拱肌肉,“能捱打會揍人那種?”
“嗯……”晨左二看着厚重大衣下沈萱萱那毫無變化的肱二頭肌,忍住笑意,“當然不會讓你真的往混混堆裡衝鋒陷陣,做一個類似經紀人的角色就行了,保證一個人工作時的人身安全。”
“讓我猜猜,這個人……是姬文月吧?”沈萱萱笑意玩味,“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多才多藝款的。”
“別調侃我了,”晨左二便只好將如何成立明月公司的事情和她介紹了一遍,說時自然隱瞞了姬文月的家庭變故部分,“她現在可是我明月公司的招牌藝人,一邊上學一邊直播,遇到的麻煩事很多,我這次回來也是要去幫她解決麻煩的。”
“但以後總不能我每次都從山溝溝海灣灣旁邊趕回來幫她解決,很多稍微有些暴力的事情,會需要你出面擺平,”晨左二坦誠說道,“工資一定會開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我可以再找其他人。”
“看不出來,你晨左二真是個富二代。”沈萱萱哈了一口熱氣在手心,想起在檸山一中時天天騎着自行車穿梭在一輛輛豪車叢中的那個少年,那時她以爲他眼裡滿是羨慕和嚮往,現在想想,可能當時的他根本無感。
自嘲一笑,沈萱萱雙目直視晨左二:“那我什麼時候上班,晨……老闆?僱傭未成年人工作,可是違法的。”
“你情我願,可不算違法,”晨左二聽到沈萱萱答應下來,給她介紹了在陳宇那邊打聽到的、以及自己額外查找的關於“雲內”內衣公司的一些背景資料,待得沈萱萱聽完,他補充道,“這次你只要全程當我的助手,跟在我後面看就行,就當是實習,如何?”
“沒問題。”沈萱萱爽快答應,雙手負後,向前走入夜色。
似是覺得今天過得分外開心,她向前又蹦跳了兩步,紫色大衣起起落落,黑色髮梢在風中飄蕩,一如當初那隻紫蝴蝶。
和沈萱萱對談的事塵埃落地,晨左二擡頭望天,少年事,少年時,冬來少年爛漫遲。
事情多起來,他差點忘了自己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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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左二提着些水果到了曹陽租的出租房敲門。
臨近正午,曹陽睡眼惺忪地給晨左二開門,抓抓自己那頭本就爆炸的頭髮,打着哈欠說:“昨天不是說下午纔來嗎?”
晨左二環視曹陽房間,基本格局是二室一廳。房間簡約,客廳用來吃飯和招呼客人,一個房間是媒體制作的專業工作室,還有一個房間是臥室。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看起來不如他頭髮那麼凌亂。
晨左二飛速觀察後,指着手錶說道:“一點過了三分,嚴格意義來說現在算是下午了。”
“行行行,那要不要個下午茶?或者咖啡?”曹陽進衛生間洗漱,指着客廳桌子上的橙汁說道,“這兩種都沒有,只有橙汁。”
“橙汁就橙汁,”晨左二哭笑不得,把一大把增發利便的水果放下,給自己倒橙汁:“昨晚又趕工了?這麼晚才起牀。”
衛生間裡傳來曹陽洗漱時模糊的迴應聲:“白天要錄素材跑單位,只能晚上剪視頻做後期,昨晚熬到凌晨四點才把這周要交的工作做完,”曹陽一邊說着,一邊用毛巾擦臉走出來,“好不容易今天休息,還攤上你這麼個擾人清夢的傢伙。”
“說吧,有什麼事?”曹陽坐到晨左二對面,從晨左二帶來的水果中翻找出一根香蕉,剝皮。
這幾個月下來,曹陽和晨左二已經算很熟了。
不僅因爲惡魔校園的拍攝,二人經常要交集,私下裡兩人對修行者世界的歷史都有濃厚的興趣,有共同話題。
學校裡一些歷史講學老師說得好的課,晨二都會招呼曹陽一起來旁聽。
曹陽也會給晨左二不時送去一些歷史人物的野史小傳,給晨左二的悠散時光補充文化養料。
曹陽還去0101宿舍吃過兩次飯,順便拍攝記錄宿舍衆人的生活狀態。
記得那兩次拍攝,秋殺最做作,將自己和鄧燼的房間打掃得纖塵不染不說,還特意壓低嗓音用磁性的聲音說話,讓裴二對他鄙夷不已。
晨左二也知道曹陽的住址,儘管CH媒體在檸高分佈有專門安排給駐地員工的臨時住所,但曹陽還是將自己在檸山市的住址告訴了晨左二。
畢竟兩人現在是朋友。
“我一直有個疑問,”晨左二看曹陽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職務,竟然能說動自家媒體的領導,給我那個藝人公司開後門?”
曹陽兩口解決香蕉回答:“現在是經理助理,但策劃部和製作部我都有掛職,算是一人兼三職吧,天天忙的像只狗,但職責所在,我要在兩年內將策劃部和製作部的基本流程摸透。”
“聽這意思,你是兩年內就要升到經理的位置了?”晨左二驚訝,據他和陳宇閒聊所知,在CH媒體做經理人員的,最年輕的都是而立之年,像曹陽這樣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才二十四五歲,就能在CH媒體這個檸山巨頭媒體公司得到這種程度的重用,怎麼想都沒道理。
“你不是也在半年內連破兩段,到達初照六段了嗎?”曹陽笑嘻嘻道,盛開的笑顏和爆炸頭宛如一朵燦爛的向日葵,“所以說咱倆兒當初都賭對了,我因爲拍這個綜藝得到公司的重用,你也因爲我幫襯着你的藝人公司,現在未成年就已經是個小老闆了。”
“就因爲一個綜藝,你的晉升之路就這麼坦蕩?”晨左二還是納悶,不刨根問底不死心,“我真不相信。”
“好吧,你這小子真不好忽悠,到底是不是真的才十六歲啊?”曹陽見晨左二那一臉狐疑的模樣,打開天窗說亮話,“其實吧,總經理是我爸。”
“……”晨左二默然。
當我晨左二沒問過這個問題。
晨左二環視出租房:“那你怎麼還住在出租屋裡,扮豬吃虎嗎?假裝純良,其實有錢有勢?看不出來,你向日葵一臉淳樸的模樣,內心還有這個癖好。”
曹陽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本來的工作意向就是CH媒體,但我爸告訴我,他在首都有幾個好友,希望我在首都發展,能學到的東西更多。我不服氣,拗着他回來了,他在CH人事看到我的簡歷之後,雖然讓我過了面試,但之後連家都不讓我回,說等我真的做到經理的位置,纔有資格回去吃我媽做的菜。”
“那你爲什麼回來呢?”晨左二好奇。
“檸山有我喜歡的姑娘,我不回來,在首都呆着,等別人把她娶走嗎?”曹陽瞪圓雙眼,“她現在在檸山一高做老師,具體我就不和你說了,你還是個孩子,也別多問了。”
晨左二明瞭,也識趣地停止了這個話題。
然後晨左二認真地詢問了在曹陽這個媒體人眼中,冉冉升起的藝人公司內部有哪些隱患,應該如何保持住現有的觀衆,以及作爲CH公司旗下的直播平臺之一會不會有利益上的摩擦等等,事無鉅細,將陳宇現階段遇到的問題,以及自己總結衆多小型企業發展初期遇到的問題歸納了起來,將曹陽問了個頭皮發麻。
但曹陽的媒體人素質很是過硬,基本解決了大部分難題,如何創造公司環境內的職業氛圍,主播如何通過鏡頭拉近和觀衆的關係,讓他們成爲公司的鐵桿粉絲,等等,方法不一而足,晨左二一一耐心記下。
兩人一問一答,從陽光直射聊到西斜,晨左二才住了嘴。
昨日是沈萱萱煩他,今天是他煩曹陽。
這種學習新知識的感覺,很好。
“所以目前我這個小公司應該做的,是將員工的福利穩步提升到中等水平偏上,吸引更多高質量的新人主播入駐,在處理好與CH媒體關係的前提下儘量給觀衆發放福利,如抽獎或現場互動之類的活動?”
“沒錯,寧願這個階段虧錢,也不能省錢,”曹陽點頭道,“現在花錢攢人脈,今後人脈爲你賺錢。”
“大致清楚了。”晨左二將記了五六頁的小楷筆記左右翻查漏洞,確認沒有問題後,馬上站起身來,“行了,我這個未成年還有個公司要去管,就不留在你這吃晚飯了,撤了。”
曹陽向日葵臉一擡:“我本來就沒打算留你在這吃飯,還有,把你這夾在水果裡的一萬塊錢帶走!”
“看你桌上的泡麪盒子,估計你爸現在不給你生活費了吧?一萬塊就當我替藝人公司給的諮詢費,拿去吃兩頓好的,”晨左二已經走到了門外,從門後探出個腦袋來道,“順便去理髮店養養你這頭向日葵一樣的頭髮,自己摸摸看,髮尾都枯了。”
“哇呀呀,混蛋!滾滾滾!”曹陽被說到痛處,將拖鞋甩出去,被晨左二反手關門擋掉,門外頓時傳來哈哈的大笑聲。
曹陽咧嘴一笑,聽着門外腳步聲走遠。
他就喜歡晨左二這小子做事不拖泥帶水的風格,客套話也說,但極少。有問題就直奔正題,不跟你繞圈子打馬虎眼,還得讓你慢慢去悟意思。
這小子還有一點好,就是會察言觀色。自己老爸確實沒給生活費,最近房租水電加要送給喜歡姑娘的小禮物,正好需要用到錢。
曹陽又拿起一根香蕉,去撿掉在門旁的拖鞋,突然視線被放在門邊的一張照片吸引。
照片中,是兩個興高采烈的少年正面對着鏡頭傻笑。
一人頂着還沒那麼爆炸的爆炸頭,舉着一座獎盃,另一人正在扶金絲眼鏡的鏡框,露出八顆羞怯的牙,摟着爆炸頭的肩。
這是他和師兄一起參加一個校園比賽獲得一等獎時,被一個工作人員抓拍到的。
曹陽覺得好看,就找這名工作人員要了這張照片,裱了起來。
曹陽嘆了口氣,記得那年他大二,陳銘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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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晨左二回到家中,到點在訓練房鍛鍊,保持每天修行強度。
打開門便看到裴二正猛錘合金假人,拳套和金屬碰撞,砰砰作響。若是鄭修在這裡,估計會說哇塞我心愛的姑娘揍鐵都能揍得這麼英姿勃發。
晨左二聽着耳朵裡傳來的規律性“咚咚”聲,問道:“怎麼了?裴姨的事沒查清,生悶氣呢?”
裴二深蹲,跳起側踢,猛擊合金假人面部收尾,將汗巾一扯,胡亂擦了兩把汗,坐在休息凳上。
“弄明白了,就是有點兒憋屈,”裴二呼呼喘着粗氣,“隔壁王大爺最近被他女兒催婚,找了個老伴,對我媽愛答不理了。”
“什麼?”晨左二驚詫,“王大爺沒跟他女兒說和裴姨對上眼了?”
“根本沒這回事,我媽單相思而已,”裴二說,“這才讓我生氣。我媽本來就知道王大爺跟她就只是牌友的關係,但架不住感覺來了,她不想放棄王大爺。所以暑假去旅遊,我媽硬拉着王大爺去了,就想討個近乎。但前幾天王大爺過來攤牌,我媽才知道人家有老伴了,這才接受現實。”
“王大爺怎麼說?”晨左二問。
“王大爺說讓裴姨以後別喊他去打麻將了,怕他新找的老伴誤會,”裴二無奈道,“我媽最近就一直髮呆,都兩三天了,這可怎麼辦啊。你說這裡面,到底誰錯了呢?我想不通。”
“沒人錯,”晨左二安慰裴二道,“感情這東西吧,初遇的時候很美好,一旦陷進去就不可自拔了。跟年齡沒關係。”
其實晨左二一點也沒懂這句話的涵義。
這只是從他書上看來的一句話而已。
好在裴二被唬住了。
“那我媽怎麼辦?食不言寢不語的,我有點害怕,”裴二齜牙,這個對萬事都不怎麼害怕的少女遇到自己親媽的問題真的頭疼了,“我總不能過去語重心長地跟她說,媽你別傷心了,像王大爺這樣的大爺世界上多得是,咱不在一根歪脖樹上吊死?”裴二再嘆氣,“這是安慰自己親媽該說的話嗎?”
“不妨和你裴姨談談吧,幫她解開這個心結,”晨左二撓撓下巴,“我來起頭。”
裴二看向晨左二:“你有主意?”
晨左二道:“試試看吧。”
隨後兩人密謀。
晚飯後。
晨左二趁裴姨收拾碗筷期間,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裴姨,最近怎麼都不出去打麻將了?我記得以前都是準點出門的呀?”
裴姨端碗的動作頓了頓,笑笑:“最近發現打牌沒什麼意思,還是炒菜好玩,這幾天新學了不少燒菜的技巧,明天給少爺做點不一樣的。”
竟然滴水不漏,可以啊裴姨。
晨左二心中暗道高手高手,試圖再次尋找突破口:“那天碰巧遇到隔壁王大爺,好像身邊跟着個年紀相仿,氣質不俗的女阿姨。看他最近都不怎麼去老年活動室了,裴姨,是不是你牌品太差,王大爺受不了,另找了個牌友?”
“沒有的事,我牌品好的咧!”裴姨被質疑牌品那是不能忍,將真心話順嘴而出,“老王麼人是挺好的,就是禁不住美色誘惑,還禁不住壓力,被女兒逼一逼,被那女人稍稍勾引一下,馬上就不理我,投入溫柔鄉去了。”
“別說打牌,現在我門都不願意出,出門看到他們,我眼睛都疼!”裴姨氣哼哼說道。
“媽,到底怎麼回事?”裴二在這個時候適時問道。
“哎,這個事兒吧說來話長。”看着女兒擔心的眼神,裴姨心中一軟,長嘆一口氣,用擦巾擦了擦手,把裴二暗中打探的事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當然,嘴硬得不肯提自己對王大爺是單相思。
“媽沒事,就是王大爺有點像你爸年輕時候的樣子,”裴姨眼神有些微緬懷,“你爸追我的時候,人還是很好的,當時的他長得也好看,沒有酗酒,不喜歡拿棍子打人。”
“媽只需要點時間好好靜靜,打牌……再找個牌友就好啦,”裴姨說完一大堆發牢騷的話後,習慣性又咕噥了自己女兒兩句,便又回到廚房忙裡忙外。
在餐桌上坐着的晨左二和裴二對視一眼,晨左二小聲問道:“說實話,我還不知道以前裴姨是怎麼樣的呢,也沒聽說過裴姨以前的生活。”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裴二翻了個白眼,瘋狂抓頭髮,“我對我那個爸爸印象模糊得很。”
“原來我以爲裴姨的心結是王大爺,沒想到王大爺只是個感情宿主,根源在你爸身上,這千里之外的,難處理啊。”晨左二皺眉頭。
“我再和她聊聊吧,”裴二也是難得憂愁起來,“瞭解一下我媽風姿綽約的當年,還有我那個負心漢老爸。”
“打聽到什麼就和我說。”晨左二喝可樂,起身離桌。
上一輩的事情,錯綜複雜。
自己爸媽,裴姨丈夫。
那個年代,怎麼就這麼多故事呢?
晨左二頭疼得如裴二那般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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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左二回到檸山市的第三天早晨,陳宇纔在公司門前裡等到他。
“喲,來就來嘛,怎麼還帶着這麼大一位美女?”陳宇那張自稱減掉十六斤的臉看起來和三個月前沒有多大的區別,此刻他從藝人公司的門口迎出,假意迎上晨左二,實則眼神從沈萱萱身上就沒下來過。
“怎麼,你把沈萱萱泡到了?”陳宇扯過晨左二肩膀開始猴急,“好啊你個晨左二,幾個月前在宴會上叫我不要打沈萱萱的主意,原來是想自己動手!”這一刻,陳宇頭一次感覺自己不怕晨左二了,揪住他就要來一場男人對決。
從莫名其妙到知道陳宇誤會,饒是晨左二也花了幾秒的時間。
晨左二哭笑不得:“沈萱萱是我請來藝人公司的實習保鏢,以後會負責姬文月的安保問題,”說着大大方方地指向沈萱萱道,“最好儘快找一些經驗老到的保安團隊,讓她跟着學些專業知識,順嘴說一句,她現在一個人撂倒兩個壯漢沒有任何問題,你最好不要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沈萱萱今天換了一條七分的長褶裙,裙下是裹着黑色打底褲仍纖細動人的小腿,配一雙黑色高幫中筒靴,整個人看起來御姐氣十足。
“陳宇,你好啊,”沈萱萱笑容燦爛地伸出右手和陳宇相握,“今天起,我就是藝人公司的員工了,多多關照啊。”
“得,咱們公司又多出一個未成年。”陳宇咧嘴笑,和沈萱萱握手。
剛纔他也不是真的生晨左二的氣,他早已經意識到當初的自己很幼稚,加上這段時間遇到的美女實在太多,性格氣質又各有千秋,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個歷盡千帆的老胖子了。
本着已經“長大”的心,陳宇竟然順嘴還開了句玩笑。
晨左二對他刮目相看,這幾個月來的鍛鍊,胖子長大不少啊。
士別三日,得刮目相看了。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進入公司大門。
藝人公司的辦公室是租賃在檸山市市區和郊區交界的一幢寫字樓,整棟樓除了藝人公司之外,還有房產銷售、移動手機售賣以及茶葉地推等雜七雜八的部門,藝人公司坐落在第六層,租賃了所有房間共計十八間。
其中有幾間是會議室或堆放器材的閒置,幾間改造成了錄音棚。當然,也不是說藝人公司只有不到十個房間,便只有不到十名主播,只是說在公司進行專業培訓,等主播各自積攢到一定人氣之後,可以在宿舍或者家中直播。
目前藝人公司旗下的主播已經有上百人,主打是多才多藝的小鮮肉帥哥,和聲音甜美有唱功的美少女。
其他直播內容當然也做,但都只是少數,公司也僅處於嘗試階段,畢竟目前的主要任務是穩定,主做一方面的直播,對於小企業來說,可以減少財力分散,避免失誤。
晨左二和沈萱萱來時還不到八點,公司的員工也還沒到打卡上班的時候。
晨左二便坐在會議室的主坐上等,他摸着紅漆木桌子,心中泛起一股不真實感。
前兩天還是個被老師訓斥的學生,現在就成了可以訓斥別人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