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加農炮，有什麼項目正在進行嗎？”
羅納德帶着杜夫·龍格爾，和讓·克勞德·範丹兩人回了白日夢。他當然不是真的讓兩位動作演員來當自己的保鏢，只是有需要的時候來撐撐場面。
龍格爾和讓·克勞德對視一眼，知道機會來了，連忙說了自己在加農炮影業那裡正在談判的項目。
米納罕·戈蘭這個人拍電影就有點怪，不管什麼電影，被他拍的都有點像漫畫。兩位新人演員，米納罕給他們的也是漫畫類電影的主人公。
米納罕給讓·克勞德準備的項目，就是希曼的真人電影。今年希曼改編的電影“宇宙大帝”，是龍格爾主演的。但是龍格爾的演技太糟糕，所以明年和美泰公司合作，真正拿到了“希曼”形象授權的電影，米納罕轉而讓演技比龍格爾稍高的讓·克勞德來演希曼。
龍格爾在觀衆那裡的形象，還是停留在“洛奇IV”裡，那個蘇維爾聯盟製造的毫無人的感情的戰鬥機器。反正他也沒有演技塑造一個新的角色，米納罕就爲他打造了一個劇本，讓他繼續演一個蘇維爾聯盟的戰鬥機器，去非洲打擊一個國家的叛軍。
在被古巴僱傭軍欺負以後，他被當地部落所救，被自由的人民感動，反過來打跑了蘇維爾聯盟旗下的古巴僱傭軍和捷克斯洛伐克教官，最後獲得了黑人兄弟的擁戴。
兩人的項目都已經籌備很長時間了，但是米納罕出於各種原因一直在拖延，他們也不敢真的和米納罕翻臉，只好隔三岔五的去辦公室詢問進展。正好今天碰到了羅納德來……
羅納德聽到他們的項目已經拖延了半年，心想米納罕怎麼說其實不重要，他怎麼做才真實反映加農炮的財務狀況。
“米納罕有給你們一個能開拍的時間點嗎？”羅納德摸摸下巴，問兩位動作演員。
“他說起碼要到明年年中，不過我看他一貫的推脫行爲，可能要明年年底也說不定”，讓·克勞德還沒有拿到加農炮的角色，所以對米納罕不是特別信任。
“也不能這麼說，戈蘭先生對拍電影很是很認真的”，龍格爾已經參演過一部加農炮的大片，雖然最後因爲沒錢做特效，最終效果糟糕的像個劣質卡通片，“不過也許你說的對，現在加農炮的大項目都暫停了，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傳言很多。”
“我不能承諾你們什麼，不過在米納罕還沒有開始你們的‘大項目’的時候，你們也許可以爲我的白日夢拍一些中小製作……如果你們願意的話。”羅納德看着兩個身手很不錯的動作演員，心中動了撿便宜的心思。
“請問……是你導演的嗎？”兩人相視一眼，都問羅納德。
“哈哈，我的白日夢是個小製作公司，只能拍拍500萬美元以下的電影。所以我最多隻能掛名行政制作人，導演和製片人會另外找。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你們都會是電影的絕對角，而且會充分發揮你們空手道的動作特點，我會找最好的動作指導，讓你們的動作在銀幕上好看起來。” …
讓·克勞德和龍格爾相視一眼，羅納德這麼說，他們也只好這麼信。反正除了米納罕和羅納德，好來塢沒有人會找他們拍正經的電影，還是角。預算小一點什麼的，其實也不算什麼，先拍拍電影賺點錢，熬到米納罕那裡的大製作開拍再說。
“很好，很好，我這就去準備劇本，然後找動作指導給你們量身訂做好看的打鬥場面。”
羅納德心裡挺高興，這種會空手道，打得好看，又接受過電影拍攝訓練的演員，其實也沒有那麼好找。反正香江的Ja那裡有很多武行導演，到時候找兩個過來，拍點香江式的動作片，把主角換成金髮碧眼的西方人，想想就有市場，這裡的觀衆很真沒看過那種東方式的武打。
“我會出錢給你們找合適的演技教練，你們就好好地學習，順便練習空手道保持身手，有什麼需要你們出馬的時候，你們就客串一下我的保鏢就行了。”
羅納德拍拍兩位的肩膀，自己去打電話練習Ja，把兩個格鬥家弄得不知道羅納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
“羅生，沒問題啊。你想合作拍電影，一點問題都沒有。你想來香江這裡拍，還是我派人去好來塢都可以，哈哈哈……嬌姐，你快翻譯給他聽啦……”Ja聽到羅納德想合作拍攝電影，馬上拍胸脯說沒有問題。
“那好，我這裡準備好劇本，就派專人過去和你協商。你放心，你的人來幫我忙，收入上全部按照好來塢的標準來。”
“羅生太客氣啦，我們都是朋友嘛……”
Ja掛了電話，對嬌姐說道，“荷里活就是規矩多，羅導演說是小製作，還這麼嚴謹搞劇本，到時候他的人來了，你記得提醒我好好接待……”
“Jackie，人家的小製作也是幾百萬美元的，放在你這裡就是大製作啦。你以爲人家像香江拍電影還有飛紙仔，現場寫劇本的嗎？”
“你別說，人家的東西還是好，上次羅生送我的那些膠帶，拍戲的時候貼在牆上，塑料的用塑料專用的膠布，粉牆的用粉牆專用的，牆紙用牆紙專用的，我拍快餐車的時候要是有這些好東西，也不會拍完了賠人家古堡主人裝修錢啦。”
……
“羅納德，你要我調查的加農炮影業的財務狀況，我已經有了結果。”普華會計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埃德·巴斯蒂安飛來洛杉磯給羅納德當面彙報調查情況。
羅納德接過報告，翻看了起來。
“你的意思，加農炮現在的財務還不至於破產，但是無力進行大投資？”把報告匆匆翻完，羅納德問埃德。
“是的，實際上加農炮的4億融資已經花完，主要的去處分爲三處：
第一是收購不列顛最大的院線，星光院線。這筆併購讓他們獲得了歐洲的發行能力。由此，他們又和髪國的百代公司合作，拿到了髪國，西班牙，意大利的院線控股，現在加農炮已經是好來塢在歐洲發行能力最強的公司了。 …
第二是每年四十多部的電影拍攝，從600萬的小製作，到3000萬的大製作不一而足。本來加農炮的拍攝預算，多數是從歐洲的預售拿回資金，然後通過抵押發行合約，由比利時的一家銀行進行過橋貸款。不過這家銀行現在正在被進行洗錢調查，他們的資金鍊有缺口，用這比融資補上。
第三，就是他們建造的新辦公大樓，這個樓的規模，只比二十世紀福克斯的那棟新樓小一點，過去兩年的房地產市場很不錯，這是他們最優質的資產之一了。”
“這麼大手大腳，兩年就把四億花完了？”羅納德感嘆米納罕的花錢能力也是一流。
“合理而快速的花錢，實際上是一種能力。你看這三筆投資，其實都比較划算。”埃德·巴斯蒂安趕緊給羅納德科普經營公司和個人財富的不同。從債券市場融資來的錢，成本就是利息。如果能看準了購買優質資產，不但能夠覆蓋利息，還能夠增值。這些錢要是不花放在銀行裡，那纔是浪費。
“不列顛的星光院線是優質資產。實際上這次加農炮遇到了財務困難，他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抵押了星光院線，從不列顛的銀行，拿到了8000萬英磅的貸款。”
“原來是這樣，那個加農炮大樓也很容易拿到抵押貸款吧？”羅納德明白了公司投資的本質。
“沒錯，加農炮的財務危機，實際上就是現金流的暫時困難，他們正在華爾街尋求一筆3億美元的貸款，就以馬上封頂的大樓作爲抵押，現在看起來成功的可能很大。”埃德·巴斯蒂安對客戶的舉一反三表示認可。
“所以，他們的財務危機，主要是第二項，投資的大電影沒有回本造成的？”羅納德繼續翻材料。
加農炮在之前還是一個以中小成本的剝削片爲主的電影公司。每年拍上二三十部剝削片，大部分都可以通過電視出售，票房回本。而二三十部裡難保不出現一兩部大賣的作品，比如羅納德爲他們拍攝的“霹靂舞”就是最大的成功項目。
這樣的生意，雖然不能大賣，也不能在奧斯卡上有所斬獲，但是勝在穩定，回款週期短，細水長流之下，也是個好生意。
但是拿到了4億的融資以後，米納罕好像換了一個人，開始玩大製作，大明星。他不光破壞了好來塢的明星薪資結構，給了史泰龍1000萬以上的片酬，還一年投資拍攝好幾部3000萬美元以上的大製作。
正好今年運氣不佳，他的大製作都沒有獲得票房成功，又沒有按照傳統通過銀行過橋貸款，而是自己墊資拍攝，所以纔出現的暫時的暫無困難。
白日夢作爲一家小公司，雖然有“辣身舞”大賣賺錢，但是也要吸取教訓，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自己的錢賭博。 …
“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埃德·巴斯蒂安用手敲敲桌子，“但是還有深層次的原因。本來加農炮可以繼續通過發行債券在市場上融資的，至少他們現在的財務報表，比幾年前更好一些，可以拿到利息更低的發行條件。
不過呢，華爾街現在正在發生一些深刻的變化。之前替他操刀債券發行的米爾肯，現在正在受到紐約南區檢察官的調查，自己有很大的麻煩。
加農炮影業的債券，也是米爾肯一系列涉嫌違規的財務操作的一環，所以現在華爾街沒有債券經紀人，願意牽涉進這個公司的發債操作。”
“所以你的結論是？”羅納德明白了，米納罕的公司資產還很充裕，但是現金流有點枯竭。本來的發債融資渠道，又被特別調查堵住，怪不得有人開始放風，要想乘機佔他便宜。
“只要捨得拿出大樓來抵押貸款，加農炮渡過這一段困難時間不難。但是他們必須拍出真正賣座的電影了，只要一部，就一部就可以讓銀行家們對他們改觀。
否則市場對他們的未來賺錢能力繼續質疑的話，再次出問題，只是時間問題。”
“嗯……”羅納德到不怎麼同意埃德·巴斯蒂安的這個論斷。拍電影賺錢，很大程度上還是碰運氣。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真正能夠健康經營，還是得回到拍攝小製作，快速回本的剝削片的路線上來。
每年穩定的賺小錢，然後期待其中出現一兩部賺錢的電影。
“謝謝，這份報告就放在我這，也許今後用得上……”
埃德·巴斯蒂安告辭走人，理查德走了進來。
“奧維茨先生安排好時間了，請你去看看史蒂夫·席格爾的新戲拍攝現場。不過他本人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這次就不陪你去現場了。”
“好吧，我們自己去。”羅納德點點頭。
史蒂夫·席格爾這個奧維茨的合氣道教練，獲得了奧維茨的賞識，給他聯繫的華納兄弟，製作發行一部B級動作片，讓席格爾當角。
奧維茨雖然是個經紀人公司的老闆，但是他實際上幹了不少製片人的活兒，而且眼光不錯。之前CAA打包的“捉鬼敢死隊”，就大獲成功，成爲年度票房冠軍。
奧維茨給席格爾立的項目，肯定不可能是爲了報答師傅，而是看中了這種電影有票房前景。羅納德想去偷師一下，到底是什麼類型的動作片，連奧維茨也看好。
“奧維茨先生最近才忙什麼？”羅納德問理查德。
“嗯我知道他在持續聯繫斯皮爾伯格先生，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哦，他倒是很執着。”
斯皮爾伯格一直不肯簽訂經紀人合約，他在環球，華納兄弟，和派拉蒙幾家製片廠之間遊刃有餘，不綁定任何一家發行公司。而且憑他的實力，其實也不需要奧維茨幫他搞定項目。
如果說製片人的角色的話，其實奧維茨和斯皮爾伯格還有一些相互競爭的意味。所以奧維茨想把斯皮爾伯格收入囊中，進一步控制旗下的明星的算盤，一直沒有成功。
“他最近很忙，我們也老是找不到他，除了他的秘書，沒人知道他去哪了。這次還是正好我看他秘書在安排他的行程，才見縫插針找到他的。”
“行吧，我們自己去。叫上杜夫（龍格爾），和讓·克勞德（範丹）。”
“杜夫，讓·克勞德，我們去的是一個叫史蒂夫·席格爾的演員拍攝的新片的片場，他喜歡用合氣道嚇唬別人，是好來塢知名的。所以你倆的主要任務，就是不要讓他對羅納德動手動腳的。
這個人經常安排攝影師躲在旁邊，拍下嘉賓被他嚇到的鏡頭，雖然羅納德不一定怕他，但是我們要預防這種事情的發生。”
在去伯班克華納片場的路上，理查德給兩位格鬥專家說今天的情況。
“嘿嘿嘿……”羅納德在旁邊大笑，其實當場打起來也不怕，正好看看席格爾自吹的合氣道師證的成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