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匯聚學府
李淳風是第一個找李泰報道的。
李淳風並不是李泰想象中的神神道道的道士，相反是一個個乾乾淨淨的青年。
只不過他的衣服顯得有些陳舊，顯然太史局將仕郎長安那點俸祿絕對不夠日常花銷的。
而李淳風看着李泰，第一句就是弱弱道，
“越王，我能在學府睡幾天嗎？我一般都是住在太史局的，現在要重新找房子……”
這話聽得李泰無比感嘆，連忙道，“我們學府搭建了新房屋，先生有專屬的房屋。
你是科長，更能擁有獨立院落。賓王，你帶李科長去他的房屋裡去。”
馬周馬上拉着李淳風去辦理入職手續，順路把李淳風帶到他的院落中去。
實際上哪怕是文科的教師助手，也全部擁有獨立房間。
而李淳風作爲李世民安排進來的科長在，自然而然能享受到獨立院落的待遇。
現在規模小還好說，但自己想玩流水線和規模化完全沒戲，因爲單是一個零件尺寸的差異，就足以讓任何規模化成爲笑話。
畢竟前輩王莽已非常清楚的告訴了後來穿越者，一個穿越者根本逆不了歷史大勢的。
說實話，孫思邈原本認爲李泰年齡小，未必會這麼輕易的答應自己的條件，所以懷着李泰如果提出的要求不是太過分，自己也都會答應下來。
但想要做水銀柱這個實驗，難住了李泰的問題是透明的玻璃哪裡去弄！
一想到這裡，李泰便有些發狂，明明一些在自己看來理所當然的事，但自己想要去證明時，那前置條件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wωω⊕ⓣⓣⓚⓐⓝ⊕CO 雖然答應了杜如晦來這農業學府，但杜楚客更多的是想要通過這一座學府，看看長安的風雲變化。
杜楚客突然感覺這裡變得有意思了起來，作爲杜如晦的弟弟，杜楚客的才華並不低。
這時候，遠處聽到有人在高喊起來：“開飯了開飯了，今天的午餐有鴨蛋，有鴨腿，這是農業學府犒勞大家幫忙掃雪的，若去晚了，那中午就只能喝老鴨湯了！”
這一幕看得杜楚客嘖嘖稱奇，讓杜楚客放慢了前往農業學府的腳步。
不過李泰卻又對孫思邈道，“老神仙到底是醫科科長，每月還請必須抽出一天時間，給醫科學生答疑解惑。”
這點李泰考慮掉了，也是爲什麼李泰要辦理農業學府的原因。
李淳風頓時精神抖擻，馬上精神滿滿的來找李泰去工作，錢給到位別說九九六，零零七李淳風都甘之若飴。
李泰第一時間就想到水銀柱，因爲這是在古代這個環境下最穩定的度量衡了。
這讓自己想要說出答案很容易，但想要證明這種事情，就往往是現實不允許了！
說實話，李泰讓馬周抓緊收集煤礦的力度，就是懷着要是實在不行，自己就研究怎麼燒玻璃吧。
對於這點李泰也理解，孫思邈這位活神仙肯來自己學府坐鎮，肯定不是專門來給自己做牛做馬的，而是有孫思邈自己的訴求。
至少在計算器還沒有誕生的年代，算盤應該是最強的計算工具了。
一瞬間李泰被李淳風的答案給問愣住了，李泰是真沒想到用冰來解決透明容器的事。
不過，孫思邈開門見山對李泰道：“山長，老朽已經七十有餘，略感心力不濟。
李泰來到這世界，每次想要幹一件在自己看來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時，總會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讓自己的計劃頻頻推行不下去，比如這次的度量衡事情就是了。
所以，杜楚客期望的是走當初杜如晦走過的道路，選擇自己的君主，輔佐自己的君主成爲君王，然後自己再成爲丞相。
這時候孫思邈也來到了農業學府中，看起來格外的年輕，七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彷彿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因爲這樣太消耗體力了。
這些百姓們肯在冬天出來幹活，顯然這午餐是重要原因，甚至如果這午餐都還不夠的話，農業學府還會解決了晚餐！
而釐米出來後，直接用水作爲標準重量體積，然後克與千克的單位就出來了。
對比起李淳風與孫思邈兩人收到李世民的徵召就幾乎馬上就來到李泰的農科學府，杜楚客收到杜如晦的信後倒是不疾不徐的從嵩山下來，順着冬雪不緊不慢的趕到高陵。
所以李泰要建立學府，就是想通過農業這個最能讓這片土地的人接受的產業，把新的知識與規則烙印在這片土地上。
不過，對杜楚客來說，他多少有以自己的哥哥杜如晦爲榜樣，也想要找到自己的君主。
李泰說道這裡忍不住的感嘆，實際上中國古代選擇用糧食，而不是用人的身體部位作爲度量衡，既體現了對糧食的執着，在同時代更是無比先進。
“貧道孫思邈，應邀加入農業學府，見過學府山長！”孫思邈見到李泰是第一個稱呼李泰是山長的人，李泰聽孫思邈的話，被叫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但卻沒想到李泰給自己的條件這般寬鬆，一個月只用上一天的班，剩下時間足夠自己去研究《千金要方》了。
但度量衡的單位制度，在整個中國的封建王朝自始至終沒什麼變化，但單位量卻是不斷增加，一尺在秦漢也就二十三釐米左右，但到了明清卻已經到了三十二釐米。
“好像有點明白了！”看到這幕杜楚客倒是恍然大悟。
李泰對孫思邈，便把他當做客座教授就好，而且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醫科教授。
對有志向的杜如晦來說，清楚知道這裡的百姓纔剛從流民轉化而來，但這麼短暫時間，越王又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百姓彷彿有了新的希望。
而度量衡所暴露出來的問題，讓李泰清楚，距離自己的目標還太遙遠了。
只不過杜楚客知道，自己就算是做得再好，但錯過了與李世民的羈絆，自己也不過只是杜如晦第二，一生怕永遠要籠罩在自己哥哥杜如晦的影子中。
“老神仙客氣了，您能來這學府做醫科科長，就是農業學府蓬蓽生輝啊！”李泰感嘆道。
且不說自詡有才有能的杜楚客，換了任何一個人，怕都不願意成爲誰一輩子的影子。
至於平時孫思邈能夠來學校上一節演講課或者答疑解問，在李泰看來也足夠了。
畢竟沒有透明玻璃這種直接觀察反應的輔助道具，很多東西就真弄不下去。
李淳風聽到李泰的話微微一愣，道，“大王覺得我們的尺寸度量有問題？”
嗯，看李淳風把這算珠撥弄得這麼嫺熟的樣子，李泰默默的給數科加上了算珠課程。
而隨着水銀柱弄出來，李泰爲了以後計算方便，直接七十六等分，釐米也就出來。
雖然冰這種東西不可能替代研究很多的化學性質改變的觀測，但用來研究簡單的物理問題絕對是夠了。
“一般上來說，用水銀可以證明！但我缺少一種能直接觀測到水銀的道具！”李泰看着馬周道，“你能不能想辦法弄出種透明容器，這樣應該就能弄出標準來！”
“您老可是整整活到了高宗朝，還生龍活虎的推出了《唐新本草》。”李泰默默吐槽了一句，但此刻聽到了孫思邈的話，卻是明白孫思邈實際上對這個醫科並不是太過重視。
大冬天幹活，不是有官吏在後面拿着皮鞭逼着他們幹活，而是他們自己幹得熱火朝天。
“幫忙先統一一下基礎單位吧！”李泰看着李淳風一副想要爲學府貢獻，但卻不知道應該在什麼地方幫忙的樣子，說道，“我想要弄一套我們學院中的獨立度量衡！”
此刻李淳風卻沒想到李泰的思維已經發散到了十萬八千里，他只單純的在思考從技術角度來思量，說道：“越王既然有重立度量衡的想法，那是否有方向了！”
因爲李泰就是想靠自己去積攢受過基礎教育的人，否則沒有足夠人手，自己想延續貞觀，甚至改變大唐的命運是不可能的。
哪怕自己穿越成了李泰，李泰也不認爲自己是這個時代的神，說什麼就能成爲什麼。
只不過他覺得跟自己說沒意義，所以沒跟自己說。
至於到底他做事，還是他徒弟做事，實際上對於李泰來說卻是無所謂。
說實話李泰也感覺孫思邈這種頂尖醫生，用來做大衆化的醫科教育老師的確有點浪費。
不得不說，相對於另外兩位老師，因爲李淳風幫助自己解決了度量衡問題，所以李泰對於李淳風是算是最支持的。
而且李淳風的愛好是數學，這東西也不怎麼的花錢，所以便是派人給他弄了一個簡易的算盤，李淳風很快就愛上了這工具，算珠更是噼裡啪啦的打着。
但很可惜，因爲支持魏王奪嫡最終失敗，被貶爲縣令。
但高陵這裡的百姓卻截然不同，自己的牛車行駛而過，撩起簾子，能清楚看到他們絲毫沒有畏懼嚴寒的到來，反而一個兩個的在熱火朝天的幹着活。
李淳風滿臉的問號，但是很快便是被李泰塞了一大堆知識，然後去研究水銀柱去了。
聽到這聲音，百姓們倒也相繼放下了手中打掃工具，馬上向農業學府大食堂過去。
所以可否推薦我徒劉神威協助我管理醫科。”
說實話，杜楚客原本對於被儒林放棄了的越王不感興趣。
實際上，真想要規模化與科學化，李泰馬上就會遇到接受過基礎教育的工人不夠的問題。
而實際上，解決掉了透明裝置的問題，再想要弄出水銀柱就簡單了很多。
畢竟孫思邈的存在對李適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有了一道保險，真遇到什麼疾病，說不定能救命。
小米大小不一，官吏收稅時肯定會取多的，所謂大斗進小鬥出的基礎便是度量衡不精確！
還不如等到以後醫科中冒出些好苗子，想辦法塞給孫思邈帶着也就是了。
“肯定有問題的！”李泰點頭道，“寸就是十顆小米橫排的長度，而十寸爲一尺。
現在阿耶聖明，容納不了那些貪官污吏，但規則內如果能增加稅收，這反而會受到鼓勵。”
這一條路哪怕走起來如履薄冰，但對於杜楚客來說，哪怕失敗了也總比自己一輩子籠罩在杜如晦的影子中要來得好。
而且李泰在這些工人進行工作時，便發現他們除非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否則他們做出東西就是有差別，哪怕上面商量好了，但工作時常常會出現細微調整。
與原本一路行來便是寂靜的世界有所不同，畢竟已經到了冬天，北方的人都喜歡窩在家裡，如果不是有必須要，所有人都不希望風雪天出去。
所以，對孫思邈的這點要求李泰肯定是答應。
可以說，這種度量衡彷彿是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偷走了百姓的糧食，加重百姓負擔。
在貞觀朝，他從給事中起家，做過左衛中郎將，後來出任州刺史，甚至遷爲了工部尚書，可以說杜楚客雖然起步高，但自身才華也當得起這一身職務，甚至有機會向着他已故兄長杜如晦的位子衝一衝。
但是沒有關係，對李泰來說，只要孫思邈這位大神能待在自己的農業學府就好。
李泰看着自己弄出來的單位，簡直熱淚盈眶，有了這些也算是真正有了數科的基礎了。
李泰拍了拍李淳風的肩膀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農業學府的建立者是越王嗎……”杜楚客喃喃。
“透明的容器？”李淳風遲疑了一會兒，弱弱詢問道，“您的意思是冰嗎？”
但等自己真正來到高陵，杜楚客親眼看到高陵百姓所具有的活力，這是自己從嵩山下來，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活力。
有了屬於自己的獨立院落，李泰看他可憐，還預支了一個月月錢。
男人在剷雪，女人在掃地，原本被大雪覆蓋的街道，隨着他們重新變得整潔了起來。
如今承蒙聖人恩典爲醫科之長，但若要管理醫科卻有心無力。
說實話，對這些成爲流民的百姓實際上最是會算計了。
他們能清楚算計自己剩下來的口糧，以及自己能多吃公家一口飯，那自己積蓄下來的糧食就能少吃一口。
所以，哪怕李泰只包了他們中餐和晚餐，但讓他們大冬天出來掃雪，也是甘之若飴！
只是李泰看着外面銀裝素裹的景色，喃喃道，“怎麼還沒來呢？杜楚客這是走丟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