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與鄭鳳熾的交易
在馬周引薦下，李泰正式跟鄭鳳熾見面，李泰打量着鄭鳳熾，雖是已年過半百的白髮老者，但他雙目卻格外有神，見到李泰也不見任何的拘謹，但還是對李泰鞠躬，看起來相當謙卑道，“某乃鄭鳳熾，見過越王。”
“入座吧！”李泰從容的指了指座位，鄭鳳熾道謝後，就馬上正襟危坐起來。
“我聽馬周說，你不但花五千金買下羽絨服的壟斷權，而且還在我們開水澡堂的隔壁開啓了食宿的店鋪，並且每天穩定從開水澡堂買走大概五百斤到一千斤的開水。”
李泰看着鄭鳳熾道，“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相當照顧我的生意。”
“不敢不敢！”鄭鳳熾聽到李泰的話語，摸不清楚李泰的心思，但忙說道，
“這都是因爲跟着越王走有錢賺，不論是羽絨服，還是這食宿，鄭家都賺到了一點小錢！”
“這食宿你們也賺錢了？”馬周倒有幾分意外，羽絨服現在在長安是有幾分一件難求，這點馬周是知道的，但開在隔壁的食宿這麼爲什麼會這麼賺錢，馬周真不理解。
“因爲開水供應起來不但便宜，而且能隨叫隨到吧！”李泰倒是見怪不怪。
到底是唐代，提供開水服務和沒有開水服務可不是一個價格的。
而自己甚至不知道所謂的越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是她也明白，自己能跨入越王府的門，哪怕是侍妾也是十億嫁妝換來的。
而李泰看着鄭玉馨有幾分的心不在焉，倒是從容不迫的笑了笑說道，
“農業學府？”鄭玉馨都還沒有來得及思索這是什麼，但李泰已經走出去了。
“……放心吧！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處理的！”李泰聽到馬周的話自信道。
“她十一歲，一般人家會買個童養媳養着，當然玉馨沒有這福分，那就做個童養妾吧！”
“簡單的說，接下來的考試會決定你的命運，如果想要掌握自己命運，那至少讓我看到你有那個可能！”
馬周在一旁聽到這話，倒是瞪大了眼睛。
我會安排十億錢，以及越王開水澡堂旁邊所有店鋪的地契與房契作爲嫁妝。”
“錢無所謂，但一套完整的紡織產業能讓我們省事不少。”李泰說道，“這才關鍵！”
看起來鄭家內部也是糟心事情一堆，甚至到了鄭鳳熾要賣孫女的地步！”
“哦？”李泰聽到鄭玉馨的話，到是笑了笑道，“我聘請你做農業學府的數學老師！”
看了看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的考場，鄭玉馨唯一能夠做得就是低下頭來去做數學試卷。
“這就走！”馬周從容一笑，不過馬周的臉色一正，道，“我雖贊成你與鄭鳳熾聯手，但你可想好要如何回聖上的詢問。”
鄭鳳熾道：“鳴商有一丫頭，希望她的蒲柳之姿能入越王眼，成爲越王侍妾。
“越王若有任何布匹生意，只要您下令，我絕對以成本價給越王您購置！”鄭鳳熾回答。
“我還是不懂，爲什麼要把這東西交給她來打理？”馬周道，“她到底是來自鄭家。”
他把他孫女留給王爺，多少也有希望越王看在嫁妝份上，對待他的孫女好一點吧！”
李泰聽到鄭鳳熾的話，也不多說什麼，如果是在現代，五十歲還被計算做青年。
尤其幹奪嫡這種事情，籠絡朝臣是要錢的，幹出政績要錢的，甚至討李世民歡心還是要用到錢。
第二天鄭鳳熾親自把一個玉質蘭心的瓜子臉小姑娘送到越王府。
畢竟，誰又能夠拒絕去睡覺前先洗個澡，蒸個桑拿呢！
“越王見識卓絕，這件事到底是我鄭家佔了越王便宜！”鄭鳳熾點頭道。
“不然呢，讓她留在家裡繡花嗎？”李泰道，“這可是她賣身錢，真好意思用？”
想到這裡，鄭鳳熾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多謝越王，明日我就把孫女與嫁妝送到。”
“我很好奇，你讓我以什麼理由來保護你的家業！”李泰看着鄭鳳熾道。
“自然是要看看她，有幾分的本事！”李泰說道。
“嗯？！”聽到李泰這話，鄭鳳熾微微皺眉，李泰這條件倒讓鄭鳳熾出乎意料。
這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雙眸通紅通紅的，顯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了。
李泰忍不住感嘆，如果鄭鳳熾直接丟給自己十億錢，自己也未必在乎。
聽到李泰的話語，鄭鳳熾的確是不理解這些東西設計出來做什麼。
李泰看着鄭鳳熾，簡單幹脆道，“而且只要鄭家家主腦袋沒問題，他是不會放棄你的，除非這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難言之隱！”
但真給自己這麼一條產業鏈的話，說實話，李泰表示這真的太香了！
“嘖嘖！”聽到李泰的話，馬周目光中充滿了愉悅。
馬周拿出酒壺喝了一口酒水，嚥下後，才悠悠然道，
“自古以來又有哪家富豪富過三代，都不過朝廷與世家養得豬！
只要他被人盯上了，那他不論怎麼掙扎，難道還真能逃得了羣狼環伺的局面。
而且他原本就是太上皇養起來的，只不過現在拿屠刀的可能換了人而已！
只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沒想到李泰還只是個八歲小孩，自己還比他高出一頭！
“過了正月，就九歲了！”李泰看着鄭玉馨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着什麼。
李泰對鄭鳳熾還是調查過的，畢竟在古代這麼個對商人打壓的環境中，任何能做到頂尖的商人背後都有着自己的政治勢力。
“我的給你！”李泰說道，“接下來，一個時辰之後，我來收卷！”
反正李泰不覺得鄭鳳熾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己能解決。
馬周把鄭鳳熾送了出去，回到府邸的他，見到李泰，忍不住的調笑道：
在馬周看來鄭玉馨背靠越王府，有多少的能力且先不說，但只要能算得了賬，不會讓下面的人糊弄過去，那這十億嫁妝就真少不了。
越有野心就越會重視這筆錢來，畢竟只要你要幹事，那就是要錢。
所以當一個土豪拿出十億砸你臉，就要你納他孫女爲侍妾，那你怎麼能怎麼做！
“我才八歲！”李泰一臉真誠，差點就寫滿了我是老實人。
“額？”鄭玉馨聽到李泰的話，卻有幾分沒反應過來。
鄭鳳熾嘆息道，“我若活着自然沒事，但我若死了，那鳴商是無法守住這長安家業的。”
這些天下來，他早就知道這是筆多麼大的錢了。
“當初正是在太上皇的面前過於張狂纔有瞭如今被羣狼環伺的局面，這長安首富的日子可真過得如履薄冰！”
李泰沉默了半響，開口說道：
“把這十億錢換成你鄭家織布產業，從抽絲到成品，甚至工人跟原材料都給我來一套。”
“額？”聽到這話，馬周滿臉疑惑道，“大王您這是要做什麼！”
但他思索了一下，鄭家到底壟斷了整個長安的絲綢與布匹生意，就算李泰想與之競爭，至少只靠自己孫女的這條產業線又能夠做什麼。
他們或是某股勢力的白手套，或本身就是某股勢力。
哪怕她不想要，但也沒有決定的資格，更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跟你的爺爺算達成一筆交易，而你算我們雙方的紐帶，接下來你來做個簡單測試，若通過了，你的嫁妝就交給你自己來打理，若沒通過，那就留在院子裡繡花吧！”
倒不是客棧沒做準備，而是開水需要煤炭與人工耗盡進去的，還有就是這時代雖然有保溫瓶的概念，但想像現代這樣保溫十幾個小時的保溫瓶可沒有。
馬周見到李泰這般自信，倒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抓抓腦袋，開始給拿還沒有見面的鄭玉馨準備數學題去了。
其實李泰表示自己內心真的想要拒絕的，但這嫁妝也太多了。
“你是長安首富，與我祖父也曾談笑風生，而且背後還有滎陽鄭氏。
如果真以爲靠着財富就能夠壟斷一切，那就太小看封建社會對商人的壓迫了。
李泰看着鄭鳳熾道，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只要開水價格不高，實際上對提供食宿的旅社來說有相當互補性的。
但在這個時代五十多歲的人，基本上都已經開始給自己準備棺材和墳地了。
“有沒有籌策？我的放家裡了，沒有帶！”鄭玉馨聽到李泰的話忍不住道。
我這個還未成年的越王，真論起權勢與財富，比較起你怕還有距離！”
畢竟現在自己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除了越王這個虎皮外，可沒任何能夠拿出來的牌。
鄭鳳熾倒是坦然，對把自己孫女給賣了，沒有任何情感負擔。
“我要是全做對了呢！”鄭玉馨突然對李泰道。
“也許未必是賣孫女，而是想要自己的孫女活下來呢！”
“您這是打算讓她去拋頭露面的打理織布產業？！”馬周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能掌握這筆財富，但我這脈想要繼承這筆在長安的財富卻絕無可能！”
“我插手不了鄭家的事情！”
如果是滎陽鄭氏都解決不了的事，那不用多想了，自己也肯定解決不了。
“嗯……”李泰聽到馬周的話，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後說道，
“賓王，你去根據九章算術由易到難出十個題目，明天給拿鄭家丫頭測試一下。”
“到底公平買賣，沒誰佔誰便宜一說，我只想知道，你貼着我做什麼！”
所以絕大多數開水不是常備，而是現燒的，自然不如隔壁直接開了開水澡堂，需要就直接去買來得方便。
“不僅是你不敢想！”李泰道，“鄭鳳熾肯定會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的。
“去去去，先把題目給出好，如果要被女孩子給解答了出來，我倒想知道你的臉還放在哪裡！”李泰揮揮手對着馬周喝道。
她享受着鄭家財富，但當鄭家需要她爲鄭家承擔責任時，她也只能夠承受下來。
如果是那些上等的客棧就算了，但絕大多數普通客棧，提供開水服務時是要額外收錢的。
“六道對算及格，多給他一道的機會而已！”李泰聳聳肩道，“不過，看她自信的拿着籌算計算的樣子，應該有幾分的數學根底，打理她自己的嫁妝應該夠了。”
但已早熟的她明白，自己的婚姻根本就沒自己做主的可能，只她沒想到自己會成爲越王的侍妾，而不是被某個清白人家明媒正娶。
“越王這筆買賣倒是相當的合算，一個侍妾換來了這麼一大筆的嫁妝，可惜讓您換了紡織產業，若換現錢，這到底會是多大一筆錢啊！
十億，我想都不敢想啊！”
“我都已經給他出了十道題了，你又何必要多加一道上去！”馬周倒是說道。
鄭鳳熾嘆息了一句，道，
“而一旦鄭家有放棄我的意思，那我在這長安的基業，也不過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呵呵！”馬周嘴巴中呵呵笑了幾聲，表示對李泰的故作清高表示鄙夷，略帶幾分調笑道：
“那你還答應鄭鳳熾，怕等明天誰都知道我們聯手了，若不用這筆錢，大王你圖什麼！”
說着，李泰便把一張數學試卷留在鄭玉罄的面前，道：“一共十一道題，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把這些題目的答案都給計算出來，筆墨紙硯都給你準備好了，還需要什麼？”
不得不說，鄭鳳熾是真有魄力，直接就是十億往上的錢，怕任何一個人見到都會暈乎乎。
“不用！”李泰搖頭道，“我一般不參與市場，只是想要給挖礦的礦工編制一些手套或者護肩，這些生意相信鄭家不會有什麼興趣的。”
李泰對着馬週迴答道，“如果她有這個能力，那就給她一次掌握命運的機會，畢竟把握自身命運這種東西，實在太奢侈了。”
馬周看看李泰，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目光向在考場中奮筆疾書的女子看了過去！
最終，考試結束，馬周當場批改試卷，在鄭玉馨的忐忑中，十一道題目對了七道。
從此，越王府多了一個叫做孔雀的大丫鬟，負責給越王府打理鄭家送過來的布匹產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