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排練結束,肖芒和餘曉霞留下來等姚舒蘭。
肖芒已經事先把舒蘭老師願意每次排練後,單獨指導她倆一小時的事情告訴了餘曉霞,餘曉霞聽了異常高興。
舒蘭老師在話劇演出方面經驗豐富,有她的指導兩人一定能夠再上一層樓。
“不過,肖芒,盛彬主動要幫你,你真的就不理會他?”
餘曉霞想了想,雖然知道可能自己有些唐突,但憋在心裡也難受,索性問了出來。
肖芒怔了怔,凝目看向餘曉霞。
“曉霞,我問你,要是明知道兩個人不可能,你還願意肆意接收對方的好意和無條件的幫助嗎?”
餘曉霞有些了悟,搖搖頭說:“我不願意。這樣做對人也太不公平了。”
“就是這個道理。”肖芒笑了笑。
“但那可是盛彬呀,據我所知他可從來沒對哪個女生像對你一樣,你真的就一點都不動心?”
餘曉霞眨巴着眼問道。
肖芒搖了搖頭。
“我對他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況且我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奇怪?”
餘曉霞愣住了,但看到肖芒一副不願再多說的表情,她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姚舒蘭經驗豐富,在單獨排練中給了肖芒和餘曉霞很多建議,以及她們目前演出中出現的問題都一一做了指點。
“你們已經很不錯了。要對自己有信心,那些女生的話不要太放在心上,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她寬慰肖芒和餘曉霞兩人。
練習結束,肖芒和餘曉霞回寢室,姚舒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進了房間正要關門時,一隻手撐住了房門。
“舒蘭姨。”
清冷的男聲,姚舒蘭不必回頭都知道是誰。
“盛彬?是你?”
姚舒蘭很驚訝,或者可以說她非常震驚。
她對盛彬很熟,幾乎是看着他長大的。
盛彬的舅舅,291師政委譚志強和姚家同住在軍區大院,從小開始,盛彬每年寒暑假都會被他父親扔到軍區大院的舅舅家裡。
跟着大舅下部隊,跟着戰士一塊兒訓練。
姚家和譚家可是老鄰居,譚志強又是姚文軍的搭檔,也因此,姚家人對盛彬自然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可自從6年前的事情發生後,盛彬性情大變。常來軍區大院,幾乎長在譚家的他,也不再出現了。
姚舒蘭已經有許多年,不再聽到盛彬叫她舒蘭姨。
自從那件事之後,再次見到盛彬,是在M大的校園裡,那時剛開學,正趕上新生報道,學校裡都在傳有一個長得特別好的大一男新生。
姚舒蘭也好奇心起,特別去看了一眼,誰知一看之下,竟然是盛彬。
那時的盛彬她並沒認出來,畢竟六年了。
這六年盛彬個頭竄起很高,快要一米八五的個頭,皮膚倒是比以前還要白皙。
整個人不復少時的活潑開朗和頑皮,沉默寡言了許多,也清冷了許多。
直到有人提起盛彬的名字,姚舒蘭才發現,這不是小時候常在她家附近玩耍的小男孩嗎。
今天,盛彬突然來找她,姚舒蘭其實有點明白他的意圖。
“進來吧。”
她把盛彬讓進辦公室,讓他坐下後,便要給他倒杯熱水。
“舒蘭姨,我就說幾句話,您別麻煩了。”
語氣生熟有禮,卻再也沒有當初的熱絡。
姚舒蘭有些感慨,也就聽他的放下了手裡的暖瓶。
“你來找我是有關肖芒的事吧。”
“是。”
盛彬倒也沒掩飾,而是很大方的應承下來。
“你對她,好像很不一般?”
姚舒蘭這一問,卻讓盛彬猛然擡起頭來,好似不信地看向她。
“您……您難道沒有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
姚舒蘭有點糊塗。
盛彬深深地看了姚舒蘭一眼,接着淡淡地笑了下。
“沒什麼。我只是希望您多開導肖芒一些,最近話劇社裡有些人比較針對她,我怕她……”
“你放心吧,她是個堅強的姑娘,比我們想的都要堅強。”
姚舒蘭嘴角浮着笑,對自己的得意門生充滿了信心。
盛彬的目光不經意間望向窗外,前幾天又下了雪,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幾點綠意便格外醒目。
肖芒在上課、刻苦排練的同時,還騰出一些精力來準備材料,打算找個時間去相關部門辦理產品商標和申請食品配方專利。
她用了大量時間泡在圖書館裡。
通過查閱相關資料,肖芒發現,這個年代因爲市場經濟纔剛剛起步,辦理這些手續還相對簡單些,個人也可以申請。
這下她就放心了,否則非得以公司的名義去辦理,她還得去註冊一家公司,着實有些麻煩。
排練隨着匯演的臨近,大家的神經都蹦的緊緊的。
孟蓮花、黃英華、羅燕等人也都緊張的排練自己的角色,也就沒工夫來找肖芒和餘曉霞兩人的毛病。
餘曉霞這陣子真是卯足了勁頭的勤加練習。
上次被羞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這讓這個美麗而骨子裡帶着倔強的姑娘被激起了全部力量。
姚舒蘭和田菲都多次誇她有靈氣,適合話劇演出。
肖芒中途去了一趟莊鐸家,莊父和莊母最近都挺好的。
只是趁着莊父去廁所的空檔,莊母偷偷告訴肖芒,老頭子最近又覺得心臟不大舒服。
年底了,單位裡太忙,雖然別人知道他的毛病,儘量減少他的工作。但是他是個要強的人,不願意太讓別人照顧他,所以仍然強着幹活。
這不,過度勞累下,就又開始不舒服。
莊母怕莊鐸擔心,沒有告訴他這個消息。
可是老憋在心裡她也難受,正好肖芒過來,就和她嘮叨了一通。
莊母是不希望老頭子那麼累的,可是現在家裡條件又不大好,只靠着莊父的工資生活。
“小鐸爭氣,考上了軍校,每個月都有補貼。他又懂事,能把錢省下一部分補貼家裡。但這部分錢我和老頭子都給他攢下來,留着將來給她娶媳婦用。”
肖芒聽到莊母這句話,騰地一下,臉就有些紅,她不由又想起自己上次在食堂裡對莊鐸唐突的提出要做他女朋友,現在想來,都臊得慌,自己是怎麼拿出勇氣問出來的呢。
轉念,她又想到莊父的身體,老是這麼下去可不行。
她得想辦法讓莊父得到徹底根治才行。
但在此之前,還得先想想如何讓莊父不要那麼勞累。
畢竟心臟病患者,最怕的還是太過勞累了。
最好是能讓莊父有個清閒工作,還能賺到足夠家裡用的生活費。
肖芒想着這些的時候,莊母又和她嘮叨了許多家常。
兩個人正說着話,忽地門口響起敲門聲。
“這會兒能是誰來了呢?”
兩人各自疑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