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是你的了,你可以一戰成名。”喬以嫿微笑着說道:“房子也能拿回來。我對你這麼好,以後要給我賣命做事。”
左梵看了看她,握緊u盤,又看向厲瑾之,低聲說道:“厲先生真的不準備公佈您父親的身份?”
“爲什麼要公佈,這樣多好,大家都怕他。”喬以嫿笑着說道:“以後我們是黑白雙煞。”
厲瑾之嘴角抿了抿,拖着她往電梯走。門剛關上,他就把她摁進了懷裡,“哪來的膽子,當着我的面和別人打情罵俏。”
“沒有呀,我們是純潔的友情,以後他就是徐小美的老公。”
“不行,讓徐小美和他分手。”
“爲什麼,他是個好男人。”
“他眼睛一直盯着你,放他在你身邊,早晚養虎成患。你讓他一戰成名,足夠了,讓他走遠一點。”
“厲瑾之,你和林彬子布這麼大的局,你之前也不告訴我,最後就通知我一聲。現在又給我下命令,你哪來的膽子欺騙我?”
電梯門又打開了,二人忘了按下行的鍵,正抱在一起,尤其是喬以嫿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衣服裡面。和外面的人尷尬地對視一眼,她趕緊收回了手。
外面的人都轉過了身,當成沒看到這一幕。
電梯門關上後,喬以嫿的手又塞進了他的衣服裡,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不買手機了,我們回去生孩子吧。”
喬以嫿說過,她不喜歡生活過得波瀾壯闊,厲瑾之悄無聲息地就把事給辦好了,她只用配合養十分鐘的戲,再來看好戲。她喜歡這樣的安排,不必費心,不必動太多腦子,自有厲瑾之爲她解決一切。
——
一個月後。
喬以嫿懶洋洋的從牀上爬起來,順手從牀頭櫃上拿起手機看時間。
十點?
她擰擰眉,掀開被子,跳下牀,踩着軟軟的地毯往窗前走。外面正在飄起細碎的雪花,東安的冬季,雪少,不大。能飄成這樣,老天爺已經給了那些想看雪的人面子了。
這是他的別墅,樹,車,都蓋着一層薄雪。厲瑾之拎着一隻鳥籠子往大樹前走,鸚鵡先生蹲在裡面大叫大嚷。
“晃起來。”
“哎喲,這鳥真吵,燉了算了。”薛正毅從車裡鑽出來,不滿地說道。
“壞蛋,大壞蛋!”鸚鵡先生怒衝衝地撲扇翅膀。
薛正毅搖搖頭,搓着手大步往大廳裡衝過來。
喬以嫿猛然想到,今年是融資案開庭的日子,被告人是虎坤耀和高何芳琳。左梵應該正舌戰羣英,不知結果會如何呢。
虎坤耀請了強大的律師團與左梵對陣,高何這邊卻無人到場。林彬子的身份是證人,要出庭作證指證高何芳琳。其實大家心知肚緊,虎坤耀很難定罪,最後可能都會落到高何的身上。但是無所謂,只要打完這一仗,高家人勢必把虎家視爲眼中釘。以後的戲好看着呢。
她打開手機,徐小美從現場悄悄地發來了圖片和視頻。現場是禁止錄音錄影的,所以最後一個視頻很晃,伴隨着徐小美哀求的聲音:新手機,八千多塊……別啊……別沒收……罰款我出錢!
不守規矩!喬以嫿罵了一句,回到牀上,又看了一高庭審情況。與她預料中的一樣,虎坤耀的律師團太強大了,左梵一人對陣,能打平手就很不容易了。這一仗確實能讓左梵聲名雀起。
林彬子坐在角落裡,很瘦,很蒼白,神情很淡定。她這一生真是傳奇,從無到有,從全部擁有,又要全部失去,包括健康,名譽,事業……人之將死,所以她看開了吧?
“起來,別懶。”厲瑾之進來了,手裡端着一杯牛奶,“跟我出去走走,你這身體必須運動,以後纔好生。”
“我不能無痛生產啊?國外還能水中生產呢?”喬以嫿撫了撫肚子,才一個月而已,厲瑾之就開始唸叨了……懷胎十月,他不是得念她十個月?不能吃這個不能碰那個……別說她煩了,安御君都想打包走人了。你見過孕婦半夜打個噴嚏,你讓院長帶婦產科醫生嚴陣以待的嗎?
“我第一次當爸,緊張了一點。”厲瑾之一本正經地解釋。
“我是第十次當媽?”喬以嫿好笑地說道:“看看你的基因,再看我的基因,黑白雙煞,厲害得很,所以這孩子肯定也厲害。”
厲瑾之的腦海裡浮出了一個又像他又像她的小男孩……
“你還別說,東安市的那些人天天盼着我們兩個人趕緊去國外。”喬以嫿喝完牛奶,笑着說道:“昨天我去談個事,對方緊張得連杯子都摔了。你在外面別那麼兇,也溫和一點。”
厲瑾之一邊換衣服,一邊點頭,“行了,溫和一點……我送蕭敏兒去機場。”
喬以嫿擡頭看向他,那丫頭到底是裝的,病情一直在好轉,但是不願意從厲瑾之身邊離開。若換成別的男人,或者早就誤會迭起了吧。厲瑾之哪有心思哄小丫頭,監護人這種事,他出錢出力,適時關心都能做到。但是做不到讓喬以嫿心裡不舒服。
“哦,她那層你別退了,我在那裡設個辦事處。”喬以嫿過來給他扣扣子,小聲說道:“那地方視野好,也能給我長面子。”
“你還要長什麼面子,我就是你最大的面子。現在誰敢惹你。”厲瑾之摟着她的腰,頗有些驕傲,“來,叫一聲聽聽。”
“一聲……”喬以嫿氣沉丹田,大叫之後,擰着眉說道:“你這什麼愛好!”
厲瑾之好笑地鬆開她,低聲說道:“你就抓緊時間跟我皮,也就十個月的時間。”
“還有坐月子一個月。”喬以嫿笑呵呵地送他下樓,站在門口,滿臉溫柔地看着他的車離開。
雪還在飛。
正以接受懲罰的鸚鵡先生在雪裡大叫:壞蛋,大壞蛋。
“把它拎進來吧,這是幹了什麼壞事了?”喬以嫿好笑地說道。
“它往你的牛奶杯裡拉了……”管家說道。
“拔光你的毛,燉了你。”喬以嫿擰擰眉,怒衝衝地說道。
“救命啊,救命……”鸚鵡先生在籠子裡轉個不停,不停求救。
喬以嫿靠在門上,笑吟吟地看着它。
再過幾年,雪地裡會有幾個小傢伙在不停地跑,鸚鵡先生那時候應該也還健在吧?要不要再養兩隻貓,幾條狗?
喬以嫿不知道她和厲瑾之的愛情淡去之後,會是什麼樣。他會不會在她容顏陳舊之後,也去喜歡小姑娘。但現在 的她感覺棒極了。這就是她想要的家,想要的生活,想要的老公,想要的大別墅……
“以嫿,你爸來電話了,他說當那場車禍的證人,讓你想想辦法,他年紀大了,不想坐牢。”管家快步過來,小聲說道。
喬以嫿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不管,他自己想辦法。”
“他拿公司股份做交換,全部的。”管家又說道:“我看挺合算。”
喬以嫿握着手機,打開計算器按了一會兒,輕輕點頭,“好吧,稍晚點我讓左梵和徐小美過去做一下交接。”
讓他坐牢也沒什麼意義,還要讓她落下冷血不孝的罪名,不如拿到蘇家公司的股份,噁心死蘇洛茵,就讓她不好過,就讓她心塞,就讓她日夜不得勁兒。
喬以嫿伸了個懶腰,嘟囔道:“怎麼感覺這麼想吃酸的。”
“酸兒辣女,這胎是兒子吧。”管家笑着說道。
“管家,你說一家人全是厲害角色,會不會特別威風?走路能橫着走吧?”
“你想倒着走,豎着走,躺着走都行啊。反正跟掃地一樣,把地上掃乾淨了,大家都沒意見。”安御君一臉怨念地出現在門口。
“躺好,檢查身體。”他掀了個白眼,帶着產科醫生進來了,“你的肚子還真金貴,隔三岔五叫我來。”
“是叫你來吃好吃的。”喬以嫿笑着說道。
“什麼好吃的?”安御君一臉不信。
“燉鸚鵡。”喬以嫿往院中指了指。
“那鳥早該燉了……”安御君往沙發上一倒,晃着腳尖說道:“上回看到我女朋友,居然說長得不如上一個好看,聲音不如上一個嬌軟。這肯定是你在它面前說的吧?”
喬以嫿訕笑,“哪有,我怎麼可能和一隻鳥說這些?”
那是,她和厲瑾之八卦的嘛!
安御君更惱火了,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咬牙說道:“你生的時候,不給你打鎮痛藥,讓你疼。”
喬以嫿一臉笑意地點頭,“可以的,厲瑾之會把你弄死的。”
“你搶我的男人,你了不起了。”安御君跳起來,一臉怨氣地嚷嚷。
產科醫生和管家互相看了看,相約去小花房喝茶聊天。
這種天氣,適合呆在暖暖的房間裡,喝茶聊天,賞花賞雪賞傻瓜……
最新的新聞出來了。
如同喬以嫿所預料的一樣,虎坤耀全身而退,毫髮無傷。高何芳琳獨擔大罪,鋃鐺入獄。當年的舊案掀出來,好多當年參與的家族如坐鍼氈,火速開始了公關活動。
這一波操作下來,喬以嫿和厲瑾之得罪的人就多了。可那又怎麼樣,她是喬野兔,他是厲巨鯊呀!人生漫長,有傻子總是衝過來打揍,不也挺有趣嗎?
喬以嫿忍不住有些激動,和厲瑾之在一起的日子,不會寂寞的。
這纔是嫁給愛情的,真正的婚姻的模樣,每一天都讓她期待。那些曾經摔過的跟斗,曾經吃過的苦,彷彿都是爲了迎接這一天做好的準備。讓她有足夠的勇氣和能力與他並肩作戰。
我們是,厲害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