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呢？”
“今生也是……”
喬以嫿大膽地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厲瑾之捉住她的手，俯到她耳邊低聲問：“要去做什麼壞事，表現得這麼明顯。”
喬以嫿輕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兔子撅撅屁股，我就知道要幹什麼。”厲瑾之拉開她，繼續解衣釦，“野兔子去放水，心少野，過你的好日子。”
“我日子好得很。”喬以嫿跟在他身後接襯衣，小聲說道：“我從方悅城那裡拿到了一份名單……”
“怎麼拿到的？”厲瑾之扭頭看向她。
“就去他辦公室找他要的。”喬以嫿一本正經地回道。
厲瑾之轉過身，手指尖在她的額上輕點兩下,“喬以嫿，你別給我亂來。”
“哎……”喬以嫿捂着額頭，小聲說道：“以前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是自己一個人這樣亂來的。”
“名單給我。”厲瑾之眉頭緊鎖，找她要名單。
喬以嫿立刻過去把名單捧到了他面前，“就是這些。”
厲瑾之匆匆掃過幾個名字，臉色大變，“你什麼時候拿到的？”
“下午。”喬以嫿的心猛地一沉，“怎麼了？”
“去查名單了？”厲瑾之又抓起了剛換下來的襯衣，急聲問道。
“查了。”喬以嫿點頭。
“該死，這是一份機密的臥底和家屬的名單，怎麼會在他那裡。”厲瑾之臉色鐵青地看了她一眼，“喬以嫿，你在幹什麼？”
喬以嫿的臉色難看至極。
她上當了！
方悅城和她當了這麼久的夫妻，她瞭解方悅城，方悅城又何嘗不瞭解她？林彬子和他們應該也是一夥的吧？不然不會讓她去拿名單。現在名單從她這裡泄露出去，厲瑾之不得不去想辦法，等於把厲瑾之拖下了水。上頭要追究責任的話，方悅城可以撇得一乾二淨，厲瑾之若是護着她，他就要擔起責任。若是不管她，她就倒大黴了。
厲瑾之出去了，喬以嫿坐立難安，腦子裡亂糟糟的，真怕出事。
鸚鵡先生歪着腦袋站在架子上看她，不時哼幾聲，“晃起來……”
“晃不了了，傻子。”喬以嫿扭頭看了它一眼，頹然地跌坐到沙發上。
叮……
手機響了，駱太白打過來的，語氣急到像是屁股上着了火。
“喬總，名單在網上全部公佈出來了！標題是：這些年爲了保護我們而藏在幕後的英雄！文中指明是姓喬的知情者……還配了你的照片，臉上馬賽克配得並不好，認識你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你。照片背景是咱們公司，車牌是你的……”
去他家各位祖宗的！
喬以嫿熱血衝頭，手機從掌心滑下去，砸到了腳趾頭。
——
高何芳琳拿着噴壺，塗着淡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摁下去，水霧落在碧油油的葉子上，閃着亮光。林彬子站在一邊，彎下腰，嗅了嗅花香，微微一笑。
“你的花養得真好，我怎麼都養不好呢？”
“養花需要精心伺候，你那麼忙，哪有空招呼這些嬌貴的東西。”
高何芳琳放下噴壺，從傭人手裡拿過帕子輕輕擦拭了一下手心，笑着說道：“看樣子收穫不小。”
“嗯，監聽器趁她來找我的時候，給她裝到她的包裡了，現在總算知道那份名單的秘密，讓她摔個大跟斗。”林彬子點點頭，跟着她往客廳走。
“哦？是什麼秘密？”高何芳琳扭頭看向她，好奇地問道。
“那是一份多年前警方派出去的臥底、證人，以及家屬的名單。厲瑾之現在應該是去處理這份名單的事了。”林彬子篤定地說道：“喬以嫿一直很狂傲，自以爲講義氣，而且和方悅城一向針鋒相對，只有從方悅城那裡拿到名單，她纔會信相，並且拿回去給厲瑾之看。”
林彬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機連接上了監控畫面，讓高何芳琳看喬以嫿在客廳裡焦躁繞圈子的一幕。因爲拍攝角度的問題，她的樣子有些扭曲，身影是時有時無的，不過還是能看得很清楚。也能聽到鸚鵡在旁邊嘰呱亂叫。
“還養了一隻鸚鵡，挺有閒情的。林律師做事，我一向很放心。只要他們兩個人不和我作對，不堵我的心，那就好了。”高何琳芳笑容更加溫柔嫵媚，摁了摁裙襬，扭頭看向傭人，“去沏茶過來，把茶點端上來。”
“不用忙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坐會兒吧，聊聊。厲瑾之他爸爸真是臥底？怎麼一直沒回來？”
“他在警校時就被選中去執行任務了，只有一名警方高層與他聯絡。後來資料泄露，高層爲了保住他的家人，迫不得已銷燬了有關他的一切檔案，沒多久，這名高層就遭遇了不明車禍去世。他再沒能回來，只能留在那邊。”林彬子說道。
“也算他厲害，居然能混到這程度。”高何芳琳輕輕點頭。
林彬子不以爲然的搖頭，輕聲說道：“警方給他提供情報，幫着他一路往上爬，能不好嗎？只可惜任務沒結束，他就不得不真的成了那邊的頭兒了。”
“白的黑的，能富貴就行。誰又說白的就一定白，黑的就一定黑呢？”高何芳琳笑了笑，輕聲說道：“在這世上，有錢有權纔是真理。”
“左梵那裡怎麼處理？”林彬子話鋒一轉，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讓他坐牢，沒有十年二十年，別想出來。哼，和我作對，都別想有好下場。”高何芳琳冷笑道。
林彬子輕笑，“夫人挺狠的。”
“對不聽話的人，就得狠一點。”高何芳琳看了她一眼，語氣緩了緩，“喬以嫿這丫頭本來挺精明的，若是願意聽我調擺，我還是願意讓她當我的一條小狗，放出去替我咬咬人，我給她一點好處。但她不識趣，你好好教訓她一下。”
“放心，安排好了。”林彬子自信地笑道。
“這些年，幸虧你在我身邊。”高何芳琳拉住她的手，親密地說道：“咱們姐妹兩個也算是互相幫襯，互相扶持，一路走過來的。我會好好答謝你。”
“夫人見外了，這些年，也多虧有你照應，我的事業才蒸蒸日上。”林彬子誠懇地看着她。
“呵……”高何芳琳眼含熱淚，伸開雙臂，輕輕抱住了她。
林彬子告辭走後，高何芳琳抽出紙巾擦掉眼角的淚，拿出鏡子開始補妝。
“高先生今天回來嗎？”傭人走過來，小聲問道。
“管他回不回來。”高何芳琳冷漠地說道。
“那隻做您一個人的飯吧。”傭人又說道。
“我出去吃。”高何芳琳對着鏡子左右照了照，小聲說道：“他打電話回來，就說我做美容去了。”
“好的。”傭人點頭，過去拿來了她的包和車鑰匙。
高何芳琳接過來，隨手摁了個號碼出去，“是我，厲瑾之最近不會有空煩你了。見面？算了吧，咱們兩個兩清，你好好發你的財，東西我會讓人去拿。記住了，別再給我找麻煩。爲了你的破事，讓我費這麼多神。”
“你現在當夫人當得這麼光芒萬丈，這些不都是小事嗎？”低沉的男聲從手機裡傳了過來，“這樣吧，東西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地方時間你說。”
“一個小時後，楓華圖書大廈，大廳，放到第十四排書架最後一本書後面。”
“好。”
高何芳琳舒了口氣，拉開車門，飛快地離開了別墅。
——
一個小時之後，楓華圖書大廈。身形矮小的女人慢吞吞地靠近了大廳第十四排書架，隨手抽出幾本書翻了翻後，趁四周無人注意，飛快地把一隻小巧的u盤塞進了最後一書的後面。
做完這件事，她掉頭就走，直接離開了圖書大廈。
等她離開後，穿着黑色羊絨大衣的女人飛快地繞過後面幾排的書架，大步往第十四排書架走去。就在此時，大廳裡的燈光突然熄滅了，四周響起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不過，停電的時間很短暫，就幾十秒而已，大廳重新恢復了照明，燈火通亮。女人拍了拍心口，繼續衝向第十四排書架，直接抓出最後一本書，拿到了放到書架後的u盤。她握緊u盤，朝四周飛快打量一圈，拉高衣領擋住臉，埋頭往外走。
她的車就停在路邊，上面貼了罰款單。她不甚在意地撕掉了罰款單，上車後也沒有急着離開，而是打開電腦，匆匆把u盤接了上去。
電腦沒有網絡，她不怕有人會通過聯網盜取她的秘密。打開文件夾時，她的心跳有些急，滑動鼠標的手指尖都在冒汗。小小的方塊文件夾，她點了幾次都沒能打開。
“討厭。”她罵了一句，拿出一盒紙巾，擦乾淨手指，深吸一口氣，又去點擊文件夾。
此時她才發現這東西不對，文件夾根本打不開！
上鎖了？
還是她電腦有問題？
她折騰了半天突然發現，這只是一張照片啊，根本不是文件夾。既然只是圖片，又怎麼可能打開這個小方塊，從裡面找到她要的東西呢？
“姓虎的，敢騙我！”她頓時火冒三丈，馬上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虎耀坤，你敢騙我，你給的我什麼東西？”
“你要的東西，怎麼了？”
“這就是一張片圖而已，根本打不開！你想耍我？別忘了，我現在想掐死你再容易不過了。”
“好端端發什麼脾氣？我可是把東西給了你了。”
“你還想說謊？我親眼看到你的人把東西放到書架後面的，我馬上就拿到了手中。”
【忘記這名字的補課，第5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