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棚內棚外皆擺放好了桌椅,這些人都是些忙人,準備‘品嚐’了餛飩後,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因此,他們爲了節約時間,便在棚外就坐。
總之打定注意,待享用了這份免費早餐之後,他們便會抹抹嘴、拍拍屁股的走人,忙他們自己的事去了。
誰知待他們吃了一半碗內的餛飩後,立即都改變了主意,再也不忙着走了,而是叫出了老闆墨奴。
正在忙得火急火了的墨奴還以爲出了什麼問題,忙出來問了原因。原來這二十多個‘忙人’都問他辦會員卡,說是以後不但他們會來這裡吃餛飩,而且還會盡量把他們的親戚朋友帶來。
墨奴大感意外,實在是想不到這小七餛飩有這麼大的魔力,至於會員機制,他是想都沒曾想過。
不過既然顧客都提出瞭如此要求,他又豈能不加理會,於是承諾改日必定爲他們辦理會員。
這些人才戀戀不捨、意猶未盡的離去,許多人還回首辨認餛飩店的招牌,並牢左右路線,以防以後找不到這個小墨餛飩店。
接着,山妹子的三個閨蜜,付緣的異性‘朋友’,劉玲的上司王管事和五個同事都相繼前來,卻都是到了棚內各自就座,因此便佔用了三張桌子。
這些人也如前邊那二十多人一樣大讚墨嘆手藝,並要求辦理會員。
並且王管事還建議墨奴再加一個送外賣的機制,說是他們錢莊的工人時間緊迫,恐怕沒時間親自到場來買餛飩等言。
墨奴也滿口答應,劉玲送走王管事時,王管事還強吻劉玲,劉玲不住躲閃。
墨奴忍無可忍,便出言喝斥,哪知卻遭到王管事威脅。
王管事竟然當衆說是劉玲若不從他,他便會將劉玲掃地出門等語。
嚇得劉玲面無人色,氣得墨奴抱着一把殺豬刀出來,要殺王管事,卻被付緣等人死命抱住,墨奴依然是大喊大叫。
蘭姐走過來,毫不猶豫的給了墨奴一個嘴巴子,怒斥道:你真是混帳,大喊大叫,拿刀砍人能解決問題嗎?大家今天來這裡就是爲了看你舞刀潑罵?阿玲能請來這麼多同事,相信也說了不少好話,你如此衝動,又怎麼對得起她呢?”
衆人皆爲蘭姐威勢所逼。
連本來想走的王管事,都停下步來。他步近墨奴,冷冷道:“墨老闆,今日我是給阿玲面子,才帶着這些同事來給你捧場。我一言九鼎,今後我也會鼓動我們錢莊工人前來照顧你的生意。走了,各位兄弟,回去開工了!”說着狠狠瞪了一眼這些手下。
正在勸解劉玲的同事皆是心中微微一顫,忙不跌的起身跟在王管事身後出了餛飩店。
劉玲忙道:“小墨子,你好生招乎客人,我去送送王管事他們。各位,沒事呢,王管事愛開玩笑,跟我鬧着玩呢!因爲我的事掃了大家的雅興。請大家切莫放在心上,請大家繼續品評墨老闆的廚藝。”說着追了出去。
只怕是除了傻子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正常人都知道劉玲這位大美人的上司,正在當衆輕薄她,而這位美女在這個瘦得皮包骨的王總管事面前,似乎有諸多顧忌讓她不敢違逆,反抗王管事的意思。
但來這裡的人,一是給老朋五友面子,二也是爲了貪圖這一碗免費餐。
他們也是離鄉背井出來謀取生活的,或許他們運氣好,遇見了一個良心的老闆和善心的上司,際遇比劉玲要好上許多。
但現在畢竟是物傷其類,他們已經習慣了忍習慣了逆來順受,因此他們只是內心感傷,面顯悲慼之色兒,像墨奴那樣動刀喝斥與人拚命的事情,他們即沒有勇氣去做,也不屑去做。
於是他們適時地自我解嘲:
“喲!王管事真是幽默,我們險些錯怪了好人!”
“唉!可惜沒在王管事旗下做事,有這麼風趣的上司,我是沒什麼煩惱的。”
“阿玲運氣真好。”
…
於是他們便心安理得的大吃起來,剛纔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
墨奴吃驚的看着這些人,真不敢相信他們已經麻木不仁到了這種不要臉的地步。
難道有些人活着就是讓人欺負欺辱?
難道這些人活着就是充當一個生活的看客?一味的避重就輕,便是心懷不仁啊!
劉玲追出餛飩棚,便見到王管事他們已經穿過了桌椅範圍,到了馬路傍邊停的那輛馬車。
劉玲呼喊着的奔近馬車,王管事和四個同事已經上了車。
劉玲氣喘吁吁地道:“王管事,各位同事,吃了餛飩再走嘛!”
王管事並未架車離去,顯然是在故意等候着她。
見她奔近,也不下車,只是冷冷道:“阿玲啊!你是最清楚明白不過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是手把着手的教你做事,平時也不過就是對你說說調皮話,最多不過就是摸摸你的奶兒和大腿,其他更出格的事,不是我沒機會做,而是我要的是那種上班時的把玩調笑人妻的刺激。得了你的身子,反而便沒了這種刺激。你看看,阿花,阿玉,阿鳳有多乖?”
劉玲羞紅着臉的看見同事李花,衛玉,谷鳳正穿着一套半透明的紗裙十分親密的坐在王管事身邊,王管事的手遊歷在三女身上。
王管事道:“這就是你是我錢莊的第一美人,又是我的下屬,我卻沒有動你的原因。你想要做鄭劍這個富家公子的女人,想要小雞變鳳凰,處子之身是必須俱備的。這些年來,由於我的搭橋和鼎力幫助,鄭少爺從無視你的存在到可以接受你這個普通朋友,你兩人的關係進步得極爲明顯的。或許你再加把勁,我再努把力,你或許就可以成爲鄭夫人呢?”
劉玲眼裡立即綻放出了希望的光茫。
王管事將阿玉摟在懷內,阿玉一陣撒嬌,冷冷道:“你既有美貌,又有才氣和學識,當然不會甘願做那庸人俗夫之妻,你要尋求一個好的歸宿,那是再正常不過。但是經過我對你的一番查詢之後,才知道你有一個得了癌症的母親,你爲了醫治你母親,才用自己的青春來賭一把,希望能借助鄭少爺的家勢醫治好癌症中期的母親。其實你心目中最喜歡的人,只是墨奴那個傻得不能再傻,豬得不能再豬的窮光蛋墨奴。”
劉玲淚痕滿面,道:“你爲何無端去查我?”
王管事冷冷道:“我說大小姐,你該不會把全天下的人都當做傻瓜吧?鄭少爺可是濛濛客棧未來的接班人,你讓我給你作這個媒人,萬一你對鄭家心懷不軌,到時你二人又木以成舟…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呢?”
劉玲擦拭眼淚道:“你給我說這些,目的又是什麼呢?”
王管事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得任我爲所欲爲。”
劉玲聲音低如蚊鳴,道:“那些事情,只…只能在沒事的時候做,像你今天這種當做我朋友胡來,我是死也不同意的。也希望你不能有下次。”
王管事面露失望之色,又道:“行,那就現在讓我親親你的小嘴吧!放心,阿花他們四個有重大把柄落在我手裡,他們是不敢亂嚼舌根的。”
劉玲只得靠近馬車,就過身來,被王管事順勢把她的頭抱入車廂,然後便是一陣全方位的狼吻…
過了許久,王管事才放開劉玲,哈哈大笑的架車 而去,只留下孤立無助的劉玲,留下了屈辱的淚水。
她就那麼蹲在路邊,將一個滿垂烏絲的頭埋於雙膝,捂着嘴盡情痛哭。
哭得天愁地怨,晶瑩的淚滴沿着指縫擠落於馬路邊,猶如下了陣小雨一般。
良久,她才擡首,自衣袋裡掏出汗巾擦盡眼淚。
用十分堅定語氣道:“娘,你放心,玲兒一定用盡一切辦法來醫好你的病。”
劉玲說完這句話,定了定神,才快步奔回小墨餛飩棚。她並不理四周路人投來的異樣而好奇的眼光。
在不遠處的一棵楊樹後,這時轉出一個圓圓的人來,正是陳豐。
本來他是早就到了這裡,只是遠遠就見到那骨瘦如柴的王管事欺辱劉玲,他又素知劉玲自尊心重,自己這一露面。她的臉又往哪兒擱呢?
後又見劉玲蹲在那裡無助的泣哭,他的一顆心也碎了。
平時劉玲雖然時常說話刺傷她,但她也像墨奴一樣把他當做朋友,這些年來,自己明的暗的,不知佔了她多少便宜呢?
以劉玲算帳的敏捷性,按理說憑他那點智商是糊弄不了劉玲的,可是事情卻恰恰相反。劉玲真的讓她糊弄了很多回。
見王管事強吻劉玲,陳豐眼裡猶如要噴出火來,而以劉玲那種高傲的個性,她居然不敢發作,對陳豐而言,這是不可思議的事。
陳豐認爲,只有一種可能,劉玲有把柄落在王管事手裡,因而不敢反抗。
陳豐望着劉玲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突然揚手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然後大嘴一張,居然吐出兩玫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