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匯的心思可能還在方清宇身上，連看也沒看礦泉水瓶子，拿過來就喝，就跟剛纔我表演似的，一口氣喝下半瓶。
“咦？”
他感到很驚訝。
“這水……怎麼這麼好喝啊？涼涼的，甜甜的，就像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鎮飲料，特別爽口。這是地泉礦泉水廠生產的嗎？”
見他認可了這瓶水，我接茬說道：
“不是呀！人家上面明明寫的是天泉礦泉水廠嘛！”
“哦！看來那女人真沒騙我，說她們的水很獨特，絕對不會砸我的牌子，不會影響我店的聲譽，還會給我的店帶來好處。還說我如果賣上這種產品，將來會求着她們去進貨。我還真不信。一喝這水，我真有點信了。”
喬匯的火氣沒剛纔大了，對楚香怡的看法在悄悄發生着變化。
我揶揄道：
“切！我還真以爲你這當老總的意志力很堅定呢，前前後後沒有5分鐘，你的態度就變了。先是否定這水，然後否定人家那女的，又否定人家的方案。這會兒來個180度大轉彎。
“喬總你到底是願不願意跟人家合作呢？你要是願意給個痛快話，我好趁機拉拉她的小手。你若是不願意，也給個痛快話，你們兩個一拍兩散，我跟人家也一拍兩散了。
“你去找方清宇吧，讓他賠你錢，與人家天泉礦泉水廠有個屁的關係。你們兩個這麼一說，我徹底明白了。人家是想息事寧人，把你們之前的債務償還了，好繼續合作。而你卻想弄成一錘子買賣，只想着要人家賠償。
“逼急了人家不管啦，你反正沒理由告人家天泉礦泉水廠，只能繼續告地泉礦泉水廠。地泉礦泉水廠早已成爲歷史，消失不見了。
“方清宇是什麼樣的脾氣性格你應該最清楚，別說他不接你電話，他就是接了你電話，你能怎麼着？他是法人嗎？你沒有告人家的理由吧？錢一分錢不給你，你有轍嗎？”
我就像剛纔他說我一樣，鐺鐺鐺幾句，狠狠數落了他一頓。
喬匯吱咕吱咕眼兒幹聽着。他電話突然響了，竟是方清宇打過來的，趕緊接聽。
“真不好意思啊，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了，剛纔充電了。打開一看有未接電話，哎呀，知道是老同學打過來的，我趕緊回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連我都聽得出來，這是明知故問。
喬匯問他，那360萬的賠款，他打算怎麼給？什麼時候給？
方清宇嘆口氣。
“這個事啊，現在不歸我管了，你直接聯繫天泉礦泉水廠吧。他們要是給你呢，就算是認同賠償你，他們要是不想給你啊，我也沒脾氣，畢竟地泉礦泉水廠已經不復存在啦，兩者之間沒啥關係。這個債務嘛，我提醒你一下，要想要回來，可以找陳凌宇。他要想給你，你就能得到，他要是不想給你恐怕你也沒轍啊！”
方清宇絕對不會想到我現在就坐在喬匯這裡。
喬匯望着我，一種極不相信的眼神。
“他說讓我找你。”
他電話什麼時候掛的都不知道，反正已經沒有了方清宇的聲音。
“找我？找我好啊！我就在你這裡呀，多方便。”
“他的意思是說這錢由你出。”
喬匯應該明白方清宇是什麼意思了。
我還得繼續裝下去。
“我？一個打工仔，一個窮光蛋，360萬，就是把我賣了，也不可能還清你的錢呀！別開玩笑了！你聽他的呢。從早他就瞧不起我，把我推出來，純粹的就是想給我難堪！”
“你不會是天泉礦泉水的老闆吧？”
他一邊問一邊翻看楚香怡給他留下的資料。
“法人代表譚衝，還真不是你。看來方清宇這小子忽悠我呢。”
“怎麼樣？我沒有忽悠你吧？我說的是實情。我給不了你欠款，這事兒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呀，人家楚小姐已經給你指了明路了，你若是再猶豫，人家一撤，你的360萬可就飛了。”
這一句像是將喬匯從對方清宇的幻想中拉了回來。
“啪！”
他一拍桌子，嚇我一跳。
“好！你去告訴她，我答應了，就按她說的辦！”
他又喝了口礦泉水。
“前提是必須保證這水的質量，像現在這個似的，味道不能變，口感不能變，絕對不能再出現質量問題。一旦出現了，我還會按照三倍索賠。地泉礦泉廠被我搞消失了，若出現這種情況，天泉礦泉水廠我照樣可以搞黃。”
喬匯一撇嘴，像似對地泉礦泉廠更準確地說是對方清宇透露出一股子恨意。
他愛恨誰恨誰吧，既然答應了我趕緊去把楚香怡叫過來簽署合同。
合同一簽，我和楚香怡會心一笑，這雙簧算是演成功了。
我們兩個的眼神兒喬匯也看在了眼裡。
“你們是各得其所。我曾經答應過，真談成了晚上我請客，怎麼樣，楚小姐賞個臉吧，一起和我陪陪這位老同學，你得感謝感謝人家呀，然後你們兩個明天再去浪漫如何？”
楚香怡俏臉一紅，並沒有馬上答應，望了我一眼，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你行了吧！你們之間談的是生意，我跟着摻和算是什麼？喬匯，你不要把我的事給我攪黃了。雖然說你的酒好飯好，相對於我的大事來說，那就不值得一提啦！楚小姐好不容易答應了陪我玩一天，你還耽誤一頓飯的時間，這頓飯不吃也罷，我們還要去浪漫。”
說罷，我不管喬匯做何感想，伸手去拉楚香怡的手，表現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將她拽出經理辦公室。
隱隱約約身後傳來喬匯的碎碎念。
“真是個色胚！沒見過美女。像你這種身份地位肯定沒見過什麼叫國色天香，老子見過的比這種女人漂亮的多了去了。”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輕，我極其敏銳的聽力全部聽到了，幸虧沒有留下來吃飯，跟這種人交往，只有利益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一切免談。
楚香怡依舊俏臉泛紅，她肯定沒聽到喬匯的話，被我一直拉着離開濱州商場，來到寶馬車旁，我才撒開手。
“哎呀，這戲演的好累呀！”
“陳總，你是說這是演戲嗎？那說過的還算話嗎？”
楚香怡好像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