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個神經搭錯了，在現在這種窘態下給白落雪撥通了視頻。
鏡頭中出現了白落雪的頭像，披散的頭髮顯得很隨意，從衣領上可以看出，穿的是睡衣，後面的白牆說明在自己的臥室內。
“親愛的，想我啦？”
這話讓我心頭一熱。
“那……那是！怎麼這麼早就要睡嗎？”
按照白落雪的習慣，不會睡這麼早的。
“哪裡呀？剛剛收拾完行李，洗了個澡，明天我出差去京城，是不是關心我呀？咦，你那怎麼這麼熱鬧？這是在哪呢？”
鏡頭裡我這邊的畫面，偶爾有走過的顧客，聲音比較嘈雜，一眼就能看出，絕對不是在賓館的客房。
“吃飯呢，明天楚經理回黃土縣，給她送個行。”
“哦！你不說給人家放兩天假的嗎？總公司這邊兒我都安排好了，讓她放心玩兒吧。”
白落雪聽說我和楚香怡在一起，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啊……楚經理熱愛工作，不想玩兒了，出來幾天也想家了，就按照她的意願，回去也好。你明天出差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可以告訴她。”
我把手機遞給楚香怡，讓她跟白落雪通話。
楚香怡一扯嘴角。
“白總好！”
“啊……楚經理呀！家裡也沒啥急事兒，就是多家連鎖店，對牛羊肉的供應意見比較大，反映供不應求。只要打了電話的，我都一一解釋了。貨源不充足，這也不是三五天能解決的問題。光在電話裡面說，顯不出咱們的誠意。
“我本想去登門當面說說的，一併瞭解瞭解各個加盟店的實際銷售情況。可明天我要去京城出差，推銷水果，具體幾天才能回來，現在定不下來。
“楚經理回來之後，希望你儘快到各個店裡轉一轉，安撫安撫那些老闆們，畢竟公司還得靠他們給咱掙錢呢，是不是？剛好你跟陳總在一起，反映反映這個情況，能不能跟肉聯廠再聯繫聯繫，多供點肉。
“時下是牛羊肉的利好時期，我們不可錯過，價格一旦降下來，機會不會再來。辛苦楚經理了。祝明天一路順風！”
楚香怡聽白落雪說了一通，全是工作，根本也沒容她說什麼，聽那話的語氣，對方已經跟她說完了。
“祝白總一路順風！”
楚香怡很識趣，把電話還給了我。
“嗨！一路平安，到了京城記得給我來電。”
我也趕緊說句送行的話。
“好好陪陪楚經理，多吃點多喝點，楚經理很健談的，相信你們兩個聊得來。”
鏡頭裡白落雪眉毛一挑，囑咐我。
“那是一定，肯定讓楚經理吃飽喝好，這你就放心吧。”
“看得出來，兩個人的小臉都紅撲撲的，吃沒吃飽不知道，反正沒少喝，痛快嗎？明天楚經理還要坐飛機呢，別誤了點兒，記着早點叫她啊！”
這話我咋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
“沒沒沒有！沒你說的那麼多，一人就喝了兩瓶，吃了幾串兒，不信你看！”
我拿着手機在桌子上一掃，空酒瓶子，羊肉串的籤子，都讓她看了，證明我們沒吃啥好吃的，也不多。
“一人兩瓶還少啊？肉串倒是吃的不多，也就40串吧，還不再來點兒，吃飽了，纔有力氣，才休息的好！”
酸酸的，澀澀的，這味道有些不對了呢。
“好好好！我們吃飽了，這就撤了。你也早點休息，拜拜！”
我掛斷電話。
楚香怡問道：
“剛纔，她叫你親愛的？我聽到了。”
“啊……哈！她說‘挺勤快的’，你聽錯了。”
我連忙打岔。
這個時候我給白落雪打視頻，她以爲我一個人在賓館呢，張嘴就喊親愛的，實屬正常，她肯定沒想到我和楚香怡在一起，要是知道她絕對不會叫的。
在同事面前她都是叫我陳總，從來沒喊過親愛的。她一直不想公開我們兩個的關係，估計這一次算是走了嘴。我本來是很希望她在同事面前這麼親暱的，不知爲什麼，我下意識地跟楚香怡掩飾起來。
楚香怡撇嘴一笑。
“這大晚上的，你能勤快什麼？呵呵！我吃飽了，你吃飽了沒有？”
楚香怡開始收拾她的小包。
“吃飽了。”
“走吧！”
結了賬，離開燒烤店，沿着來時的公路返回賓館。
楚香怡走得很快，高跟鞋踩得地磚咔咔咔直響，沒有來時那種散步的情調，反倒像是有什麼急事兒似的，急匆匆往回趕。
我只能快步跟上。
一夜無話。
早上天剛亮，我記得白落雪曾經囑咐我，早點叫醒楚香怡，別誤了航班。
剛敲了一下她的房間門，房門就開了，她已經準備好了行李，正打算往外走呢。
“走吧！”
楚香怡拉起行李箱，沒有再說話，踩着高跟鞋向前走去。
我可是剛剛起來，還沒有刷牙洗臉，此時也顧不得了，緊跑兩步隨她下樓，開車送她去機場。
別的時候跟我乘車，她都是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今天坐在了後排，而且一路無話，我問什麼，僅僅是簡單的回答，沒有了往日的熱情。
我猜妨是因爲白落雪，可這個原因我還不能跟她解釋。
機場送別，既沒有熱情也沒有溫度，楚香怡板着冰冷的臉走進候機大廳。我想替她拉着行李箱，被拒絕了，只得目送她進檢票口，她頭也沒回。
望着衝向藍天的飛機，我長嘆一聲。
“這又是何必呢？”
今天早上的油條我吃着沒有往日的香甜，心裡面不時的閃爍着兩個女人的身影，我也說不清爲什麼。
直到張經理打來電話，說是第一車履帶送到了，讓我安排人接貨，我才從雜亂無章的癔想中解脫出來，趕緊電話告知如風，出空間接貨。
離開早攤點之前，我還是給楚香怡發了條信息。
“祝一路平安！”
她沒有回信，估計也看不到，手機應該設置成了飛行模式，現在飛機正在萬里高空飛行着。
稍一猶豫，也給白落雪發了條信息。
“祝馬到成功！”
白落雪也沒有回信，也許她正忙着，顧不上看手機。
我驅車到了香蕉園林。
一見面鄒老伯又跟我說。
“這地得抓緊時間翻耕了，拖不得，長了蟲子，埋在地裡很難治的。”
鄒老伯應該對種植香蕉有着豐富的經驗。前兩天如風他們比較忙，顧不上。
我應了一聲，進了大倉庫，從這裡再進入空間。
如風出去接履帶了。
我讓如雨和如露開着兩輛拖拉機，把它們帶出空間，去翻耕香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