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訓小屁孩

教訓小屁孩

小年一看到那幾個人,臉上的恐懼更濃了,抓着江度月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江度月感覺到後,低聲問道:“小年,他們是誰?”

“是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還有村西頭的狗蛋。”在說話的時候,小年的眼睛也一直瞅着那四個人。

江度月表示瞭解地點點頭,看來這四個當中有三個都是老江家的人。

“小傻子,你們不都被奶趕出去了嘛,怎麼還有臉跑回來啊?”其中長得最壯、也最胖的那個開了口。

江度月捏了捏小年的手,小年立刻答道:“那是大堂哥,是大伯父家的大兒子,名叫江度文,他旁邊那個是大伯父家的二兒子,名叫江度武。”

江度文的話一說完,作爲親弟弟的江度武就開始附和地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都被趕出去了,還敢回來,真是不要臉!”

說着,江度武就把手上的小石頭朝着江度月丟了過來,這種帶有侮辱意味的話語和舉動,一下子就把江度月給激怒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快給我住手!你們……立刻、馬上、現在就給我和小年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江度月你腦子沒病吧?竟然讓我們給你道歉,簡直是做夢!”另一個看起來更小些的男孩輕蔑地笑了。

江度月看向那人,小年也是盡職地解釋:“這是二伯父家的長子,叫江度龍。”

因見江度月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小年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大堂哥今年都十五歲了,二堂哥和三堂哥也十三歲了,他們都比我們大……很多。”

江度月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年這是在提醒自己兩方的武力值差距太大,最好不要動手嗎?

“小年,他們之前是不是經常欺負你?”江度月問道。

小年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老實地點頭,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自己的親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小年就算站在江度月的身後,也還是會覺得害怕。但是今個兒他卻突然覺得姐的肩膀好像變寬了,讓他感覺很有安全感。

其實這也算不上是錯覺,因爲以前的江度月,無論做什麼,都顯得很怯懦,肩膀更是塌着的,但現在的江度月,無論是走路、還是站着,都會下意識地挺直自己的脊背,這才讓小年有了這種感覺。

加上現在的江度月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和氣勢都不同了,從以前的膽怯和隱忍,變成了此刻的堅定和強勢,所以給人的感覺自然也就不同了。

見小年點頭,江度月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今日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教訓一下這幾個混小子了:“小年,今天姐就幫你報仇!”

“姐,咱打不過他們的。”而且就算能打過,他也不敢打啊,不然奶和大伯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江度月拍了拍江度年的頭:“放心吧,姐自有分寸。”

說完這話,江度月就轉頭看向那幾人:“江度文,你知不知道今個兒是什麼日子啊?”

江度文一愣之後,十分輕蔑地笑了:“今個兒不逢年、也不過節的,能是什麼日子?難道你是說今兒是你們捱打的日子?江度月,我可是聽說你之前因爲被男人甩了,就想不開呢,今個兒你不會打算再死一次吧?”

“嘿嘿,也不怪人家李公子不要她,你看她長得這個樣子,有人要纔怪呢!”應該是叫做狗蛋的那個也開了口。

“今天是江度婉定親的日子,你作爲她的親兄長,難道都不知道嗎?哎,江度婉可真是可憐,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一個豬頭哥哥呢!”江度月一臉惋惜地看着江度文,臉上的嘲諷更是毫不掩飾。

江度文一聽,頓時怒了:“你個死丫頭,你說誰是豬頭呢?”

“你別急啊,我就是想告訴你,今天可是你妹妹的大日子,如果咱們鬧出了什麼事的話,你覺得奶和大伯父、大伯孃會高興嗎?”江度月循序漸進地道。

江度文聽了這話,非但沒有露出膽怯和猶豫,反而更加地囂張了,甚至還撿起一塊小石頭丟到了江度月的身上:“就算我把你打死,奶和爹、娘也不會罵我的,你可別想嚇唬我!”

“你確定嗎?我敢說,今個兒你要是敢動我,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江度月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語帶威脅地大聲出口。

江度文和另外幾個人互相看看,一齊鬨笑起來:“江度月,你該不會是跳了一次井,腦袋不好使了吧?奶根本就不待見你,你竟然還敢拿這個威脅我?”

小年也是一臉擔心地看着江度月:“姐,以前他們欺負我,奶大部分時候都是知道的,但是奶從來都沒……”

後面的話,小年有些說不下去了,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分明每次被欺負的都是他,但是奶最後訓斥的也是他。

江度月捏了捏小年的手,更是下定了決定:“小年,待會兒姐無論做什麼,你都別怕,也別說話,知道嗎?”

“姐,你可別嚇我,你纔剛醒過來沒多久啊……”小年急得用兩隻手拽住了江度月的手,眼圈也更紅了。

江度月見狀,不禁十分輕柔地笑了:“小年,你放心,姐絕對不會再想不開的。”

說完,江度月就轉頭看向那幾個人:“既然你們不相信,那咱們就一起試試好了!”

“江度月,你以爲你這樣嚇唬嚇唬我,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嗎?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小賤zhong,就算你死了,也沒人會管你!”江度文一面說着難聽的話,一面繼續撿小石頭往江度月和小年的身上招呼。

另外幾個人一面跟着高呼“小賤zhong”,一面一齊撿起石頭往兩人身上砸。

江度月一把將小年拉在身後,一個人承受着衆人的羞辱,此時江度月的心中已經在冒火了,她雖然不想傷害自己,但是爲了讓效果達到更好,也只能暫時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這麼想着,江度月伸手接住了被丟過來的一枚小石頭,然後對着自己的額頭用力劃了一下,雖然沒有破皮,但是很快就形成一道明顯的紅痕。

“哈哈,你不會真是腦子壞掉了吧?哪有人會拿石頭往自己臉上劃的?”江度文見狀,忍不住大笑起來。

其餘幾人也跟着鬨笑不止,口中吐出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江度月對此充耳不聞,在做了這件事後,她直接領着小年重新朝着老宅走去,本來兩人就沒走出多遠,所以很快兩人就重新站在了老宅的院子裡。

“奶、大伯父、大伯孃,你們出來啊!”站在院子裡,江度月大聲吼了一句。

片刻後,江小云、江度婉就一起從正屋走了出來。

“你剛剛不是說了不鬧了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反悔了?”江度婉一臉不高興地看着江度月。

江度月也不理江度婉,繼續大聲地喊:“奶、大伯父、大伯孃,你們出來啊!”

“江度月,你鬧什麼鬧?不嫌丟人啊!”江小云氣得直跺腳。

這時候江度文那幾個人也跟着進來了,仍舊是一臉的輕視和嘲諷,江度文更是毫不客氣地道:“江度月,就算你把奶和我爹孃叫來,也沒人會幫你的!”

江度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再一次重複道:“奶、大伯父、大伯孃,你們快出來啊!”

“江度月,你別喊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啊?”江度婉恨恨地瞪了江度月一眼,卻不得不先妥協。

本來這農村鄰里間就住得很近,一家叫喚,一排的人都能聽得到,江度婉可不希望江度月把鄰居們都招來看熱鬧,更何況今個兒可是她定親的大日子!

江度月看着江度婉:“不想我喊?那就把你爹孃,還有奶都叫出來,我有話要說!”

“江度月,你還是不是人了?你剛剛是怎麼答應我的,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江度婉的目光就像一把刀似的剜在江度月的身上。

但江度月對此卻是毫不在乎:“我說的是今日我不生事,但如果有人非要生事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啊!”

“江度月,你別血口噴人,誰非要生事了?”江度文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怎麼自己的妹妹和老姑今天好像都有些奇怪的樣子?

若是往日發生了這種事,江度月一般都是不敢來告狀的,就算真的告狀了,也沒人會幫她。相反的,奶和爹孃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把江度月和江度年罵一通,長此以往,江度月姐弟倆就更不敢反抗了,而江度文他們則是越來越有恃無恐。

至於江度婉和江小云,她們作爲家中很受寵的兩個人,更是不會把江度月姐弟倆看在眼裡,說起話來也是從不客氣,怎麼今個兒這兩人說起話來反而都變得拘謹起來了呢?

所謂“拘謹”,其實就是沒有不爆粗口的意思。

“大姐、老姑,你們看看我額頭上的傷,這可是你的好弟弟、好侄子們給砸的!”江度月指了指自己額頭上微微腫起的紅痕,氣憤地瞪着江度婉和江小云。

“你胡說,你額頭上的傷根本就是你自己劃的!”江度文下意識地反駁。

江度月冷笑一聲,聲音仍然極大:“你是說我自己把自己給劃傷了嗎?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是豬頭嗎?”

“你這個小賤zhong,你竟然敢誣陷我!”江度文氣得臉色漲紅,伸手拉了自己的弟弟,“小文,你告訴他們,那傷是不是她自己劃的?”

江度武連忙點頭:“姐、老姑,那真的是江度月自己弄上去的,我們都看到了!”

“你們可是親兄弟,他當然要幫着你說話了!”江度月嘲諷地看着江度文,一臉的冷峻和不屑。

江度文不禁一噎,又看向狗蛋:“狗蛋,你不是我弟弟,你來說,那傷是怎麼來的?”

狗蛋一直跟着江度文混,聽了這話,立刻答道:“我也看到了,那傷根本就不是我們砸的,是江度月她自己劃上去的!”

“真是好笑,你們一起欺負我,拿着石頭砸我和小年,當然是一個鼻孔出氣了,如果狗蛋說不是,那我纔要覺得奇怪呢!”江度月仍舊是那副嘲諷且固執的表情。

江度文徹底怒了:“江度月你這個賤蹄子,你竟然敢誣陷我!”

“誣陷你?你們平時欺負我和小年,欺負得還少嗎?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來的?”江度月的目光冷冷地院中的幾人身上掃過,話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江度婉不禁有些頭疼,平日裡哥哥們欺負江度月和江度年也就算了,可他們怎麼偏偏就挑了今天呢?江度月的性子看起來可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這要是真鬧起來,自己還怎麼定親?

這麼一想,江度婉只得壓下心中的憤怒,沉着臉看向江度文幾人:“大哥,你們怎麼能欺負三妹和四弟呢?”

“小婉,她額頭上的傷真不是我弄的!”江度文雖然是江度婉的大哥,但是卻一向很聽自己妹妹的話,此時更是忍不住着急地解釋。

江度婉先是看了江度月一眼,然後才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你快向三妹、四弟道歉!”

她可算是看出來了,江度月今天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挑事兒,想攪黃自己的親事呢!

哼,不過她越是這樣做,自己就越是不能讓她得逞,而且自己還要風風光光地和李家公子定親,讓江度月心裡難受死、嫉妒死!

江度月絲毫不知道江度婉是怎麼想的,不過這個結果她倒是想到了,所以一臉心安理得地等着幾個混小子給她和小年道歉,不過只是道歉可不夠,今個兒她還得趁機要點福利。

江度文震驚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小婉,你說什麼?”

這震驚並不僅僅是因爲江度婉竟然相信了江度月的話,而誤會了他,更是因爲她竟然讓自己給江度月道歉?

“大哥,你快給三妹道歉吧。”江度婉不想多說,只是這麼看着江度文。

在這種沉靜中帶着一絲煩躁的目光下,江度文一時間竟沒了言語,但他怎麼可能願意給江度月道歉呢?

“江度月,你告訴小婉和老姑,是你自己把額頭劃傷的,快點!”江度文暴躁地看着江度月,甚至威脅地揚了揚拳頭。

江度月見狀,忍不住嘲諷地笑了:“大哥,你這是要威脅我嗎?你覺得就算我這個時候改口,會有人相信嗎?”

“你這個小賤種!”江度文氣得舉着拳頭就往江度月身邊衝,江度月可不是傻瓜,直接一個避身,再一擡腳,就見江度文十分狼狽地撲到了地上。

看着江度文高高撅起的屁股,江度月真想給他兩腳,但是礙於還有好幾個人在場,江度月只得暫時忍住了,拉着小年往後退了兩步:“大姐,你看大哥他竟然還想打我,嗚嗚……”

看着江度月哭得和笑差不多的表情,江度婉的火氣也在蹭蹭地往上冒:“江度月,你不要太過分了!”

“大姐,如果有人拿石頭砸你,還害得你險些破相,你會大方地一笑而過嗎?”江度月一面笑着看江度婉,一面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痕跡。

“你!”江度婉氣得沒話說了,只能語氣生硬地再一次地對江度文等人道,“你們還不快給三妹道歉?難道真要我把爹孃和奶叫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