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人,穿着淺跟高跟鞋,白色過膝的連衣裙,留着一頭淺栗色的大波浪,化着精緻的淡妝,脣形好看,眼皮上還點綴着星星點點的小亮片。
“你怎麼穿成這個鬼樣子。”她話是對衛澤安說的,可眼睛卻看着牧夏:“算了算了,沒空管你。”
衛澤安剛想說關你什麼事,誰要你管,就看到這位溫婉美女在牧夏面前蹲了下去。
“我叫談知,大三鋼琴社的,不知道學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社團。”
談知第一眼是被牧夏的長相吸引,在她看來,這個坐在輪椅上,滿是破碎感的男孩,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要說第二眼注意到的,那就是牧夏隨意搭在腿上的手,白就不說了,手指細長不算,指骨還不明顯,真是越看越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在談知見過的男生的手裡,牧夏真的算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手了,沒有之一。
這雙手不彈鋼琴真的可惜了。
牧夏垂着眼,壓根連看都沒看她,淡淡開口:“沒興趣。”
也不等談知挽留,衛澤安推着牧夏繼續往學校後山走。
聽說A大有個山頂咖啡,從建校開始就在,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談知站起來,和社團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跟上牧夏:“學弟現在要去哪,不如我帶你們去。”
“不用。”衛澤安看了談知一眼,略帶嘲諷的問她:“你很閒嗎。”
“怎麼,才幾天不見,連姐姐都不喊了。”談知瞪了衛澤安一眼:“也不給姐姐介紹介紹你這位朋友。”
談知總覺得今天的別野好像有點不一樣,可具體又說不上來是哪不一樣。
太奇怪了,不管是穿衣風格還是氣質,都很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姐姐?他平白無故哪來的姐姐。衛澤安聽着談知莫名其妙的話,皺了皺眉:“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行啊,還裝不認識,信不信我把你打遊戲的事告訴奶奶。”談知擡手要去捶衛澤安的胳膊,試圖威脅他。
談知的奶奶和江奶奶是好朋友,從小兩家奶奶就撮合她和別野。
後來談知的奶奶去世,江奶奶更疼談知了,想讓她當孫媳婦。江奶奶要讓她和別野訂婚。
別說別野不願意,她也是一萬個不願意。
還不是靠她撒嬌賣乖,才讓江奶奶收了撮合他們的心思。
談知看的出來,別野對薊家那位挺上心,她也就大發善心的,三天兩頭在江奶奶面前誇薊家好,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學的知識都用在了誇薊衍清身上。
最後不就成了嘛,談起別野和薊衍清,誰不得說上一句天作之合。
事後別野還一臉傲嬌的說誰要你多管閒事,可談知分明看到他上揚的嘴角。
“隨你便。”衛澤安偏着身子躲了一下,笑死,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奶奶。
談知撇了撇嘴,不知不覺就到了山下。
通往山頂的路是一節節的臺階,推着輪椅當然上不去。
“你在這待着,我上去。”衛澤安對牧夏說完又轉頭看站在一邊的談知,警告道:“你離她遠點兒。”
“老樣子,給我也來一杯哈。”談知選擇性的無視他那充滿警告的眼神。
衛澤安沒理她,踩着臺階往上走。別說,上山的路上風景還挺好。
談知在長椅上坐下:“你和小野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也沒聽他提起過你。”
牧夏低頭玩着手機,沒搭理她。
談知也不介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好友二維碼遞到牧夏面前:“方不方便加個微信呀。”
她自認長的也算有幾分姿色,加個好友而已,可沒理由拒絕吧。況且,別野的朋友不就是她的朋友嘛。
面前的手機實在礙事的不行,牧夏往後退了退輪椅,依舊低着頭:“不方便。”
談知不是聽不出來話裡疏離的語氣,倒也沒再往前遞手機:“怎麼不方便呀,掃一下就行了嘛。”
可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女孩子撒嬌吧,可牧夏也是女孩子。
她是真的不習慣和人交流,她不需要無所謂的社交,她有衛澤安就夠了。
“我沒帶手機。”牧夏把手機裝進口袋裡,視線越過談知看向山頂。
談知看着剛剛被牧夏裝起來的手機,訕訕的收回舉着的手機。
心想,這拒絕的理由還能再隨便點嗎,還能有比這更離譜的嗎,簡直睜着眼睛說瞎話。
剛收回手機,微信就傳來一條新消息,談知點開看。
是別野發的:姐,知知姐,救救我
談知下意識的往山頂看去,然後回道:怎麼了
別野正在大廳規規矩矩的站着,一邊聽江奶奶在那口若懸河的教育他,一邊偷偷拿手機給談知發消息:別問了,你快給奶奶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