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回 廢世子

寧親王爺點頭道:“是,臣弟心意已經決,皇上下旨之後,便打發那逆子回山陽,令他在祖宗陵前靜思己過。”山陽是蕭氏皇族的祖籍所在,開國之主聖祖皇帝父祖的靈寢俱設在此處。山陽城並不很大,是蕭氏族人聚居之地,毫不誇張的說,隨手扔給棒子都能打着好幾位皇室宗親,而且留在山陽的皇親們輩份都挺高,認真論起來還很有幾位與當今皇上的皇祖父同輩,所以蕭淆一旦被打發到山陽,他真的就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了。就那些皇族長輩們便會將他死死的盯牢了。

皇上淡笑道:“你倒是滑頭,把兒子扔給那幾位老祖宗管着,可算是省心了。”山陽有幾位身份尊貴的鐵帽子王,他們雖然沒有過問朝政的實權,卻有管教小輩皇室子弟之權,就算是掄起柺杖來暴打一頓,只要打不死人,連皇上都不能說他們一個不字。當然,這幾位老王爺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主兒,若是皇室子弟不犯錯,他們還是很關愛呵護的。

寧親王爺嘆口氣說道:“臣弟不會教兒子,但願那幾位老祖宗能把蕭淆扳過來。”

皇上也跟着嘆了口氣,他其實也很想把太子丟到山陽去,來個眼不見爲淨。可太子畢竟是太子,與一般皇族子弟不同,他就算是被廢了,也只能被圈在京城之中,哪裡還敢放他出京呢,特別是放回大梁的龍興之地山陽,那簡直就是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將大梁炸的天翻地覆。

“好吧,就如王弟所請,朕明日便下旨廢去蕭淆世子之位,不過王弟,廢了蕭淆,你打算立誰?”皇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意興闌珊的說道。

“皇上,能先不立世子麼,臣弟如今年紀也不大,將來之事如何還未可知。”寧親王爺猶豫的說道。誰能想到寧親王爺這話正說到皇上心坎裡去了,他今年不過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若非有宗法祖制,他其實也是不想立太子的,哪個做皇帝的不想千秋萬世的做下去,當今也不例外,他其實已經命人悄悄到民間尋訪奇人異士煉製長生不老的仙丹了。若能得長生,哪裡還需要太子呢。

“好,依你。”皇上格外痛快的答應了寧親王爺。

次日一早,皇極殿總管太監魏公公來到寧親王府傳旨,旨意是直接下給蕭淆的。聖旨上寫的簡單,只說蕭淆人品低下不堪爲寧親王府世子,今特旨廢之,着三日內回山陽守祖陵。聖旨上並沒有寫明蕭淆被廢的具體原因。這也是皇上顧全弟弟的面子,若是寫明瞭蕭淆幾次三翻加害繼母,寧親王府這人可就丟大了。皇上還要重用寧親王爺,所以自然不會下他的面子。

雖然聖旨上沒有寫明廢世子的原因,可是蕭淆自己心裡卻很清楚,前日他從抱朴園離開之時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

程氏雖然聽蕭淆說了好幾回自己會被廢去世子之位,卻始終沒有相信,所以在魏公公頒旨之後,程氏如瘋魔一般的尖叫道:“不……這不可能……世子無錯,如何能輕言廢棄!”

魏公公舉着聖旨,尖聲道:“程氏,皇后亦有口諭命咱家問你,爲人妻者,首當爲夫開枝散葉,程氏嫁入寧親王府六年有餘一無所出,你可知罪?”

程氏聽罷如遭雷擊,立時癱軟在地上,雙脣哆嗦了好半天,才抖出一句破碎不堪的“臣婦知罪……”

魏公公哼了一聲,又尖聲道:“蕭淆接旨……”

蕭淆在聽完聖旨之後卻顯得相當的平靜,甚至他還給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之感,他舉起雙手很沉穩的說道:“庶人蕭淆接旨謝恩。”

見蕭淆神情自若,魏公公倒高看他一眼,將聖旨放入蕭淆的手中,額外多叮囑了一句:“蕭大公子,以後好自爲之吧。”

蕭澤接了聖旨便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多謝公公,蕭某會的。”

魏公公又走到寧親王爺的面前,躬身說道:“王爺,奴才回宮交旨了。”

寧親王爺點點頭,自有高榮送上賞賜,魏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他知道皇上很器重寧親王爺,所以他的賞賜是可以放心大膽收下的,便躬身謝了賞,趕緊回宮交旨,當今皇上很忌諱太監與外臣來往太密切,太監出宮頒旨都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逾期未歸,那麼傳旨太監就該去慎刑司走一回了。

魏公公走後,蕭淆根本沒有理會哭嚎不休的程氏,他走到寧親王爺的面前,緩緩跪了下去,很平靜的說道:“父王,兒子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這一天終於來了,兒子心裡也踏實了。”

“你……”寧親王爺皺眉看着長子蕭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平靜安寧的大兒子。

“父王,您一定不知道,從您爲兒子請封那日起,兒子就在想這一日何時纔會到來。十七年了,這個念頭就象是懸在兒子頭頂的利劍一般,讓兒子日夜不寧寢食難安。兒子常常會想,父王您到底是因爲疼愛兒子才早早爲兒子請封呢還是看着兒子不順眼,不讓兒子過上安生日子?”

寧親王爺一聽這誅心之言不由勃然大怒,喝道:“逆子,你說的什麼混帳話!你是本王的兒子,本王爲何要害你!”

蕭淆不以爲意的笑了一下,聳聳肩膀說道:“也是,我是您的兒子,又不是您的仇人,想來最初您是怕兒子被欺負才爲兒子請封的,只是沒想到您的繼王妃這麼得您的心意,兒子自然也就成了許多人的絆腳石。若不廢了兒子,又怎能讓那些人稱心如願。”

被廢之後蕭淆沒了顧忌,說起話來也就放肆許多,成功的讓寧親王爺的臉色由鐵青轉爲濃黑了。“逆子,逆子……”寧親王爺將桌子拍的震天響,氣的除了“逆子”二字之外再說不出其他的了。

因爲接旨的緣故,寧親王妃並蕭澤杜衡還有蕭淅孫氏夫妻也都在這裡。蕭澤杜衡緊張的看向寧親王妃,生怕她被蕭淆的話刺激的動了胎氣。杜衡更是直接拉着婆婆的手,隨時準備搶救動了胎氣的她。而蕭淅卻在心中暗暗叫好,心道:大哥,你再多說幾句,最好能把那個女人氣的一屍兩命!

出乎衆人的意料,寧親王妃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她還輕輕柔柔的對丈夫說道:“王爺,大公子想是被刺激有些狠,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您很不必爲此動氣,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也不是大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杜衡聽了這話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在暗暗診過婆婆的脈之後便輕輕鬆了手,從脈相上看,她的婆婆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生氣,脈相很是平穩,與平日裡沒有任何區別。

蕭淅聽繼母這麼一說,心中真是別提多失望了。他心中暗道:“那個女人怎麼不上當,她如何會這般沉住氣,真是氣死人了,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

寧親王爺聽妻子說出這樣一番話,心情鬆快了許多,他點點頭沉聲說道:“你說的很對。本王的確不必動怒。來人,送大公子回鍾毓園收拾行李,三日內務必起程前往山陽守陵。”

“不,我不要去山陽!”程氏突然尖叫起來。

蕭淆看也不看程氏一眼,只向寧親王爺說道:“父王,兒子可否休妻?”

寧親王爺沉沉道:“你若想休了她便寫休書吧。”對於程氏這個始終沒有給蕭淆生下一男半女的兒媳婦,寧親王爺早就有諸多不滿了,偏程氏還鬧着不去山陽,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寧親王爺自然不會再給她任何臉面。

程氏一聽這話臉色刷的白了,她撲到蕭淆腳旁,抱着他的腿叫道:“大爺,我錯了,我跟你去山陽,求你別休了我。”若是被休回孃親,程氏知道自己要麼被送進尼庵了此殘生,要麼自盡以全博遠將軍府中女兒們的名節,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三條路可走。不論是剃度出家還是抹脖子上吊,程氏都無法接受,比起來竟是跟着蕭淆去山陽是她最好的一條出路了。

蕭淆聽完程氏的話,竟然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淡淡的說道:“你知錯就好,那便回去收拾行裝準備去山陽吧。”

寧親王爺冷哼一聲,沉聲說道:“蕭淆,此去山陽望你靜心思過好自爲之,此處,爲父給你準備了兩名侍妾,你先帶過去收用,一年之後侍妾們若無動靜,爲父便爲你納貴妾。”

程氏身子又是一顫,她知道公公這話不是說與蕭淆,而是說給自己聽的。看來公公是認定了自己好妒成性,霸着蕭淆不放才讓蕭淆至今沒有子嗣的。程氏心中暗暗叫苦,這可真是冤死她了。從前她是霸着蕭淆,可是這三四個月以來,蕭淆基本上都是綵鸞佩鳳服侍的,她們至今沒有動靜,可真真不是她的問題了。說不定是蕭淆的身子有問題,程氏暗自腹誹。

蕭淆沒有立刻離開,他定定的看着堂上的每一個人。蕭淆的視線從寧親王夫妻身上移到了站在一旁的蕭澤與杜衡的身上,他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最後,蕭淆的視線定格在蕭淅的身上。他淡淡道:“阿淅,二弟,你真是個好弟弟,我被廢了,這就要走了,此生再不會回來,你好自爲之吧。”

蕭淅心中有鬼,所以不敢直接看着蕭淆的眼睛,只低頭含糊的說道:“大哥,我……”

蕭淆突然笑着說道:“阿淅,你從小就愛跟在我身邊到處走動,如今大哥要離開京城了,你還想不想一起走?”

“啊……不不……大哥,你可別開這種玩笑,你知道沒有皇伯父的聖諭,我們是不能隨意出京的。”蕭淅緊張的叫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他費了那麼大的心力纔將蕭淆從世子寶座上扳下來,這正是他上位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遠遠離開京城到山陽去,他就算腦子被門擠扁了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有什麼難的,只消父王去求一道聖諭不就行了,橫豎你我都不是父王心中的好兒子。”蕭淆瞟了蕭澤一眼,涼涼的說了起來。

寧親王爺雙眉越皺越緊,臉上的怒意也越來越重。程氏一直小心翼翼的窺視着,她見公公臉色極爲陰沉,忙輕輕拉着蕭淆的衣袖,低低勸道:“爺,您別說了……”

“哈哈哈哈……”蕭淆突然怪笑數聲,連禮也不行便揚長而去。沒有了世子之位,他倒象是脫出牢籠,行事說話竟然格外自由自在了。

程氏苦着臉,跪下說道:“父王,大爺他心裡苦,求您饒了他這一回吧。”

寧親王爺雖然眉頭緊皺,卻也沒有說出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說道:“淆兒不休你,是他對你的情份,以後你當謹守爲妻之道,好生服侍於他。”

程氏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忙恭敬的應聲稱是,退下後便追着蕭淆走了。

蕭淆程氏走後,寧親王妃便對丈夫說道:“王爺,我們王府在山陽並沒有宅子,大公子去了山陽沒有住處,不如派人提前趕往山陽,怎麼也安排好宅院才行。”

寧親王爺點點頭輕嘆道:“那逆子這般仵逆你還爲他想的這般周全,唉,逆子真是鬼迷心竅!”

蕭淅聽了這話心中暗道:你倒是乖覺,做這種空頭人情誰不會?有本事拿出真金白銀來我纔算服你。在蕭淅看來,繼母必定會對蕭淆落井下石,根本不可能仔細的安排山陽的一切。

“高榮,你帶一萬兩銀子速速趕往山陽,買一座三進宅院,若是還能剩下些銀子,便交給淆兒的媳婦以做家用。”寧親王爺想了想方纔沉聲說道。山陽地方不大,住的全都是王侯,所以房價也高,若想在一萬兩銀子以裡買到一座三進宅院還得剩下一些,這位置絕對好不了。

寧親王妃想了想,對丈夫說道:“王爺,不如就讓高榮盡那一萬兩銀子去買宅院,回頭額外再給五千兩銀子做家用,也免得他們夫妻在山陽過的艱難。”

寧親王爺沉默片刻方纔點頭說道:“你是慈母心腸,那逆子卻……罷了,就這樣吧。”

寧親王妃淺淺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其實萬兒八千兩銀子在寧親王妃眼中真不算什麼,就當她花錢買安寧了。若是蕭淆在山陽過的不好,與寧親王府的名聲也有傷害,特別是對寧親王妃的傷害更大。畢竟不明內情的人見蕭淆世子之位被廢,又被趕回山陽,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編排寧親王妃呢。

蕭淅暗暗哼了一聲,心道:“你倒會做好人!不過也給我提了個醒兒,回頭給大哥送些銀子過去,若是能感動的他將手下交給我,那可就再好不過了。”蕭淆雖然瞞着蕭淅,可是蕭淅也有他的渠道,自然會知道蕭淆手底下還是有些實力的,若將那些人收歸己用,蕭淅心中暗暗盤算了一回,覺得自己離世子之位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父王,母妃,兒子去看看大哥。”蕭淅還在扮演好弟弟的角色,走上前請求起來。

寧親王爺點頭道:“去吧。”蕭淅便與孫氏一起追着蕭淆程氏離開了。

他們走後,堂上便只有這四人才是真正打斷骨頭連着筋的一家人了。寧親王妃瞪了蕭澤一眼,嗔怒道:“澤兒,你如今越發出息了,受了傷也瞞着孃親!”

蕭澤忙陪笑着說道:“孃親,只是一點子皮外傷,根本就不要緊的,您懷着弟弟已經很辛苦了,兒子怎麼還能讓您再操心呢。您看兒子現在不是已經好了麼?”

“好了,你看你那嘴脣白的象什麼似的,若不是失了血怎會如此?”寧親王妃皺眉質問。

蕭澤趕緊向杜衡使眼色,杜衡雖然不看蕭澤,卻對婆婆輕聲細語的說了起來:“孃親,他真的只是皮外傷,些微出了點兒血,您想若是他真的傷的厲害了,這會兒怎麼還能站在這裡陪您說話呢。”

顯然寧親王妃如今對兒媳婦的信任程度更高些,聽完杜衡的話,她方纔點頭說道:“倒也是這個理兒。若兒,娘只信你,澤兒沒事就好。”

蕭澤真是無話可說,他現在時常會覺得杜衡纔是他孃親的親閨女,而他卻象是抱來的。怎麼同樣的話他說的就沒用,杜衡一說就有絕佳的效果呢。

蕭澤正想說點兒找回面子的話,卻聽到一聲急切的喊叫:“父王,孃親,我聽說大哥的世子之位被廢了,這是真的麼?”這麼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宣宜郡主蕭靈,她今日受邀前往韓國公府做客,剛剛聽說大哥蕭淆被廢的消息,便匆匆趕回來問個究竟。

“靈兒,這般橫衝直撞成何體統?”寧親王爺見女兒跑的髮釵都歪斜了,不由皺眉沉聲喝斥起來。

蕭靈衝進門後趕緊收住腳步,匆匆行了個禮便跑到寧親王妃的面前,小聲問道:“娘,這是怎麼回事啊,皇伯父怎麼會突然廢了大哥的世子之位?”

寧親王妃看向丈夫,這事兒還是他這個做爹的來解釋更合適。寧親王爺雙眉依舊緊鎖,沉沉說道:“你大哥心性狠毒行爲下作,不堪當世子大任,你皇伯父聖明燭照,自然不會再讓他做世子。”

“啊……大哥他做了什麼讓皇伯父如此震怒?”蕭靈驚的小嘴都張成了圓形,好一陣子閉不起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震驚了。

“總之你大哥是罪有應得,靈兒,你不要多問了。往後少出門,多在王府陪陪你孃親。”寧親王爺不想和女兒說太多陰暗之事,便胡亂應付一句就歪了樓。

蕭靈對於父王還是很敬畏的,只能悶悶的應了下來,可心中卻想着:“父王你不說我就不會知道了麼?哼!回頭我去問二哥三哥,他們總是會告訴我的。”

蕭靈這麼一來,蕭澤找面子之事就不了了之了。杜衡見婆婆有些倦意,便低聲說道:“娘,您也累了一上午,不如回去歇一會兒?”

寧親王爺忙說道:“對對,澤兒媳婦說的極是,你趕緊回房休息吧。”

寧親王妃想了想,輕輕點頭道:“也好。”便由丫鬟攙扶着站起來往外走。走了幾步,寧親王妃停了下來,慢慢轉身看着丈夫說道:“王爺,多看着澤兒他們吧。”

寧親王爺輕輕點了點頭,沉沉說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親自上摺子廢了蕭淆的世子之位,若說寧親王爺心中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難受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蕭淆也是他曾經寄託了很大希望的長子。寧親王妃正是看到這一點,纔會說出那樣一句話。

杜衡與蕭靈陪寧親王妃回府,堂上便只剩下寧親王爺與蕭澤這父子二人了。寧親王爺長長嘆了口氣,低聲道:“想不到會鬧到這般田地。”

蕭澤見父王神情黯然,心中也不好受,原本有些想說出來的真相便又被他壓了回去,如今蕭淆已經被貶回山陽,他又何必再將那些事情說出來刺激他的父王呢。只是蕭澤心中存着一個很大的疑問,蕭淆並不是那麼傻的人,他怎麼可能蠢到命自己園中之人直接收買抱朴園中的下人呢?這不象蕭淆一慣的作派。他若是真的這麼蠢,又豈能安安穩穩的當了這十七年的世子。

“澤兒,你在想什麼?”寧親王爺見自己嘆息過後蕭澤連問都沒有問一聲,只是皺着眉頭彷彿遇到什麼大難題似的,便出聲問了起來。

蕭澤低沉的說道:“兒子想不通大哥怎麼會那樣做?他難道就不怕事發後被您查出來麼?”

寧親王爺聽到這句話,心裡驀的一沉,立刻追問道:“澤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澤繼續皺眉說道:“大哥是個做事很仔細周到的人,這種顧頭不顧尾的作法實在不是大哥的風格。所以兒子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寧親王爺聽完蕭澤之言立刻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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