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回 鬥心眼兒

杜衡想一個人靜一靜,自然沒有下人敢過來打擾於她。她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望着身旁高几上的那隻汝窯花觚中的嬌豔桃花怔怔的發呆。自從那一日蕭澤敲響窗子送來一束梅花之後,這隻花觚便從來沒有空過,蕭澤每日都會採來最新鮮的鮮花,親自爲她插好以供賞玩,從成親之後到現在已經快一百天了,蕭澤一天都沒有斷過。

杜衡的視線又移向多寶閣,閣中並沒有什麼金銀玩器,只擺了幾件玉石擺件,都是杜衡喜歡的羊脂白玉和藍田墨玉,杜衡不記得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喜歡這兩種玉石,可是蕭澤卻注意到了,而且不只是擺設,就連日常用的器具材質也都以這兩種石料居多。杜衡都不記得蕭澤已經送了自己幾套玉石頭面了,反正楊梅已經說了好幾回,說是盛放首飾的箱子都不夠用的了,要求去多多添置幾口上好的檀木箱子。

杜衡越想心裡越煩躁,不免站起來信步走出臥房,去了隔壁的小書房。這間小書房也是蕭澤命人做了隔斷,自己親自收拾出來的。房中的一桌一椅一幾一案都做的精緻小巧,與杜衡的身高正好相配。爲了讓杜衡取書方便,小書房中的書櫃並非時下最流行的又高又窄的款式,而是最高處也只在杜衡的伸手之間,在書櫃之上,並沒有擺設什麼金玉玩賞之器,而着一溜擺放着六盆品種不一的青翠蘭花,此時其中一株素心蘭正在花期,嬌黃中略帶淺紅的花兒正散播着清悠淡雅的香氣。

蘭花之下的書櫥之中,放的全是蕭澤用了大力氣才收集到的各種醫書,其實大多數都是珍本孤本,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太醫院中的書怕都沒有這裡的經典醫書齊全。杜衡清楚的記得,每一次看到蕭澤拿回來的孤本珍本,她都是何等的興奮。看到書櫥之中一部又一部的典藏醫書,杜衡知道收集齊全有多麼的不容易,許多醫書都是隻在家族內部流傳的。蕭澤要說服每一個收藏者,都要付出很多的心力。

似乎是怕自己動搖了,杜衡立刻離開書櫥走到書桌旁邊。寬大的紫檀書案左上方,擺放着一盞極爲精美珍貴的水晶宮燈,置於宮燈之中照亮的卻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也不知道蕭澤從什麼地方得到這樣大又這樣明亮的夜明珠,杜衡那怕是在深夜讀書,都不會因爲燭火的跳動傷了眼睛,更不會被蠟燭的煙氣薰嗆的咳嗽起來。

水晶宮燈旁邊,擺着一座沉香木筆架,筆架上懸的是清一色的精製湖筆,杜衡記得彷彿聽誰說了一句,這裡的每一隻湖筆少說也要值數十上百兩銀子。湖筆之旁是一方雕刻着醫聖問診圖的端硯,這必又是蕭澤請人特製的,否則匠人制硯再不會雕刻這麼偏門的圖案。硯旁還放着一方極爲貴重的李墨。李墨旁邊是一隻秘色瓷的六曲水盂,秘色瓷的燒製技術早成絕響,真不知道蕭澤從哪裡淘換到這品相極佳萬金不換的秘色瓷。

杜衡的目光從已經筆墨硯移到了整整齊齊擺着的那疊素箋。這疊素箋看着最不起眼,卻是蕭澤花了三四天的工夫泡在作坊之中,看着匠人們以古法制成的杜箋。每張信箋都是淡雅的米白色,透着極爲清淺的蘭花香,將信箋對光映照,彷彿都能看到淺淺的青藤並柔白的杜若花。

杜衡越看心中越是吃驚,原來不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和讀書學醫,蕭澤已經全方位的滲透進她所有的生活,而她卻一直沒有察覺,並且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杜衡正想要如何與蕭澤拉開關係,卻聽到楊梅驚慌到幾乎變調的聲音,“夫人,您快出來啊,三爺受傷了……”

杜衡嚇了一大跳,她早就知道蕭澤的工夫有多好,誰還有本事傷着他呢,別不是苦肉計吧。有心不出去,可是楊梅在外面叫的急,聲音中已經透出哭意了。杜衡知道若非事情真的嚴重了,楊梅這個跟着她受盡了委屈苦楚的丫鬟斷斷不會緊張成這樣。

也顧不上與蕭澤慪氣了,杜衡趕緊走出小書房,楊梅一看到杜衡便急急叫道:“夫人,可不好了,三爺受了重傷,都不能下車了,釦子已經將車趕到交泰園門口的,命奴婢們趕緊向夫人稟報。”

“啊,他怎麼會受了傷,是內傷還是外傷,有沒有請大夫處理過?”杜衡再沒有心思去計較蕭澤與她的關係了,只想着立刻接上蕭澤飛馬奔去太醫院,請太醫爲他治療。

“回夫人,釦子說三爺受傷後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回府,請您治傷。釦子沒敢耽誤,立刻護送三爺回府了。”楊梅邊說邊望大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釦子駕着一輛馬車飛也似的衝到院中,釦子臉上身上都有一團一團的灰黑色污跡,胸口還有一些並鮮血之色。

“啊……”杜衡倒抽一口冷氣,什麼與蕭澤置氣的全都丟到爪窪國去了,此時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蕭澤,你一定不許有事!

釦子駕車來到杜衡面前,緊緊勒住馬繮硬生生將馬車停了不來,他跳下車轅撲跪到地上,還不曾開口便被杜衡堵了回去。

原來杜衡冷聲喝道:“來人,封鎖內院,不許任何人進出,釦子,你扶三爺進房。”

釦子應了一聲,掀開車簾將昏昏沉沉躺在車廂之中,胸前有一好大一灘血跡的蕭澤抱下馬畫,快步走入房中,將蕭澤放到了他的羅漢牀上。

放好之後,釦子在蕭澤耳旁低語道:“三爺,奴才只能幫您到這兒啦,下面的事兒就全看您自己個兒的了。”說罷釦子便退到了一旁。

杜衡快步走過來,問了釦子一句:“三爺如何受的傷,受了什麼傷?”

釦子忙跪下回稟,“回王妃娘娘,剛纔三爺去追捕那些拍花子的惡人,不想卻衝出兩個半大小子朝三爺身上拍紙包兒,紙包兒一撞到三爺的胸口便四散開去,然後便有一股子嗆人的味道瀰漫開去,三爺大叫不好,拽着奴才飛快後退,不想其中一個小子突然不要命一般的向三爺撲過來,三爺因爲迷了眼晴而防備不及,竟讓那小王八蛋佔了先機,被那小子用匕首劃傷了前胸,萬幸三爺還是飛步後退了好幾步,纔沒有被扎傷的太深,只是不知道那匕首與藥麪兒是不是有毒,三爺除了您再不相信其他的太醫,所以奴才只能……”

杜衡的臉色陰沉極了,她冷聲喝道:“行了,不必再說了,你去外頭看着,不要讓任何人隨意靠近上房。啊嚏……啊嚏……”釦子應聲稱是,立刻退下去安排。

杜衡仔細檢查了蕭澤身上的那些灰白色粉末,原來竟是蒙汗藥中又攙雜了許多胡椒辣椒花椒粉兒,怪不得味道那麼的衝。杜衡剛纔一走到蕭澤身邊,便被嗆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夫人,還是讓奴婢服侍三爺換下這衣裳吧。”楊梅低聲說了起來。她這麼說可絕對沒有企圖勾引蕭澤之意,而是最單純怕夫人受委屈的心理使然,那味兒也太難聞了,再把姑娘薰出個好歹可怎麼能行!

杜衡壓下心裡的驚慌,強自鎮定的擺擺手說道:“不急。”

楊梅只能站着不動,看着杜衡小心翼翼的解開蕭澤的身上的衣裳,露出一道三寸多長的新傷口。那道傷口上血肉模糊很是恐怖,讓人完全看不出傷的到底怎麼樣。

杜衡皺起眉頭,拿起身邊已經備下的烈酒罈子,將一罈酒全都倒在蕭澤的傷口處,烈酒一碰到傷口,那股子鑽心的疼痛便立刻傳遍了蕭澤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疼的蕭澤只擰眉,身子也不住的顫抖,可他的眼睛卻是緊緊緊閉着絲毫沒有睜開。烈酒沖洗過後,蕭澤胸腹間的傷口便顯現出來,這個傷口並不很深,只是皮肉之傷,而且也傷口上也沒有毒,以這樣的受傷程度,就算是個姑娘家都不至於昏迷不醒,這分明是蕭澤假裝昏迷,杜衡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素帕。”杜衡冷冷說了一句,看上去彷彿又變回那個不論喜怒眼中只有傷口的杜衡。剛纔蕭澤的反應已經讓他心中大大的起疑了。只等着將丫鬟們都趕出去她好問個究竟。楊梅不敢說話,趕緊將帕子找出遞過來,杜衡接過帕子沉聲說道:“你們都退下,三爺這裡有我一人就夠了。”

杜衡下了命令,交泰園中哪個敢不聽,一時間丫鬟們退的乾乾淨淨,杜衡這才雙手環胸沉聲說道:“蕭澤,我知道你醒着,你不必再裝了!剛纔那樣的烈酒要多少有多少,你就算是想泡在酒罈子裡沒也有問題。”

杜衡連說了兩遍,可是蕭澤卻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就是沒有醒來。杜衡沒有說第三遍,她只是站起來走到房口,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吩咐道:“來人,去抱朴園向王爺和王妃娘娘稟報,就是三爺因公負傷,連傷口都沒有包紮就被人趕回王府了,請王爺舍些臉面去請爲太醫給三爺治傷。”一個蕭澤叫不出名字的小丫鬟脆生生的應了,轉身便走。杜衡也沒有轉過身子去看蕭澤,只雙手環於胸前向外看去,彷彿房中根本沒有病人一般。

“咳咳……不要驚動父王孃親……”果然杜衡的話音剛落,原本躺在牀上人事不省的蕭澤便咳嗽着說了起來。

杜衡向外喚一句:“且住,回頭我自去向王爺稟報。”外面有人應了,很快剛纔那小丫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夫人,奴婢還不曾出門。”

杜衡轉身走回牀前,看着已經睜開眼睛的蕭澤,冷着臉一言不發,等着蕭澤解釋。

蕭澤因爲咳嗽而使傷口處迸出幾縷鮮血,順着酒漬流了下來,疼的蕭澤“噝噝……”的直倒氣,臉色都變了。

杜衡本不想理用苦肉計欺騙自己的蕭澤,可是看到蕭澤疼成那個樣子,她又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來,冷着臉說了一句“不要亂動。”,杜衡便飛快的爲蕭澤清洗傷口上藥包紮。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蕭澤的傷口就已經被杜衡仔細的包紮起來。

打好結,杜衡正要轉身之時,卻被蕭澤一把抓住手,蕭澤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阿衡,你別生氣……”

杜衡用力往回抽手,卻沒有抽出來,她只得沉着臉冷聲說道:“蕭三公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需向人道歉,請你放手,否則我就讓人請孃親過來。”

蕭澤賴皮賴臉的說道:“我不放,一放你就不理我了。阿衡,孃親來了我也不放。阿衡,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受了傷,剛纔在路上顛的厲害,我給顛暈了,回來聽到你的聲音我才醒過來的……”

杜衡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明明做錯了事情還有這麼多的理由。“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說不着,你快放開我。”

蕭澤死也不肯放手,他用委委屈屈的聲音說道:“阿衡,你是不是覺得我傷的太輕,那好辦。”說着他便攥起拳頭做勢欲往自己的傷口處重擊,杜衡見狀大驚,就算蕭澤的傷不重,可這一拳頭下去也夠他受的。

忙用那隻沒被蕭澤抓住的手抓住蕭澤的拳頭,杜衡憤怒的叫道:“你瘋啦!”

蕭澤立刻應道:“是,我早就瘋了,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就瘋了。阿衡,我跟你說實話,今天看到你只顧着和別人說話都不理我,我真的受不了……原本我不會讓那個小子欺近身前的,可是當時我走神了,我滿腦子都是你在家中收拾東西要離開我的樣子,才讓那小子得逞了。我不是想騙你,我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爲我受傷着急,阿衡,我害怕極了,我滿心都只有你,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我……”蕭澤也是急了,竟一口氣將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杜衡怔住了,被蕭澤抓着的手也不再往回抽,這個問題她剛纔還問過自己,原來這三個月的共同生活,已經讓蕭澤侵佔她心中的好大一塊兒位置。就在剛纔,看到蕭澤雙眼緊閉滿身是血的被扣子送過來,杜衡知道自己其實極爲擔心緊張,只不過她素來內斂,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只是這樣就算是心中有蕭澤麼?杜衡不知道,她不知道這是習慣還是感情,若是習慣,杜衡還能面對,可若是感情……杜衡不敢往下想了,她怎麼可以動感情呢?

“阿衡……噝……疼……”蕭澤見杜衡的臉色有些鬆動,正想趁熱打鐵再說些什麼,可是傷口被牽動的疼了起來,蕭澤又不是個能忍疼的人,而且在杜衡面前,有一分疼痛他也要表現出十分的,因此便極爲誇張的皺着眉頭叫了起來。

杜衡口上沒說什麼,可看看到蕭澤疼的臉色都白了,心裡好象被什麼揪住一般着實的難受,她只能冷着臉說道:“放開我,我去拿止疼藥。”聲音雖冷,可杜衡眼中閃過的一抹心疼卻讓蕭澤看了個正着,蕭澤哪裡肯放心,只緊緊抓着杜衡叫道:“我不放,什麼藥都沒有你好使,看到你我就不會疼了……”

杜衡哪裡受的住這樣的調情,又羞又氣的小臉兒漲的通紅,怒道:“你快放手,要不我就命人去把孃親請來。”

蕭澤立刻討價還價的說道:“那你不許離開這間屋子,不能把我一個人拋下。”

杜衡狠狠瞪了蕭澤一眼,還是點了點頭。蕭澤這才鬆了手,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沾在杜衡的身上,再沒有一時半刻的離開。

杜衡取來止疼藥,見蕭澤不錯眼珠子的盯着自己,眼神有混雜着熱戀緊張與擔憂,杜衡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竟然可以流露出這麼多的情緒,並且每一點情緒杜衡都看懂了。

蕭澤就算是用了苦肉計,他受傷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蕭澤看上去很是虛弱蒼白,杜衡瞧着他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兒,還真就心疼了,重話什麼的也說不出口了,給蕭澤服下止疼藥之後,杜衡低低說道:“你何苦呢,橫豎我也沒立刻離開。”

“阿衡,我怕……”蕭澤抓住杜衡的手,低聲下氣的說了起來。

杜衡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蕭澤若是與她硬頂着來,杜衡自然是不怕的,可是蕭澤偏偏處處示弱,杜衡便有些個招架不住的,只能嚅嚅道:“你有什麼好怕的。”

蕭澤用力抓住杜衡的手,不眨眼睛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說道:“我從前什麼都不怕,可現在就怕你不要我,阿衡,我知道你心裡害怕什麼,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只是求你別離開,就算是……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在外面當差的時候一想到你在家裡等我,我就很開心了。阿衡,求求你別走好不好?”

杜衡別過頭悶聲道:“我也沒說要走。”

蕭澤忙道:“真的,阿衡你不會離開我了,這太好了,阿衡,我太高興了……”蕭澤明明知道杜衡說的是沒打算立刻就走,卻故意屈解她的意思。杜衡想解釋,可是聽到蕭澤那興奮的叫聲,杜衡發覺自己說不出解釋的話。只能彆扭的擰着頭不看蕭澤,心中鬱悶憋屈極了。杜衡暗暗怪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蕭澤受傷的消息到底還是傳到了寧親王爺的耳中。並不是交泰園的下人去稟報的,而是五城兵馬司的於指揮使親自登門請罪。蕭澤雖然只是五品巡檢尉,可他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寧肯親王爺的寶貝兒子,爲了蕭澤寧親王爺可是親自到五城兵馬寺打招呼的。於指揮使怎麼敢慢待了蕭澤。蕭澤受傷的消息傳到曹指揮使的耳中,差點兒沒把他的魂兒嚇飛了。曹指揮使趕緊請了太醫飛也似的趕往寧親王府請罪來了。

曹指揮使這麼一來,寧親王爺便知道兒子受了傷。寧親王爺也被嚇的不輕,其實做五城巡檢本是個很輕鬆的差使,每日帶着數十名軍士在京城裡四處溜達就行了,便是遇上個把小偷小摸的小毛賊,有那些個軍士在,怎麼也不至於讓蕭澤自己動手。大梁開國近百年,蕭澤還是頭一個因公負傷的五城巡檢尉。

寧親王爺見曹指揮使的臉都嚇變色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說道:“必是小兒莽撞行事,與曹大人何干。”

曹指揮使小心的察顏觀色,他發覺寧親王爺似乎還什麼都不知道,心中越發沒底了,只能陪着小心說道:“王爺,下官已經請了太醫,不知……”

寧親王爺立刻說道:“好,你們立刻隨本王去看小兒……”

蕭澤正拉着杜衡的手,藉此時機向杜衡傾訴衷腸,還沒說幾句便聽到外頭有人稟報,“回三爺夫人,王爺帶着曹指揮使和太醫來了。”

蕭澤心中暗叫:“父王您早不來晚不來,偏這時候過來做什麼,我這裡火候都差不多了,再有半個時辰一準兒能將媳婦拿下,您這一來,兒子的功夫全都白費了。”

杜衡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忙站起來叫道:“快快請王爺進來。”說完便避到了屏風後面。與寧親王爺同來的還有曹指揮使和太醫這兩個外男,杜衡正好有理由迴避。

蕭澤眼睜睜看着杜衡躲到屏風之後,心中那個鬱悶就別提了。所以寧親王爺進門一看,只見兒子皺着眉頭黑沉着臉躺在牀上,看着去傷情很是不輕。

“澤兒……”寧親王爺覺得自己的老心肝兒都快被兒子嚇破了,急忙搶步上前叫了起來。曹指揮使與太醫見寧親王爺如此緊張蕭澤,兩人心頭都是一沉,回頭若是這蕭三公子的傷情嚴重,他們兩人怕是就吃罪不住了。

“父王……兒子就是受了點小傷,怎麼驚動了您?”蕭澤看向自己的父親,悶悶的說了一句,只是這聲音聽在寧親王爺耳中,便成了兒子身受重傷無力言語的鐵證。

第9回 施毒計(下)第56回 首批員工第230回 謀劃(上)第57回 診脈第155回 激化第163回 難捨難離第258回 關心第158回 處置第256回 撞破第72回 動心第130回 考察第164回 爲善第17回 蘇氏有喜第136回 登門拜壽第82回 事急見真情第142回 各自傷懷第13回 餘波第129回 蕭繹心事第24回 商議遷居第55回 過年(下)第76回 收服第246回 探病(下)第234回 私心第245回 探病(上)第1回 艱難第134回 心結難解第170回 陷害第248回 撕破臉第178回 故計重施第265回 鬧喜第234回 私心第206回 廢太子(上)第178回 故計重施第193章 又生事端(下)第141回 倒黴的扣子第56回 首批員工第125回 觸黴頭第149回 認親第218回 桃花第100回 別樣洞房第256回 撞破第172回 其言也善第158回 處置第31回 出府第101回 敬茶起風波第219回 宮宴風波(上)第25回 初鬥心機第33回 黃雀第198回 滅門疑案(中)第117回 有錯當罰第93回 兩府爭求親第172回 其言也善第166回 質問辯情第24回 商議遷居第244回 親近第166回 質問辯情第245回 探病(上)第208回 廢太子(下)第22回 棄卒保帥第250回 困惑與舊事第57回 診脈第184回 自取其辱第31回 出府第二百二十六 找抽第115回 生事第243回 啞巴虧第228回 度假去第1回 艱難第74回 清理(上)第257回 禁閉第二百七十六第119回 算計復算計第176回 家法第173回 夫妻密語第15回 父女相遇第180回 姑嫂口角第177回 漏餡兒第118回 風波餘韻第78回 應邀做客第30回 生事第232回 將我心換你心(下)第81回 惡弟行兇第55回 過年(下)第163回 難捨難離第44回 將計就計第4回 黃了第230回 謀劃(上)第149回 認親第29回 推測第270回 宮中驚變(中)第137回 有驚無險第114回 風波將起第159回 原來舊識第211回 暗查(下)第二百七十六第9回 施毒計(下)第269回 宮中驚變(上)第51回 主僕之情第55回 過年(下)第94回 又來提親
第9回 施毒計(下)第56回 首批員工第230回 謀劃(上)第57回 診脈第155回 激化第163回 難捨難離第258回 關心第158回 處置第256回 撞破第72回 動心第130回 考察第164回 爲善第17回 蘇氏有喜第136回 登門拜壽第82回 事急見真情第142回 各自傷懷第13回 餘波第129回 蕭繹心事第24回 商議遷居第55回 過年(下)第76回 收服第246回 探病(下)第234回 私心第245回 探病(上)第1回 艱難第134回 心結難解第170回 陷害第248回 撕破臉第178回 故計重施第265回 鬧喜第234回 私心第206回 廢太子(上)第178回 故計重施第193章 又生事端(下)第141回 倒黴的扣子第56回 首批員工第125回 觸黴頭第149回 認親第218回 桃花第100回 別樣洞房第256回 撞破第172回 其言也善第158回 處置第31回 出府第101回 敬茶起風波第219回 宮宴風波(上)第25回 初鬥心機第33回 黃雀第198回 滅門疑案(中)第117回 有錯當罰第93回 兩府爭求親第172回 其言也善第166回 質問辯情第24回 商議遷居第244回 親近第166回 質問辯情第245回 探病(上)第208回 廢太子(下)第22回 棄卒保帥第250回 困惑與舊事第57回 診脈第184回 自取其辱第31回 出府第二百二十六 找抽第115回 生事第243回 啞巴虧第228回 度假去第1回 艱難第74回 清理(上)第257回 禁閉第二百七十六第119回 算計復算計第176回 家法第173回 夫妻密語第15回 父女相遇第180回 姑嫂口角第177回 漏餡兒第118回 風波餘韻第78回 應邀做客第30回 生事第232回 將我心換你心(下)第81回 惡弟行兇第55回 過年(下)第163回 難捨難離第44回 將計就計第4回 黃了第230回 謀劃(上)第149回 認親第29回 推測第270回 宮中驚變(中)第137回 有驚無險第114回 風波將起第159回 原來舊識第211回 暗查(下)第二百七十六第9回 施毒計(下)第269回 宮中驚變(上)第51回 主僕之情第55回 過年(下)第94回 又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