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嘴裡求饒，手裡爭競！
幾個人在這麼隨意會面後，先轉去了一個小的休息室。
段宏教授以及孟棠教授則是去洗了個澡，才重新換了衣服回來，服務員則是上了四杯茶，出去之後，龍源就給吳邪指點說：“你好歹客套一下啊，你剛剛這麼講，孟教授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師兄，關起門講的話，沒必要那麼冠冕堂皇吧。”
“而且我來就是走關係的，稍微吹噓一下自己，我也能做得到，可我還是覺得，先說得直白點比較好。反而更加接地氣。”
“師兄不會以爲我還有什麼特別耀眼的名聲吧？”吳邪其實也思考了許久，才這麼講。
龍源聽了，倒也是覺得吳邪有道理。
你都來求人了，走關係了，伱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反而覺得不接地氣，你厲害你自己去造啊，還走什麼關係呢？
不一會兒，孟棠以及段宏教授就來了小型的會議室裡面。
段宏教授一邊陪笑着說好：“孟教授你自己來定，我今天就是當個和事佬，只是牽線搭橋的。”
“肯定也不會讓你難做就是。”
“我們醫院和民大醫院是對口交流的高校，屬於對口幫扶，其實民大醫院的創傷小余，也和我們交流過，甚至和醫院裡申請過希望我們派駐過去一個教學的博士，但我們都還沒答應。”
“手外科的醫生想要成熟起來，自然不會是那麼三五年的工夫，這要是做得不好……”
一邊進來，孟棠的聲音就逐漸降低，直到最後微不可查。
高校之間的對口交流，是講究的自願原則，其實被幫扶的單位，自然是希望來的人多多益善，來了之後，他們就可以當作是一種履歷和成績寫進到科室歷史裡面，當作是‘業績’。
當然肯定也能在這個過程中學到很多東西，可並不是所有的博士都希望往偏遠的地方跑，別人出國或者去更好的醫院交流不香嗎？
真正像唐玥瑋這樣願意去到比較偏遠的高校對口交流的人其實很少很少。
“小吳啊，你也不算外人，你老師，你的師兄都給我講過你的很多好話。我就直接講了啊。”
“我啊，其實爲你特意在今天答應了下午的兩臺會診手術，你跟我跑一趟，你若是能夠讓我滿意的話，那麼我就不說二話了。”
“你放心，我的要求不是很高。”
“但如果你在這個過程中，顯得有點偏頗的話，那麼這件事，咱們也就不提了。”
“聰明人不做無用之功，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下我的抉擇。”孟棠說得很直白。
我去教學開展，可以，最多就是辛苦一趟嘛，但是你也要給出讓我辛苦這一趟的魅力出來。
孟棠不是不相信吳邪的資質，但資質是資質，積累和資質，不一定就是完全的正相關。
這可能是段宏和孟棠之間早有商量的結果，所以段宏也就沒多說什麼。
龍源則說：“孟老師，那我和您一起過去吧，好歹互相有個照應。”
孟棠馬上拒絕：“你回家裡去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我這邊帶着小吳，我們兩個人就夠用了，你不必跟着。”
“那段教授，我們吃過午飯之後，你這個學生，我就領走了啊。我保證把他完整的送回來，這一點段主任你肯定放心。至於其他的。”
“我也會最快時間給你一個答覆，您看可以不？”
段宏聞言馬上對吳邪說：“你還不快謝謝孟教授？”
吳邪馬上道謝。
因爲孟棠特意安排了兩臺會診手術，就是在漢市周圍，所以中午就不適宜喝酒，而且接他來做手術的車都已經在外面候着了。
吳邪與孟棠教授兩個人匆匆吃完了飯，段宏和龍源就看到了吳邪被領走了。
這般後，反倒是利於龍源和段宏講話。
“師父，小吳託我給您帶了點小東西，都不是貴重物品。他讓我交待給你，我都提前問好了。”
“沒多少錢。”龍源替吳邪講話。
酒鬼酒的賣價不貴，本地的山茶的價格也是比較優惠，那個勻過來的好東西不要錢沒標價格的。
段宏看了龍源一眼，壓低聲問：“你這段時間，覺得小吳他怎麼樣？”
龍源豎起了大拇指：“已經有了一定的基本功，專業的邏輯理論，還有自己興趣的專業比較紮實了，但是在整體觀方面，還有稍微欠缺。”
“畢竟積累的時間不夠。”
“本科期間的生理生化病理只是基礎，專科方便有更加深入地認識，小吳還沒有涉獵到這個方面，所以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他的學習速度。”
“最簡單的，師父您也知道，在覈磁閱片方面，沒有更加紮實的病理學和生理學知識，很難到下一步的。”
“但是小吳看個解剖這些的，沒有問題。”
“在操作方面的話，還是積累沒有特別足夠。但是師父，我發現，小吳現在，對某一種疾病的思維厚度，非常深刻。”
“師父，您講的思維厚度，您還記得吧？”
段宏點了點頭，放下了碗筷，示意龍源繼續說。
“就好比在外科感染病學方面，小吳現在對感染的理解，已經單純超出了操作這個層面，而是可以放下一些東西，爲一個原理和體會去服務。”
龍源講的是吳邪的專家級技能，藥療派。
所有的操作、用藥，都是爲了有足夠的藥效而服務，這樣的知識厚度，並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
這就好比，在創傷外科，目前段宏對骨盆骨折的理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正常行走，不留畸形步態，恢復患者的社會功能而服務，而不僅僅簡單的是讓他能夠行走。
恢復患者的社會性功能，是爲了讓他贏得尊嚴，獲得自信，通過運動，得到第二生命。
……
吳邪看着自己剩餘的兩百點不到的學識點。
稍微進行了加點之後，就變成了。
“神經探查、縫合、修復、轉位術（專精0/500）”
“血管探查、縫合、修復、轉位術（專精0/500）”
“斷指、斷肢、斷趾再植術（專精0/500）”
吳邪把三個比較大的技能都點到了專精等級，主要是作以下考慮。
孟教授的水平，吳邪默認在手外科領域，是比龍源更加高的。在面對龍源的時候，可能是熟練級別的技能，更加能夠促進自己的學習，達到最佳的輸出和輸入比。
但是在面對孟教授時，就必須要提高自己的接入灌口，避免孟教授到時候問個什麼問題，他沒有自己體會，然後無法回答，對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去驅馳對吳邪進行的教學。
相當於是，當自己的水平高到一定程度之後，你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去教學學生的基礎了。
當然，其實孟教授作爲教授，有豐富的碩士帶教經驗，其實他肯定能夠找到接入口的，可畢竟是爲了蹭更多學識點嘛。
孟棠教授不是龍源，不會時時刻刻陪伴自己，那麼就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達到更加高效的學習成果。
商務車的後座，孟棠教授與吳邪各坐一邊。
孟棠就主動問：“我們要去的醫院，同時接了兩個斷肢的患者，一個是中指離斷，離斷部位在第二指間關節處。”
“兩臺手術同時安排。”
“一個是腕關節的離斷，到時候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會有我的一個學生在另外一個手術間開臺，兩臺同時進行。爭取保肢時間。”
“斷肢再植和斷指再植的整體性理念和治療原則，你知道吧？小吳。”
吳邪點了點頭，大原則即便是沒有了解相關的技能，也是從教科書上能背得下來：“先處理斷骨，再打磨出血管與神經牀，先縫合肌肉，後縫合血管與神經。”
“血管的吻合，保持充足的血運，是斷肢再植的關鍵。”
這是非常整體性的理念，把手術的大概原則以及重點都突出。
作爲想要接觸手外科手術的醫生，這是最基本最基本最重要的基本功，如果這個準備都沒做好，那麼就無從談起。
“那就行，等下你多看看，手外科的操作器械與視野與常規的開放手術略有不同，你可以先體會一下這樣的手感區別。”
吳邪聞言，稍稍一愣。
但馬上恍然了，自己的骨科相關器械的操作經驗現在已經是熟練等級了，可以不用着急，手外科的微創器械與傳統操作器械同根同源，只有微細差距，不如運動醫學那樣，操作系統就各不相同。
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而且因爲提前請了孟棠教授，因此所有的術前準備都做好，目前已經到手術室裡面了，並且孟棠的學生，龔陽明已經是去做那個斷肢再植的止血術去了，避免過多的流血，導致休克等症狀。
所以，孟棠和吳邪兩人換好了洗手衣之後，就直奔手術室。
因是週末，只開展急診手術，兩人很快就被這家民營的三級醫院的骨科主任給領到了手術間裡面。
期間，這位骨科的林主任自然是和孟棠教授相互客套，只是把吳邪當作一個過路人，甚至上臺都沒有上。
“小吳，洗手上臺。”孟棠對吳邪喊。
這才讓吳邪得到了一個比較好的助手位，然後，在正式開臺的時候，那位林主任才笑着說：“孟教授，謝謝你對我們航天醫院的支持啊。”
吳邪通過這話，才知道這是給同濟醫院託管的航天城醫院，醫院自己接手術，但是不自己做手術，基本都是依靠同濟醫院裡面的教授過來支援。
雖然有心想要獨立出去做手術，可當前的技術儲備還有欠缺……
孟棠教授並未多說啥，而是道：“林主任，我們快點把這臺簡單的斷指再植的關鍵步驟完成，等下讓小龔過來接手。”
“小吳你站我對面，給我做助手。”孟棠說着，看到吳邪又被擠了開，掃了林主任等人一眼。
衆人馬上才把吳邪給放出來，吳邪也就正好站在了孟棠的正對面。同時心裡開始根據自己的理解盤算這一臺手術的規劃，然後根據自己的規劃，理解孟棠每一步操作的用意。
提前就在上臂打好了止血帶，因此術野附近，即便是血管有正中離斷，出血也很少，此刻已經凝固住。
雖然斷指再植的原則是先處理骨折，可這是大原則，在處理骨折之前，先得清創。把壞死組織給修理掉，再把回縮的血管和神經斷端找到，最後再用克氏針或者鋼針把骨折固定，然後縫合肌腱、神經、血管等。
“受傷多久了？”孟棠與吳邪配合着找着卻能夠創的壞死組織，這麼問。
斷指的時間不同，那麼手術的流程不同，如果是斷指時間長，那麼最後縫合血管，如果斷指時間短，則可能要先縫合。
“據患者及家屬訴，距離現在有四五個小時了。”另外一個醫生這麼比較客觀描述。
“時間還早，先清創斷指近側端。”
“小吳，你嘗試在遠側端找一下血管和神經，看是否回縮。”孟棠交待了一句，算是讓吳邪幫忙的同時，考驗一下他的基本功。
一個簡單的小操作，即可考出吳邪的基本功怎麼樣。
手指的血管、神經解剖，是手外科醫生的最最基本功，要知道手指的動靜脈以及神經走形，很簡單。
中指動脈以及神經走形都是指固有動脈以及指固有神經，在手指的側面，也叫相對緣。
靜脈則分爲指掌側靜脈和指背側靜脈，分別位於指腹以及指背部位。
在斷指之後，血管和神經因爲失去了完整性，會往肌肉內裡收縮，與部分肌腱相同。
吳邪得令之後，並未拿手術刀清創，而是用自己左手的小魚際將患者的手指指尖略作固定，然後很快吳邪就用比較小巧的器械在手指的斷端翻找起來。
很快，差不多才十幾秒鐘的時間，吳邪就把偏外側，官方術語是偏橈側端的指固有動脈以及指固有神經給從裡面給翻了出來。
因爲血管和神經都有一定的延展性，因此在回縮之後，重新找到，需要臨時固定一下，相當於是幫了孟棠的忙。
“老師，幫我輔助固定一下。”吳邪邀請。
血管倒是可以用血管鉗臨時夾閉，但是神經不能夾，必須要有人幫忙處理一下。
可吳邪這麼快就把這個東西找了出來，就連對面的孟棠都微微一愣。作若有所思狀。
與孟棠配合的林主任則不好意思地陪笑說：“孟老師，這又是您的得意弟子吧，我之前還打了眼，還以爲不是平時見的小董，就沒在意，真的對不起啊！”
“陳洛，幫忙輔助固定一下。”林主任可不會覺得這麼快就找出來回縮的血管和神經，且這麼輕易地拉出來，就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孟棠對着吳邪眨了眨幾下眼皮，繼續開始手術……
中午還有一更，打磨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