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我們就等着吧,這個楊將軍別的本事沒有,吃喝玩樂卻是厲害的,我們也不用去哪,在這等着就是。”齊書然笑着說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等着了。”齊秋霜知道地頭蛇的各種門路多着呢,即使赤金州這種窮鄉僻壤,也會找出不少的好東西。
“對了,你先坐着,我這次過來,也不是沒事的,特地給你弄了些東西。”齊齊雙說着,就進入屋裡,將自己弄好的那些瓶瓶罐罐帶出來。
齊書然先是一愣,而後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想到當初齊秋霜在慶陽縣釀的酒,尤其是那頂級的,尤其是給他師傅的那些,延長了師傅的命,讓師傅撐着那口氣將所有的事都交代了給他,沒斷了傳承。
“不急,你慢慢來,有的是時間。”齊書然臉上帶着笑,不愧是小叔小嬸教出來的做人就是厚道,明明是來的綠楊州,還特地拐道來看自己,真是太感動了。
至於那離家出走的舒氏,早就被拋到腦後,來看他纔是主要的,找人不過是順帶而已。
“這邊有幾瓶成藥,你在這當兵,風吹日曬的,有個頭疼腦熱也不好找藥,我這都貼了標籤,你看看。”齊秋霜將小瓶子一個個擺放在齊書然旁邊的桌子上,“還有這麼個大罐,是治凍瘡的,到冬天也會舒服點。”
齊秋霜可是注意到了,齊書然的耳朵手上都有些痕跡,剛消退不久,很明顯是這個冬天他並不是那麼好過。
“霜兒,你對我真好。”齊書然心裡暖暖的,吳氏這個當孃的都沒在意他容易長凍瘡的體質,但齊秋霜卻記在了心裡。
“說什麼呢,還有,你是有練武吧,這有幾罈子酒,你想辦法藏起來,隔斷時間喝一杯,對你體內的暗傷有用,還能強壯你的體魄。”齊秋霜白了齊書然一眼。
她是分得很清的人,別人對她怎樣,她會酌情對待,也不會拿熱臉貼人的冷屁股,什麼事情都是相互的,怎麼可能不付出呢?
聽到齊秋霜說的,齊書然盯着那幾罈子酒的視線灼熱得好似要把罈子給看穿,竟然能治療練武留下的暗傷,還能強健體魄,這樣子的好東西,這丫頭說送就送,眼睛都不帶眨的,太土豪了,他喜歡。
就衝着這一點,他看樑澈鈺也順眼了些許,齊秋霜看上的人,怎麼都不會差到哪去纔是。
“霜兒,你真是太可愛了,哥喜歡。”要不是場合不適合,他早就打開酒罈子先灌一大口子再說,他師傅也給他留了些去暗傷強健體魄的藥方,但是藥材貴重,且他現在在的地方,也沒得弄。
齊秋霜當然不知道齊書然在想什麼,只交代道:“一次不能超過三杯,時間太緊迫,這酒喝多了有後作用。”這是她買現成的藥酒加入綠液調配的,效果雖說差了一點,但還是不錯的,不過這點她沒有直接說出來。
齊書然點頭如搗蒜,“嗯嗯,我記住了,我會剋制住的。”是藥三分毒,他很惜命的。
又坐着說了會話,雖說有些是廢話,但無形中,這關係就拉近了非常多,鑑於齊秋霜的大方,他也就不藏着掖着,大方地給樑澈鈺提供了個消息。
“斥候中,有我幾個好兄弟,發現那些夷族已經開始囤積糧食,雖說兵馬還不強壯,不過這點,並沒有被上報上去。”頓了頓,齊書然壓低了嗓音說道,“我察覺,似乎有人向夷族提供糧草,更有主動當中間人的。”
這事,樑澈鈺當然知道,不過中間人還沒查出那些頭來,暫時動不得,“這事我有接到不少消息,不過大魚沒露面,暫時動不得。”
齊書然被噎了下,本來想說說給樑澈鈺聽,刷下好感的,沒想到人家早就有渠道知道,便又說道,“我還知道有幾處礦石儲藏量大且容易開採地方,我可以讓你知道,不過你得幫着安排一些人和事。”
樑澈鈺眯了眯眼,鐵礦從來都是朝廷在管的,更是不能私自流入民間以及夷族,但是這些年,外流越來越多,而採出的礦石也越來越少。
齊書然發現的地方,他是一定要掌握在手裡,不過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的,只要有條件,那就能談,而需要銀子的事,從來都不是事。
“這事,找個時間另外說罷。”開礦這種事,從來都不少血腥和爭鬥,他並不想齊秋霜知道太多。
不過齊秋霜也沒有多想,他們能當着自己的面提一些已經不錯了,再詳細的,她也不想知道,“這些東西,你打算藏在哪裡,怎麼帶走?”
齊書然私底下跟他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那楊將軍肯定會起疑心的,饒是齊書然有能力能糊弄過去,但是這些東西,若是沒藏下,是絕對會被私吞的。
齊書然有些牙痛地想了想,“還真是難,王爺,我知道你手下有人,夜裡幫着送到個地方,那家的老頭子探礦很厲害,那幾座礦山有一半是他發現的,我想請你幫忙的事,也包括他們家的。”
樑澈鈺點點頭,“小事一樁,你就放心罷,不過你至少給個口信或是信物。”赤金州這個地方挺混亂的,普通人的戒心都非常的重,更別說黑漆漆的夜裡了。
齊書然想了想,從身上摸出個東西,而後又說了幾句能證明身份的話,“我就拿幾瓶藥,免得那楊將軍起疑心。”
“書然堂哥,我寄給你的東西,你能收到嗎?”齊秋霜估摸着,這些藥,齊書然一個人用應該是夠,但如果他要往上爬,肯定是要結交人的,而要收買人心,又怎麼能一點實惠都不給?
“能,但至少會被扣下一半。”齊書然有些猜到齊秋霜想租什麼,但是,這些事真的做不得準,一路不太平,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顯然樑澈鈺也想到了,他說道:“你要是想送東西給他,我讓人帶來赤金州,就放那家人那裡,你看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