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霜瞟了眼以可憐示弱的白家兩姐妹,知道她們並不會真的道歉,會爲自己找各種理由藉口,與她們相比,王湘平可就順眼多了。
不知道樑澈鈺找自己有什麼事,齊秋霜就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這些人,轉身順着原路走回去,石粉提着木桶跟在後頭。
而在齊秋霜走後,那邊那羣釣到魚的少爺們就跑了過來,“剛說你們這也釣到了魚,在哪,在哪,比一比,看誰的重?”
因爲齊秋霜這邊釣魚出了點差錯,時間並沒有記錄下來,與這些少年們差不是特別多,就想着通過重量來決一勝負。
清姨看着齊秋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再看看遠處的兩個女兒,不由哼了聲。她與樑澈鈺的母親程瑗相識於少女時,那時她們的關係很好,分享許多的私密事,包括暗暗喜歡的人。
她一直以爲程瑗知道自己說的那個人是誰,沒想到,最後她竟然嫁給了八王爺,而八王爺竟然爲了她而放棄其他女人。
也不知道她給八王爺吃了什麼迷藥,否則以自己的家世,以側妃身份進入王府還是可行的,而以自己的能力,還怕沒法把那沒什麼心機的程瑗給解決掉呢?
然而再不甘心又如何,最後她乖乖嫁入白家,忍受着後宅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來知道程瑗死的時候,她多高興啊,那就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那個位置她無法得到,那麼全毀了也好。而如今,程瑗的兒子,也繼承了爵位,即使殘廢了雙腿,但更好掌控不是,那座王府,他生活過的地方,她沒法駐進,那就讓女兒駐進,身爲丈母孃,她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入住?
兩個沒用的丫頭,虧她費心費力地教了她們那麼多,對付一個鄉下來的丫頭都不行,飯都白吃了。
不過樑澈鈺這個小兔崽子,竟然這麼早就把那套收拾給那個鄉下丫頭,想學他父親嗎,這回休想如願。
一個鄉下丫頭,沒了就沒了,又會有多少人注意呢?清姨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心念轉動間,就有許多惡毒的法子出現,擋她路者死,如果最後都不成,那就全毀滅吧!
有些瘋狂地想着,清姨眼底的清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偏執,恐怖異常。
“澈鈺,石粉說你找我,是有什麼事?”齊秋霜光看着腳下,一踏入門檻就問話,結果擡頭的時候,正對着一對老夫妻,不由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地朝兩個老人行了禮,笑了笑,而後走到樑澈鈺身邊,深處手指頭戳了戳他的手臂。
察覺到齊秋霜的小動作,樑澈鈺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彎起的弧度大了不少。一旁的老人注意到這點,不由相視一笑。
“霜兒,來,我給你介紹。”樑澈鈺拉住齊秋霜的手,很鄭重地說道:“這是鄭忠平、鄧賢夫婦,也是我最敬重的長輩,就跟我爺爺奶奶一樣。”
“鄭爺爺鄭奶奶,這是齊秋霜,我認定的人,涼州府慶陽人士,乃孫兒的有緣人。”
第一次見樑澈鈺這麼鄭重,齊秋霜也有些緊張,一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他話一說完,她馬上行了一個大禮:“鄭爺爺鄭奶奶好,感謝您們對澈鈺的照顧。”
“好,好孩子,過來,讓奶奶看看。”鄭奶奶朝齊秋霜揮揮手,她活了六十幾年,看過的人有多少,早就成精了,見到齊秋霜,整個人就不一般,這種是裝都沒法裝出來的。
齊秋霜看了樑澈鈺一眼,見他頷首,就依言過去,恭謹地候在一旁。
鄭奶奶拉過齊秋霜的手,在手心裡捏了捏,心裡很是滿意,雖說她摸骨這功夫只學了一點,但也能判斷個大概了,是個好的。
“是個好孩子,澈鈺辛苦你了。”鄭奶奶拍拍齊秋霜的手,剛樑澈鈺把一切都跟他們說了,一切只能說天無絕人之路,有緣千里來相會,一切都是上天造化啊!
“不辛苦。”齊秋霜搖搖頭,除了坐車難受點,其他的她沒覺得有什麼,什麼都是相互的,他們並不是某一個人單方面付出。
鄭奶奶笑得臉都皺成了一朵菊花,摸索着從腰間解下一對玉佩,同時也看了鄭爺爺一眼,“這玉佩是一對,我們戴了也有五十餘年了,如今贈予你們,希望你們相親相愛,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手裡被塞入玉佩,齊秋霜求救地看向樑澈鈺,卻見鄭爺爺也將他身上的玉佩放到樑澈鈺手中,“之前你寫信時提到此事,我還有些懷疑,如今看到人,我們終於放心了,你的眼光沒錯。”
樑澈鈺從不懷疑自己的眼光,“鄭爺爺,鄭奶奶,這過了年,您們打算去哪?”
“如今我和你鄭奶奶京城也沒什麼可留戀的,該處理的都處理了,準備一路南下,看看風景,若是碰到個不錯的地方,也許會就此住下罷。”
齊秋霜猶豫了下,“不如,鄭爺爺鄭奶奶去涼州府,我家就在村裡,離縣城也近,無論是種點地還是說做個小生意都成的。”
“既然你主動開口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可別嫌棄我們老頭子慢手慢腳的啊!”鄭奶奶笑着說道,其實樑澈鈺也有安排,不過他們更喜歡自在一些的生活。
“鄭爺爺鄭奶奶,凌安林可是在涼州府城,開了家悠然居的食居,您們可以去找他坐坐。”樑澈鈺很清楚兩個老人的喜好,自然的,對他們欣賞的人也關注了幾分。
“……”齊秋霜表示,這世界真的好小,繞來繞去都是認識的人。
“這臭小子,原來是跑涼州府去了,就說怎麼都找不到人,原來是有你護着。”鄭爺爺笑罵道,臉上的笑很燦爛,想來對這個消息是歡喜的。
“既然你讓霜丫頭出現在衆人面前,那就要多注意點,這京城啊,是越來越亂了。”鄭奶奶有些感慨,那水也是越來越髒,一個個的,手段是一個賽一個的下作。
“鄭奶奶,我懂的。”“嗯,還有白家那個,你遠着點,你娘被你外祖寵,又有你爹寵,單純得緊,不識人真面目。我瞧着是個偏執的,你可不要着了道。”鄭奶奶又叮囑道,她看人不說十分準,也是有七八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