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爺爺,您說得也沒錯,不過做面線糊生意的話,就能把我父母提前帶到縣城,做生意嘛,總不好來回跑是不是。”
齊秋霜也是有私心的,她不想每日都在胡家老屋那邊,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
而且做小生意的話,也能鍛鍊父母的交際能力,畢竟以後自家可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父母的性子也要鍛鍊起來。
“你考慮的也有道理,我看你們天天這樣兩間屋子來回地跑,也是夠累的。”老榕樹頗無奈地說道。
“可不是,在縣城,我要去小松村也容易,一舉一動也不會都被村裡的人盯着,那滋味可不好受。”
齊家出了兩個秀才後,在村裡就被推到了風浪口尖,世人最喜歡做的就是挑毛病了,如此戰戰兢兢的,滋味很不好受。
“那你這回可還需要什方子,我幫你找找?”老榕樹是真的喜歡齊秋霜的,也樂於去翻找那些已然處於塵封的記憶。
“謝謝榕樹爺爺,暫時不需要,有的話,我到時再請您幫忙。”其實齊秋霜並不想太過於依賴老榕樹,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先獨立思考再說吧。
樑澈鈺繼續翻着資料,看到齊秋霜的打算,不由眯了眯眼睛,這一步步的,考慮得還挺細緻的,偏偏齊家還拿他們沒辦法。這個年紀,有這樣的計謀也實屬難得了,這時候,他有些期待再見到齊秋霜會是如何了。
有了上一回給兩個表哥租房子的經驗,齊斯農和齊書凡父子倆很快就尋到了適合的院子,有三間房屋,廚房也很寬敞,加上廂房和院子水井,周圍的環境也乾淨,卻是適合做吃食的地方。
租了半年,租金比開春那會要貴上些許,不過齊書凡咬咬牙還是付了,想要收穫,首先就要有付出。
“霜丫頭,攤位我租好了,兩個連起來的,不用怕坐不下人。”胡六哥兒有些得意地來邀功,那可是他費了不少的勁才弄到手的。
“那就成,桌椅碗筷爐子可都是做好了?”齊秋霜點點頭,六哥兒後頭有胡大石當靠山,在這縣城裡不說橫行無忌,但至少還是能拿到幾分面子的。
“那是自然,桌椅我特地讓人做矮點,不過那些賣燒餅油條的並沒馬上答應合作,怕是在觀望呢。”做生意的就沒幾個笨的,那眼光可都精着呢,還不知道六哥兒他們賣什麼,單憑描述並不值得信任。
“程家那邊有面線的消息了嗎?”這可是重點,要是沒這個面線糊,味道感覺可是要差上許多。
“這可是巧了,小表弟莊子上有一對夫妻,從東南邊過來,據說他們村裡有做,主要是過壽和坐月子時吃。”說到這事,六哥兒也有點興奮,這老天完全是在幫他們啊,這生意一定能做得紅紅火火的。
齊秋霜點點頭,不用自己家做,但她並不願意程家馬上售賣,那樣面線糊的生意還沒完全起來就被衝擊了。
“可是跟程小少爺說好這面線的進貨問題?”就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別說隔了這麼多層的表兄弟。
“還未商量,這點你放心,小表弟不會虧着咱們的。”六哥兒顯然非常的有自信。
將縣城的事情打理得差不多,齊斯農便買了點東西,跟齊太爺以及齊二爺說了這事。毫無意外的,自然是遭到了劇烈地反對。
這幾天跑着租房子,齊斯農也是鍛鍊了下口才,“爺爺,爹,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雨兒年紀差不多,凡兒和揚兒又都未曾上學堂,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要能掙到銀子,這與您釀酒又有多大差別?”
齊太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齊斯農孩子最多,三個女孩,沒存下一點的嫁妝,而兩個男孩,更是連學堂都沒進去過。
“他們想讀書,就收拾收拾到書房來,你兩個大哥加上侄子,還教不了他們?”
“爺爺,大哥他們不是讀書準備再考嗎,還有侄子,時時都要出門,跟縣城的其他學子交流,準備兩年後的考試,又有什時間?”跟兒子到處看方子,齊斯農說話倒是順溜起來了。
“你別找藉口,我是不會同意的。”齊太爺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您就是再反對,我們也下定決心,我自己的孩子要讀書我會供上,不用齊家的一絲一毫,也不會在外頭敗壞齊家的名聲。”說真的,在縣城裡,齊家還真是什麼都不是。
如今,他是來稟告,並不是來詢問意見的,孩子們說得對,孝順也是要分情況的,之前他一直愚孝,拜拜耽誤了大兒子那麼多年。
“給我回來,你這孽子!”齊太爺拍着桌子大聲喊道,卻叫不會齊斯農的身影。
反倒是齊二爺,並沒有多大的感覺,齊斯農和柳氏去掙錢了正好,等到過年的時候還不是要回來,孝敬的紅包不能少吧,拿到手的永遠比這些虛的要實在。
齊斯農的決定,很快其他人都知道了,都有些訕訕的,若不是齊斯農依靠着胡大石,他們早去搗亂了,還自以爲是地想把齊秋霜的東西都歸攏到齊家來。
但出了兩個秀才,並未讓齊家的實權有什變化,只不過是表面上好聽了些,而村人說起齊家來,也喜歡說,齊家終於出了兩個秀才了。
這幾十年,多少人等着看笑話呢。
不過齊家人其他人也有別的想法,齊斯飛尋了個機會,悄悄地跟齊斯農探口風,“斯農啊,你們可是做的什生意,能不能透露下?眼瞅着你都出息了,可別忘了幾位哥哥呀,幫忙多拉點生意呀!”
“不過是小本生意,沒得賣酒,不過幾位兄長都是厲害的,我可是比不上,甘拜下風,真的。”齊斯農很認證地說道,這輪鑽營,當然是比不上齊斯飛幾人的。齊斯飛有些不高興,“斯農,你就別謙虛了,胡大石的大名誰不知道啊,他認識的大人物還少了,還有那程家,要是程家能要咱的酒,咱們齊家可就發了。”說着還抱怨道,“那程家也真是的,明明都是一樣的方子,怎要霜丫頭釀的,不要齊家釀的,這有差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