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這般高興?”牛氏看了廚房,將事情交給僕婦做,聽到大廳這邊三個兒女的說話聲,不由問道。
“六哥兒不知從哪帶回一串糉子,讓咱們猜是誰包的呢。”胡四姐輕聲笑道。
“哦,我看看,你今一整日在老屋那邊,大清早還跑了一趟縣城,這不會是你和秋霜那丫頭整出來的吧?”
牛氏一看胡六哥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自己有動手包?”
“嘿嘿,”胡六哥兒摸了摸頭,“包了個,我自己給吃了,娘,四姐五姐,這味道真的很好,你們嚐嚐,不騙你們的。”
“真的假的,能有娘做的好吃?”胡四姐就不信了,“等會熱下,我嚐嚐看,讓你這麼稱讚的,可是少見呀。”
“我有聽說秋霜孃的手藝很不錯,看來那丫頭應該是學得十足十了。”齊家的那點事,牛氏並沒怎麼跟兩個女兒提過,不過風聲多少聽到一點。
“可是,不過,娘,秋霜拜託我一事,就是您還收不收人教繡花啊?”胡六哥兒完全將齊秋霜的吩咐給拋到腦後去了。
“秋霜要學,我當然很樂意教。”牛氏笑着說道,對於這個小姑娘,她還是很欣賞的。
“不是不是,是她的雙胞胎二姐,聽說很有天賦。”胡六哥兒忙搖頭解釋,纔不說自己是想看雙胞胎如何呢?
二姐?上次齊書凡齊秋霜兄妹借錢似乎就是爲了她,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問題?雖說大家都知道齊家出了一對雙胞胎孫女,卻大多隻見過齊秋霜,對齊秋雪沒有什麼印象。
“真的雙胞胎?”胡五姐很是好奇,雙生子實在是太少見了,很容易難產要不就是孩子體弱養不活。
“若是天賦好,就憑秋霜救了六哥兒這事,娘您完全可以收下這個小徒弟,相信不是個難相與的姑娘。”胡四姐在一旁提醒道,他們可還欠着人情沒還呢。
牛氏點點頭,不過還是叮囑道:“這事兒人家母親沒來跟我提之前,你們都不要往外說。”
胡六哥兒有些心虛,這時他想起齊秋霜的話,含糊道:“知曉了。”
看六哥兒的樣子,胡四姐胡五姐不由掩嘴偷笑,自家弟弟,還有什麼不瞭解的,肯定是答應人家小姑娘後又把事情說漏嘴了。
“霜兒,你這糉子誰給的?”將外頭的東西都整好,柳氏和齊斯農兩口子照例到孩子的屋裡坐會,說說話,結果就看到小爐子裡燒着火,罐子上方蓋了一盤子放着幾個剝了糉葉的糉子。
“不對,這味兒怎這般熟悉,孩子他娘,怎和你做的那般像?”齊斯農吸了吸鼻子,那香味很是熟悉。
柳氏一聽,細聞一下果然如此,當即就變了臉色,“你們從哪拿的,被你奶奶發現可就糟了。”
蹲在爐子旁燒火的齊秋雨不由哈哈大笑,“娘,您就放心吧,我們您還不清楚,會做那種事?”
“爹,娘,這些是都是我們包的哦。”齊書揚也有些小得意地說道,雖說他沒幫上大忙。
齊書凡見姐弟兩人說話都沒說出重點,不由笑道:“這糉子是在六哥兒家老屋包的,東西花的自己的銀子,不是那來路不明的。”
“米和料都是我備的,調味是大姐調的,也是她包的,娘您嚐嚐,看得了您的精髓沒?”齊秋霜覺得既然有那老屋在,完全可以藉此給自家改良下伙食,多加點營養的好。
齊斯農接過齊秋雪遞過來的碗,條件所限,糉子只能加熱成溫的,他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送入柳氏口中,“孩子們的心意,你就嚐嚐,他們都長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別操心那麼多,安心享受他們的孝順就好。”
柳氏被齊斯農這舉動給弄了個臉紅,不由嗔了他一眼,“味道很好,雨兒做得有九分了,果然厲害。”
“哈,我就說我做的絕對拿得出手,就是讓那些人吃,也嘗不出差別來。”齊秋雨昂着下巴,又遞過來三個碗,留在家中的人一人一個剛好。
“大姐真厲害。”齊秋雪眯着眼,小口地吃着,而後往齊秋霜邊上湊了下,小聲地把碗移過去,“霜兒,再吃點。”
“二姐你吃,我今吃太多了,怕肚子脹。”糯米做的食物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好消化,吃多了胃裡沉甸甸的的難受。
柳氏忙點頭,“霜兒說的是,凡兒,你別再喂揚兒了。”
吃完糉子,齊秋雪將碗收了,然後拿到盆裡洗,現在屋裡的一些東西,比如碗筷什麼的小物品,都是一點點置辦起來的。
剛吃完東西也不好馬上往牀上躺,一家人便坐在一起聊天,“娘,大伯母和大堂伯母是不是都不願意?”
柳氏一聽,面色不怎麼好看,“她們都拒絕了,你奶奶不知怎知道了,說了我幾句。”豈是說幾句那麼簡單,那罵的話有多難聽不學也罷,沒得污了孩子們的耳朵。
“都拒絕了纔好,那她們就沒理由阻止咱們找別人了。娘,我問過了,都說六哥兒孃的一手繡活很是厲害,比大伯母和大堂伯母還要強,要不尋個時間,我準備幾樣禮,您帶着二姐去問問。”
“這,人家看得上?”柳氏略有些遲疑,牛氏的繡活厲害,她也是有聽說的,卻從沒有見識過。
“不收也沒關係啊,可以讓她介紹,看村裡還有哪個嬸子繡活不錯,能教二姐就好,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切還是要二姐自個琢磨的。”
齊書凡聽他們是在說齊秋雪的事,也安靜地聽着,察覺出柳氏話裡的遲疑,接口道:“娘,村裡人都怕大石叔一家,其實沒必要,他們做的也不是那殺人放火的事,有什好怕的。且我與霜兒都與六哥兒頻頻接觸,他並不排斥我們,可見家教是好的,由此可見,大石叔家真的不會差到哪去。”齊斯農拿了一捆麻線,拿在手裡搓成麻繩,安靜地聽着妻子與孩子們的談話,一般來說,他是很好插手或反對的。齊秋雪洗完碗,拿了個小凳子坐在齊斯農邊上,給他遞着麻線,傾耳聽着家人商討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