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凡邊上旁邊是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黑瘦少年，正衝他什麼，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易千柳懶洋洋地看着前面幾個少年，笑道：“可是商量好了，不過是加了個賭注罷了，不敢了？”
今日來這宴會，完全是心血來潮，要知道他的年紀跟在場的人可是差了不少，不過身爲易家人，又一直未婚，還是挺受矚目的。
本來無聊地看着這些衝動地少年們對對子作詩，忽的有了個主意，反正玩一玩嘛，也沒多大問題。
不過他在那羣人種看到齊書凡後，眼底不由閃過一絲興味，想起當年見到他和齊秋霜兩兄妹的情況，挺詭異的，他竟然記得非常的清楚。
瞅了跟在一旁的兩個齊家小姐，這幾個月來可是一直找機會往自己身邊湊，他也沒拒絕，小姑娘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易千柳覺得很有意思，那齊秋霜的相貌雖說平平，但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卻讓人印象深刻，讓人忍不住想收藏。
“還是說，你們覺得，會比不過我身後的幾個丫頭？”易千柳挑了挑眉，又加了一把火，都是些十幾歲的人，容易衝動是常態，他只要稍微刺激下就好了。
站在前方的幾個少年似乎已經商量完畢，其中一人擡手作揖，貌似沉穩地說道：“素聞易少爺身邊的侍女都是多才多藝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既然要比試一下，不如請位長輩出題評判？”
“可行，五局三勝，我的人贏了，我提個不過分的要求，你們贏了，也一樣，只要無傷大雅，如何？”易千柳的視線又在齊書凡身上轉了一圈。
如果他的信息沒錯的話，樑澈鈺對齊書凡很看重，且走得非常近，相處模式完全是那種自己人才會有的。
誰也不能確定樑澈鈺會不會真的看上齊家的姑娘什麼的，畢竟有父母的例子擺在那，娶平民之女爲妃並不那麼意外。
很快就有人將杜知州請了來，考的是對子、詩、書畫四樣。杜知州知道了比賽的緣由的，心裡不由嘆氣，這些少年還是年少氣盛了，易千柳的侍女，身份的差距本就在，這麼比，無論輸贏，這臉面都不會太好看。
連帶着，他這個評判者的面子只怕也要被削幾分去。
齊書凡退後了幾步，任憑身邊的同伴怎麼說都不參加，他是個敏銳的人，見到易千柳的瞬間就警惕起來，在聽到他的提議之後，感覺更不好了。
在看到易千柳身後那跟着帶着了絲絲諂媚的齊秋月和齊秋萍，齊書凡不由皺眉，記得樑澈鈺的調查上說，易千柳跟齊家生意有往來。現在齊大爺他們也搭上了這關係？本家會沒意見？
這樣的聚會，不可否認的，齊書凡知道自己學到不少東西，也能打探不少小道消息，只是難免會碰上類似今日的事情。哪裡都會有團體和利益在，即使年紀小，也不代表這些不存在，他們背後代表的是家族。
皺着眉頭想了想，齊書凡環視了圍觀的人羣一眼，就看到了齊秋霜跟一個胖乎乎的女孩子在一塊，那女孩子嘴巴動個不停，似乎有些聒噪。
想着，齊書凡悄悄地往後退，將後面的人將自己的身形遮住，正要往齊秋霜那邊走，卻被齊秋月喊住，“書凡堂弟，可是怕了，臨陣脫逃？”
這時候大家正等着杜知州給出高低，齊秋月的聲音即使不高，但許多人仍聽到了，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不屑的鄙視的等目光紛紛落到他身上。
“小學學識淺薄，自愧不如其他的學子，就不獻醜了。”齊書凡也不怕自黑，自己的學識如何自己清楚，何須在這樣的場合跟猴子似的表演給人看？
“齊公子是吧，未免也太自謙了，你可是這次鄉試榜首，怎都要露兩手給大家看看。”易千柳挑眉，齊書凡不參加，他可不是白弄了這個？
能來這裡聚會的，家世或關係都不會太差的，齊書凡完全是榜首的原因才能進來的，這樣在大家看來，就是討人歡心的，沒值得尊重。
齊書凡拱了拱手，仍拒絕，“不過是運氣罷了，且今日所比，並非我所擅長，就不貽笑大方了。”瞧瞧出的什麼題目，杜知州出的上聯，表面看着沒什麼意思，但深入想，分明就是帶了點隱晦黃色的。
“都說運氣是實力的一種，書凡堂弟，過分謙虛就是自傲了，這麼多人看着呢，大家都想知道你的實力如何？”齊秋月一副長姐訓斥弟弟的模樣，說得好似齊書凡不參加的話，就是瞧不起在場的人，這帽子可是擴大了。
“啊啊，我肚子好疼。”小初撇了下嘴角，垂下眼眸，嘴角愉悅地彎起一個弧度，半佝僂着身，雙手緊緊地抓住齊秋霜的手臂。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小初的手指按住了齊秋霜手臂上的兩個穴位，瞬時強烈的麻痛感就傳遍她的全身，臉色馬上就蒼白起來。尤其是拿痠麻感還一陣一陣地，讓她想要推開小蘇的力氣都沒有。
本來正興致勃勃地想要爲難齊書凡參加比試的衆人忽的聽到這聲音，齊齊朝角落裡的兩個姑娘看去，兩人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一個彎着腰嘴裡痛苦地哼哼着，而另一個卻倔強地站着，但面色不好，分明是身子不舒服的現象。
齊書凡才不管其他，飛快地跑過去，將齊秋霜拉住，低聲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齊秋霜感覺手臂上的感覺再消退，撇了不敢看自己的小蘇，點點頭，“我們突然肚子痛，許是剛偷懶喝了冷茶的緣故。”
齊書凡沒有多想，飛快地跟衆人拱手：“舍妹身子不舒服，我先帶她們去休息，還望大家恕罪。”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齊書凡已經帶着齊秋霜從側門離開了。
易千柳看到齊秋霜，眸子閃了閃，這是巧合還是臨時想的逃脫之計？杜知州看到齊書凡兄妹離開，眼神不由閃了下，笑道：“既然書凡有急事，那咱們繼續罷，可別掃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