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窩在一起,說着悄悄話,一樣的年紀,同樣訂了親,正是少女比較敏感的時候,談論的話題,難免地就會涉及對即將到來的生活的恐慌。
“霜兒,我有一點害怕,嫁人後,跟在家完全是不同的,我怕我做不好。”齊秋雪有些猶豫,她害怕自己管不好家,也害怕生子這一話題。
更關鍵的是,跟一個男的從此生活幾十年,這完全是無法想象的,即使這個人幾乎可以說青梅竹馬,很是熟悉。
明白齊秋雪的憂心,齊秋霜開解了她不少,這種少女的心事,還真沒法跟柳氏說,女孩子,總是會害羞的。
談了不少,齊秋霜甚至拿自己跟樑澈鈺舉例子,就是一個適應過程,而後她也建議齊秋雪要跟六哥兒多交流溝通,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很容易出毛病的。
“順其自然吧,六哥兒以後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了,雖說爹孃一樣疼你,可是嫁過去後,你的重心就要在婆家上,有什麼事情,可以跟六哥兒討論的。”
頓了頓,齊秋霜接着說道,“關於管家方面,牛嬸子會教你的,你們本就是師徒,本就不陌生,完全不用擔心太多,有時間慢慢學的。”
齊秋雪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呢,他是王爺,會一直只有你一人嗎?”普通人,小有家財的人,除非是一些原因,否則都是一夫一妻的,她無法想象齊秋霜在多妻妾環境裡的生活。
“我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二姐放心吧,若是他有異心,那也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這也是她無法忍的事吧,一些外事,可以不在意,但是那個跟你攜手的人的手,也會在別人的手裡,她就繃不住。
齊秋雪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對於這些,她還是比較懵懂的。
“好拉,不要想太多,我不在,你去找大姐時,也可以跟她說說,她可以把經驗說給你聽。”齊秋霜摸摸齊秋雪的頭,手下的感覺讓她眯了眯眼,手感真是不錯,難怪樑澈鈺總是喜歡摸她的頭。
兩姐妹談心,齊書凡那邊,就得到洛城那邊的消息,地震後又連續下雨,大夫太少,又醫術的侷限,許多救出來的人後續救治不及時,因爲其他病因而過世。
按這個趨勢,洛城沒有處理好,疫病絕對是避免不了的,而如今的氣候略異常,疫病一發,後果很難說,也許席捲全國也不一定。
齊書凡微微皺着眉頭,看來涼州府這邊的預防得加強起來,讓城裡有經驗的老大夫,多翻醫書,查看前人的經驗,好做最壞的打算。
齊秋霜回來第十天,她臉上的痕跡已經消得差不多,稍微抹上粉的話也看不出來,而齊斯農和柳氏商量的日子也定下來,就在十月十二,也就後天的事兒。
至於及笄禮所需要的衣服,當初齊秋雪給自己準備的時候,連齊秋霜的也一併弄好,倒也不需要另置。
及笄禮略有些繁瑣,有主人、正賓、贊者、贊禮、擯者和執事,中途要經幾次換衣裳,齊秋霜第一次經歷這些,即使先前已經瞭解過流程,等真到了那一刻,感覺終究不一樣。
最後是柳氏給女兒的教誨,“……願吾兒賢良淑德,相夫教子,平安順遂,……”
柳氏說的並不長,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她自身的總結,也希望女兒能以此來要求自己並做到。
湊頭到尾,齊秋霜都非常認真地聽着,在柳氏說完,很是恭謹地說道:“兒雖不敏,敢不祗承。”行了拜禮後,就是感謝給位參加她的及笄禮的人,淡笑着接受者她們的祝詞。
及笄禮後,樑澈鈺還沒有消息傳來,齊秋霜就有些擔心了,讓暗衛聯繫阿木那邊,卻是沒有聲息。
她心裡着急,卻也無法外出,畢竟不知道他在哪,有心幫忙,也尋不到方法。
到了十六,齊秋霜剛陪着柳氏拜完土地公,燒完之前回屋裡的時候,就見暗衛出現,“霜小姐,洛城出現瘟疫,如今北邊幾個州府俱有人感染,不確定南方是否安全,還望小心保重。”
“什麼?”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齊秋霜的手忍不住捏緊,“可還有王爺的消息。”
暗衛猶豫了下道,“王爺之前受了重傷,如今還在痊癒中,交代小姐若是問起,可實話實說,但不可讓小姐前往找尋。”
齊秋霜皺着眉頭,到底是怎麼個嚴重法,現在都過去半個多月了,阿木是知曉自己的能力的,絕對不可能放任不管,除非樑澈鈺他們被困在一處無法聯繫外界的地方。
深吸了口氣,“可是有尋到治療的藥方?”齊秋霜告訴自己要鎮定,樑澈鈺人還活着就好,之前她看着什麼都不在乎,但何嘗心裡不擔心呢?
“暫未,瘟疫傳染快,病程比較長,只是身體差的,怕是幾天都熬不過去。”剛開始只是畏寒發熱,而後全身無力,一直持續很長時間,最後纔會臥病在牀,水米難進。
“京城那邊如何說?”碰到瘟疫是最讓人恐慌的事情,而上位者的決定,往往會有巨大的影響。
“陛下派了幾個有經驗的御醫前去研究,若是無法,怕是要隔離。”暗衛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多多少少給說了下。
“你們都小心點,有問題儘管說。”這些暗衛有多辛苦,齊秋霜知曉,也不會不把他們的命不當命。
那廂齊書凡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正準備去跟齊秋霜說,就見她過來了,“霜兒,你也知道了?”
“嗯,大哥,我感覺不大好。”齊秋霜沒有隱瞞自己的直覺,如果沒有過年西南的事情,也許她還不會想太多。
洛城跟格拉城是相差很遠沒錯,但是那微小看不見的東西,又會蔓延至何處?
“放心,不會有事的。”齊書凡拍拍齊秋霜的手暗衛她,“相信我,之前做的預防不會無效的。”雖說喝的那些預防的藥劑沒過多久,但總歸是個心理安慰。齊秋霜沒說話,如果能夠預防那就簡單了,洛城那些災民怎會沒喝預防湯藥呢?但還不是一樣爆發瘟疫,涼州府難不成還特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