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就碰到舒氏,不過她只是擡眼看了下齊秋霜,鼻子裡哼了聲,轉身就離開。
齊秋霜挑了下眉,左轉進入廚房,齊秋雨正在燒火,柳氏在收拾晚上要吃的菜,小舒氏拿了把破刀,有一下沒一下地剁着地瓜藤,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
“呀,霜丫頭,你可回來了,快,幫二伯母把這些給剁了,改天二伯母給你糖吃啊。”說着,小舒氏把那把破刀塞進齊秋霜的手中,人一陣風地走了。
齊秋霜有些一頭霧水的,看向自家母親和姐姐,“二伯母這是怎了,這般急?”
“剛你們奶奶過來要了兩個菜,順口提了下有人來給書平和秋月說媒的事,你二伯母也是操心她的兩個孩子。”柳氏笑着說道。
“霜兒,過來,讓娘看看,可有瘦了。”女兒離開一旬日,她也怪想的。
齊秋霜將手中的刀放下,走到柳氏前,抱了抱她,“娘,我不在,您和爹身子可好?”
“好着呢,最近,你爹直說力氣跟年輕那時候一樣,你釀的那桃子酒,他可喜歡了,每晚睡前都要喝上一小杯。”
“娘,您也可以喝點,這對身體有好處。”給自己家人吃的,齊秋霜是不吝嗇放綠液進去的。
“這娘知道,好了,幫娘把事情做了,晚上咱們仔細說說,你這些日子可有什新見識。”柳氏摸摸齊秋霜的頭,笑着說道。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塊,齊秋雨將牆角圍着的東西撤去,露出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齊書揚不由歡呼道:“哇,好多東西,三姐,這都是些什麼?”
“爹孃,這些是我帶回來的,人家木嬸子自己做的,吃的用的都有。”齊秋霜說着,拿起幾個瓶子,分別說明它們的作用。
柳氏拿過一個罐子,裡頭是褐色膏狀物,聞了聞,一股的藥味,“霜兒,這是什麼?能吃?”
齊秋霜將花水分給兩個姐姐,回頭就看到柳氏手中拿的那罐,便笑道:“這是洗臉用的,木嬸子也教了我,用完了,我們可以買了藥材自己做來着。”
“真的?”女人都是愛美的,柳氏整日干活下廚做飯,跟吳氏小舒氏一比,的確是要憔悴蒼老一些。
“娘,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您不成。”齊秋霜笑着,找來一小塊的棉布,拿了碗水蘸溼,而後往罐子裡抹了一點,“娘,我這就給您擦上,涼涼的,很舒服的。”
“誒,霜兒,我也要。”齊秋雨也湊過來。
“三姐,三姐,給我瞧瞧,我也要試試。”齊書揚也來湊熱鬧。
齊書凡忙將他抱過去,“你就別湊熱鬧了,這是娘和大姐她們用的,這有花醬,你拿根湯匙來嚐嚐。”
齊斯農就在一旁看着,笑着,不時插上一兩句話,一家子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住在前頭的是齊斯苗和小舒氏,只隔着一條走道和兩堵牆,隔音效果自然沒那麼好。
小舒氏翻了個什,嘀咕道:“老三一家這是做什麼,大夜裡也不睡覺,有什好事笑成這樣?”
齊斯苗拽了下輩子,滿不在乎地說道:“你管那麼多作甚,老三兩口子也就窮開心罷了。”
“你又懂個什麼,霜丫頭那麼精明,身上的銀子可不少,比咱們多不知道多少呢。”小舒氏說着,用手戳了戳齊斯苗的腰部,“你素來跟老三比較要好,要不你跟他套乎套乎,看能不能把那丫頭手中的其他方子給問出來?”
“我說你少做夢了,你見過誰佔霜丫頭幾個便宜的,這事我可不幹,要是鬧到爺爺那邊去,我這美差事要是沒了就找你算賬。”齊斯苗不耐煩地說道,他是滿於現狀的人,可沒想着要如何如何?
如今手頭有銀子,出入也挺有面子的,喝喝小酒,聽聽小曲,找個相好,日子多悠哉啊,管其他那麼多做什麼。
一說到這個,小舒氏瞬時沒了聲,翻了個身,繼續聽着齊秋霜他們無力的話,卻只模模糊糊地能聽到一兩個字,壓根都聽不清,氣得她將枕頭掐了又掐。
“好了,好了,說話都小聲點,小心吵到其他屋的。”齊秋霜笑着說道,出門端來一盆水,給柳氏齊秋雨齊秋雪輪着洗了手,擦掉臉上的藥泥。
“哇,我感覺臉上滑滑,好舒服。”齊秋雨很是驚奇地說道,在她的印象中,洗臉抹臉什麼的,她們是用不起的,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
“大姐,給我摸摸看。”齊書揚兩眼亮晶晶的,伸出肉呼呼的銷售,在齊秋雨的臉上揩了揩,“真的耶,滑滑的。”
“霜兒,你會做,那這個我們能拿去賣嗎?”齊秋雪也一直撫手摸臉,很是愛惜。
“可以賣的,不過裡頭要減一兩樣東西,比較貴的。”齊秋霜笑着說道,“有些草藥,咱們就可以自己上山挖,可以省許多。”
“霜兒,你可是問過那木嬸子了?可不要私自做決定。”手藝人或多火燒都有點忌諱,柳氏可是要問清楚了。
“娘,您就放心吧,我怎會做那麼沒譜的事,這個方子是最簡單的,木嬸子才送給我,再說她沒在慶陽內呢,不會有問題的。”可以掙錢的法子,齊秋霜都沒打算放過。
“那就好。”
“霜兒,你這盆裡頭種的是什?看着都枯萎了,能活?”齊書凡將那盆老茶樹給端過來,瞧了一會,仍沒看出是什麼東西。
“可以的,我要好好照顧,很重要。”
“三姐,我幫你,每日帶出去曬太陽。”齊書揚自告奮勇地說道。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一直到亥時末才各自爬上牀睡覺。齊秋雨是有些興奮的,一直翻來翻去的,快半個時辰才睡着。
齊秋霜則跟老榕樹商量着,主要是她不在這些日子裡的事,而後就談起了這面藥的事。
“說起來我都忘記了,你們人類喜歡美化外貌,那面藥之類的方子我也有呢,還有一些薰衣香丸子之類的。”老榕樹即使能與齊秋霜交流,但他的思維依舊是樹類的。“咦,真的嗎,那我可得記下,等我們分家了,就有地兒來做了。”齊秋霜覺得老榕樹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要仔細地搜尋查找,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