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雖然不亮了，卻比我們的手電亮，而且可以戴在頭上。
苗條兒說地上的人死了不到三天，我們繼續走。方法是血禪獸在前面，一個人跟着急速前進。遇到危險後停下來，這樣可以節省時間。如果前面的人遇險，後面的人可以接應。
這個人就是我。是狼老哥說的。
黑牙開口說：“藏大爺，我和二爺一起”。
馬瘸子道：“你不用跟着藏老二”。
黑牙道：“常叔，我跟着二爺是時刻注意二爺的骷髏飛貂，萬一有什麼變化我好救急。萬一二爺因爲骷髏飛貂出點什麼意外，風毒上下快一百口人，沒人接得了您的無常腳啊”。
苗條兒道：“也好”。
血禪獸不見了。我和黑牙快步的走着，有些小跑。血禪獸在前面，我們就放心的開着燈。
我有許多問題想問，卻不得不忍着。因爲黑牙當我是藏冰。
洞變的更大了，都是天然的洞穴。
三個小時，我感覺到餓了。又是一個小時，一個石室，石室裡有三個死人，被鷹兔搏殺殺死的死人。石壁上有一個洞，黑牙說洞是炸藥炸開的，三個死人也是黑牙說是死在鷹兔搏殺下的。
鑽過洞後也有死人，死的很慘的死人。
黑牙仔細看了看道：“二爺，這倆人是被槍打死的，子彈進入身體後爆炸了，我們小心些前進”。
我不餓了。不敢餓了。我沒看到心肝什麼的，我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胸部。
又走了十多分鐘，洞有了人工鑿過的痕跡。然後是一個被打開的石門，裡面有一個棺材，棺材應該是被炸藥炸開的，除了白骨什麼也沒有。在我擡頭看黑牙的時候，黑牙呆了一下然後又疑惑的說道：“二爺，骷髏飛貂到您頭上了”。然後思索着什麼。
我心裡一震，腦海裡是一個骷髏頭的樣子。
黑牙繼續道：“不過不知爲什麼，只有您的眉心一塊是透明的”。
我看着黑牙心裡說：大黑牙，你說話能說完嗎。
眉心一塊也夠恐怖的。我手上有手套，頭上怎麼
辦呢？
黑牙道：“二爺，我想給你臉上塗一層藥，這樣沒人能看到你的臉有什麼變化”。
西瓜的，我正想怎麼辦呢。就道：“來吧”。
我閉着眼，黑牙讓我放鬆，開始在我臉上塗抹着什麼。
整個臉上都涼涼的，很舒服。
塗完黑牙說道：“二爺，你和苗叔他們都沒下過地，我二十多歲時下過幾次，我這牙和頭髮就是中了蠱毒才變成這樣的。我今年四十歲，看着和六十歲一樣……”。
我打斷黑牙的話道：“你才四十歲”？
黑牙道：“是四十歲”。
我沉默着。
黑牙繼續道：“那棺材裡不是什麼也沒有，我知道里面肯定有東西，是被人拿走了”。
我又仔細的看着棺材，黑牙指給我看骷髏頭的旁邊，一個顏色很淡的長方形，果然有過什麼東西。
我和黑牙繼續走進一個洞裡，洞向下傾斜，走了百十米出現了兩個洞。黑牙看了看道：“二爺，我們……”。
“叫我藏老二”我說道。
說完我走向可以站直走的那條。
我走的很快，黑牙一直和我保持一米多的距離。走的我感覺餓的難受，就停下來說：“我們吃點東西吧”。
硬塞了幾口，喝了點水，我起來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轉身看着黑牙問道：“剛纔在分叉口你打算走那條”？
黑牙道：“另一條”。
我道：“現在怎麼辦”？
黑牙道：“繼續走”。
我是忽然想到黑牙下過地，多少有些經驗，而我走這條是因爲這條寬大。
最難受的，也不過摸黑在地下的洞裡走。而且洞裡隨時可能有什麼東西襲擊，或者踩到什麼。因爲我們的燈沒電了。
我很想往回走，而黑牙堅持繼續走。他的理由是：我們和狼老哥他們分開已經三天了，往回走可能也碰不到狼老哥他們。往前走可能不遠就是出口。
就地迷糊了一下，我想血禪獸怎麼沒出現過。
離開狼老哥他們五天後，我和黑牙坐下不走
了。
黑牙說道：“二爺，看來咱倆麻煩了。一天吃一點，剩下還能堅持四天”。
我想了想站起來說道：“走吧”。
我想的是既然血禪獸是神獸，它要找我們還不是小事。
慢慢摸着走，感覺自己很不真實。
我抽完最後一支菸開口道：“黑牙，你說出口還有多遠？這洞也太長了吧”？
黑牙道：“二爺，這不好說，或許前面就是出口，或許沒有出口”。
我道：“什麼意思”？
黑牙道：“我們都是摸黑走的，不知道有沒有分叉，或者我們在轉圈也不一定”。
我想了想道：“中了骷髏飛貂，以我現在的情況看，我還能活多久”？
黑牙道：“不知道”。
除了腳步聲之外，還有呼吸聲和心跳聲。好像失去視覺一樣，感覺變的很敏感。
我想到一件事：一個人和我一起吃餃子……誰在西安等我……思琪……。狼老哥給我的紙上的電話。思琪，會不會和我吃餃子的人是她？等我的人也是她。
不覺得心中絲絲甜蜜。
雖然世事變換無常，只要堅持下去，只要去做，在做，結果總是會有的。而不做，不堅持去做，結果也會有。不過結果肯定不一樣。
這是我對自己說的。所以我繼續往前走。
當黑牙說“二爺，前面有東西”時，我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和剛進來時的氣味差不多。也就是前面有人，死人。即使是死人，也是振奮人心的。
當有一種很空曠的感覺時我划着了一根火柴。雖然不亮，但眼前的情景卻很清晰。雖然只看到一個死人，但我很興奮。因爲看到死人我有活着的感覺。因爲說明這條路，我和黑牙走的這條路沒有錯。
我心裡說了一句：西瓜的狼哥。因爲黑牙在地上的死人的包裡找到了一個汽燈。狼老哥要是準備這東西，我能摸黑走嗎。
黑牙道：“二爺，咱們進來要是帶着這玩意，十天半個月都不用摸黑”。我看着黑牙手裡的汽燈和一桶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