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路的盡頭
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好的了，王的安危關係着聖火的安危，也關係着特羅裡安的安危。
挖出王之心臟所帶來的生命之源損耗，是極爲危險的。
但爲了聖火之種，這個險必須得冒。
荷魯斯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羅德竟然幫助王恢復了損耗。
這樣一來，特羅裡安就不會面臨換王的風險，它所帶來的正面意義，是非常巨大的，特羅裡安崛起的速度將因此變得更快。
荷魯斯非常高興，以至於他暫時放下了之後的訪問事宜，立刻帶着羅德返回了聖火祭祀場。
當他們再次踏進聖火祭祀場時，盛開的塔頂已經合攏。
聖火的高度降低，但變得更加龐大了。
更重要的是，羅德隱約感覺聖火變得更穩定了，那磅礴的火之力量在沸騰中又有了一絲凝重，強大的熱力層層向外散發，光明的力量浸透了空間，將無邊而陰冷的黑暗排斥在外。
羅德是第一次這樣清晰地感到聖火的力量，自從成爲了隱火者之後，他便和聖火有了一絲聯繫，能感應到聖火的一絲變化。
“而在過去，掌控了根本源的，是神。”
荷魯斯搖頭：“沒有，靈能的極限，就是第十七級，你只能無限靠近第十八級，但永遠不可能達到第十八級。”
荷魯斯枯木般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深深地躬下身，答道：
“王，我帶羅德去了灰燼之座，白銀誓約和靈魂鍛造大師雷盧的高塔，拜訪了西格維食品工場和拜倫鍊金製藥工所，金沃斯學會，工械研究所，軍團駐地，內務裁決所等處還沒有過去，就聽聞您完成了恢復，我迫不及待地回來了。”
荷魯斯輕輕搖頭。
“只要權柄相同，一切都是可以轉換的。”
羅德好奇地跟在荷魯斯身後，來到了高臺的另一側。
“令律者的強大，你應當知曉，但在怪物中，掌控了一份或多份源，卻只是更強大一點的怪物，這是因爲它們只是獲得這份源，無法使用。”
“強源在源之上，它的力量遠遠超過一般的源，擁有難以想象的威能，掌控它的過程極爲艱難，但一旦成功掌控了它，那麼，你就踏入了王者的領域，成爲君王級的強者。”
荷魯斯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羅德看了一眼刻度，驚訝地問道：“十七級之後呢？”
王看向羅德，金色的燃燒眼眸中頭一次迸射出狂喜的神色。
“羅維亞的理論也許是正確的，你就是轉折之因，人類崛起的起點……啊，我們現在就去拜訪剩下的工部，羅德必須要成爲一個合格的火之子兼隱火者。”
在這裡，羅德清晰地看到，高臺的下方，鑲嵌着一個巨大無比的黃金容器。
羅德驚訝地問道：“爲什麼？”
那就是承載聖火的王器。
“在成爲王者之後，整個人的力量都會發生質的飛躍，其最大的體現是，他可以單獨對抗王級怪物。”
“而能量的等級，也可以等同於靈能的等級。”
“這裡，第十級，是強者的分水嶺。”
荷魯斯驕傲地說。
“同樣，星火序列也是依靠同樣的方法，成爲令律者。”
王也有一瞬間的恍惚，語氣中帶上了一些平日罕見的難以置信。
“一般來說，十五份源，可以向上換出一份強源，當然，這其中的過程非常困難，還會產生很多額外消耗，王當初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掌控了永恆燃火的強源。”
他轉頭看向羅德。
畢竟，擊殺王級怪物，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是什麼？”羅德驚訝地問。
王站在聖火前，右手輕觸着金色的火焰，彷彿在與聖火交流。
“這裡，第十六級，是王者的標準。”
“在這個世界上，靈能既靈魂的能量，是諸多能量中的一種，最適合靈魂使用。”
而王器的一角，刻着一排度量一般的文字。
“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多強大的君王級戰力，去討伐王級怪物，一般而言，我們只能通過出動多位令律者，才能與王級怪物作戰。”
“你應該知道源初之律吧？”
火祭司和護火者的目光全都移了過來，也彷彿像燃了火一般。
不過，在被稱爲混沌紀元的第一個紀元中，源初之律就已經破碎，形成了今天的源之海。
“小羅德，不要着急，灰燼之座最大的作用，就是累積靈魂中的‘氣’，它會幫助你突破最大的瓶頸，當你達到那個程度，將要踏出那一步時，你就明白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小羅德已經得到了灰燼之座的承認？”
“真王……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他真的能帶領我們復興嗎？我們路的盡頭是什麼？”
羅德驚訝地問：“火種內部也有源？火種不是不完整的軌跡嗎？它只能強化，不能完成有量化。”
荷魯斯充滿喜悅地說：“是的，灰燼之座的椅背上出現了他的名字，他的靈魂，已經獲得了人類之氣的力量，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個甚至沒有達到令律者的靈魂，獲得了灰燼之座的承認，他還是一個星火！”
否則，他獲得源律，和星辰的源律完全不一樣，又怎麼能點燃它呢？
但是，按照荷魯斯話中的意思，普通的源律，只要權柄相同，就還可以向上一步，合成強源？
“小羅德，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想除了奪取聖火之種的那一刻，沒什麼能比現在更讓我高興的了。”
這樣輕鬆的神情荷魯斯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大主教，”羅德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多少份源，可以合成一份強源。”
“與它同境界的人類強者，就是王者。”
“但是，在破碎的碎片中，有更大的，更強的，更重的碎片，那就是強源。”
“十七級，既真王。”
“小羅德，你知道的太少了，星火序列的靈魂火種，雖然不能進行有量化，但強化到極限的它們，同樣也掌控了一部分源之海的權柄，只要權柄的集合，超過強源的權柄集合，他就能成爲王者。”
“沒錯。”
羅德睜大了眼睛：“王，你好不要臉啊！你這明明是自誇！”
但他沒有糾結這一點，很快注意到一個關鍵問題。
荷魯斯臉色凝重地說道。
荷魯斯沉聲說：“靈能的刻度。”
“王級怪物，也是掌握了強源的怪物。”
“荷魯斯，你們完成了？”
荷魯斯神色變得嚴肅。
荷魯斯沉聲答道：“一個源初之律，就代表了一個完整的律法領域，它破碎而成的碎片有大有小，有強有弱，有輕有重，最輕的，漂浮在源之海最上方的，就是源。”
羅德嚥了口唾沫，好奇地問了一句：“那掌控了它的怪物呢？”
“還有，你怎麼能說王不要臉呢？要懂得尊敬偉大的王。”
羅德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把憋在他心中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荷魯斯咳嗽一聲，認真地說道。
那一瞬間，羅德感到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撲面而至，它甚至超過了聖白樹的程度。
荷魯斯答道。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羅德無語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有點超級強者的覺悟？明明荷魯斯的話那麼有氣勢。
他從聖火中收回右手，按在心口上。
荷魯斯的身軀微微顫抖，枯木般的臉上也出現激動的神色。
羅德撓撓頭，其實他並沒有像想象中那麼高興。
“太好了，王，您比以前更強大了，那塊重生之血肉，簡直就是奇蹟的造物。”
荷魯斯沉聲答道：“如果你問一位真王能否帶領人類復興，我的回答是當然的，真王就是人類的神，掌握了根本源的超級強者。”
“完成了有量化，掌握了至少一份源的人類，就是令律者。”
沒想到，王卻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直到荷魯斯到來，他們才讓開。
火祭司和護火者恭敬地圍繞在王的身周，齊齊作出祈禱的動作。
荷魯斯眼裡就像燃了火，詳細地把羅德坐上灰燼之座的過程敘述了一遍，着重描述了他得到了灰燼之座承認時的景象，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我很好，荷魯斯，你不用擔心，我從來沒有這樣好過，我的生命是如此的充盈，以至於我的靈魂都變得強大了，一定可以安然渡過預言中的危機。”
“靈魂在形成的過程中，劃過源留下的痕跡，就是特性。”
荷魯斯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而最強，最大，最重的碎片，就是根本源，它沉寂在混沌海的底部，最靠近破碎之前的源初之律，擁有無法想象力量，極難以接觸。”
“這個問題，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跟我來。”
“這個……阿蘭能成爲王者嗎？星火序列成爲王者的條件是什麼？”
王表情謙虛地說：“沒錯，荷魯斯說得一點也沒錯。”
“特性不斷提升強化，最終源返其源，使靈魂掌控它的過程，就是有量化。”
羅德突然想起了夢境的源轉換。
荷魯斯沉聲答道：“我認爲阿蘭很快就會邁出那關鍵的一步，至於星火序列怎麼成爲王者，主要看靈魂強度是否達到極限，以及其靈魂內部的火種所代表的源的集合，是否能超過一份強源。”
雖然在獲得了灰燼之座的承認後，他的靈魂強度確實在增長，但增長的速度太慢，而且，傳說中灰燼之座強化特性的功能似乎沒有什麼作用，星辰沒有任何變化。
“第十四級，是令律者的領域，但也有少數超凡者達到了這個等級。”
王咳嗽一聲：“畢竟這是事實嘛，我只是陳述事實！”
王卻擺了擺手。
“掌控了根本源的強者，就是真王。”
他板起了臉。
“你應該能想象得出來，它的力量。”
羅德點點頭，107種源初之律，既是世界的最底層法則，最根本律法，世界的一切萬物，都根據它形成，都依據它來運轉，因此，它也是構成源之海的本體。
“既然過來了，就別去了，我把他們叫過來……正好，你把具體的情況告訴我。”
如果這是真的，那夢境肯定能辦到這一點，他也就不用擔心強源的獲取了。
“王，就是我們唯一的君王級強者，目前無人能及，就連阿蘭，也差了半步。”
王微微點頭，金色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源之海是由無數的源組成，而控制源的力量，則稱之爲權柄，你控制了多少源，就掌握了多少控制世界的權柄，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源和源之間，是可以等位互換的，另外，低等的源，也能合成取代高等的源。”
羅德皺眉道：“根本源？”
“在這之後的第十一級，第十二級，第十三級，都屬於超凡者行列。”
王睜開眼睛，略有意外地問道。
他就是通過這項能力才能點燃星辰。
荷魯斯也說道：“最重要的是，灰燼之座是目前我們唯一通向真王的道路，雖然我們並不明白它怎麼實現，但除了這條路之外，我們找不到任何別的辦法。”
“在這個層面上，令律者是遠勝怪物的。”
荷魯斯嚴肅地說：“越強的靈能，其密度就越大，按照沃爾夫岡靈能公式，到第十八級時，靈能的密度就是無限大，其承載的空間會坍塌，世界的律法會失效，一切都變得不存在。”
“所以，你問路的盡頭是什麼？我告訴你，就是這裡。”
“真王爲什麼能撕開黑霧，拯救人類，就是因爲他已經抵達了極限，就算有東西的靈能比他更強，但也不會再超過他一個位階了。”
“這就是人類的神，我們渴求的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