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太今天前來捏住的就是趙家沒人能出來主持翡翠這一塊的生意,可瞧今天趙老太老神在在的樣子,一時間又不拿不定主意了,只得乾笑了一聲,“呵呵,也不知道姐姐藏着什麼寶貝了?”難道還能勝過她家的立波,笑話!
女人之間的明暗箭大多數時候看着比男人還可怕,羅雯一邊吃着滿漢全席,一邊滋滋有味看戲,忽略上邊桑立波是不是偷瞄過來的視線,這場戲絕對是精彩絕倫。
話到了這裡,趙老太也不再藏着了,眼神慈愛望向了下方的趙哲,笑道:“阿哲雖然只有十七歲,可打小對翡翠的感覺卻超乎常人,而且還專挑着好的選,今天家宴,正好讓桑太太見見,多跟你們家立波親近親近。”這話說的親近可就有些意味深長了。不過視線觸及到趙哲身邊不緊不慢吃着東西的少女,趙老太眸中閃過一絲厭惡。若不是現在需要用人,她一輩子都不會讓這個野種進趙家的門,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羅雯淡淡的目光與趙老太相接,清澈幽深的平靜眼睛似乎能看進人的心底,那一瞬間,趙老太的心思彷彿無所遁形,心下一陣不舒服,隨即轉移了目光。
現在,她沒有心思管趙哲帶的人,場面上她還要靠着趙哲。
趙哲抿了一口紅酒,勾着嘴角神色寡淡,十七歲的年輕面容美麗到近乎嫵媚,在趙家一衆凡夫俗子之中凸顯出來,格外惹人眼球,就是桑家那五朵金花也是眼前一亮,心裡喜歡得緊。
桑老太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素聞趙家孫子不受器重,再看一眼這長相,登時就明白過來,大家族之間,有一兩個私生子都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桑老太可不是好糊弄的,她見趙哲年紀尚淺,有些不以爲意,“這翡翠可是細緻的活兒,就是立波跟在老頭子身邊也是打小勤學苦練,沒個十來年的功夫都出不了師,姐姐可別自自誇,神童可是不多見的。”
“呵呵,我趙家自然不會濫竽充數,能不能經營好這一條線,日後必定必見分曉。”趙老太心中冷笑,我趙家家大業大,豈會跟你桑家聯手,更別說挖走入稅大頭。
桑老太暗道這死老婆子小氣,只是提了一句翡翠,現在就要翻臉了。
不過今天既然來了,桑家就沒準備空手而歸。
“哎呀,這孩子長得帥,還是個小神童呢。”
“呵呵,現在的孩子都不得了了,都說神仙難斷玉,連賭石都能感覺得出的,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果趙阿姨捨得,不如讓孩子露兩手也瞧瞧。”
“可不是嘛,我也覺得新鮮,正好讓咱們立波也見識見識。”
“見識什麼呀,要我說,直接比比不就知道了,正好大家吃完飯也沒什麼事情。”
……
趙老太冷眼看着桑家那五朵金花你一言我一語在桌上高談闊論,句句話針對趙家,心中冷哼,她最討厭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今天桑老太帶着她們來,純粹就是來煽風點火的。
“你們都消停一下,自顧自把話都說完了,還沒聽你們趙阿姨開口呢。”桑家老太太眼角的魚尾紋又開始得意地上揚,有些話她作爲長輩不好開口,這五個女兒也是心思聰明的,拿着當手最合適。
桑立波也是盯着趙哲看了好一會,心中鄙夷趙家找個花瓶出來充數,想到朱家那邊的翡翠生意,怎麼也不願意放棄,於是直接開口道:“比就比吧,我是沒有意見,就不知道趙阿姨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趙家如果不答應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無妨,就當是消遣消遣,既然是比試就找個公正點的毛料家,有點名望的正好充當裁判。”趙老太眼皮子一掀,直接跳過趙哲就把比賽應下了。
“要說這有名頭的,還是邱民,在地界上也算是公正。”桑立波了邱民。
趙老太也同意,反正圈子就這麼窄,在裁判上徇私舞弊一眼就能被看出來,兩家都是信心滿滿,一定要比個高下,邱民的名聲自是有目共睹。
趙哲從頭至尾都是神色淡然,就算趙老太沒問他的意思直接應下了比賽,他也沒有說什麼。
打完電話,邱民那邊準備還得一點時間,衆人暫且放下話題用餐,期間桑立波藉着跟趙哲套近乎開始打聽羅雯的身份。
“趙家小少爺,今天難得見面,待會可要手下留情啊。”桑立波打趣。
趙哲勾着脣角,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舉杯回敬了對方,“桑叔叔說笑了,我是晚輩,應該是您高擡貴手纔是。”
桑立波呵呵笑着謙讓,視線一轉,直接對上了羅雯,“這位小姐看着面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名媛?”
桑立波在業界的口碑好,可風評卻很差,不說跟桑家五朵金花關係不清不楚,在外面也是專挑年輕小姑娘下手,現在看他對羅雯感興趣,當下就有些不願意介紹,“這是我的同學。”
“呵呵,趙曉少爺真是有同學愛,家宴這麼重要的場合都帶着同學來見識,可得小心,這有些人見着好的可就惦記上了。”桑立波含沙射影,話中難聽的意思令趙哲冷下了臉色。他在門口會突然情緒失控質問羅雯那是因爲感覺到雙方的差距,可旁人若說一句,卻是犯了大忌,因爲羅雯不僅是他的朋友,更是給了他機會重新爬起來。
趙家人在一邊冷眼旁觀,似乎也是同意桑立波的觀點。
而桑立波卻是挾帶報復,想起餐廳的事情頓時一陣火大,“昨天我還看見你這位小同學跟一個男人在柏圖吃飯。”柏圖,就是那家餐廳的名字。
當衆揭穿羅雯是他最爲渴望的事情。
趙哲一愣,第一時間便想起羅雯所說的男朋友,心下想要反駁,可事實卻是他一無所知。
衆人的焦點落在少女的身上,探究的,夾帶鄙夷的目光各種都有。
而羅雯卻是絲毫不顯驚慌,她用餐廳擦了擦嘴角,這才彎起了眉眼看向桑立波,“這位大叔說錯了,我在自家餐廳吃飯,難道請什麼客人也要跟你彙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