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三人迅速從石頭還有草叢裡出來,飛奔到了暖泉子附近。
地上,倒下了三隻鹿,兩公一母。
其中那兩隻公鹿,一個頭部中槍,一個就在前肩胛後那兒中槍,小眼兒進大眼兒出,打了個對穿。所以這倆都是一槍斃命。
只有傷了腿的那個,由於傷的是同側前後腿,那母鹿直接倒在地上,想起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一見這樣,盛希平也懶得費事,直接又補了一槍。
“可惜了,咱們不知道這兒有鹿,要不然應該帶着傢什,裝點兒鹿血的。”
陳維國看着地上三隻鹿,嘆了口氣,白瞎了。
“得,別尋思那些了,趕緊拖一邊兒去開膛,把鹿心摘下來。”
盛希平才懶得尋思那些多餘的事情呢,趕緊開膛摘鹿心纔是最要緊的。
鹿渾身是寶,這鹿心也是貴重藥材,對治療心臟病有很好的效果。
再晚一會兒,鹿心裡面的血就沒了。
陳維國一尋思也是,想那麼多幹啥?到手三隻鹿了,還計較那點兒鹿血?
於是,三人趕緊將死去的鹿拖走,離開了水邊,到旁邊地勢平坦的地方,將死鹿開膛,取出鹿心、鹿胎。
“別忘了鹿鞭,那也是好東西。”盛希平沒忘了囑咐那倆人,千萬別忘了鹿鞭。
王建設和陳維國對視一眼,輕輕咳嗽兩聲兒,意味深長的笑了。
“希平啊,這東西暫時好像你還用不着。
咱這正兒八經黃花郎兒、棒小夥呢,不用這玩意兒,也能壓塌了炕。”
男人在一起,還能成天嘮正經的啊?
別看都是羣小夥子,成天跟那羣大老爺們兒混一塊兒,啥葷話都能說得出口。
“呸,我說是我用了麼?”
盛希平被這倆人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他這纔多大啊用得着這玩意兒?要說老肖那樣的嘛,估計用得上。
“我只說是好東西,咱不能扔了白瞎。這東西拿去賣,也值不少錢呢。
你們信不信,要是讓老肖知道了,他肯定花錢也得買回去?”說到這兒,盛希平忍不住就笑了。
據說,老肖年前從山上回來的第二天,又被人給堵被窩去了。
知情人透露,說老肖精神不振,直喊着腰疼。
很顯然,王建設和陳維國也想到了這件事,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希平哥,你們笑啥呢?”這時候,張志軍和潘福生兩人從遠處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問。
“小孩子別瞎打聽。”三人還在笑呢,勉強忍住了笑意,板着臉糊弄那倆歲數小的。
“過來,看看我們打着什麼了?”
張志軍、潘福生二人來到近前一看,嗬,三隻鹿,大的快三百斤,小的也有二百來斤了。
“我的天,希平哥,咱這回可真是掏上了,又打着三隻鹿?
老天爺嘞,這得回去吃多長時間啊?”
“倆吃貨,就知道吃,趕緊過來搭把手。”
王建設搖搖頭,招呼倆人過來幫忙,趁着鹿還熱乎,趕緊把皮扒了。
不然這麼冷的天,過一會兒肉就該凍上了,再扒皮還得放熱乎地方緩過來,麻煩。
張志軍和潘福生趕緊過來,幫着把鹿拖到窩棚附近,然後衆人動手將鹿皮扒下來,肉放在雪地上任由其凍住。
進山一天一夜,打了兩隻香獐子、一隻猞猁、一隻狍子、三隻梅花鹿,這戰績,無敵了。
盛希平決定收拾收拾回家,不打了,就算再有啥今天也不能再打了,必須回家。
昨天吃剩的乾糧還有,趕緊烤一烤墊吧一口。
然後,衆人將雪地裡埋着的狍子和猞猁肉都挖出來,將窩棚拆掉。
利用現成的木頭、樹皮、繩子等,綁了三副簡易爬犁。
把他們打的這些獵物,還有帶的那些東西,都裝爬犁上,倆人拽着一副爬犁,拖着往回走。
得虧這時候雪還挺厚,而且雪地上面一層硬蓋兒,拖着爬犁行走,倒是挺便利的,也不費多少力氣。
一行六人沿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他們昨天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收穫,所以下了不少套子。
此時要回去,肯定就得順便遛一下套子,真要是有什麼被套中了,就帶回去。
沒有的話,明天早晨再過來遛一遍,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所有的套子都遛了一遍,還行,收穫也不錯,套中好幾只野雞野兔啥的,還有一個吊腳套,套中了一隻狍子。
這下子,可以說是大豐收了,六個人都滿面喜色,渾身幹勁兒的往回走。
這一趟出來的遠,往回走又拖着那麼多獵物呢,肯定走不快。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休息了好幾次,等他們回到林場的時候,已經下午快兩點了。
正月初五,林場職工還沒開始上班,都在家呢,走親串友、消遣娛樂。
冬季白天短,又是過年期間不上班,多數人家都是吃兩頓飯,所以這時候,林場炊煙四起,都在家做飯等着吃飯呢。
除了一些熊孩子在外面撒野之外,倒是沒幾個人在外頭瞎逛遊。
林場東頭這個大斜坡,是孩子們的最愛,好多孩子都在這兒放爬犁坡兒。
所以盛希平他們拖着爬犁回來的時候,就被那些孩子瞧見了。
“哇,希平哥,伱們又進山打獵了啊?好多獵物啊,這都是什麼?”
一羣孩子上前來,圍住了好奇的問。
“沒什麼,都閃開啊,別碰着你們。”
衆人也沒怎麼搭理那羣孩子,只讓他們都閃開,別擋路。
孩子們倒是聽話,依言都閃開讓路。
盛希平他們將簡易爬犁倒過來,這回不拖着了,而是在後面拽着,緩緩從大斜坡上出溜下去,然後直奔盛家。
盛家這邊,張淑珍也在忙着做飯呢,只是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始終惦記着外出打獵未歸的大兒子。
“你說老大他們這是去哪兒了啊?昨天晚上沒回來,今天都這個點兒了,咋還不回來呢?
哎呀,都快給我急死了,這大正月的非要進山打什麼獵啊?
這要是有點兒啥事兒可怎麼辦?還有不到倆月就要辦婚禮了。”張淑珍一邊兒切酸菜,一邊兒唸叨。
“哎呀,你就別叨叨了,咱兒子啥能耐你不知道啊?
再說了,他們一起六個人呢,還帶着好幾棵槍,能有啥事兒啊?
那肯定是走得遠,來不及回來唄。”盛連成心裡也惦記着呢,被媳婦這麼一叨叨,就覺得心煩。
兩口子正叨叨的工夫,就聽見外頭二郎神和黑將軍在叫,而且那動靜還不太一樣。
盛連成一聽,心裡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