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午雖然按摩手法生疏,但好在熟知穴位,經他一按,程玉確實舒緩了不少。
“還行吧?”樑午急於想得到媳婦的肯定。
“行,確實好了一些,行了,別按了,歇歇吧,你也忙了一天了。”程玉轉過身來。
“那是一天?打從你搬回到玉莊後,這幾天我就沒閒下來過。”樑午也躺倒在了牀上。
“忙什麼?”程玉問。
“忙咱們婚禮的事啊。”樑午回。
“家裡那麼多人手,幾個哥哥都在,還有樑軒姚軍幫着做事,你有什麼可忙的?”程玉實在想不明白。
樑午望着帳頂嘆了聲氣,“我主要是心裡不踏實,不敢讓自己閒下來。”
程玉嗤了聲,“緊張就說緊張唄?還不踏實?”
“緊張是有,但你突然搬回玉莊,我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不踏實,而且還不敢相信,我們真的要結婚了,直到現在我都還有些不相信呢。”樑午說。
“我也覺得有些不真實,你說我怎麼就嫁給你了呢?”程玉嘖了聲。
“嫁給我怎麼了?怎麼就不能嫁給我了?這就是你的命,我告訴你,你的命運告訴你,這輩子你只能嫁給我,否則,爲什麼我受傷了會到你們縣裡?還偏偏被你們給買了回去?”樑午試圖說服媳婦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是不可更改的。
程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今天看到孫強林鵬他們覺得很感概,彷彿又回到了我們剛認識那會兒,那會兒,我可討厭你了,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嫁給你,而且還是同學中結婚最早,生孩子最早的。”
聽到這個,樑午不由嘿嘿笑了起來,嘚瑟無比地說,“你看到孫強林鵬他們的臉色沒有?可精彩了,心裡估計羨慕死我了,想當初,他們對我追你並不抱什麼希望的,說你太冷了,捂不熱,估計如何也沒想到我會把你娶到手。”
程玉不由瞪大了眼睛,“那個時候他們就知道?我還以爲除了秦雪都不知道呢,你說的?”
樑午忙說,“這還需要我說嗎?人家又不是傻子,有眼睛都能看得出來好嗎?”
本以爲隱秘的事情,不料想周圍人都知道了,而她卻還不自知?
“我看你也不想動了,乾脆別去浴室了,去空間裡洗一下吧?”樑午警覺地發現眼下的話題不太安全,忙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程玉也的確不想動,可又不能不洗漱,就帶着樑午去了空間。
到了空間,樑午就不再體諒程玉想動不想動了,洗了一會兒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程玉有心裡準備,新婚夜他要能老實下來,那就不是他樑午了,這種人別看不把一切放在眼裡,像是無拘無束的,可對這些東西卻尤其的在意,每一個細節都希望達到完美,更不用說新婚夜了,照他的意思,新婚夜最好都不睡,這樣才能大吉大利,幸福一輩子,今天都不和諧的話,後面會不和諧一輩子的。
程玉倒還算配合,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那人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程玉喘氣詢問。
樑午親了她一口,然後指指外面。
程玉帶着樑午回到了房間裡,接着就察覺到房間外面有動靜。
程玉想說什麼,樑午卻拿眼神制止了她,並給她把衣服穿好,無聲地說,“不處理了這幫人,今夜我們休想過好。”
門外的人自然是那些想鬧洞房想聽牆角的人了,而且人還不少,樑三,樑四,樑軒,姚軍都在呢,不光大人,幾個孩子也在,大麥,丸子,小和尚,還有留在這裡沒走的小逸。
當然,孩子們並不是主動來的,是被大人們忽悠來的,大麥對鬧洞房聽牆角沒太大興趣,小和尚更是一臉茫然,至於小逸一直戰戰兢兢的,生怕挨姐姐和姐夫教訓。
這幾個大人把孩子忽悠來,是想拿孩子當擋箭牌的,樑午若是動起手來,可沒幾個人能對付得了,可樑午再能耐卻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
大麥能來,純粹是被樑三這個不正經的叔叔給忽悠來的,樑三說了,“你爸媽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能鬧的也就這一次了,多難得啊,最重要的是,還是你這個兒子去鬧,別說鬧洞房了,沒有那個小孩能親臨自己父母婚禮的,你是獨一份,沒有那個小孩有你牛,說出去那還不倍有面子?”
小孩兒的虛榮心尤其的高,尤其還是大麥這樣自戀到一定程度的小孩兒,更是沒法拒絕。
“裡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不會睡了吧?”樑軒趴在門上疑惑地問。
樑三在侄子腦袋上來了一下,“睡個大頭鬼啊?你小叔是那樣的人嗎?”
姚軍也說,“放着大好的日子不管,去睡覺,這絕不是樑午的作風。”
樑軒小聲說,“不信,你們過來聽嗎?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別說聲音了,感覺裡面像是沒人似的。”
大麥百無聊賴地嘆了口氣,沒人就對了,老爸老媽肯定是去空間裡了。
樑三又給了侄子一下,“不在房間裡,能去哪兒?難不成還不翼而飛了不成?”
站在人羣后的樑四,抱着胸說,“有可能小五知道我們來,故意的。”
樑三點頭,“我同意小四的,等一下你們都聽我安排,咱們一定給小五來一個難忘的新婚之夜。”
深受樑午毒害的樑軒聽了三叔的計劃,有些猶豫,“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小叔明天肯定饒不了咱們幾個。”
“他不敢對我們做什麼的,這洞房不鬧,那有氣氛啊?會不吉利的,我們這也是爲了他好。”樑三摸着下巴一本正經地說。
姚軍攀着樑軒的肩膀,“想想你小叔之前是怎麼對我們的,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被幾人說的,樑軒也動了心。
幾個人正準備行動給樑午一個難忘的新婚之夜時,突然裡面傳出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幾個人都愣那兒了,仔細聽了一會兒,樑軒不解地說,“裡面像是在打架?”
姚軍點了下頭,“像是打的還很激烈?”
樑三嘖了聲,“新婚之夜打架?這兩人有病啊?”
樑軒說,“你自己聽嗎?”
樑三不相信地說,“就樑三那德行,會跟程玉動手?純捱打還差不多。”
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夾雜着還有東西碎裂的聲音,外面的人是越聽越不淡定了。
樑三看向樑四,“還真打起來了?爲什麼啊?”
樑軒着急地說,“別管爲什麼了?還是進去看看吧?別再出什麼問題了?”
幾人交換了下眼神,接着就撞門往裡去,大麥始終興趣不大,也不相信自個爹有膽打他媳婦,借他個膽子他都不敢,可是因爲他站在最前面,所以一幫人闖進去的時候,他站的最靠前。
可等幾人闖進去,看到屋裡的情形,全都傻眼了,面面相覷起來。
屋裡哪有打鬥的聲音?地上也更沒有碎裂的東西?一切都完好無損,他們以爲打架的兩人,正衣衫整齊,好端端地坐在牀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旁邊的筆記本正在播放着一個打架視頻。
事情很明顯了,對方棋高一籌,大家都中計了。
“你們不睡,都來我房裡做什麼?”樑午皮笑肉不笑地問。
樑三最先反應過來,“這不是大麥聽說新婚之夜有個習俗叫鬧洞房嗎?他不知道是什麼,我們就陪他們這些孩子一起過來見識見識。”
樑三的話還沒落,姚軍就忙附和,“對對對,看看就行了,你爸媽都老夫老妻了,也沒什麼可鬧得了。”
“這看也看了,咱們趕緊走吧。”樑三抱起大麥就往外撤。
其他人一看,趕緊跟着往外撤。
“門。”樑午冷笑了聲,提醒道。
“對對對。”跑的最慢的樑軒急忙去把門給關上。
人走後,樑午和程玉不由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