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大麥還在爺爺那裡,我去把他接回來。”程玉說,“你這是?”
“吃撐了,出來散散步。”周瑤說,“我發現老爺子對大麥那是真的疼愛有加,你們住的院子,是老爺子親自盯着裝修的,光給大麥的玩具都收集了一屋子,怎麼樣?房子住的還習慣嗎?若是缺什麼,可以過來找我。”
“還行,暫時不缺什麼。”程玉說。
“你那個院子,之前是司楠住的,我沒想到老爺子會讓你住哪裡,當年司楠沒了的時候,我可以說是親眼目睹的。”周瑤嘆了聲氣。
程玉訝異了下,正要擡起的腳,倏又停了下來,“司楠是怎麼死的?”
周瑤看了下四周,“我不知道老爺子告訴過你這些事沒有,若是老爺子沒告訴你,我也不能多嘴,否則老爺子該怪我了,我只能說,我們去一個地方冒險,那裡很危險,但也有很多機遇,只是那些機遇不容易找到罷了,那個地方每隔六年會出現裂隙,就是在這個時候,才能尋找到那個地方,既然危險之地,自然也會有死傷的。”
“六年?”程玉想起了賀壽那天,張弘勝臨走前說的六年之約了。
“是的,今天又是第六個年頭。”周瑤看看她,“老爺子那麼喜歡你,再加上你身手這麼好,我覺得老爺子這次會同意你去的,畢竟像我等修行之人,尋得機遇那就等於是一步登天。”
程玉沒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反而問她,“我聽說司楠的死跟張家的人有關,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瑤沉吟了下,“裡面佈滿機關,危機重重,很容易就會走散,我見她的最後一面就是她掉入深淵那一刻,當時張家的人就站在岸上看着。”
程玉離開後,周瑤望着她的背影斂去了笑意。
周瑤此人的話,程玉自然是要保留幾分的。
不過,她說的六年之期,應該是沒錯的。
程玉到了老爺子的院子裡,就問了老爺子,畢竟這關係着她的過去,她的記憶,她的屍首,還有她身上空間的來歷,想要弄明白這些,想來只有回到那個地方纔能找到線索。
司老爺子似不願意談這個,“你現在孩子也有了,婚也結了,安安心心過日子不好嗎?那些東西就不要再想了。”
程玉說,“我有很多的東西不明白,我總覺得我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這部分可能只有回到那個地方纔能找到。”
這一刻,程玉已沒有隱瞞,攤到檯面上談了,“我醒來的時候,彷彿有人在我旁邊念什麼東西,給我的印象就好像是有人救了我,而那人是誰我同樣也一無所知,好像只有回到那個地方纔能弄清一切,這人爲什麼要救我?彷彿這點很重要,可是我卻不記得了。”
“不是爺爺不讓你去,是那個地方太危險了,你上次去,就已經丟了性命,這次去……”
“如果答案真在那裡,我就不會輕易死掉。”這次跟上次可不一樣,她有空間,至少危機的時候可以躲到空間裡,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司老爺子見她堅持便詳細說了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我們都稱它爲龍宮,因爲它是隱藏在水域下的,想要找到它,必須在固定的時間,從水裡通行,那個時候,水底下會有通道開啓。”司老爺子說。
“龍宮?”程玉驚訝地重複了句。
“傳說那裡是神人降落的地方,藏有很多的寶貝和機遇,比如提升修爲之類的,現如今修行資源式微,修爲到了築基期後,幾乎沒有突破的可能,而修爲跟人的壽命息息相關,突破不了,也逃不過生老病死,活的只不過比普通人多一些年歲罷了,最終還是要死去的,修爲到了一定的時候,剩下的就只能靠尋找機遇晉升了,而龍宮就是個突破點。”
程玉心裡琢磨了下,腦子突然靈機一動,或許那裡壓根就不是什麼神人降落的地方,而是小九嘴裡外來時空的人降落的地方。
“龍宮都有什麼人知道?”程玉問。
司老爺子說,“我所知道的是張家和咱們司家,那個地方是張家和司家祖上共同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張家的祖先還只是司家祖上的手下,歷經過多代後,他們分離了出去,自立門戶,剛開始地圖是一分爲二,一家一半,六年一到,兩家就派人去尋,有死有傷,但找到的都是龍宮的外緣,根本就沒人進去過核心地帶,所以更遑論找到有用的東西了。”
程玉訝異,“這麼多代,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進去過?”
司老爺子搖頭,“那地方的主人估計壓根不想讓人進去,即使進去了,也出不來,你有個姑姑,我大哥的孩子,自小天賦出衆,咱家的女孩一向都是女孩比男孩有天賦,能力過人,據說她進去了。”
“後來呢?”程玉問。
司老爺子嘆氣,“後來就再也沒出來,這一輩子估計都沒有再出來的可能了,那地方就是有去無回,那年你吵着要去,我本就不同意,奈何你脾氣倔,後來只得同意讓你去,結果如何?”
程玉想起了周瑤,“爺爺不是說只有張家和司家的子孫纔會去,周瑤爲什麼會去?”
司老爺子嘆氣,“這就要問你小叔了,他把這事告訴了他媳婦,他媳婦就非要吵着讓她孃家侄女同去,我就以不許再往外宣揚爲條件,同意她去,她既然知道了,估摸着周家也是知道了龍宮的存在,這地方雖然我不贊成子孫去,但畢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念想,張家一直打壓我司家,不是沒有把那半張地圖侵吞的嫌疑。”
說到這裡,老爺子停頓了下來,“到了我這把年紀,也沒多少念想了,就希望你們能平平安安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找了幾百年都沒找到的東西,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可我卻是活過來了。”程玉說。
司老爺子無法反駁,“還有一段時間,我希望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程玉點了點頭。“好。”
司老爺子看看她,又看看在旁邊胡亂塗鴉的大麥,問她,“跟樑家那個小子,是你自願的?不是他逼你的?”
“我若真是不願意,他逼也是沒用的。”程玉不禁失笑。
“你要是真不願意,我就是豁出老命,也會阻止的。”老爺子說。
“爺爺,我沒有不願意,大麥就是他的兒子。”
“你說什麼?大麥是他的孩子?”老爺子顯然很震驚。
“我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爲我們之前鬧了些彆扭,就謊稱是別人的孩子,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程玉說完都不敢看老爺子。
“你說你這兒……”老爺子連連嘆氣,“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了,白撿了大胖小子,樑家那個老爺子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做夢笑不笑醒,程玉不知道,反正看到大麥,老爺子總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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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不甘心的很,“憑什麼我孫女養大的孩子,讓他白撿個去,我要是早知道,今天我就不會那麼輕易地饒掉那個小子了,他孃的,簡直越想越氣。”
程玉抱着大麥回來的時候,樑午正出門口去找他們呢,“怎麼這麼久?”
“跟爺爺說了會兒話。”程玉抱着快要睡着的兒子往裡走。
樑午把兒子接了過來,“我去給兒子洗澡,順便照顧他睡覺,”
程玉洗完澡,弄乾頭髮,剛在牀上躺下,樑午就推門進來了,“大麥呢?”
“在他自個兒房間呢。”樑午關好門窗,就往牀前走。
“在個生個地方,沒看到我,半夜肯定鬧騰個沒完。”程玉斜了他一眼。
“等半夜我再把他抱回來,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難道要當着兒子的面……”
“滾。”程玉忙打斷他,“兒子都那麼大了,還新婚之夜?”
“具有法律效應的第一天,自然是新婚之夜了。”樑午一把將人按在牀上,“白天沒法慶祝,晚上自然要好好慶祝了。”
“樑午你個混蛋,你能不能不咬人,你這都什麼毛病……”